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很快就还给我了,几天后我开着窗子坐在桌前发呆,忽然瞥见窗外一个鲜艳的身影,谢花燕正站在那里向我招手,我也马上起来和她打招呼。
她站在窗外,手臂挎着篮子,里面装着些花花草草,针线和我的唐诗。
我问她读的怎么样,她只说自己笨,不明白。
我们又照常寒暄几句之后,开始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她听我说着诗词的意思,突发奇想,很开心地拿出针线,小心翼翼穿过树叶,编着首饰。
以绿叶为翡翠,红花为玛瑙,像幼稚的过家家,但我们俩闹得不亦乐乎。
我帮她编好了项链,又殷切地帮她带上,一点点帮她把头发理好。
我说她很好看,像旧上海画报上婀娜多姿的舞女,她不知有没有明白,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推拒,我告诉她不用谦虚,如果可以,如果这里是舞会,我还想邀请你跳一支舞。
她说我们可隔着一道墙呢,我抬脚踩上椅子,轻盈地翻过去,她显然惊了一下,接着又笑起来。
我问她跳舞吗,她说她不明白,我就要教她。
我们两个身体相互接触,她忽然抬头看我,我忽然对上了她的眼睛,我幡然醒悟过来,我们似乎有些过分了。
她反应过来了,我也反应过来了,但谁都没有挣脱开。
我教她跳了一点点交谊舞后,我们放开了手,她说要走了,我就要送她。
她又说不用了,又补充说书她还想再看看,等等再来还给我。
我没有再回答,目送她的身影渐渐远离,拐出去,看不见,我的后背重重贴上了墙壁,头沉闷的低下,感受后颈的僵疼,我有些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