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茗那毫不客气的冷笑和质问,让原本和煦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太白金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显然没料到通茗会如此直接地撕破脸皮(虽然只是言语上的)。这位老好人仙官额角微微见汗,连忙摆手道:
“通茗道友误会了!天庭绝无此意,只是希望能够加强合作,互利共赢……”
“共赢?”
通茗挑眉,语气带着讥诮,
“怎么个赢法?是让你们天庭的仙官来指手画脚,还是让我们把辛苦积累的客户数据和交易规则都对你们敞开?玉帝陛下莫非是觉得我们客栈好欺负,还是觉得我截教无人?”
他直接把截教抬了出来,分量顿时不一样了。太白金星脸色更白,连连赔笑:
“不敢不敢!通天圣人威震洪荒,天庭对截教一向敬重有加……”
姜辞看着太白金星那窘迫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但也知道不能让气氛太僵。她轻轻拉了拉通茗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对太白金星展颜一笑,语气温和却坚定:
“太白仙官,通先生心直口快,还请您莫怪。天庭的善意与合作意向,我们心领了。只是这平台数据与监督权,关乎客栈立身之本与万界客户的信任,实在无法轻易开放。不过,若天庭有意加深合作,我们可以在其他方面进行探讨,比如设立‘天庭特产专区’,或者共同开发一些针对仙官的服务项目等。”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拒绝了天庭的核心要求,又抛出了新的合作可能,给了太白金星一个台阶下。
太白金星松了口气,连忙顺着杆子往下爬:
“姜掌柜所言极是!是老夫考虑不周,唐突了。合作之事,可以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那蟠桃盛会……”
“蟠桃会我们一定会准时参加。”
姜辞肯定地点头,将请柬收起,
“届时再与玉帝陛下及诸位仙友详谈。”
送走了心有余悸的太白金星,大堂里的气氛才缓和下来。
“哼,算他识相。”
通茗冷哼一声,对天庭的觊觎依旧不满。
赵公明则是有些担忧:“掌柜的,咱们这么驳了天庭的面子,蟠桃会上会不会被刁难?”
姜辞笑了笑,浑不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是去参加宴会,又不是去朝贡。再说了,”她看了一眼敖辰和通茗,“有你们在,我怕什么?”
敖辰微微颔首,通茗则是傲然一笑。确实,以他们如今的实力和背景,还真不用太怵天庭。
时间一晃,便到了蟠桃会之期。
姜辞带着敖辰、通茗一同前往天庭(赵公明本就是天庭册封的财神,自有请柬;玄冥和白小泽留下看家)。通过南天门,一路仙娥引路,来到了瑶池仙境。
但见瑶池之内,仙气缭绕,瑞彩千条,各路神仙大能齐聚一堂,觥筹交错,谈笑风生。龙肝凤髓,琼浆玉液,珍馐美馔摆满了玉案,中央更有仙娥翩翩起舞,端的是极尽奢华与排场。
姜辞三人的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毕竟,一个凡人掌柜,带着祖龙和通天教主化身参加蟠桃会,这组合本身就足够引人注目。
玉帝和王母高坐主位,见到姜辞,玉帝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王母则是目光微闪,看不出喜怒。
宴会按部就班地进行,气氛看似和谐。然而,酒过三巡,果品尝过几轮后,王母娘娘忽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闻姜掌柜执掌的神通客栈,规则玄妙,连通万界,更得女娲娘娘青睐。今日盛会,恰逢蟠桃园新一季的蟠桃初熟,只是这蟠桃采摘颇有讲究,需以特殊法门,方能不损其灵性。本宫近日偶得一难题,关乎蟠桃灵性滋养,不知姜掌柜可有兴趣一试?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来了!果然有考验!
众仙目光齐刷刷看向姜辞,有好奇,有审视,有幸灾乐祸。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王母在给姜辞出难题,想掂掂她的斤两。
姜辞心中早有准备,闻言起身,从容不迫地行了一礼:
“娘娘请讲,姜辞愿闻其详。”
王母微微一笑,
“蟠桃之灵性,源于先天壬水之精与乙木之气交融。然近年,园中部分蟠桃树灵性增长略显迟缓,本宫尝试多种仙法,效果均不尽如人意。不知姜掌柜,可有良策?”
这个问题相当专业且刁钻,涉及先天五行生克与灵植培育,寻常仙家都难以解答,更别说一个“凡人”掌柜了。
玉帝和其他几位圣人(三清未至,但西方二圣和女娲娘娘的化身在场)也都看向姜辞,想看她如何应对。
通茗和敖辰微微蹙眉,这个问题确实有些超纲。
然而,姜辞听完,脸上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蟠桃灵性增长迟缓?这不就跟现代植物生长的“瓶颈期”有点像吗?或许不是养分不足,而是“吸收效率”或者“生长环境”出了问题?
她回想了一下现代农业中的一些概念,结合客栈规则中对能量流动的感知,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在众仙注视下,姜辞不慌不忙,对王母道:
“娘娘,或许问题并非出在滋养不足,而在于‘流通’与‘刺激’。可否容我近距离感知一下蟠桃树的能量流转?”
王母颔首应允。当姜辞将手轻轻放在一株蟠桃树的树干上,调动一丝客栈规则之力去感知时,却赫然发现,在树木的根系深处,缠绕着一丝极其隐蔽的、与东海发光珍珠同源的晦暗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