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先生”是个差不多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下午时分来到薛翠花家后,也没去搭薛翠花男人问候的话,先是背着手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又在房里拿着一个罗盘挨个看了一遍后,对薛翠花的男人说:
“房子没问题,应该是冲着人来的,说说看呢?最近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薛翠花的男人把之前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当然他还是跳过薛翠花骂人的事,只是说两个人发生口角,结果秀芳一口气没能上来人就去了……
先生听完也没说话,走到房间里先去看了一下他的儿子,又去看了一下薛翠花,问了几句薛翠花当时的情况,听完后眉头就皱成一个川字。
他出了房间后,对薛翠花的男人说道:
“你媳妇身体还是很不错的,你家娃娃本身八字也很大,火气也够,通常一般的东西遇到她们,应该都不会去招惹。看来她的怨气是重得很啊!不好办,不好办。”说完不停的摇起头来。
薛翠花的男人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急了,赶紧从包里摸出一沓钱递到先生手里,手紧紧的抓着先生的手不放,生怕他不接,焦急的说道:
“师傅,拜托你啊,一定要帮帮我们啊,你看我这家现在闹成啥样子了呀!我从昨晚到现在是眼睛都没闭一下啊,人都要疯了。
你看我媳妇,额头都撞破了几处,像疯了一样吃东西,怎么都拉不住;还有我可怜的娃,到现在还痛得一饭都吃不下。
真的,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帮我们啊!”
先生轻轻的推开薛翠花的男人,一脸为难的说道:
“不是我不帮,而是我担心帮不上,这事情怎么说都是你媳妇做得太过了,把人逼上了绝路,这种冤气太大的阴物太凶,不达到目的一定是不会罢休的。”
薛翠花的男人闻言脸上满是恐惧和担心,一下子就朝先生跪了下去,带着哭腔说道:
“师傅啊!我求求你了!你说我们好好一个家难道就要因为这个家破人亡吗?我媳妇她已经晓得错了,你看我已经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她脸上到现在还肿着的,你说她那么火爆的脾气,从头到尾都没吭声,我知道她是真的认识到错了!”
“哎,算了,算了,我尽量吧!”
先生用劲托起薛翠花的男人说道:
“但是话先说在前面,我是没办法收拾掉她的,顶多就是看看能不能保得到不让它进来伤到人。”
“好好好!谢谢师傅了,真是太感谢了!”薛翠花的男人像是看到希望,赶紧回到。
那个先生从包里拿出几张黄符,分别贴在他家的大门上,窗户上,还有两个房间的门上,又从包里拿出一根细长的赤红色的绳子,对着绳子捏了几个诀后,嘴里念念有词的分别绑在了薛翠花和她儿子的中指、手腕和脚腕上。
最后,用朱砂和几种不知道的东西用混合在一起后,分别点在两人的额头上。
弄完这些以后,先生特意叮嘱让她们母子俩晚上到第二天鸡鸣前都不要离开屋子,就和薛翠花的男人出去了。
出了门后,先生告诉薛翠花的男人,如果今天晚上薛翠花还出现异常,就用柳条缠着绳子再把她绑住,明天再想办法。如果晚上没事,就说明这样能保得住她俩,多熬些日子,应该就好了。
薛翠花的男人听到先生最后说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底,但也没办法,只得依着先生说的话去做,出去砍了许多柳枝和绳子缠在一起,放在堂屋里先备着。
等到了晚上,一家人就挤在他们房间的床上,把灯开得大大的,三个人都沉默的睁大着眼睛不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薛翠花的儿子顶不住困倦睡着了,薛翠花两口子还在一动不动的沉默着。
突然间,她们听到外面的门咚咚的响了几下……
窗外像是有狂风在肆虐,哗啦啦的响得很大声,窗户仍然响个不停,持续了不知多久,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了,两个人听到外面没有了动静,终于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肌肉一松下来,顿时觉得一阵脱力,一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
她们两口子终于在疲惫中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薛翠花的男人起来以后就给那个“先生”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先生告诉他,现在他们就先这样撑着,希望时间久了,那个阴物会自己放弃。
