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公主 第11章 第 11 章

“小帅哥，今天来玩啊？”

“一会儿我带你去摘苹果吃！”

“小宁，吃不吃草莓？我带你去摘呀！”

凌予宁一进农场，就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 —— 肖旺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大家混得这么熟了。

“好啊姐姐，待会儿我去找你们玩！” 凌予宁开心地回应着。

肖旺看着小孩游刃有余地和员工互动，莫名有种 “孩子长大了” 的感觉，便说：“看来不用我陪你了，我先上楼忙了。”

“你忙吧。” 凌予宁应着。

肖旺本来都要进电梯了，却见凌予宁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便问：“找什么呢？”

凌予宁不想耽误他工作，推着他进电梯：“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说着，还帮他按了楼层按钮。

“好好好，不管你。” 肖旺无奈地笑了 —— 这孩子怎么突然像进入 “叛逆期” 了？电梯门缓缓关上，他转身走向办公室。

电梯门刚打开，小刘就站在门口迎接：“老板，辉总在会议室等您。”

肖旺的眉头瞬间绷紧：“知道了。”

小刘能看出老板心情不爽，连忙解释：“我本来想请辉总另约时间，可他说不急，能慢慢等，还说最近可以常来农场熟悉情况。” 他一字不差地复述了辉总的话。

合作的事，肖旺本来还在考虑，可这位辉总不知为何逼得很紧，这让他起了疑心，想多做些调查再决定。他明明已经推了今天的见面，没想到对方会不请自来。

肖旺一边走，一边问：“他今天去了哪些地方？还问了什么？”

小刘跟在后面回答：“我一直让他在会议室等着，没让他到处走动。他问您最近是不是很忙，为什么上午不来农场 —— 是平时都不来，还是就最近才不来？还问了个挺奇怪的问题，说想了解农场日常经营，实则问您最近有没有招新员工，或者带新朋友来。还有……”

肖旺看出他的犹豫，说：“放心说，没关系。”

小刘有点尴尬：“他还问您…… 最近是不是恋爱了。”

肖旺又惊讶又觉得好笑：“他就这么直接问的？”

小刘赶紧解释：“也不是直接问，说得很隐晦，用‘了解老板状态以便更好合作’当借口，但意思差不多就是这个。”

肖旺看了他一眼，反问：“那你觉得他是什么目的？”

小刘连忙摆手：“老板，这我可不清楚。”

肖旺 “啧” 了一声，脸色更沉了。

小刘站在后面，悄悄擦了擦汗 —— 他知道，老板虽然聪明细心，却没什么耐心，尤其讨厌这种拐弯抹角的事。现在还好，被岁月磨得沉稳了些；刚创办农场那会儿，老板心里想什么，脸上就写什么，一点都不会隐藏。以前陪老板参加会议、跟当地官员办手续，每次下来，他都觉得自己要虚脱了，生怕老板一个不耐烦直接翻脸走人。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老板早就不会意气用事了，小刘想到这儿，稍稍松了口气。

可他刚放下心，就听见肖旺说：“行了，你去告诉辉总，让他今天先回去。”

小刘：“……”

肖旺转身进了办公室，关门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带着点调侃：“你就说，我今天要去‘谈恋爱’，不办公。” 说完，“咔嗒” 一声关上了门。

小刘：“……”

凌予宁叼着别人塞给他的冰棒，根据员工的指引找到了南浩 —— 南浩正在准备直播，凌予宁站在旁边，琢磨着要不要过去打扰。南浩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站在角落嗦冰棒的凌予宁，眼睛瞬间亮了，连忙扔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予宁哥？你怎么来了？！” 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惊喜。

凌予宁看着他，莫名想起上次见到的小羊 —— 小羊也是这样蹦蹦跳跳跑向自己的。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天没事，过来玩玩。本来上次答应你第二天来找你，结果一直没时间，抱歉啊。”

南浩更开心了，拉着他的胳膊说：“予宁哥，我好想你啊！你不来，都没人跟我玩了。”

凌予宁被他的直白唬住了 —— 这孩子怎么这么会撒娇？他心里竟生出一丝自责，还以为南浩是在这儿交不到朋友，才这么盼着自己来。他本来想说 “以后常来”，可又怕像上次一样 “说了做不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好意思啊…… 我以后尽量……”

这时，后台有人喊南浩：“南浩！设备调试好了，可以开始了！”

“来了！” 南浩应着，直接拉着凌予宁往镜头前走。凌予宁没想到他会拽自己，却也没反抗，跟着走了过去。

南浩站进镜头里，旁边的人开始倒计时，他突然转头对凌予宁小声说：“予宁哥，你在这儿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凌予宁怕影响直播，不敢说话，只能用力点头。南浩见他答应，开心地冲他笑了笑，随后调整状态，正式开始直播。

