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红帆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迅速起身,笑呵呵地将还在内厅低声交谈的几位雌虫请了出去,随后“砰”地一声果断关上门!彻底隔绝了外界。
他转过身,面对一脸茫然的秧色,脸上瞬间堆起一个与他那张丹眉凤目的俊脸极不相称的、近乎谄媚的傻笑。
秧色看得眼角一抽:这表情……简直辣眼睛!
“干什么?”秧色警惕地问。
一旁的书淼似乎也瞬间明白了红帆的意图,缓缓转过头,对着秧色露出了如出一辙的、充满讨好意味的傻笑!
咦?这是有求于我的节奏啊?
秧色心中了然,狡黠地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在桌旁坐下,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朕已看穿尔等”的姿态。
“说吧,啥事儿?” 语气带着点戏谑。
红帆立刻蹭到刚才雌君们坐诊的位置,一屁股坐下,与秧色面对面。他又“嘿嘿”傻笑了两声,才期期艾艾地开口:
“那个……秧色啊,毕业典礼那天,你送我们的那个……‘疗愈圣品’小药膏……”
他眼神飘忽,声音压低,“还有存货吗?”
色愕然,猛地抬头看向书淼,眼神分明在问:你也想要这个?!
书淼赶紧搓着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脸上写满了“我也想要,拜托拜托!”
“我只炼制了三瓶。”秧色难以置信,“你们……这么快就用完了?!” 这才几个月?
“咳!”红帆轻咳一声,努力维持正经,“我家……有两个军雌嘛,你知道的……军雌第一次,嗯……‘损耗’比较大。” 他含糊地带过。
秧色了然地点点头,目光又转向书淼,带着无声的质问:你呢?你只有一个军雌!
书淼讪讪地笑,眼神飘忽:“呵呵……那个……太好用了……我跟我家几位雌侍……都、都‘体验’了一下下……” 声音越说越小。
看着眼前两个“性”福指数爆表、还厚着脸皮来讨“补给”的好友,秧色瞬间悲从中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窘迫涌上心头,脸色瞬间板了起来,语气生硬如铁:
“没了!不给!”
红帆敏锐地捕捉到好友脸上那点别扭又强撑的神情,一个大胆的、近乎荒谬的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探究,发出了灵魂拷问:
“不对啊,秧色……你家可是一个顶级的军雌呢!你……你那瓶……难道还没用完?!” 他紧紧盯着秧色的眼睛。
秧色只觉得“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气都涌上了脸颊!瞬间面红耳赤!
一旁的书淼也瞬间福至心灵,看着秧色那快要冒烟的样子,一个更劲爆的猜测脱口而出:
“秧色……你该不会……根本还没用过吧?!!”
秧色感觉自己的头顶真的在冒热气了!整个人像只被架在火上烤的虾!
对面的红帆看着秧色这反应,脸上的表情从探究迅速转变为震惊,最后扭曲成一个古怪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却又带着致命一击的试探再次抛出:
“那个……、你不会是……缔结婚约都四个月了……还是个……只‘处雄’吧?!!”
“唰——!”
秧色猛地从椅子上弹起!飞起一脚,将红帆屁股底下的椅子狠狠踹飞出去!
“砰——哗啦!”
椅子狠狠撞在墙壁上,瞬间四分五裂!红帆猝不及防,结结实实一屁股摔在地板上!
短暂的死寂后……
“噗——哈哈哈哈哈哈!!!” 红帆指着秧色,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秧色!你小子!四个月了 ,还是个处!!哈哈哈哈哈哈哈!!”
书淼也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你也太怂了吧,你怎么能怎么怂!哈哈哈哈哈哈!”
两位好友毫无形象地笑瘫在地板上,打滚的力气都快没了。秧色站在原地,羞得浑身通红,如同铁板上滋滋冒烟的大虾,愣了几秒。看着地上两个笑得快断气的损友,那点羞愤和窘迫最终也绷不住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情绪涌上来,他,他好像确实也怂得可以。
“MD,你两王八蛋!老子这叫“纯情”,你们懂不懂?哈哈哈哈……”秧色也忍不住跟着放声大笑起来。
内厅里,只剩下三只雄虫毫无形象、畅快淋漓的大笑,回荡在紧闭的门扉之内。
同一时刻,沐泽和晓峰守在外厅门口,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就在刚才,内厅隐约传来疑似打斗的动静——房间隔音极佳,但一声沉闷的重物撞击墙壁的巨响,还是穿透了门扉,清晰地落入了外厅众虫耳中!两个军雌瞬间神色一凛,几乎同时扑向内厅房门,周身散发出蓄势待发的锐气!
然而,不等他们破门而入,门内紧接着又传来隐约大笑声。
雄主们……这是,在玩什么?!
