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
懿清云弯私人别墅是郑天成早年间买下一块地皮,特地修建而成的,平时用来举办郑家的各种宴会等,总耗资17.3亿左右,规模极其宏伟,主厅内金碧辉煌,巨大的水晶灯熠熠生辉,到映在白色奢华的大理石砖地板上。
与郑氏庄园其实所隔不远。
这里平时有专人打扫,还有保镖驻守巡视,陈老的寿宴郑天成一个星期前就派人在此准备置办了。
寿宴这天,A国商政两界各种名流大鳄,但凡与郑家有点合作与交情的人士全部到场。
陈老是一个年近八十,身体却硬郎的老头,他拄着拐杖,虽然面上笑意加深,但久经政场,总是掩盖不住独一无二的气势,眼底带着不怒自威的凌戾。
他的旁边站着陈云和陈朵朵一家人,郑天成与赵同则忙着与几人握手谈论,赵玉堂身穿一身高定西装,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气与从容。
“这位就是赵公子吧?真是气度不凡,一表人才啊。”一个与郑天成还有赵同则交谈的商业人士看着后面的赵玉堂满眼夸赞。
赵同则回答:“您过奖。”
郑天成趁机向为赵玉堂笼络起人脉:“这是万御科技的创始人彭总……”
这位是s市市长顾近亭以及他的几位得力干将……”
“还有这位,A国二级行政官员冯先林,他的父亲曾经是你外公的手下。”
赵玉堂跟在郑天成后面,向他们一一问好。
冯先林又开口:“还是陈老好福气啊,有三个这么青出于蓝又胜于蓝的外孙。”
提到自己那两个儿子,郑天成笑得非常不自然,他那两个逆子一个比一个叛逆。
二儿子还好一些,大儿子简直是……
“我可是早就听说了,令公子可是在顶级商学院蓝英斯深造呢,还有二公子,也在国外留学。”
郑天成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话题:“你们这些挚友啊,就会这样调侃我,其实我那两个儿子根本不争气,不值一提。”
“倒是你们几个家里的公子我到全部有所耳闻,才是真正的新起之星。”
几句话让周围的人哈哈大笑,顾近亭眼角带着还未散去的笑意,又接话:“郑董,你就别在这里谦虚了。”
“不过,两位公子学成归来后郑董可一定要为二位公子办上一次归国宴,让我们这些长辈叔伯们见一见这两位贤侄。”
然后目光又看向赵玉堂:“到时候三位贤侄还要多带带我家那不成气候的逆子……”
众人听后,纷纷附和。
这里全都是大心眼包小心眼,谁人不知,这郑氏家族的两位公子,从不在人前露面,不管是媒体还是圈内人士,都非常好奇,拼了命的想见一见这两位的真容。
尤其是那个郑大少爷,将来继承家主之位和帝政集团,那不管是在政商两界都会有绝对的话语权,谁不想攀附一番。
以后说不定人家一句话,就会让在场的某一个人倾家荡产,身败名裂,又或者是一句话,让一个人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一切只在高位者的一念之间。
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郑天成又怎么会猜不到,但心里直呼这些人的如意算盘快要打错了。
某人都已经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被他扫地出门了,将来到底要怎样还不一定呢。
于是郑天成不慌不忙的将话圆了过去:“话虽如此,但我那个孩子不太爱说话,而且性子野,又是爱玩的年纪,我管不住他。”
“以后还是要多历练历练的,家业什么的,兴许至少还要再等个十年八年。”
“天成!”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郑天成心想终于不用再聊自己的崽自己的儿子了,瞧瞧这群人的嘴脸!瞎显摆什么?就冲他们都有一个能干懂事的儿子吗?
