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高三生活就是这样,写卷子,评卷子,写卷子……无限循环。
很快,一个星期就过去了,迎来的周末也被克扣了一大半,因为在县里就是比谁学的时间长,县里的中学全是没有双休的,至少高三从来没有过,只休息半天,星期六一整天周练,周日下午两点开始再继续周练。
这样高强度的训练才让这个县所有的高中本科达线率100%,县中的一本率100%,985、211的总人数每年都在500个左右,想想是什么样的学校可以总人数800,有500上985、211的。
想到这里,林知意便不寒而栗,虽然以前在市里的高中都是双休而且晚自习也不用上到22:45,但是在那边就不会实现自己的京大梦。
京南大学,是每个江省小孩从小的梦想,不想出省,又想上最好的大学,就只有京南大学了,和每个省里的小朋友一样,林知意从小也想上。
但是光想是绝对没有用的,每年的招生名额就这么多,高考总人数还在不断上升,难度更加提升,高考是场选拔性的考试,让每个高三生体会的更加明显。
这个周末就是这样,早上六点五十开始语文周练,林知意磕磕巴巴地写完前面所有的主客观题,又好不容易凑足几百字的作文,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开始物理周练,幸好还有点兴趣,脑子就这样来回切换,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特种兵。
下午刚睡醒就开始数学周练,林知意看着门口进来又出去的各门科目的老师,还没从上一门中恢复过来就开始下一门,有的时候看到自己还在琢磨上一门的题目,都不禁笑了起来,感觉自己都要学魔怔了。
晚自习是解决小两门,依旧坐立难安,总共155分钟,中间还有五分钟休息,其实就是给老师时间发卷子。这么一天下来真的要燃尽了。
回宿舍的路上,暖黄色的路灯下,照着她的影子,圆圆的脑袋,乱蓬蓬的马尾,还是考试的时候给自己留下的杰作,看着自己的影子越来越大,直到看不见,回宿舍的路上,听到别的女生咬耳朵,
“我去,这一天天的我都要变成陀螺了”,“今天那个语文怎么考的散文啊!讲了一个星期的小说,结果不考真的是搞笑啊!”
林知意就这么听了一路,那三两个女生把大部分学生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神人给制定的时间表,当学生是拉磨的驴啊,但是换位想想,老师其实也挺累的,可是老师只要搞一门诶,我们是六门……越想越累。
通过一个星期的相处,林知意和舍友们的相处越发的和谐,她们好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她的点头摇头,她们都能明白是啥意思,相见恨晚。
明天周日放半天,她们难得可以睡个懒觉,于是乎周六的晚上就可以自由分配了,快累瘫的林知意洗完澡洗完衣服就躺下来了。
还是床上舒服啊!哈哈哈!要是可以一直躺着就好喽!
刚闭上眼就听到李连茵的模仿趴“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听完整个宿舍都哈哈哈循环大笑。
过了有一会儿,严彦萍轻轻开口“你睡了么?”
“没,但是好累—”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林知意拖得好长,感觉脑袋已经被掏空了,其实她还是在想最后一道物理数学题为啥自己只写了一点过程就出来了,绝对有猫腻,越想越睡不着,但她没好意思说。
“你们班那个沈亦烜,你知道吧,我今天听我们班物理老师说他物理又是满分啊!你说他怎么老是满分啊,我最后一道都看不懂啊!”严彦萍补充道。
什么鬼?老师都改完了啊?这么快啊!放在以前,老师绝对没这么积极,至少要过两天才能改好,但是话又说回来,什么叫沈亦烜又考了满分,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怎么大家都认识啊?
“啊?我不知道诶,我们老师还没说,不过,他之前一直考第一吗?”我表示质疑。
“你才来可能不知道,他一直都是数理化第一啊!妥妥的大学霸,听说他高一的时候就把高中数理化全学完了,而且他爸还是一班老师,他能不厉害吗!”
“那上帝到底给他关了哪扇窗啊?”
“额,你别说,还真的有呢,他们都说他和他爸关系不好呢,不然他不跟他爸一起回家,还住宿干啥,给自己找罪受啊!”
