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只觉得充满活力,总想干点什么事,这才想起这两天都没找过猴三了,也不知道他的伤恢复好没有,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他的伤口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他一向大大咧咧的,但人却是比较胆小,那天的事情让他感到很后怕,所以这两天请假在家休息,也没联系我和简哥。
我心想需要消除一下他的恐惧,顺便告诉他一下我的决定,所以约了他晚上八点等简哥摆上摊以后,在简哥那吃点烧烤聊聊天。
我还是挺不放心他的伤口,所以下午就打车过去把猴三接了过来,他走路基本没问题了,只是下梯子用到力的时候,会拉扯到伤口还有点痛,这小子恢复能力确实很强。
简哥上摊后,他就把炉子交给他媳妇,赶紧坐了过来又和我们聊起了那晚的事,然后我告诉了他们我辞职和已经确定好跟着钱医生做工作室的事情。
他俩听我说完好一会都还没反应过来,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眼睛都瞪得老大,一个劲的劝我考虑清楚,都很担心我的安全。
我又详细的给他们讲了之后发生的事情,直说得猴三都忍不住不顾我俩劝阻喝起了酒来,说他必须得喝点压压惊。
猴三还说如果不是我对他说的话,换另外一个人,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我接着给他们细细的说黄旭的事,听到后来猴三竟然也表现得不害怕了,还感叹说黄旭太可怜,太可惜,简哥也听得一阵叹息,还说颠覆了他对鬼的认知,想不到鬼竟然也是这么可怜的。
我们三人边吃边喝边聊,晃眼就晚上十点过了,有些酒劲上头的我还在翻来覆去的讲我看见黄旭的神奇经历,直说黄小旭长得怎么怎么漂亮,还把她和钱医生朋友秦弦作对比,哪里哪里比秦弦长得还要好看。
因为说得太兴奋,猴三和简哥给我使了好一会眼色我都全然没注意,直到猴三忍不住对我大叫了一声:包子!
我被他一吼,停了嘴有些生气的望着他说,“干嘛!”
猴三看着我后面扬扬头,超小声的说,“你看看后面那位美女,是不是你说的那个秦弦?”。
我转过头看见有人站在我后面,顺着身子看到头上去才看到钱医生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我刚觉得他笑得有些古怪,往他旁边一看,我去!秦弦也来了,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瞬间觉得背上有些冷了。
赶紧站起来,吞吞吐吐的说道:“钱医生,秦,哦不,弦子姐,你们来啦,是刚到吗?嘿嘿,坐啊坐啊,一起吃点……”
“秦弦二话不说,拉了根凳子就在我旁边坐下,然后眼睛直直看着我,脸上表情就像是真的对我说话一样,我看到一眼就知道她的意思:解释啊,解释不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回过头求助的看着钱医生,他做出一幅爱莫能助的样子,就不再看我,转过来对着猴三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钱世溪,那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连累到你受伤了,我诚恳向你道歉,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一下。”
猴三显然不太习惯钱医生这种说话方式,赶紧站起来握了手,又仿佛对钱医生和些恐惧的样子,紧张得连话也说不清楚了,“没,没事,那个…那天是,是我们自己,自己不小心。”
简哥看他们俩推脱不停,就赶紧招呼钱医生坐下一起吃。钱医生也没客气,在猴三旁边坐了下来,简哥也赶紧去给钱医生和秦弦拿来了沾碟和筷子。
“不,不,不,那天是我的原因,你们听到声音过来都是因为你们的善心,确实是因为我给你造成的伤害,如果你不接受我的补偿,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钱医生说得非常的真诚,猴□□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一眼钱医生,又生一眼秦弦,一手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劲的就说,“不用不用,真不用。”
钱医生详细询问了一下猴三腿上伤势和他的情绪上的一些情况,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双手递给猴三,说作为他的医药费和营养费,猴三坚决不要,两人像在太极推手一样一直推来推去。
我很了解猴三,那晚的事情其实他根本不会去怪到钱医生头上的,更何况他知道我以后要跟着钱医生一起做事以后,更不可能会接受钱医生的补偿了,而钱医生则是觉得事情因他而起,如果没有所补偿的话他心里过意不去,也会影响他内心平静,所以希望猴三能够接受他的补偿。
于是我赶紧叫停他们,插嘴说道:“钱医生,猴三这个人呢,我了解,你要说拿钱给他,他肯定不会要的。这样吧,今天的烧烤就你请吧,就算是我们给猴三压惊了,你们看怎么样?”
钱医生马上明白我的意思,没有否决,猴三也觉得可以接受,就是简哥不太高兴了,他大手一挥,“今天在我这吃,还给啥钱哪?我一顿烧烤都送不起吗?这钱医生和这位美女我才刚认识,怎么能让他来给钱?不行不行,算我的!”
简哥本来还想再说什么的,看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反应过来了,张开的嘴硬生生换了句话。
“哦,哦!那,那还是钱医生请吧。”
秦弦在旁边看着我和简哥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听见秦弦的笑声,绷着的心脏一下子轻松不少,她笑了就好了,解气了。
于是我转过头去对着秦弦讨好的笑笑,她一看到我笑,立马回复到之前的表情,我瞬间尴尬得不行,猴三发现这情况,又看着我噗嗤一声笑出来,瞬间觉得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过去。
之后,我开始了对秦弦反复陈述十几遍的诚恳道歉外加解释:我刚才说的话完全错误,最主要的原因是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因为后来喝醉了,所以把她的绝世容颜给记偏差了,就在刚刚我再次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大大的错了, 错得太离谱。
我刚才说的话,犯了主观上的错误。她的美貌完全不比黄旭差,包括眼睛、鼻子、脸型,任何地方……
错得让我自己必须惩罚自己才过意得去,最终以我罚酒一瓶,以表诚意。
我的“诚意”表示完了以后,秦弦也表态说,她是很大度的,不和我计较了,此事就此揭过。
再接下来,就进入介绍新朋友环节。我正式向钱医生和秦弦介绍了猴三和简哥,但猴三坚持要对秦弦作自我介绍,而且他再三强调了我的恶劣行为,说我给他取了个歧视性绰号猴三,随即正式声明了让我以后不准叫他猴三,要叫他猴哥,或者叫他的本名:“侯志高”,结果后来秦弦更牛,给她取了个新绰号叫高猴子……
那晚,我们五个人都喝得很尽兴,我第一次完全放开了自己大喝特喝,把自己心底的悲苦和郁闷,酸甜苦辣,都融在酒中一饮而尽,挥发的挥发,吸收的吸收,排泄的排泄;用一场痛痛快快的沉醉,来告别过往,憧憬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