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我非君子 > 第74章 露馅

我非君子 第74章 露馅

作者:我爱大红袍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3-12-09 15:15:24 来源:文学城

翌日,午时不到,王银蛾就去了和神算子约好的地点等候。

还早些的时候,秦母本来打算和她一块去,可是好巧不巧大宝尿裤子了,又饿的大哭大闹,没办法秦母只好放她一个人赴约。

家里有个小孩子最是麻烦,无论如何得有一个会照顾孩子的人在家里守着,不然出了问题上哪说理?

王银蛾也是掐中这一点,料定秦母不会顺利和她一起去赴那个什么鬼的约。

转眼来到那家面摊,落座,招呼老板上一碗阳春面。

等了许久,王银蛾一边嗦着面条,一边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临近午时,桥上走来一位穿藏青布衣头戴木冠的男子。

王银蛾定睛一瞧,是神算子!他手里还提着一麻袋东西。

她把筷子一搁,正欲呼唤神算子时,另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她的视野,让她猛地打个激灵。

原来神算子后面两三步远跟着一位贵公子,红衣艳绝,正是那许久未见的陆邢台!

又见几个作布衣打扮的年轻男子跟在神算子后头,似在监视着他,面无表情,气势慑人。

一时间思绪纷扰,王银蛾弄不清究竟是神算子向陆邢台揭发了她,亦或是那厮傻不愣的骗了陆邢台被人找上门来了。总之,哪一种情形都对她极其不利。

可现在逃跑也已迟了。

王银蛾思量片刻,勉强定下心神继续专注嗦面,只当自己没看见那伙人,心里却七上八下,反复默念着看不见。

然而,文嫂曾和她说,人最怕的是有侥幸心理。

此话实不骗她。

因她一个人坐一桌,眨眼间,神算子在她对面落座,那位陆公子也笑嘻嘻地看她一眼在旁边落座,余下的几个布衣属下转头占了别桌的座位。

面摊的老板看着几人战战兢兢,不敢吱声。

突然,近旁传来一声轻笑:“这走了一路,肚子有些饿了。诶,王姑娘你吃的是何物?好香啊——”

王银蛾把不准他话里的意思,佯装轻松道:“阳春面。”

陆邢台扭头对老板吩咐:“上七碗阳春面吧。”

“我吃饱了,陆公子,我先告辞——”

最后一个字还未落下,一把折扇突然轻敲在桌面上。

“先坐一坐。”

她抬头看向陆邢台,对方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压根看不出情况。于是又看向神算子,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一直避开她投来的眼神。

看这情形十之**是事情败露了。虽然早有预料,可是到底哪个环节出了纰漏呢?

她明明千叮咛万嘱咐,让神算子不要找陆邢台这样的人下手,难道他没有听进去?

正这时,陆邢台开口,低冽的声音道:“我和友人去拜访衡大人,恰逢此人在青楼里卖有归云大师真迹的扇面,故事跌宕起伏,期间感人至深呐!”

王银蛾听得一脸沉默。

“那些士官富商闻此争相抢购,好巧不巧,随行的那位衡大人就购置了一副,本侯亦觉得好奇,于是以百金的高价买下最后一副。”

话落,王银蛾的脸色陡然凝住,渐渐发白。

她勉强地扯了扯嘴皮子说道:“所以小侯爷想找我说什么?”

偏生,陆邢台笑得一脸纯良:“没什么,本侯只是想找这位神算子算卦。”

这下王银蛾是彻底绷不住了,有些惊慌地看向陆邢台,正犹豫着要不要摊牌求饶。

桌上的折扇突然被人拿走,接着哗哗的凉风拂面而来。

她惨笑一下,瘫坐在长凳上。

手里忽被塞入一个东西,低头一瞧,是陆邢台手里的那把折扇。

陆邢台正笑得得意:“这扇子送你。”

“我今日来是看戏,不是吃人。也别担心,天塌下来,自有高人顶着。”

这时,老板首先端着一碗阳春面送到他面前,陆邢台拂袖起身,往桌上放了一块金子,对着老板道:“在下还有事。六碗阳春面请给后面的几位大哥吃罢。”

说时,已缓步离开面摊,那几位随从也跟着离开。

王银蛾与神算子面面相觑,皆出一身冷汗。

等离开面摊,神算子低声告诉她:“原来那连城侯和你关系匪浅呐!幸亏,不然我们两个今天就惨了!”

