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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侣绝不可能是病娇 第16章 色相

作者:昀坤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0-17 19:56:10 来源:文学城

洞府内室,灵气蒸腾如潮,精纯程度远超外间道场数倍。

甫一踏入,便觉道心澄澈如洗,周身毛孔舒展。

虞欢轻阖眼帘,盘膝于中央玉台,周身漾开紫霞灵光,深层入定,无思无念。

她合体巅峰的修为早已圆融无碍,灵力于经脉间奔涌如江海,距离大乘只差一线之隔,宛若灵瓮已盛载九十九滴灵液,唯欠最后一滴便可盈满,从而破境。

偏偏这最后一滴,需以百日为基,绝非旦夕可成。

纵有极道宗顶级修炼资源支撑,她暗自推演,仍至少需三月苦修,方能引动灵力满溢丹田,迎来那直指本心恐惧的心魔大劫。

而她必须在灵力蓄满之前,寻得足以令谢无泪束手的凭证。

唯有彻底消解“注定死于他手”的宿命之惧,方能安然渡劫。

窗外风雨声渐远。

只余灵力运转的轻鸣,如钟鼓般叩击道心,一声一声,涤荡神魂。

……

时过晌午,悬日西斜,天色愈发阴沉。

暴雨非但未歇,反倒更烈,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地上,织成密不透风的水幕。

秦狰一身玄衣浸满泥泞,自山外疾驰而归。掠至山脚时,衣摆仍在滴水,指间传讯符的余温尚在——

刚得知大人已随圣女去了道场,他不由暗叹:伤势未愈,在客院静养便是,何必冒雨奔波?

这念头只一闪,他便施出缩地成寸,转瞬如鬼魅般出现在道场顶层的观景台,正欲悄然潜入——

「且慢。」

一道冰冷神识倏然刺入识海。

秦狰:“?”

「弄干净再进来。」

「别脏了殿下的修炼场。」

秦狰动作骤僵,下意识瞥向自己泥点斑驳的衣摆、滴水的靴,抬起的脚骤然顿在半空。

「……是,大人。」

他以神识恭敬应下,当即后退半步,周身灵力微涌,瞬间蒸干水汽、拂去泥尘,连指甲缝都仔细清理干净。

确认周身无垢,才整好衣冠,屏息躬身,悄声瞬移至洞府之内。

正欲上前躬身禀报,抬眼看清内室景象的刹那,却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整面山墙被凿作落地木窗,两侧深色帘幔垂地,远山如黛,雨瀑如幕。

窗前软榻上,自家大人正拥着锦被斜倚,手指漫不经心卷着一缕墨发,眼角绯红,冰纹隐现,眉宇间惯有的冷冽荡然无存,只剩倦极了的疏懒。

明明神色如常,却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靡丽,像被人拆去风骨、揉碎锋芒,只能困倦地陷在这方柔软里。

秦狰呼吸一窒,瞳孔骤缩。

视线越过未合严的门缝,又瞥见一道背影静坐修炼——

周身灵光缭绕,沉入定境,对外界浑然不觉。

秦狰:“???”

他望着窗外混沌纠缠的雨云,一个荒谬骇人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窜起:

难不成……事毕之后,圣女竟自顾提裙整衣,转身便沉溺修炼,将大人这般衣衫不整的模样,孤零零弃在榻上不管?

惊骇瞬间窜上头皮,冷汗涔涔——

上司所修道途特殊,元阳乃道基之根,若有闪失,轻则道行尽毁,重则身死道消!

那女人面若祸水,身段风流,若存心引诱……

他喉结艰难滚动,定了定神,才躬身垂首,望向榻上似无所觉的上司,声音发涩:“您……您这是……”

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惊疑毫不掩饰。

榻上之人像是才察觉他来,眼波懒懒掠来:“不妥吗。”

秦狰:“……”

不妥?那可太不妥了!

为迷惑妖族,连色相都要牺牲?!

而那声音……他心头猛地一跳。往日总带着不疾不徐的清冷,此刻掺了几分低哑,竟无端让人耳热。

这念头刚浮起,秦狰悚然一惊——我在想什么?

