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告白 第2章 二

我与东方日出的第一次单独见面是在一座茶楼里。

详细地址是在“春怡茶楼”的一个包厢里见的面。

原来，我无论对茶楼也好，还是茶座只是耳闻。对于其实质含义，只单纯地认为是专供闲人喝茶聊天的地方。然后店家给客人推销各种名茶，再按价和计时收费。只是随他被服务员领进了包厢，才知道并不是这回事。只见茶几上除了放着一罐茶叶和两只杯子外，还有一盒抽纸和一小盘葵花籽。当我俩面对着茶几坐到了单人沙发上，服务员又拎来两把热水瓶放在茶几上，然后露出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轻轻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我环顾了一下这陌生而又过于显小的斗室，不觉感到有点侷促不安了起来，甚至把那个唯一通向外面世界的小窗口看了又看，好像觉得万一遇到什么不测这个小窗口是自己逃生的地方。

“看你的神色，好像是第一次进这茶座？” 他一边把一杯泡好的茶双手恭敬着放到了我面前一边问。

“对，真的是头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头一次。”什么事都瞞不过他，我心中想。“喝茶也要用包厢？我以为你让我来喝茶，是在那种大庭广众的太阳伞下呢。”

他一边给自己沏茶一边笑着说：“你以为在电影里看到的外国人那样啊，多少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在大太阳伞下喝茶聊天？咱们中国人好像还没有，除非在海滩上。”

“没有？”话一出口，我便感到自己在他面前显得太没见过世面——标准的一个家庭妇女。

“ 估计没有。或者说咱们市里没有，据我所知。”他说着笑笑。

“来喝茶的人多吗？”反正已在他面前显出了无知，我干脆问。

“多，太多了。像这包间我一上午打了多少个茶楼的电话才定到的。不然我们也不要开车穿半个市到这里来。今天又是星期天，这茶楼的生意肯定都特别的好。”

他这话我信。自从在微聊中答应他找个机会见面后，我除了一直处在兴奋状态中，还有一种企盼的心情——简直让自己忘了已是接近了老太婆的年龄！等到上午确定老公要外出与牌友打上一下午牌后，便赶紧发信息告诉他。他就在吃过饭后一直把车开到我所住的小区门前接上我，真的穿过半个市区才到了这里。

“都是来喝喝茶的，要弄得这样私密呀，一个一个包厢的？” 我依旧好奇。

“不弄成包厢，还会有人来呀，你看你说得有多天真？”他大度又包容地笑着，又忽而从兜里掏出身份证推到我的面前，“请你验明真身，我是不是只大你三个月？”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但我还是怀着复杂又好奇的心情把身份证拿起看了看。见除了他所讲的是真的外，还看出照片上没有我对面的他帅，显得很有点呆头呆脑。

“我可没带身份证，也无法让你验证。”我一边把身份证递给他一边笑着说。

“这很正常，我毕竟是男的，应该做到这样。虽然我们也不是没见过，而且已聊到无话不说的地步。你说对吗？”

我听了对他笑了笑，又点了点头。也许是受私密环境的影响，我竟然会情不自禁地审视他了起来。除了感觉到他比上次在酒席上要年轻 ，还显得愈发精神。也许会有这样的感觉，是上次自己没有在意地看他，尽管坐在旁边；或者是俩人聊天已聊出了自己也说不清生出的一种情愫的原因吧。

“怎么，你要这样看我，又不是不认识？”

我听了顿觉脸上一热，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上次真的没有太在意看你。说句真心话，即使在大街上，咱们迎面相逢，我也不可能一下能认出你。”

“这话我信。当时你忙着招待我们，不可能会把注意力集中在谁的身上。可我已把你的一举一动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里，我的一举一动？”我听了不由得在心中一颤。又情不自禁地看了看这小小的斗室，继而感到它的存在所起的作用了。在与他这么长时间的聊天中，我知道他的用字还是用词，是很注意用心修饰的。

“深深地刻在……不至于吧。还是那句话，充其量我只是家庭主妇一个。”我尽量地斟字酌句，可总觉还是那样的词不达意，甚至于怀疑自己原来的社交能力。因为像上次那样在公共场合也一点不感怯场，而在这小小的包厢且面对的又只是他，倒反显得有点说不上是拘谨还是嘴拙了起来。

没想到他注视着我的眼睛笑笑说：“最让我深刻在心里的是你那双眼睛的鱼尾纹，这是我的真心话。”

“女人老了，都讨厌这鱼尾纹，”我自嘲着笑说，“还有下垂的眼袋。这些是会给别人留下印象的。”

也许他在我的语气中听出了什么，就一本正经地说：“我的意思是，像你这年纪的女人如没有这鱼尾纹，便失去了一个成熟女人该有的风韵；或者说随着年龄的增长女人正是有了这鱼尾纹，才显得她更具一种让人难以抵挡的魅力。”

“你也真能说。我还真没听到过有你这样称赞女人的。女人脸上有了皱纹倒还好看了起来，连魅力也说了出来。”我说是这样的说，心里却感美滋滋的。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咱不说这话题了。我感到你近来在各方面增进了不少知识，好像进了什么补习班一样。我估计你把看连续剧的时间放在看书上了，对吗？如我猜对的话，真的该表扬你一下——这样的转变可不容易，对于你这样年纪的人来说，除非有了其他的动力来促使。”

“嗯，给你猜对了，我是不看连续剧了。有次在报上看到说看电视连续剧的人是8等公民，我不想做这末等公民了。” 我说着不由看了他一下，又埋下头去说，“要说有动力促使，我承认是从你那里来的，是和你这么长时间聊天聊来的。”

我说着不由感到脸上一热。只听他说：“来，咱先喝茶，管它茶叶好不好。”