“别管他了,快说说你是怎么被他给抓到的!”

待神算子说完经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神算子完全是照她的话行事,避着那些才子进行买卖。

可是陆邢台是突然冒出来拿走他的扇面,盯着看了会儿,意味深长地叫人付了钱。然后等神算子一出门青楼大门,就现身威胁他吐出实情。

说来也奇怪,陆邢台竟也喜欢凑热闹。

既然事情已发展到这个地步,先解决当下的问题才是要事。

“钱呢?”

“全在这儿呢!一共一千两白银。”神算子拿出麻袋,笑得两嘴都合不拢。

“这么多啊!”王银蛾眉梢一挑,看着里面满当当的银子,心里陡然被一股奇异的感觉笼罩,好像是饕餮在饱餐后的叹息。

因为银钱足够多,而且两个人尚且还有几分理智,在一番和谐地分摊之后就各自提着麻袋装的钱奔往东西出口,从此天涯不见,再见亦是陌路人。

八百两银子的巨款总不能直接提回去见人,否则秦母追问起来,她可没有话再编。

正思考间,路边的吆喝声吸引了王银蛾的注意,是个卖枇杷的。王银蛾走去问:“枇杷怎么卖?”

“二十文一斤。”

“我这儿的枇杷可是树上新摘的,皮薄肉多核又小,水嫩清甜!小娘子,请尝一尝——”说着,那摊主已递上一枚随手摘的枇杷。

“可真贵啊。”王银蛾咬了口,点点头,方拿出一块银子,这是提前放到一边做散钱用的。

摊主一看见那枚银子眼神发亮又瞬间黯了下来,双手不自在地搓着,近乎谄媚地笑道:“小娘子,小的做小本生意找不出足够的银钱来。”

王银蛾微笑:“你这一担多少钱?”

“估摸有一两。”

“这有二两,你替我送到家门口。”

“诶好好!”摊主似不敢置信,嘴角却止不住上扬,看着她跟看见活菩萨似的。手忙脚乱地接过那银子一咬,再狐疑地翻过银子一瞧,陡然僵住。

“这、小娘子怎么会有官银?”

她眨眨眼,抬头笑道:“是么?这是我之前给一大户人家的侍女做的扇面,今日才取得银子。可有不妥?”

大户人家流通官银,那就说的通了。

摊主连忙摇头,把银子塞入胸襟中,神色却是愈发恭谨:“没事。小的这就帮您送过去?敢问家住何处?”

“我引你去便是,父母应在家中等候。”王银蛾暗中打量这位摊主一眼,又笑道,“我还有一些东西麻烦你一并担着。”

“好、好!”说着,摊主已转过身背对向她。

王银蛾把交付秦母的银子用一方帕子包着,其余的仍旧用那麻袋装着放入了枇杷筐子里。

回到家中,秦母看见她后头跟着一个担着筐子的男子,十分讶然地迎来。

“这是——”

未待她开口,摊主已放下担子朝秦母拱手,笑道:“婶子好。这位小娘子十分孝心,买了在下的一担枇杷,特地让小人给您送回来。”

秦母惊呼声:“一担枇杷!”

王银蛾赶紧拉住她解释:“嗯,先前订货的那位小娘子付了钱,还不少呢!”

“前两日秀秀嫂不是想吃枇杷吗?这个季节枇杷还产的不多,恰好遇到了,又兜里有钱,我就买了枇杷想让大家尝尝鲜。”

说着,她往袖袋里一摸,将那方包的满当当的帕子塞入秦母手中,“这是你们的那份,我可没中饱私囊啊。”

秦母仍处于一担枇杷的惊吓中,连手中的钱都顾不上查验。

“那也不至于要一担枇杷吧?”