恨不能当场自掴一掌。

许是见他愣神太久,榻上人唇角似有若无地勾了一下,声线依旧低缓:“傻了?”

秦狰猛地回神,慌忙放出神识细探,察觉到那大乘巅峰的根基虽因重伤略显萎靡,却依旧稳固无缺,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最坏的情形并未发生。

这般情状,想来是旧伤未愈又添新痛,真的倦极了。

心神稍定,他又瞥向那道静修的背影,语气愤懑:“即便要做戏,您何等身份,怎能屈居女子私榻?这般窄榻,连腿都难舒展,何其怠慢!”

“怠慢?”

秦狰见他接话,忍不住愤然续道:

“往日您代表白玉京巡访他宗,哪位宗主不是提前三日净街扫榻,率众亲迎?入门后更是时刻奉陪,灵茶仙果不绝于席,唯恐有半分不周!可她倒好,明知您重伤未愈,不请您入正殿休养也罢,竟容您蜷在这窄榻上,自身却径自修炼——何曾有过半分敬意?”

他原还怜悯圣女被当作棋子,如今越看越觉此女行事乖张:

“眼下这般,倒像是您扰了她清修!前些日子极道宗长老便对您颇多微词,如今圣女这般态度,分明是上行下效,其心可疑!”

一气说罢,秦狰眉头紧锁,胸中郁气难平。

“嗯,知道。”

只三字,再无下文。

秦狰一噎,望着榻上疏懒无谓的男子,满心无奈——就这?

既然知道圣女怠慢,倒训斥她一番啊!

他暗咬牙根,决意日后必寻机提醒圣女,何谓臣子本分、何谓对中枢的敬畏。

压下情绪,秦狰神色转凝,禀报正事:

“那几段‘意外’录下的影像,已经通过线人泄出去了——果然钓出了妖族的暗线!我已经派人把他们盯死,但那群妖王精得很,动向依然不明……估摸他们只会信七八分,肯定要暗中观察确认,防着您设局。不过按各方动静来看,就算他们再能忍,最多也就一月,必定会动手。”

“嗯。”

“此外,大人需慎防圣女。”秦狰踏前半步,声线压得更低,“她被您监视利用,若自身存异,难保不会狗急跳墙。南疆蛊毒防不胜防,您如今伤重,万不可对她毫无戒备,以免遭其暗算!”

“嗯。”

见他仍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秦狰忍不住循其视线望去——

那背影虽窈窕绝色,可于修太上忘情道的上司而言,不过是红粉骷髅,有什么好看的?

他无奈叹气,继续道:“妖族的最终目的,是解除化生盘上的血契。这血契是初代人皇以统御神通融入人族天道设下的,极其玄奥,一般手段根本破坏不了。而要破解它,唯有以同等级的天阶神通本源,干扰抵消、甚至改写统御神通留在契约中的规则,方能成功。”

“放眼当世,身负天阶神通者仅四人:您、镇魔司指挥使、悬空寺佛子、云顶玄殿殿主。只要四位神通本源无恙,妖族即便夺得化生盘,也难破血契。”

说到这里,秦狰眼底忧色再也藏不住:“可此前葬魂窟一战,它们竟能以那一丝残缺的溯命本源,耗十年水磨工夫,强行磨开天荒阁禁制……”

“此番它们贪心不足,必图谋完整的天阶神通本源。另外三位皆是当世大能,自保无虞;唯独大人您如今重伤在身,道行受损——恐怕已成它们眼中最薄弱的一环,定会不惜代价设局围杀,夺取您完整的溯命本源……这才是眼下真正的心腹大患。”

“嗯。”回应依旧清淡。

秦狰:“……”

就只会嗯是吧?