又过了许久,内厅房门终于打开。
三只雄虫勾肩搭背、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他们衣衫略显凌乱,个个满面通红,唇角眉梢还残留着未褪尽的、浓得化不开的笑意,仿佛刚从一场酣畅淋漓的嬉闹中抽身。
红帆和书淼放着自家那几辆炫目的定制版豪车不坐,非闹着要挤进秧色那辆“小破车”里。红帆一手搭着秧色肩膀,振振有词:“深更半夜的,让你一只‘独雄’自己回去?万一遇到不开眼的雌虫劫色怎么办?必须护送你到家!”说到“独雄”二字时,他那双丹凤眼还促狭地朝秧色挑了一下,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眼。
秧色拗不过,只能随着他们。
车队最终悬停在碧云街477号那栋二层小楼前。三只雄虫鱼贯从秧色的悬浮车上下来。门口空地有限,后续的悬浮车只能悬停半空。
几位军雌雌君动作利落地推开车门,从数米高的空中轻巧跃下,落地时悄无声息,如同暗夜的猫科动物。
秧色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称奇:军雌的身体素质当真得天独厚,强悍得不可思议。就像用药,只要对症,效果几乎立竿见影。
“今天太晚了,”秧色转身,分别给了红帆和书淼一个拥抱,“就不请你们进去坐了,改天再约。”
说罢,他转身准备走向家门。脚步却蓦地一顿——
门口处,不知何时已静静伫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自己的雌君,此刻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只有一片沉凝的肃杀之气,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寒潮般弥漫开来。
秧色心头咯噔一下:糟了!莫不是自己承诺晚上回家,结果玩到凌晨才归,雌君……生气了?
“雷樾,”他连忙上前几步,语带歉意,“今天回来太晚了。好久没和书淼他们见面,玩得忘了时间。”
“下次,下次我一定早点回来!”
他走上前,无视雷樾身上几乎凝成实质的寒意与压迫感,拉起他垂在身侧的手,目光在那张冰冷的脸上睃巡。
看来真是气得不轻……以后必须按时回家了!
就在秧色身后不远。
书淼和红帆并肩而立,此刻,他们脸上那面对秧色时的嬉闹与温情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冰冷与审视。
红帆双手随意插在裤袋里,丹凤眼微微眯起,额前几缕黑发无风自动,红润的唇角勾起一抹极其细微、却冰冷刺骨的嘲讽弧度。书淼身体看似懒散地微微倾斜,一条手臂随意地搭在红帆肩上,双脚交叉站立,一副纨绔的闲适模样。然而,在他黑色的刘海之下,暗金色的虫纹正危险地明灭闪烁,那双琥珀色的眼瞳,竟已悄然化作了冰冷、凶戾的野兽竖瞳!
这是顶级雄子发动精神力攻击前的征兆!更是一种无声却致命的威慑!
他们是帝都顶级豪门倾力培养的继承人,红帆更是早已实际执掌家族权柄。他们怎可能是纯良无害之辈?
身旁的雌虫们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自家雄子身上骤然升腾的、针对对面军雌的浓烈敌意!虽然不明缘由,但忠诚的本能让他们瞬间绷紧神经,迅速无声地移动,如同最默契的护卫,隐隐将红帆和书淼拱卫在中心,摆出了严阵以待的戒备姿态!
齐心语也站在自己雄主的身边,心中惊疑不定。
两方人马在寂静的深夜中对峙。空气仿佛凝固了。
“对了!” 就在此时,秧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毫无预兆地转过身来……
然后,在场的所有雌虫,包括门口雷樾,都亲眼目睹了一场堪称“宇宙级”的变脸绝技!
就在秧色转身的瞬间——
红帆脸上那毒蛇般阴冷的嘲讽笑容如同冰雪消融,瞬间切换成春日暖阳般明媚灿烂的弧度。
书淼眼中那令人胆寒的竖瞳眨眼间消失无踪,重新变得清澈无害,甚至还极其自然地流露出几分小狗般温顺讨好的神情,仿佛刚才那择人而噬的凶兽从未存在过。
这变脸的速度之快、反差之大,让所有目睹这一幕的雌虫都目瞪口呆,思维陷入了短暂的空白!空气仿佛都停滞了一瞬。
“书淼,”秧色对身后凝固的气氛毫无所觉,“你药方里有一味叫‘地黄’的药材,需要特殊炮制后才能用。你后天抽空到我实验室一趟,我拿给你。”
书淼依旧懒洋洋地“挂”在红帆肩上,闻言只是随意地朝他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秧色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带着自己这位气息依旧冷冽、但眼神深处难掩惊疑的雌君,走进了家门。
沉重的合金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就在门缝彻底闭合前的最后一瞬,雷樾脚步微顿,回头望去——
门外,书淼已然站直了身体,那双琥珀色竖瞳,在悬浮车灯光的映照下,正冷冷地、如同盯住猎物的猛虎,精准地锁定了他。
那眼神里,没有笑意,没有温度,只有**裸的警告与震慑!
这是秧色的两位帝国顶级豪门雄子好友,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向他宣告:
秧色,有他们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