所有人向声音源看去,是范思明带着女儿范雪莹走了过来,郑天成真想说,不愧是多年挚交好友,果然懂他,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之前赵同则一家人初来A国的时候,郑天成就向他们介绍了范氏这一大家子,当时赵玉堂要去海洲市,而范澈又刚好在海洲和南氏谈一个合作的大项目,所以范思明就嘱咐范澈多看顾着赵玉堂,他们都担心那孩子初来乍到,会被人欺负。
但他们这些大人实在是多虑了,事实证明,赵玉堂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所以一来二去,赵玉堂和范澈在海洲就熟了起来,而赵玉堂又是关陌在M国做留子时认识的好兄弟,所以他很快就打入了南景时他们的圈子。
但赵玉堂没太见过范澈的妹妹范雪莹。
范雪莹在海洲和哥哥一起谈妥与基本敲定和南氏的合作项目后,就回了s市,算算时间,应该快有两个月了。
此前在海洲的时候,范澈总是出去和赵玉堂约酒,但范雪莹也没跟着。
今晚范雪莹穿了一件白色到膝的齐肩礼服,又带着一套粉红色的珠宝,精心打理的长发随意垂至肩前,明亮动人,又处处障显着大家闺秀的气质与风范。
赵同则与范思明碰了一下酒杯。
范雪莹也上前一步,和赵同则碰杯:“赵叔叔。”
赵同则点头:“雪莹什么时候回来的?”
范思明回答:“早就回来了,这丫头懒,回来后就没怎么出门,天天在家里睡大觉。”
郑天成哈哈大笑:“那这么说来,还是你陈爷爷有面儿啊,能让我们雪莹特地精心打扮一番,美美的来赴宴。”
范雪莹理所当然的回答:“那是当然咯,陈爷爷最好了,他的寿宴我当然要来啊。”
女孩俏皮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染上笑意。
早就听说这郑范两家之前有意联姻,虽不知消息是不是真假,但所有人都觉得也**不离十。
“对了,你还没有见过你玉堂哥哥吧?”
郑天成说着,就伸手介绍着赵玉堂:“这就是你玉堂哥哥。”
“玉堂,我知道你和那范澈那小子很玩的来,但还没有见过他妹妹吧?”
“这位就是范雪莹,范澈的妹妹。”
赵玉堂听后立刻与范雪莹碰了一下酒杯:“你好。”
“之前总是听你哥提起你,但也没合适的机会见到。”
范雪莹也很谦和:“玉堂哥。”
“久仰大名……”
…………
悠扬好听的乐曲响彻整个奢华的大厅,侍者们端着一杯杯美酒,穿梭在人群间,一道道美食甜品从顶级大厨手里制作而成,又被送上宴会的长桌上。
人们在尽情的享受着今晚的盛宴。
最近上流财阀中人尽皆知,陈老一直在国外的二女儿带着外孙回来了,今日陈老的寿宴,赵玉堂算是借着机会在政商界初次露了个脸。
这也正是陈老的意思。
陈老的目光时不时瞥向赵玉堂的方向,看着赵玉堂在这种场面上游刃有余,谈笑间带着得体与大方,眼里闪过几丝满意的神色。
陈朵朵挽着陈老夫人,陈老夫人今天穿了一间暗红色,绣着牡丹的旗袍,戴着一副碧绿翡翠耳钉,虽然早已白发苍苍,但也永不失雍容华贵。
她和陈云,还有范澈的母亲唐慧,还有另外几个豪门夫人聊着天,聊到开心之处时笑容微微扬起,或许是小女儿回来,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的缘故,老人比以前欢快了不少。
陈朵朵没有回来之前,陈老夫人有心结,所以总是忘事,还伴随记忆力下降,那个时候陈云是担心的,害怕陈老夫人这是阿尔茨海默症的前兆。
自从陈朵朵本来后,陈老夫人这才恢复了许多,果然,心病还须心药医。
唐慧走过去拍了拍陈云的肩膀,然后将陈云拉到了一边,陈云好笑:“你干嘛呢?神神秘秘的。”
唐慧对陈云说道:“你给我儿子介绍的那姑娘,我儿子根本就不喜欢,你说我儿子是不是真的已经喜欢男人了?”
唐慧满是担忧,陈云问:“你是你儿子肚子里的蛔虫啊?还没试呢,怎么就断定你儿子不喜欢?”