恰逢秀秀嫂抱着大宝出门,见此她帮忙劝道:“小妹既然买了,也不能给人退回去。倒不如留作口福——”

王银蛾亦跟着劝道:“对啊。况且这些枇杷我要给徐公家送一份,给爹介绍工作的表舅家送一份,还要给我那位恩人送一份。这两日也差不多到了梁月庭来信的日子,往日他寄信过来又常捎些玩意特产,我也要给他送一份。这样下来,一担也剩不了多少。”

听她这样的算法,秦母细想有理,也就不再闷恼。

只问:“这一担枇杷多少钱?”

摊主躬身作揖,笑答:“一两,最早的一批。”

“什么!这么贵?二十文一斤,现在的米价也就才涨到十五文一斤!”说着,秦母恨铁不成钢地瞪向王银蛾,质问,“你是赚了多少钱?出手这样阔绰!”

王银蛾丝毫不在意,朝她一摊手,笑道:“不多,还另外定了几身衣裳。喏,现在还剩下这些。”

闻言,三人颇为好奇地看过去,见她手心上面躺着些孤零零的碎银子。

一时院子里的风似乎都静止了。

秦母觑她一眼,似是羞愧,忙对那摊主说:“劳烦你了。秀秀,把孩子放下再端杯茶水来。”

摊主拜谢:“多谢婶子了,我来帮您把枇杷拿出来。”

趁着秦母转身和摊主拿枇杷之际,王银蛾揭开另一只筐子的褐布拿走了那只麻袋。进屋前,还特地叮嘱道:“摊主,麻烦您帮我把坏果摘出来。”

付了两倍的价钱,不用白不用。

在屋里转了大半圈,她寻思着哪个地方可以藏钱,再像以前藏到床底下似乎不太妥当。突然余光瞥见摆在角落里的一只花瓶,圆肚高颈细口。

等她藏好钱,外头也忙活完了。

摊主担着空箩筐,脚步颠颠地走远。

王银蛾擦擦手上的灰,正要出来,突然听见外面猛地一阵大喊:“王银蛾!出来!”

“诶,来了。”到了会审的时候。

秦母一看见她,啪地丢下手里的瓢瓜,边甩手上的水边走来。

“你昨儿个和我说,这扇面不值钱,今日又花费阔绰女,其中究竟有什么缘故?”

秦母和秀秀嫂各坐一凳,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王银蛾叹声气,道:“就是我说的那样,但是中间出了点岔子,我怕您担心就没敢和您说。”

“可如今看来,不说倒更让您和嫂嫂担心。”

王银蛾侧头看看那枇杷,又转回来道:“本来那户小姐说好今日要按约付钱,但是谁想我一过去,一群打手就围住我问:你就是昨日卖扇面的。”

眼珠子一转,她继续回忆道:“他们人多势众,来势不善,我只好点头说是,想要问那位小娘子的去向。他们却闭口不谈,只是给了我一笔银子,说是扇面的尾款。之后我就回来了。”

秀秀嫂出声问:“那他们可有自报家门?”

“并未。”

秦母道:“这就奇怪了。既然不知道对方是谁,这些银子又是官银,你怎么敢随便花出去?”

王银蛾面露浅笑:“我说这是大户人家流出的银子,单个两个也不会引人注意。”

秦母却忧心道:“钱虽然来路正当,可又没有证明。万一被人诬陷说是偷了钱,可怎么办?”

“不若把银子融成镯子之类的东西。”

闻言,王银蛾和秦母朝秀秀嫂看去:“要去哪里找门路呢?这可是官银。”

三人拧眉思索间,王银蛾忽然道:“我仔细想了想,这个法子不够妥当,这钱来路本身正当,要是再故意融成镯子之类,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估计就说不清楚了。不若分几次把银子换成碎银,这样他日也好有个说辞。”

“有道理。”秀秀嫂一拍手,“再不然,也可以等金银回来,他常年行商运货,应该懂些门路。”

三人决定妥当后,各自把钱分开,然后开始处理地上的枇杷。

王银蛾单独拿出一份枇杷用糙纸包好,再系上一根红丝带,就与秦母告辞:“我先把这枇杷给恩公送去。”

秦母正专心打包枇杷,闻言,头也不仰地叮嘱道:“好,记得早点回家,再过会儿我就要烧火做饭了。”

连城侯府邸在城东,按脚程算,等她回家天都要黑了。因此王银蛾走的有些急,路上没注意,不小心擦过一对主仆。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莽撞?”