凌予宁站在旁边看着，只觉得做主播真的辛苦 —— 要一直不间断地介绍产品，还要及时回答评论区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得全程保持兴奋状态，一点都不能松懈。这时，旁边一个女生跟他打招呼，凌予宁才认出，她是上次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的莫凡。

“没关系，这边没有收音设备，不影响直播，你可以说话。” 莫凡看出他的顾虑，主动解释。

凌予宁这才松了口气，问：“你们要播多久啊？”

莫凡一边盯着后台数据，一边回答：“总共六小时，我们两个主播轮流，每人播三小时。不过要是有人请假，就只能一个人播完全程了。”

凌予宁吸了口凉气：“就算轮流，三小时也挺辛苦的……”

莫凡点点头，又有点纳闷：“不过今天南浩的状态出奇地好，连数据都比平时高不少。” 说完，她拿起手机和仓库核对库存，看起来很忙。凌予宁不想打扰她，默默往旁边站了站。

突然，远处一行人闯入了凌予宁的视线 —— 他盯着其中一个人的背影，脚步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两步。南浩在镜头里的视线，也下意识地跟着他偏移。

“不可能……” 凌予宁僵在原地，看着那行人渐渐走远，心脏狂跳，“不会吧……” 脑海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抓不住，这种失控感让他格外焦躁。

他没多想，直接追了过去，可就在快要看清对方侧脸时，那行人坐上了车，很快驶出了农场。

小刘送完辉总回来，正好看见凌予宁站在过道上发呆，连忙走过去：“凌公子？”

凌予宁被叫声唤醒，一把抓住小刘的胳膊，急切地问：“刚才那是谁？从农场出去的那伙人！”

小刘看他脸色发白、状态不对，不敢贸然回答，只能劝：“凌公子，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我扶您去肖总办公室休息一下吧？”

凌予宁没得到答案，心里更急了，可他不想为难小刘，只能压下情绪：“算了，肖旺在哪儿？带我去找他。”

办公室门被推开的瞬间，凌予宁就问：“刚才走的人是谁？”

小刘还没来得及退出去，见状尴尬地和肖旺对视一眼，连忙说：“凌小公子找您有事，我先下去了。” 说完，几乎是 “逃” 出了办公室。

肖旺拉着他走进来，给她倒了杯温水，没直接回答，反而问：“跟我谈合作的人，怎么了？”

凌予宁没接水杯，肖旺便把杯子放在桌上。他深吸一口气，追问：“他叫什么名字？”

“辉锦。” 肖旺盯着他的反应，心里的猜测渐渐得到证实。

凌予宁像被抽走了力气，瘫坐在沙发上，喃喃道：“真的是他……”

肖旺蹲下来，和他平视，轻声问：“可以告诉我，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他是真的好奇 —— 凌予宁的反应，太反常了。

凌予宁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提高声音：“现在是我问你！” 这是他第一次跟肖旺发脾气。

肖旺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你问，我答。”

凌予宁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太冲，又有点紧张 —— 难道辉锦跟肖旺说过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你…… 知道我们认识？”

肖旺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坦诚道：“也是刚刚知道。”

凌予宁瞪着他，眉头皱得紧紧的，一点都不肯退让。

肖旺见他这么紧张，叹了口气，语气放软：“在你问‘刚才走的人是谁’之前，我并不知道你们认识。”

凌予宁这才松了口气。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开口，说出了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不和他合作，行不行？”

话一出口，凌予宁就后悔了 —— 这太任性了，可已经收不回来了。

更让他意外的是，肖旺几乎没有犹豫：“好。”

“为什么……” 凌予宁的声音带着嘶哑，他不懂，肖旺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答应。

肖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语气轻松：“你不说，我本来也没打算和他合作，放心吧。”

凌予宁抓住他的胳膊，不敢相信地问：“真的？”

肖旺看着他紧绷的表情终于放松，心里也踏实了，肯定地说：“真的。” 他柔和又坚定的语气，像定心丸一样，抚平了凌予宁的焦躁。

凌予宁看着眼前的人 —— 为什么肖旺总能这么温柔，对自己这么包容？他现在好想扑进肖旺怀里，紧紧抱住他，可又怕吓到对方。他自嘲地笑了笑，拉了拉肖旺的衣袖：“起来吧，老胳膊老腿的，总蹲着不累啊？”

肖旺觉得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 遇到事没哭鼻子，还知道逗自己。他站起来，顺势捏了捏凌予宁的脸：“就算是老胳膊老腿，也能背得动你。”

凌予宁的脸瞬间红了，脑海里闪过肖旺背自己的画面，没敢接话。他看向肖旺办公桌上的厚厚文件心里犯嘀咕：这些文件里，会不会有和辉锦的合作方案？肖旺是真的不想和辉锦合作，还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这么说的？他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你…… 都不问问我原因吗？”

肖旺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幽怨，不经意地撇了他一眼：“我问了，是你没说。”