唐慧:“前几天那个叫孙瑶的姑娘给我打电话了,说范澈欺负她,没把她放在心上,连她的生日宴都没去。”
“这我听了也不敢去质问澈澈啊,他其实已经知道是我当时放走的那个孩子,到现在都不愿意和我多说话,还和我生着气呢。”
郑逸出国留学的那两年,范澈和公司里的一个青年举止暖昧,反正不像正常的上下级关系,那个时候唐慧敏锐的察觉出了不对劲。
让人一查,唐慧简直不敢相信。
他儿子竟然竟然在对人家玩霸总小说里的那种强制爱。
那还得了?!
他儿子可以不务正业,但也不能做法外狂徒啊!非法囚禁他人人身自由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虽说他们家大业大,随便打点一下就能把范澈无罪保出来,但他们家的教育理念一向是根正苗红,段不会因为有钱有权就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
那时唐慧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
于是唐慧私底下偷偷见了那个孩子一面,结果那个孩子恨不得跪在地上求她,让自己儿子放过她。
唐慧感觉她儿子真是造孽,自己的良心也受到了极大的谴责,唐慧趁儿子去国外拓展一个海外业务的时候,偷偷让那孩子离开了,还给了他一大笔钱,为了不让范澈再去骚扰人家,还给他换了个名字和身份。
“哎……”唐慧说着,长叹一口气。
“我和澈澈他爸也不是什么思想顽固封建的人,我感觉我儿子应该是对那个孩子真的动了心,要是两人都心系彼此,我们自然也同意。”
“关键是人家根本不喜欢我儿子啊。”
“据我了解,我儿子虽然没有提过,但我儿子私底下派了不少人,一直在偷偷找他,你说……”
“要是找不到,我儿子会不会孤独终老啊?”
陈云若有所思:“范澈这孩子!”
“当初我给他介绍那姑娘,就是希望他能收收心,但没想到对那个男孩的感情这么执着,看这架势,这是要今生非那个男孩不娶了啊。”
唐慧也是满脸愁容,然后不知想到什么,对陈云道:“要不……”
“给他介绍几个男孩试试?”
陈云有点不确定:“这能行吗?”
“这样吧,我们先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然后又压低声音:“反正逸逸也在海洲市,我会让逸逸多看着他的,万一他的下一个真爱很快就会出现了呢?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陈云安慰的拍了拍唐慧的胳膊:“你放心吧,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澈澈孤独终老的,他才二十多岁,再过个几年,要是实在是没遇到真爱,再给他介绍男孩女孩也不迟。”
“我们这么多年姐妹了,我还不了解你?什么事情都喜欢往坏处想。”
“你别想那么多,把心放到肚子里,看开一点。”
经过陈云这么一开导,唐慧确实感觉自己有点过于杞人忧天了。
…………
寿宴圆满结束后,郑家夫妻两个和赵家一家三口还要回陈家陪着陈老单独吃一顿晚饭。
陈家老宅是中式园林的建筑,占地5.6亩左右,外加一处2000平的花园,里面有不少假山与独特的石块,清澈见底的湖水中,养着很多锦鲤鱼,还有几座凉亭,陈老闲瑕时喜欢坐在凉亭里喂鱼或者下棋。
后门是一处120亩的私人公园,绿水环绕,清新怡人,陈老总是在晚饭过后和夫人相挽着在这里散步。
管家成叔看到陈老和夫人回来,赶紧带着几个佣人相迎,今天是老爷子的寿辰,今年小女儿一家也回来了,所以格外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一家人走在流水通幽的水榭桥上,陈老夫人挽着陈朵朵,突然发出感慨:“要是逸宝和阿溪也在就好了。”
郑天成和陈云脚步猛然一顿,脸上也闪过几分不自然。
走在前面的陈老忽然想到什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你不说我都忘了,今天还没来得及看手机。”
“我那两个乖外孙果然给我发生日祝福了,一会吃饭的时候我要给他们两个打个视频。”
“哎!爸!”陈云突然大喊一声,她的反应过大,其他几人的目光纷纷不明所以的投向她。
她极其不自然的尴尬笑了几下:“那个,您忘了了吗?他们两个现在在国外,这个点说不定在睡觉呢。”
“现在他们那里是三更半夜,不适合打视频。”
然后不动声色的扭了一下郑天成的胳膊,郑天成立刻附和:“是呀是呀。”
赵同则又精准打击:“我很想见见两个外甥,可惜这么不赶巧。”
“他们两个应该快毕业回国了吧?”