“抱歉,小女子赶急。”

王银蛾速速回了个礼,就要离开,却听见一个冷清婉转的声音道:“墨诗。走吧。”

一抬眼,她几乎以为自己撞见了沈玉篇。眼前的女子约莫十**岁,一袭白衣缥缈,比沈玉篇要成熟些,长相端庄秀美,眉间暗含威严肃穆。

大抵这两人有些许亲戚关系,她猜测道。

“你、你盯着我家小姐做什么?流氓!”

“墨书!”女子歉意地看来,似十分无奈。

王银蛾平生第一回被别人骂作流氓,除了惊怒还有几分好笑,侧首看向那墨书的侍女,无辜地笑道:“那我盯着你看——”

王银蛾本就生的明艳俏媚,被她盯着,就算是女子也不由心口一动。

墨书恼红了脸:“啊呸!”

见此,女子拧眉道:“墨书不得无礼!回去罚抄三遍《金刚经》,明日上交。”

闻言,王银蛾和那位素不相识的墨书皆身心大震,三遍金刚经!

真可怕——

还好在学堂时梁月庭从不让她罚抄,反正就算被别的夫子要求罚抄,梁月庭也会跟着她一起抄。

今日是怎么回事?她总是想起梁月庭,难道说是等信成了习惯。

这可不好,王银蛾忽而垂眼,又转瞬抬头朝那位墨书投以一道同情的眼神,其间藏着隐晦的幸灾乐祸。

不想,那白衣女子向她赔礼道:“小女子管教不力,墨书多次冒犯您,十分歉疚。”

“啊,没事。我先走了。”王银蛾看看天色,一说完就飞快地溜走了。

墨书看着她的背影,还有些忿忿不平:“小姐,你看那人一点礼貌都没有!”

“也是你先冒犯人家,辱了沈家门第。下次万不可再犯这种错误,若是让母亲知道,你免不了一顿苦果吃!”

敲打完墨书后,女子转而询问:“玉篇最近神龙不见首尾,是不是有些别的心思?”

墨书恭声道:“奴婢待会儿就去问二小姐的贴身侍女。”

直到跑出很远,王银蛾才放慢速度喘匀呼吸,循着记忆里的方向摸索到连城侯府门口。小厮进去通报后,很快一位玄衣青年出来大门,看见她时神色微讶:“王银蛾,你怎么来了?”

“白虎,我家今日买了许多枇杷,所以来给陆公子送些。”

“那你怎么不进去?”

“我娘还等着我回家吃晚饭呢。”

这时,门后响起一阵笑声,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陆邢台穿着一袭道袍跨出门槛,头戴莲冠,手里拿着一柄佛尘,脸色如白纸,眼睛却乌黑沉沉的。

王银蛾看着他这身装扮,隐觉有些熟悉,下意识出了神。

陆邢台对门前小厮吩咐道:“下次这位姑娘过来,就直接让她入府。”

随后他几步上前,眼神在她身上顿了顿,最后落在她右手的礼品上,笑问:“听说你给我带了新鲜的枇杷。”

王银蛾微惊。

一会儿不见,这陆邢台似乎又变了个性子。

她暗自警惕,面上却笑道:“是啊,早上摘的。”

陆邢台笑道:“有心呢。”

“要进去坐坐吗?我正在给陛下研制仙丹。”

王银蛾一听,赶忙拒绝:“陆公子研制仙丹这样重要的事,我还是不便打扰,枇杷给你,我先回去了。”

她忙不迭告辞,直到走出连城侯府所在的长街,方松然长舒一口气,拿出帕子揩去额上薄汗。这才顺着原路返回家中。

刚进院子,就听见一个喜气洋洋的声音打趣道:“白日说要来信,就真的来信了。这准头也是没谁了——”

闻言王银蛾想起什么,唇角不由一扬,掩了门往院中走来,笑道:“嫂嫂尽管打趣我呢。这信也是有时间规定的!”