凌予宁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 “啊…… 哦” 了两声，手指无意识地搅着衣角 —— 要说吗？该怎么说？他想了想，只能含糊道：“反正…… 我不喜欢他，他不是个好人。你跟这种人合作太不靠谱了，万一他坑你怎么办？”

肖旺静静地看着他，表情有点严肃，没说话。

凌予宁更紧张了，连忙补充：“他是我学长，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才发现他人品不好，所以特别讨厌他…… 就这样。” 能说的都说了，这也不算撒谎。他抬头看向肖旺，等着对方的反应。

肖旺放下手中的钢笔，认真地说：“好。你讨厌他，那我也讨厌他。”

凌予宁眨了眨眼，这话怎么说得这么幼稚？

他看着肖旺掏出手机，不知道打给了谁，只听见肖旺说：“以后姓辉的，不许进农场。”

凌予宁张大嘴，不敢相信：“这样可以吗？万一有员工姓辉呢？”

肖旺毫不犹豫：“你不喜欢的，也开除。”

“神经病…… 哪有你这么任性的老板。” 凌予宁嘴上吐槽，心情却轻松了不少，“我要下去找南浩了。”

肖旺盯着电脑屏幕，漫不经心地说：“你在这儿待着也不影响我工作。”

凌予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故意逗他：“你是不是一个人工作无聊啊？” 见肖旺没反驳，他像 “大发慈悲” 似的，说：“那我就陪陪你吧。不过…… 你忙完了，得陪我去摘草莓！”

肖旺在电脑上打开这几天查到的辉锦资料，嘴角勾起一抹笑：“好。”

凌予宁安静地坐在旁边，拿出手机给虹岚发消息：“我今天见到辉锦了，帮我个忙 —— 查一下他现在在辉氏集团的支持率，还有下一次股东大会的时间。”

他现在冷静下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 如果辉锦接近自己、想和肖旺合作，都是为了获得凌家的支持，那他没达到目的，会善罢甘休吗？凌予宁其实一直不想面对这些，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以为辉锦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回应都是真心的，可现在看来，或许只是一场算计。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这么想；但现在，他必须看清事实了。

傍晚，凌予宁抱着一篮子草莓坐在副驾上，挑了个形状最规整的递到肖旺眼前。肖旺开车分神看了他一眼，张嘴吃掉了草莓。

凌予宁有点得意：“把最好看的一颗给你了。” 他又在篮子里翻了翻，皱着眉说：“怎么剩下的都丑丑的？不过味道还挺甜。” 说着，自己也吃了一颗，开心得眯起了眼睛。

肖旺觉得这孩子是真臭美 —— 每天早上洗漱完要照半天镜子，衣服换着花样搭配，连草莓都要挑 “好看的”。他笑着解释：“没打农药，自然生长的就是这样，下次我提前给你挑些顺眼的。”

“啊！完了……” 凌予宁不小心把草莓汁滴在了衣服上，留下一片红色水渍。他心疼地看着这件衣服 —— 这是他在这儿最喜欢穿的一件，连忙问：“这能洗掉吗？” 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肖旺，满是期待。

肖旺看他可怜的样子，不忍心打击他：“我试试，应该能洗掉。”

“好吧……” 凌予宁有点泄气，掏出手机想让虹岚把自己的衣柜搬来，刚打开屏幕，就看到了虹岚的回复：“问过了，辉氏的股东大会就在下个月。”

紧接着又是一条：“不过你放心，那个‘窝边草’还有点用 —— 我们拿到了辉锦暗箱操作的违法证据，已经联系好记者曝光他了。不光要让他滚出辉氏，还得让他坐牢！”

凌予宁本来紧绷的神经，被 “窝边草” 三个字逗笑了，回复道：“那得替我谢谢这位‘窝边草’，立大功了。你们这段时间注意安全，别泄露风声，小心他狗急跳墙。对了，那记者可靠吗？”

虹岚很快回复：“自己人，放心！他翻不出什么浪花了。等这事办完，你也能回家了 —— 本来叔叔送你去肖旺那儿，就是为了让你躲过这段风波，你在那儿比在城里安全。”

凌予宁看到 “能回家了” 三个字，突然愣神 —— 自己要回去了吗？

虹岚没等到回复，又发来一条：“不过姨父姨妈生你气应该是真的，毕竟知道你喜欢辉锦这种人，一般父母都难接受。但他们知道你喜欢男的，还把你送到肖旺那儿…… 这不是把‘鸡’扔进‘黄鼠狼’窝里了吗？”

凌予宁没好气地关上手机 —— 虹岚这张嘴，真是越来越欠揍了。

肖旺停好车，看他一会儿笑一会儿气的，忍不住问：“怎么了？心情这么多变。”

凌予宁这才发现已经到家了，有点慌张地推开车门：“哦…… 没、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