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精神病那些年[综崩铁] 第7章 《母猪的产后护理》

青花鱼逗人的时候，孩童默默擦拭手和嘴巴，抱起奇美拉，跳下长凳。

国木田听到落地声，立刻放下太宰转过来：“你要走了吗？”

苍舒醒点头。

“现在很晚了，你一个不安全的。”男人站起身，“我陪你一起吧，就算是遇到危险也能有应对办法。”

小醒没意见。

他也不是很i的人，并不介意身边有其他人存在，只要不拦着他走路就没关系。

月亮正在往更高处攀爬，她的皮肤上有着不规则的暗色斑纹，一块一块，丝丝缕缕。

像是活泼又安静的小动物，它们在背着月亮飞行。

而在它们即将飞到最高处时，苍舒醒按照过来的记忆找到那家已经打烊的店铺，停下。

“这是……书店？”国木田独步迟疑道，“这是你的家？”

不，不可能的，这种富贵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住在一家小小的书店里。

“你是来买书的吗？”他问。

小醒仰头，看了他一眼，点头。

“那你来的有点晚了。”国木田说，“横滨的店打烊都比较早，这家店只有白天开门。”

像他们刚刚去的小饭店，都是地处横滨边缘，不怎么被各种黑.手党争斗波及的地方了。

小醒转回去，在店门口坐下。

他当然知道自己来晚了，也知道现在离天亮还有很久，他本来就是来等的。

消化掉那些小咒灵后，他储存的能量还能撑五六天，去除扔人消耗的那些，也还剩三四天，并不紧急。

他准备先学习这个地方的语言，再想办法弄点货币，租个像样的住所安置泡泡，然后去多抓一点小怪物来吃。

说起来，之前那个姜丝（五条悟）和眯眯眼人体内的能量和小怪物很像呢，都是杂质很多的虚数能。

请他吃饭的高个人身上的能量要纯粹一些，可是没那么浓郁。

差不多是一杯自来水和一盆泡沫水的区别吧。

“你……准备在这里等一整晚？”国木田独步微微皱眉，“这样是不行的，晚上很冷，你这样会着凉，而且这里没有地方躺。”

更重要的是附近会随机刷新火拼和扒手，他穿得那么华贵，恐怕很难安然度过夜晚。

“要不你来我家吧？”他建议道，“我家里也有很多书，而且明天早上我就可以送你过来买书了。”

苍舒醒思索了一下，可以。

能待在房子里他当然不会去风餐露宿，等他弄到货币，他会把食宿费支付给高个人的。

“哇，国木田，看不出来你还有颗慈善心呢。”太宰治揶揄，“该不会是被唤醒母爱想当老妈子吧？不会吧不会吧？”

“……你能不能闭上你那什么好话都说不出来的嘴。”

“不管不管，定语太长了听不懂啃！”

“……”

他就不该把太宰治带来。

“到了——你穿那双拖鞋吧，虽然有点大但杂货店都关门了，只能凑合一下。”

作为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国木田独步的住所离那栋楼不远，几乎出门走两步就能看到那边的屋顶。

苍舒醒换好鞋子，把泡泡放在垫子上，后者自己擦了擦脚，仰首挺胸地巡视新领地。

他走出玄关张望了一番，是个有点拥挤的小公寓。

空间不大，天花板也有点矮，但屋主人很擅长整理和收纳，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放在它应该在的地方，整个屋子都很干净。

是随时可以会客的程度了。

国木田独步看他适应良好没有焦虑，也算是松了口气，去厨房调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给他。

“我这里没有饮料，你先喝这个吧。我去收拾一下客房。”

小醒点头，接过水杯。

蜂蜜闻起来有甜甜的味道，泡水稀释后更像糖浆，但是滑滑的，比糖浆更清爽。

泡泡在客厅转了一圈，跑过来叫唤。

“嗷呜~~”

屋子安全！人，你在喝什么？

“水和蜂蜜。”小醒蹲下来，“你喝吗？”

“嗷！”喝！

杯子稍稍倾斜，奇美拉的小嘴巴抵到杯口上，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舔，卷起半滴液体嗦到嘴里。

enmamamam……

豪喝！

吨吨吨吨吨……

见泡泡喝得开心，小醒干脆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让他自己去凑。

他也没闲着，跑去书架上看有没有能帮他识字的书。

答案是没有。

这儿放的都是些实用的说明类书籍和及时期刊，看得出高个人非常实用主义了。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他踮起脚，勉强够到一条蓝色的书脊，抽出来看看。

《常见器械维修手册》

“……”

维修工具吗？那很实用了。

他把这本放到茶几上，又够了一次。

《母猪的产后护理》

“……？”