转头又对着屋里一唤:“小鹤出来。”

话音刚落,一只纸鹤振翅从廊上的横梁飞下来,似嘟囔:“都说了多少遍,我叫清风,不叫小鹤!”

“可你就是一只纸鹤啊。”

王银蛾伸手一抓,捧着纸鹤往石凳上一坐,纸鹤跳至面前的石桌上,一阵金光闪烁,石桌上刹那堆满了许多东西。

小鹤道:“这是月庭师兄让我给你带的东西。”

“谢谢小鹤啦。”

小鹤奇道:“你怎不谢月庭师兄?”

王银蛾笑道:“他又不在眼前,我写信时一并捎句谢谢便可。这次我还有点东西要小鹤你带给他。”

“都说了,我叫清风。”

“小鹤。”

“清风。”

“清风小猪。”

“你还是叫我小鹤吧。我最讨厌笨猪了!”

见此,王银蛾得意一笑,又道:“那请你随意逛逛,等我片刻。”

纸鹤一展翅,一封书信抖落在石桌上,随即它飞落在头顶的树枝上闭目小憩。

王银蛾拿走信,转身回屋,点了一盏油灯,拿出文房四宝。

信里一会儿提及南边灾情如何严重,妖祸如何危险,一会儿又提及他与师门在除妖中还遇见了许多志同道合的好友。

行至文末,他又提了一句:江南的石榴花开的正好,一点也不受灾荒影响,要是你在,一起出游极好。

在脑海里幻想了一遍石榴花那红艳艳的姿态,她把脚从鞋里抽出,一翻身滚到床上,钻进被窝里。手里仍捏着那张写着簪花小楷的信纸,落款处除了他的名字,还附赠了一朵风干的石榴花。

王银蛾把信颠来倒去,读了数遍,心里逐渐拟好回辞。

遂下床研墨,提笔在纸上落下寥寥数语。

无非是把今日吃了新鲜的枇杷拿出来讲一讲,她又不像梁月庭,云游在外好不快活。整日待在这方院子里,她总有种行将就木的感觉,要是哪天变作一具枯骨也不稀奇。

她心里想着,笔下的字也跟着心烦意乱,颠三倒四起来。写完一读,把自己给逗乐了。

本欲再重写一封,可这时门外已响起秦母的呼唤。

“吃饭了!”

唉,时间总是不等人。

她起身将信纸装好,走出房门,把那捆包好的新鲜枇杷连同信封一齐交给小鹤。

雪白的翅膀一振,一缕旋风升起,逐渐的,纸鹤就飞远了。

夕阳沉溺,远天朦胧如水墨,一片黛青的阴影从东边如潮水铺来,又像是有人刚撒下一张青色渔网,正待捕捉一夜萤火般的游鱼。

这会儿,院门吱呀一声打开,王父从外面回来了。

“回来了,刚好赶上吃饭!”

一家人虽不齐全,但也和和融融地吃了一顿晚饭。

饭后,王银蛾殷勤地跑去厨房帮忙洗碗筷,秦母见此就擦干净了手,走向院里的石凳。

“孩子她爹,你明日把这包枇杷给表舅哥送去。”

“好嘞。”

“人家帮了我们大忙,平日里这关系还是要多走动走动。”

等她洗完碗筷打扫完厨房,一出厨房,秦母正和王父坐在院子里赏月。她仰头看了看,今日既不是十五又不是十六,月亮也不够明亮。

眸光一闪,算了不打搅他们,便悄无声息地退回厨房烧洗澡水去。

这一夜过得很不安生。

梦里被一条大狗在追,一边追一边吠。

一觉醒来,外面的天还晦涩未明。但她已睡不下去,只好起身打水洗漱,坐在窗边点着油灯看书。

文嫂送她的书很杂,既有文史类的史书传记,也有各类地理图志,兵书也有两本,甚至还有《天工开物》一类的书籍。她手上的这本是关于水利方面的书。

说实在的,这书里的内容极其枯燥无味,知识讲解倒算深入浅出,可是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她把书一合,丢回桌上,转头去看窗外的景色。想不通文嫂送她这一套书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