郑天成打着马虎眼:“嗨,在外面净顾着玩了,学位说不定攻读不下来,恐怕要延毕。”
陈朵朵调侃:“你少在这里凡尔赛,你郑天成的儿子,还能延毕?”
郑天成回答:“那可不一定,他只继承了我的血缘,也不一定会继承我这超高智商。”
几人被郑天成的话逗笑,陈朵朵看向陈云:“姐,你看姐夫,真够自恋的,你还不快管管他?”
陈云笑了几下,然后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郑天成:“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
“爸,妈,这可是我妹回来后咱爸过的第一个生日,一会儿我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菜,我们一家人好好说说话。”
“姐,我来给你打下手。”陈朵朵和陈云带着几个女佣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郑天成,赵同则陪着陈老进了正厅说话,陈老夫人拉着赵玉堂:“堂堂,陪外婆说说话吧。”
赵玉堂点了点头:“好。”
赵玉堂扶着陈老夫人,来到花园的一处凉亭里,两人一边观赏着湖里的锦鲤,陈老夫人问赵玉堂:“堂堂啊,在海洲工作累不累啊?”
赵玉堂摇了摇头:“外婆,我不累。”
陈老夫人拉着赵玉堂的手:“堂堂,当年你外公不同意你妈和你爸的婚事,你不要怪你外公。”
“你外公思想古板,你妈又被我们惯坏了,所以她听不得你外公的责怪,所以赌气这么多年都没有带着你回来过……”
“你没能像逸宝和阿溪二宝那样在外婆身边长大,外婆其实很遗憾。”
老夫人说完,感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赵玉堂其实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今天能站在这里也是因为他妈的缘故。
但他不难看出,外公应该也是想念女儿的,只不过不会轻易表达出来。
但这一刻,赵玉堂忽然觉得有外婆似乎也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
他笑了一下:“没事的外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陈老夫人听后点头:“那你可别忘记咯,记得经常来陪陪外婆,外婆上了年纪,就想找你们说说话,那两个逆子又在国外不能轻易回来,还好身边有你。”
赵玉堂眉眼间带着疑惑:“两个逆子?”
陈老夫人解释:“就是你大姨家的那两个儿子,你哥哥和你弟弟。”
赵玉堂:“………”
话说这外婆变脸变的也忒快了,刚才不是还叫着什么逸宝和阿溪二宝的吗?这会儿怎么又变成逆子了?
但他也没多想,更没放在心上。
结果,陈老夫人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私人银行的黑色卡,塞到了赵玉堂手里。
“外婆,这是……”
陈老夫人神秘的说道:“快藏好,别让你妈看到,不然又要说我乱给你钱。”
赵玉堂拒绝:“不不不,外婆,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陈老夫人回答:“以前我也经常给你哥哥还有弟弟偷偷塞钱,但都是趁你大姨不注意的时候,不然又该唠叨我。”
“其实这么多年你虽然不在,但外婆给你赞了不少钱,有你哥哥和弟弟的一份,也就有你的一份。”
“你的这一些外婆都给你存着呢。”
“你也是外婆的宝贝外孙。”
赵玉堂听后愣了一下,看着手里的银行卡,这一看就是特别大的额度,少说也要有几百个亿。
赵玉堂赶紧装回了陈老夫人的兜里:“外婆,这钱太多了,我实在是不能要,我不缺钱的。”
陈老夫人不高兴了,拍了一下赵玉堂的手:“你这孩子!”
“赶紧拿着!不要推托!不要惹外婆不高兴!”
说完,把卡重新硬生生的塞进了赵玉堂的手里:“这是我这么多年,特地给你攒的!”
赵玉堂将卡拿在手里,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陈老夫人见此,又强硬的把卡塞进了赵玉堂的裤兜里,用手捂着不让赵玉堂拿出来。
赵玉堂被这老太太逗笑。
最后,只轻声道:“谢谢外婆。”
老人这才满意的松开了手,喜笑颜开:“这才是外婆的乖孙。”
其实真正令赵玉堂感动的,不是有多少钱,而是外婆这一视同仁,又时刻念着他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