好眼熟的书，好像在哀丽秘榭见过类似的。

可是这里也不像是能养猪的啊，为什么会有这种书啊。

苍舒醒百思不得其解，但已经拿了两本再拿就不礼貌了，只能将就看起来。

要是在家里就好了……家里的部分东西也放得比较高，但他有一个可以搬的小台阶，爬上去就能直奔一米七，连冰箱最上层都可以拿到。

……不对，他在想什么呢。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怀念方便，而是解决沟通问题。

于是他重新聚起精神，盯住书上的文字，试图汲取知识。

在联觉信标的作用下，所有语言和文字都会自动翻译成他认识的样子，但字形本身并不会改变。通过这种方式，他能将不同文字组合及其意思相匹配。

汲取ing

泡泡喝了小半杯蜂蜜水，打了个哈欠，晃着叮当响的小肚子趴到苍舒醒身边。

因为吃得有点撑，他侧躺过去，耳朵和帽子都被压变形，白色的肚肚毫无防备地露出来。

小醒：……

他的注意力又不集中了。

教过他的人都评价：此子反应迟钝，注意涣散，每时每秒都可能神游天外。

此话有理。

趁泡泡不注意，他咻一下伸手摸摸肚肚。

软软的，鼓鼓的，像棉花糖。

“嗷？”泡泡抬起脑袋，动了动四肢。

“你的帽子扁了。”苍舒醒在他头上一顿倒腾，把小草帽摘下来。

噔噔噔！

秃头小泡新鲜出炉！

“嗷呜~~”泡泡叫唤了几声，似是在表达他的不满。

泡泡才不秃，泡泡只是没有角角而已！

没有角，洗澡和游泳才会更方便！

“嗯嗯。”小醒点点头。

确实，而且大部分陪伴型奇美拉是没有角的，因为不容易损坏物品，也不会误伤人。

当然也有人会请有角的奇美拉回家，然后和奇美拉一起妆点ta的角角。

国木田独步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孩童和小动物互动的场面。

这一个瞬间，仿佛春风拂过脸颊，他感觉一些就是说上班的疲惫找太宰的不满和夜间的困倦全都一扫而空了！

啊，不惹祸的小孩子还是挺可爱的啊。

看得他哈特软软。

“客房收拾好了。”他走过来，眉宇间柔和了几分，“天色不早了，洗个澡睡觉吧。

“啊，可是我这里没有小码的睡衣，你能穿大一些的凑合一晚吗？”

苍舒醒摇头。

他不喜欢太大的衣服，活动几下就会从里面被动“金蝉脱壳”掉出来。况且这里不是他家，仅仅暂住一会，最好也不麻烦别人。

见他拒绝，国木田还以为他是嫌弃自己，眼神中不禁染上一丝淡淡的忧伤。

被小孩子嫌弃了！

但是好像又很正常，他穿得这么好，肯定看不上普通人的衣服……

小醒发现他的神情变化，冒出一个问号。

有这么失望吗？只是拒绝进一步的帮助而已。

原来如此，虽然看起来凶，但是是个非常热心的好人啊。

叮~你达成了成就：会说话的小哑巴

沟通障碍让你和别人产生了双重误会，但你又不会说话！简直是古早虐文情节重现（清新搞笑版）！

……不，我不想要这样的成就！

而且这成就是怎么来的啊？我也不喜欢看古早女频虐文啊，我看的都是真材实料虐的，比如《月弯弯》之类……①

“喂？你还好吗？喂？”

国木田独步打断苍舒醒的思绪。

孩童回神，眨巴眨巴眼睛，点头。

“……如果没事的话，现在去洗一洗吧，你身上有不少灰。”男人迟疑几息，说。

“我会把这些书拿过去……你喜欢看这个？”

小醒摇头。

只是为了汲取知识而已。

“好吧。”

不过这个身高从书架上拿书也不容易，国木田没塞回去，而是放在客房的床头柜上让小醒自己选择看不看。

现在已经很晚了，周围的楼层房屋都没有人声传来，亮着的灯也寥寥无几。苍舒醒洗掉身上的灰，把衣服抖干净重新穿上，来到安静的客房。

泡泡已经睡着了，就窝在床尾的位置，压着一角被子。

小醒歪头看了一会儿，没去打扰，也没开灯，只是借着月色进屋。

这时，他脚步一顿，瞳孔收缩颤抖，什么也顾不及，猛地冲向床头。

那里，在书页上面，几个盒子压着一张轻飘飘的纸。

[给你的联觉信标，有一打，用在你觉得该用的人身上吧。]

是仙舟文。

“咚！”有什么东西在脑中响起。

他赫然抬头，脑海前所未有的清晰，身体比思想更快，刹那间便已跃出窗户。

巷中没有人，只有一双陌生的脚印。

“你是谁？！”他四处张望，扯着嗓子大喊。

“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你想干什么？！

“你在吗？你在听吗？！回答我！！！”

斗笠人：他好磨叽啊，算了还是给个信标吧

小醒：你给我出来——出来啊——

注释：

①《月弯弯》：指《月牙儿》，老舍的中篇小说，描述民国时期底层女性从学子到暗娼的悲惨人生，是真·虐文。

就假设铁里有类似的书吧（话说这个真的适合十多岁的小孩子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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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母猪的产后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