她们三个人一唱一和,把沈亦烜“介绍”了个大概,林知意就在八卦声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梦里依旧是物理题,不过多了一个人,一个少年坐在窗边,窗外风帮他吹了个造型,他像是被风都偏爱,低着头,手里笔不停地转着,眼睛就没离开过桌上的卷子,微微蹙起的眉毛,上挑的眼睛,似笑非笑,慢慢抬起头,与林知意对视了一瞬间,眼里的清冷像是在告诉别人,别过来,还有别挑战我。
梦醒了,也就忘了,能记得的也就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在挑衅着她,还没有人在物理这门科目可以骑在她头上。
她的物理兴趣其实是从小就有的。
幼儿园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玩泥巴的年纪里,林知意就开始把盐倒到碗里,看着碗里的水把盐溶解,盐巴的消失还不是最令人激动的,对她来说,最有趣的还是把鸡蛋放进去的时候,它不会沉下去,她有试着把鸡蛋往下压,但是过了多久,鸡蛋又会漂上来,不出意外,林知意抱着这个碗跑到老林面前,老林的解释是浮力,她听不懂,只记得老林说的那句“你长大了就懂了”,一直记到现在。
再到后来上了初中,数学物理的难度一上来,有的老师就开始阴阳怪气,一直给大家灌输的思想就是,女生就是学不好理科的,理科考验的是思维方面的能力,女生没有那方面的天赋,理科是不会开窍的,男生就是可以开窍,男生就是“厚积薄发”的。
有的人就真的相信这套说辞,林知意的态度就是“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有的老师就这样一直打压女生,有的女生因为理科成绩的不理想,真的会相信自己学不了理科,没有男生那么聪明,对此林知意一直秉持质疑的态度,她经常鼓励周围的女生,虽然效果不大。
就在一次联考中,初中数学老师因为班级均分年级倒一,把所有的错都归到女生们的身上,认为是女生拖了后腿,还拉出来几个杀鸡儆猴,令人作呕的偏见让林知意下定了决心。
就是要把理科学好,给他们看看,谁说女生不可以擅长理科的,谁说男生就一定比女生聪明啊!谁规定的?!
后面无论是在初中还是高中,她一直是物理第一,数学前三。
就想哪吒一样,“我命由我不由天”。
没有人可以定义我的人生,我的人生一直掌握在我的手里,请一定要牢牢握紧!
星期日很快来临,太阳高高升起,想到还有半天休息,心情就很美妙,终于有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其实对于林知意而言,自己的事无非是和家里打电话,还有就是整理错题。
整理错题是她从初中就开始有的习惯,而且她整理错题的方法和正常人都不一样。
人家的错题是越做越厚,麻木地抄题目写过程誊答案,她可不一样。
她的错题本是越做越薄,不是错的少,而是她抄完题目后一个星期才开始写,会写的写对的就直接把那一页撕掉,不会的再重新做,这个小窍门只有她知道,至少目前为止,还没碰到和她一样的。
和家里一顿嘘寒问暖后,她加快脚步匆匆奔向教室,想到积压了一个星期的数理化错题,步伐就更快了。
上午休息,那么多教室都是空空的,诺大的校园,竟然可以安静成这样,她估计是第一个进教室的人,整理好座位就准备先去倒个水然后开始,看了眼时间7:36,来得及,那就先泡杯维维豆奶。
谁曾想,她前脚刚进储藏室,在饮水机旁边等水,一个身影就进了教室。
林知意泡好豆奶,出门,门口的一幕,让她紧握杯子,都快忘记杯子里装的是滚烫人的水。
晨光漫过少年微弓的脊背,将薄薄的肌肉勾勒成流动的光影雕塑。肩胛骨像收拢的蝶翼,在皮肤下若隐若现,随呼吸轻轻起伏;脊椎沟是道浅淡的阴影,从颈后一直延伸到腰线,将腰背分成对称的两弧,每一寸肌肉都不虬结,却紧实得能看见肌理的走向,汗水顺着腰侧的线条滑落时,连光影都跟着发颤。
好完美的肱二头肌啊!
林知意的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衣角,目光像被烫到般慌忙移开,耳尖却先一步红透。方才那抹流畅的脊背线条总在眼前晃,心跳突然乱了节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脑海里却反复回放那道光影,连风拂过脸颊,都觉得带着点发烫的温度。
捏着装满热水的玻璃杯的指尖快要坚持不住了,目光却早被那道脊背线条勾住,连杯壁传来的温度都忘了感知。直到掌心传来一阵灼烫,她才猛地回神,手忙脚乱间杯子晃了晃,半杯豆奶溅在墙壁上,“哗啦”一声溅起细碎的水花。
声响让少年连忙穿上衣服,立刻转过身。红扑扑的脸转了过来,一看是物理第一沈亦烜!