薛翠花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问先生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此事,先生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他说他只能做到这样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没办法,他即使夜晚来临充满恐惧,但现在的情况他完全没有其他办法,无助的放下电话回去熬着。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这样,大概从十一二点开始到凌晨三点,门和窗户都会持续发出巨大的响声,还伴随着怪异的似有似无的叫喊声,薛翠花两口子还是一样紧紧绷着熬到三点过以后才恢复正常。
但第四天的时候,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他们看见门窗都再没动静以后,本以为又结束了,结果,就在他们准备睡觉的时候,大门突然“呯”巨响了一声,把两人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薛翠花的男人壮着胆子出了房间门,看见大门还是关着的,重重吐出一口气,正准备转身回房间,然后全身突然感觉到一阵冷风,全身毛孔好像一下子打开一样,等他转过身来,发现薛翠花的表情已经变得非常惊恐,直直的望着她床的正对面,嘴巴张得大大的但是没有喊出来。
紧接着,薛翠花的就立马出现了怪异的动作,她突然猛的向后倒去,头狠狠的撞在床头的墙上,接着瞬间又尖叫一声往前一仰,上半身狠狠往前冲了一下,嘴里立马喊出了声音,“她又来了!!!又在撞我!~~”
薛翠花的男人从惊恐中反应过来,想起房间外门口缠着柳条的绳子,赶紧一回身就去拿那根绳子。
这时薛翠花“啊”的大叫一声,再次往后一仰,眼睛在闭上几秒钟后,又快速的睁开,眼神在瞬间就变得狠厉,脸上表情显得有些狰狞夹杂着痛苦,只见她迅速的抬起自己的手,用嘴用力的把咬向手腕上的红绳。
薛翠花用的力度异常的大,牙齿使劲咬住红绳用力往上扯,手腕一下子就勒破了一块皮,硬生生就把左手腕上的红绳扯了下来,紧接着她又以不可思议的动作,直接把头往脚腕伸过去,准备咬掉脚碗上的红绳。
要知道薛翠花体型长得很胖,如果是平时,估计就算她的脚曲着,她的头顶多可能也就够得到膝盖的位置,但此刻,她像一个练习过柔术一样,瞬间就把头但到了还是绷直着的脚接近脚腕的位置。
就在这里,她的男人已经拿来绳子理出一端到了她面前,看见她的动作,她男人心一横,抡起绳子使劲就往她背上抽了一记,薛翠花惨叫一声,停下手上的动作,非常迅速的把头拧了过来,用异常狠厉的眼神望向她男人。
薛翠花的男人一对上她的眼神,不由得恐惧,脚往后微微退了一步。但马上又调整过来,使劲往薛翠花背上连抽了好几下,打得薛翠花惨叫不已。
终于,在抽了十几下以后,薛翠花好像坚持不住,一下子往后倒下,晕了过去。薛翠花的男人见状,赶紧用绳子将她双手绑了起来,以免再出问题。
绑好薛翠花的手,她男人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他儿子已经醒过来,缩在床角那里抱成一团,全身都在发抖,流了一脸的泪,但牙关咬得紧紧的没有出声,恐惧的望着他和薛翠花。
薛翠花的男人看见儿子的样子,心里顿时冒出一股气,冲散了自己的恐惧,冲到门口大声的朝外喊,“你TM有本事冲着我来啊!把你的怨气都撒在我身上啊,干嘛连小孩都要整!!!我XXX!!!”
第二天,薛翠花的男人起来以后,左思右想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一早就出了门,跑到县城里去找到一个之前邻居说的很厉害的道长,费了好一翻口舌终于把人请来了。
结果那个“道长”来了以后,只是了解了一下情况以后,就直言自己处理不了,匆匆的就走了。走之前倒是说了另一个“大师”的联系方式让他找找那个“大师”看看有没有办法。
电话联系上这个“大师”,只是在电话里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这个“大师”就直接拒绝了他,说是自己有事来不了,就挂了电话。
薛翠花的男人心里一阵绝望,不死心的又给“大师”连打了好多个电话,“大师”不堪其扰,最后终于接了起来,可能是面对一个大男人的哭诉有些于心不忍,所以不太情愿的又告诉了他另一个道长的联系方式,让他联系来看看他能不能解决。
这个人就是秦弦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