说了这许多,也不知听进几分。或许这些话本就多余,对方心里早已有数。

见他脸色苍白透明,心知新旧伤交加之下,必承受着常人难想的痛,此刻的淡然,不知是强撑多少意志才换来。

……

议事殿顶层,望天台。

暴雨如倾,罡风卷着雨珠狠狠砸在众人护体灵光与衣袍上,猎猎作响。

此地平日唯有监察宗门存亡大事时,才会启用“望宗”大阵,此刻却气氛凝重,肃杀如临大敌。

巨大的阵盘悬浮半空,极道宗千里山河的微缩虚影在其上纤毫毕现。

而所有目光,都死死钉在阵盘一角被特意放大的影像上——

正是道场顶层那间琉璃洞府。

他们的圣女正端坐玉台,宝相庄严,已入物我两忘之境。

可窗边那张玄黑软榻上……

月白广袖逶迤曳地,墨色长发如云铺散,那位仙朝权臣侧卧其间,衣襟松垮,竟透出几分力竭后的绵软安然,与平素判若两人。

这幕景象如惊雷劈落,震得在场众人心神欲裂!

半月以来,谢无泪对圣女的纠缠虽惹人侧目,却始终维持着某种界限——

纵有流言纷纷,终究未曾越线。

众人虽知他欲斩情证道,却总存着一分侥幸,以为离那图穷匕见的时刻尚远。

可眼前之景,将所有侥幸彻底撕碎。

“岂有此理!”严明最先爆发,满头小辫因怒意根根戟张,“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大半日!竟是这般情状?他凭什么躺在师妹榻上?又将我极道宗道场当作何地?秦楼楚馆吗!”

柳清漪美目含煞:“师妹昨夜还信誓旦旦,说对他绝无男女之情,这才过了几个时辰?竟容他登堂入室,卧于私榻?莫非是受了胁迫?”

墨衍周身阵盘嗡鸣作响,脸色铁青:“光天化日,行此苟且之事!折辱圣女清誉,践踏我极道宗颜面!他好歹是仙朝一品重臣,为了斩情证道,竟如此罔顾礼法!”

石万山手指发颤,直指阵中男子那双似闭非闭、却仿佛始终凝视着内室的凤眸:“什么重伤未愈?我看是纵欲过度,还不肯安分!你们看……他、他还在看圣女!那眼神简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魏苍松骨杖重重顿地,仰天长叹:“窥探圣女私密,本非我等所愿!然巡查弟子来报,称他二人同入一室大半日未出,事关圣女清白与宗门荣辱,不得不察!如今看来……哼!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什么仙朝阎罗、谪仙之姿,不过是个贪色无耻之徒!”

众人愤慨,声浪汹涌,望天台上弥漫着屈辱。

唯二长老沈砚始终沉默立于阵盘边缘,目光深沉,仿佛穿透了眼前图景,落入某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严明强压怒火:“师妹向来无心情爱,昨夜言辞更不似作伪!此景诡异,定是他使了龌龊手段!不是强行胁迫,便是以邪术引诱蛊惑!若他真敢拿师妹作那斩情证道的炉鼎……我南疆修士,也绝非任人拿捏之辈!”

“折辱圣女,便是辱我南疆万民!”

墨衍冷笑接口,眼底杀机隐现。

“纵使他权势滔天,手握重兵,我南疆传承万载的巫蛊秘术,岂是摆设?逼急了,也要他尝尝万蛊噬心、永堕无间的滋味!”

“今日,必得议出个应对之策!”柳清漪声如寒冰。

一片激昂愤慨中,二长老沈砚缓缓抬起头。

他面容沧桑,皱纹深刻,唯有挺直的鼻梁与深邃的眼窝,仍能窥见昔日令人心折的俊美风姿。

“谁也不能动圣女。”他忽然开口,嗓音沙哑。

众人霎时一静,目光齐齐聚在他身上。

沈砚缓缓道:“师姐拿命护下的人,不该就这样折在另一个人手里。”

此话一出,满场皆寂。

柳清漪、严明、墨衍等中生代骨干面面相觑。

他们与虞欢同辈,入门较晚,只知沈砚因二百年前上任圣女为护虞欢渡化神劫身亡之事,对虞欢素来冷淡,却从未深究他与前代圣女的渊源。

“二长老,您今日为何……”严明忍不住追问。

沈砚沉默良久,缓缓抬眸,眼底似有沧海桑田流转。

“我在他身上……”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看到了我当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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