我听了居然会像个听话的孩子那样端过杯子喝了起来——喝茶是假，掩饰窘态是真。

“看书好啊，真的。你知道一个女人给人最美的形象是什么？是她捧着一本书在专心致志着阅读——无论她是站着、坐着，还是边走边读；无论是在清晨还是黄昏；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留下的剪影在别人眼里应该是最美的！而且这美无关她的体形和长相，也是其他化妆品还是衣服头饰装饰不来的。”

“你还真会看女人。不过你说得有点太夸张了吧，那些时装穿在女人身上和各种名贵的化妆品倒抵不过她手上的书？”我看着他一脸正经的神情笑着说。

他依然一脸正经地一摇头说：“抵不过，真的抵不过。我也承认自己是很会看女人的。不过你记住，不会看女人的男人不是真男人， 或者说只会欣赏女人外表的打扮而不注重她的内才，是不值得欣赏的男人。也可以这么说，时装与那些化妆品和读书相比，夸大点说是一钱不值！因为啥叫时装，时装就是不久便过时的衣服；至于化妆品，你也知道，再名贵的也要天天抹掉了重涂。所以这些与看书相比，都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因为看书除了能丰富一个人的知识外，而且还能提高一个人的素养。你要知道，一个人的行为举止是否优雅得体，是和他的知识分不的。尤其是对女人来说，更为明显。”

听了他的这番话不但我会信服地直点头，而且对他愈加心生敬意。虽然在这斗室里和他交谈得还不多，但给我一种与平时在手机上聊天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不但具有一个男人应有的气质，而且在我的眼中简直比“百度” 还“百度 ，尤其是他对事物的独特见解。就拿女人对看书与时装和化妆品如此浅显易懂的对比来说！

在他面前，我直觉完全是个学生：“我只是拿出看过的老书来翻看。至于那买来的新书，看了有时觉得还没那些老书好看、耐看。”

“对呀，你这说法和流行歌曲不敌经典老歌不但是一样的道理，而且也证明你现在的鉴赏与理解能力已胜于过去。这一点，我已在与你以往的聊天和今天的交谈中觉察。” 他说着除了对我点了点头，还流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我与他就这样谈着、谈着，话题是这样广泛，就像平时在手机上聊天那样。当然有时也有静场的时候，但看得出谁都没有尴尬的感觉。况且，还有那两杯看似主角其实只是挨个边的茶水在那调节气氛。只是我俩谁也没有去动那盘瓜子——嘴巴，好像知道这时主要是用来说话的。

后来，我俩不知为何提到了各自的同学聚会。听他讲在同学聚会上，大家最多的话题是彼此的健康状况、子女情况、单位的景气不景气，然后才是社会风气、国家大事与国际上的事……我听了不觉想起我们的同学聚会，好像大家之所以要聚在一起，主要是为了吵吵闹闹，图个热闹。再就大家坐席时，无论现在是科长也好、所长也好，只要把原来装扮成绅士淑女的外衣往椅背上一套，则无不显出**裸的市民相。当两道菜一上、三杯酒下肚，无论男生女生，说话也就粗野了起来。再下来，整个包厢内除了乱哄哄一片，便是烟雾缭绕。尤其是自己最看不惯的那两个女生，那种对带“长”同学说话时巴结与献媚的语气与表情，让人除了感到直皱眉外，还有满桌的菜肴上方似乎有绿豆苍蝇飞舞的感觉。

“小妹，这不足为怪呀。你想呀，同学聚会聚的是同学。在聚会前和聚会后，或者说只要出了这包厢，每个人都是社会成员中的一员。你也知道，当今的社会成员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原因是各人的机遇和能力各不相同，以至于同学会分散在社会的各个阶层。又为了适应社会和工作环境，或者说为了生活，几十年下来，形成了的品格就会在一定的场合中显现出来。因此，即使在同学聚会的场合上，大家也会情不自禁地表现了出来。”

“小妹？他叫我小妹起来……”我在心中想着，不由下意识地端起杯子喝了两口，在放下杯子后还对他点了点头——自己也没弄明白，这是对他叫我小妹的首肯呢，还是同意对同学的行为真实分析呢？

当我直感脸上燥热起来还没想到要说什么时，忽听手机铃声响，拿出来一看是我姐打来的，赶紧划了屏幕接听：“再过半个多小时到你家来，在家吗？”

“来吧，我现在在逛超市，马上回家来。”我说完后不由得看了看他，又惊异自己怎么对姐撒起谎来这么反应快——脱囗而出！

“快，赶紧送我回家，我姐马上就来。” 我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 好，马上送你。”他说着也站了起来，并走过茶几到我面前伸开双臂，“小妹，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也不知是急着要他送自己回家，也不知是与他聊了这么长时间又这么多话所积累起的情感驱使，竟然会觉得他这要求并不过分。我就没有多想还很自然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见状于是很绅士般的拥我入怀轻轻地抱了抱我，然后拉开门说：“走吧，来得及，半个多小时。”

当我跟在他后面来到窄窄又空无一人的走廊，不由触亮手机屏幕看了看，又不知出于何种心理说：“这么快呀，这一坐都快两个半钟头了。”

“但凡与心相近的人在一起，时间过得肯定会觉得快。” 他回过头来笑着对我说。

我一听顿觉脸上一热，还不置可否地对他点点头又笑笑。

茶楼包厢的独处，让屏幕两端的情愫落地升温。坦诚交谈间的欣赏、临别时的轻拥，带来了久违的悸动，却也让谎言与隐秘在心底悄然扎根。

接下来可以写写回家后面对姐姐的慌乱掩饰，或是独处时回味拥抱的复杂心情，需要我继续创作这部分内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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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