林知意僵在原地,指尖又烫又麻,耳尖却烧得更厉害,只能攥着杯子小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可他已经走了过来,递上纸巾时目光扫过她泛红的掌心,轻声问“烫到了吗?”。
她慌忙摇头,接过纸巾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瞬间像触到暖炉,连心脏都跟着发烫,低头盯着地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好意思,我刚晨跑完,以为教室里面没有人就想着直接换衣服的,不知道你在储藏室里,对不起”沈亦烜解释道。
“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我没事,用冷水冲一下就好了”说完林知意便快速低头返回储藏室里,用水龙头冲洗。
冰凉的水流顺着掌心蜿蜒而下,带走了烫伤的灼痛感,却压不住她胸腔里越跳越快的节奏。
她垂着眼,看着水珠从指缝滴落,脑海里却全是方才的画面——少年后背那道被阳光勾勒的肌肉线条,肩胛骨随动作起伏的弧度,还有他给自己递纸巾时,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
指尖还残留着他碰过的温度,比水流更暖,比午后的阳光更烫。她下意识蜷了蜷手指,耳尖又泛起热意,连水流声都像是被放大了,盖不住心脏“咚咚”的响动。
明明该专注冲凉缓解疼痛,目光却总忍不住往教室的方向飘,想再看一眼那个背影,又怕被发现,只能攥紧水杯,任由细碎的心动跟着水珠一起,在心底轻轻漾开。
就在她冲洗的时候,沈亦烜已经拿着拖把在那边打扫刚刚泼洒的豆奶,如果不及时清理,地上面就黏糊糊黑乎乎的,特别恶心,但是这是她泼的,却让他来打扫,这不合理。
沈亦烜蹲在地上,指尖捏着纸巾仔细擦拭墙壁上溅落的水渍,连缝隙里的水珠都没放过。
阳光落在他微垂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动作间,校服后背又勾勒出利落的线条,只是此刻没人再分心去看——林知意攥着发烫的掌心,目光全黏在他忙碌的手上,连呼吸都放轻了。
等最后一点水渍被擦干净,沈亦烜站起身,却没立刻走,反而转过身看向女生,耳尖竟悄悄泛了点红。
他挠了挠后脑勺,声音比平时轻了些:“抱歉啊,刚才要不是我吓到你,可能就不会洒了。”
林知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道歉,慌忙摆手:“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话说到一半,又想起自己偷看完美肌肉线条然后走神的模样,声音渐渐低下去,耳尖烧得更厉害。
沈亦烜见她慌乱,又补充了句“记得多冲会儿凉水”,才转身走回座位,只是坐下时,指尖不经意碰了碰方才擦过水渍的地方,嘴角悄悄勾了下。
林知意坐回椅子上时,指尖还在轻轻发烫——不是烫伤的灼感,是方才少年碰过手腕的余温。她把面纸贴在掌心,目光落在错题本上,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他蹲在地上擦水渍的模样,还有那句带着歉意的话。
耳尖的热度还没退,她偷偷用余光瞥向斜后方的背影,见少年重新整理桌面的衣物,才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想起他后背的线条,嘴角悄悄弯了弯,连握着笔的手都软了几分。
沈亦烜坐回座位,笔尖刚碰到刚换下来的短袖,却顿了顿,他想起女生方才慌乱摆手的模样,耳尖还泛着红,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
指尖无意识碰到桌角,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见女生正低头盯着笔记本,耳后还透着淡红,便飞快低下头,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上扬,连叠衣服的节奏都慢了半拍,心里像落了片轻飘飘的云。
林知意晃晃脑袋,把错题本整理好,抱在胸前,灰溜溜地离开了教室,回宿舍写错题,头也不回,只剩下刚才暖洋洋的一幕在心里。
羞死了,偷看别人的身材就算了,还被发现,你啊你,林知意,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赶紧回去整理错题吧!身材嘛身材比不过,再不回去,不然就真的要成绩也比不过人家啦!
回到宿舍,抄题目时,偶尔瞥两眼握着笔的指尖,心里不知道怎么了,咯噔一下,只感觉脸上烫得可怕,察觉到异样的李连茵还问是不是发烧了。
羞死了。
不过,是很完美的肌肉线条。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下雨不军训了我就码字嘿嘿[加油][加油][加油][撒花][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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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完美的肌肉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