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精神病那些年[综崩铁] 第5章 在哪跌倒，就在哪躺下

小醒其实不擅长打架。

零碎的记忆里，他好像生来体质就一般，体能在同龄人里只能算中规中矩，别说云骑了，甚至去不了后方。

因为他跑的不够快。

没有关系，他本来也不好斗，如果没有后面那一系列事的话，他应该会像每一个普通仙舟人那样长大，从学校毕业，然后……

然后什么来着？

他从前的梦想是什么？

忘了。

没事，忘了就忘了，他可以重新想一个。

他还小，他还有很多时间，还有很多试错的机会，不必困于过去。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他开始学习打架，是在来到翁法罗斯的第三年，他完全搬到奥赫玛之后，万敌以“救世主的孩子必不能这么柔弱”为由把他拎去悬锋城训练。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小木剑。

“攻击我！”万敌严肃道，“用尽你所有的力气和技巧攻击我，不要留有余地！”

“……哦。”

苍舒醒不知道是要干嘛，但是他照做了。

他丢下木剑就冲过去，一把抱住万敌的右腿。

大万老师：……

“你确定你用了所有力气和技巧吗？”

苍舒醒抬头，向他投去清澈的目光。

用了啊，这不是在用吗。

他在很努力地做过肩摔啊，只是他太矮了，万敌底盘又太稳了而已。

反正不是他的问题。

看着孩童无辜的表情，万敌扶额：“你这根本不是攻击，是撒娇。”

说着他抬起脚，沉重的腿甲和重量不小的小孩就这么水灵灵地脱离地心引力。

苍舒醒睁大眼睛。

很显然，他们对对方的力量都没有一个明确认知。

“是我心急了。”万敌叹气，“你甚至连‘不能丢下武器’这种常识都不知道，真是……哎……”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小醒也不想说话。

他觉得有点累。在被万敌拎过来之前，他已经看了两个小时的书。

摄取知识是一种费力的脑力活动，他觉得脑袋转圈也要划分到身体运动里。

你就说脑子是不是身体的一部分吧。

于是，不想动弹的小醒假装抱不住腿，“啪叽”一下掉在地上，顺势躺下。

还把双手交叠放到肚子上。

安详.jpg

“……”万敌看着他摆烂的样子，沉默。

那一刻他想了很多，比如他的教育模式是不是有问题、他们对小醒是不是太过溺爱，以及那个不着家的救世主什么时候能回来挨训。

这时，一个白色的脑袋从柱子后面冒出来：“我回来啦！你们在干什么呢？”

哦，说救世主救世主到。

“你还知道回来啊。”万敌秒换生气脸，“还不快来管管你儿子，他不想训练直接倒地上装死呢。”

“装死？真的假的？”白厄走过来，“他不是在睡觉吗？”

“……”

谁家好人在训练场上倒头就睡。

“这里不让睡觉的。”万敌顶着一个红#字说。

“哦哦。”白厄俯下身来查看苍舒醒的情况。

后者立刻屏气。

结果人家根本没探他鼻息，而是在他膝盖上敲了一下。

他：……

有这样验的吗！躺着是不会有膝跳反射的啊！

“这不是挺好的嘛。”白厄给他点了个赞，“装得很像啊！”

万敌：……

“鼓励式教育不是这么鼓励的吧！他一直这个样子以后遇到敌人了怎么办啊？难道别人会因为他装死就放过他吗！”

“可是小醒还小啊！”白厄狡辩，“现在就训练也太早了吧，他长得慢，完全可以过几年等他自己选的。”

“就是因为还小所以要打基础啊！等到后面骨头韧带都硬了就晚了！”

“不会那么后面……其实我觉得小醒本来就不是适合战斗的类型，你们悬锋的训练方式对他来说太硬核了……”

“HKS……跟你说不通了。打一架吧！谁赢了就听谁的！”

“打就打！”

很快啊，那边又开始乒乒乓乓了。

苍舒醒安详地躺在地上，就这么听天由命。

但除了木头和金属碰撞的声音之外，好像还有别的声音传过来。

“两人在有关孩子教育的事上产生了分歧，Mydei认为只有强大才能武装自己，可Chaoz希望给孩子一个更加轻松美好的童年。他们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完整的镜面上第一次出现微小的裂痕……”

“……”

苍舒醒睁开眼，仰头：“遐蝶姐姐，你在写什么？”

话说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啊……”遐蝶不好意思地把石板息屏，“没什么，就是一点……呃…日常记录。”

就是突发奇想的老夫老夫破镜重圆文（的前奏）而已，会不会写到完结还不清楚。

“……真的是日常记录吗？”

“嗯…怎么不算呢……”

面对小醒的疑惑，少女的笑容有些许僵硬。最终她还是拗不过良心发现谴责，翻出自己写过的一篇童话风清水，说：“我还写了别的，要来看看吗？”

小醒眨眨眼。

“要。”

五分钟后——

白厄抱着苍舒醒哭：“小醒啊——”

意料之外的输辣！

因为他平时单手耍大剑耍惯了，一个不小心就使了过量的力，于是……

木剑：我裂开辣！

“小醒——对不起小醒，我把你输给迈德莫斯了……”

万敌在一旁脸黑：“不要说得跟我会虐待他一样啊喂！”

小醒：……

好吧，其实万敌的观点没问题。

翁法罗斯是很安全，但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不出去。外面有很多人想要他们的命，总要有点自保的手段，遇到危险时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

他学东西很快，也愿意去学，只要是靠铭记就能学会的，他都能迅速掌握。

所以……

爆炸的规律，诅咒师攻击的习惯和频率，他都记住了。

“你的缺点在反应太慢，经常走神。优点在足够冷静和理智，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会被情绪吞噬。”

无视烟雾，无视嘈杂的声音，他紧盯着那个甩流星锤的诅咒师。在其再度挥手，手臂上的肌肉隆起时，他丢出绳镖，精准地敲偏大锤。

“铮——”

金属相撞的声音刺穿在场众人的耳膜，那个诅咒师手臂发麻，下意识想再挥锤打过去。

但棱镖已经挂上他的手腕，猛地一甩，竟直接将他丢出了酒店！

诅咒师：……啊？

夏油杰：啊？

五条悟：啥？

硝子：……灰太大了，我看不清。

你是说，那个满身横肉挥着个几十斤大铁锤的重山，被你用一根绸缎，以完全不符合物理学规律的轨迹丢出去了是吗？

“这是在拍戏吧……”前台有些精神恍惚，“一定吊着威亚的吧……”

不然怎么可能呢……那孩子自己还在酒店里，怎么能用软软的工具把人丢到外面去呢……

总不能他甩一下布的推力就能击碎混凝土吧，哈哈……

“哇——”五条悟一脚踹飞隐身的家伙，“你有这力气怎么不早说？你还会说话！喂喂喂给点反应啊不要忽视我——”

小醒：不是我喜欢的白毛，直接婉拒。

“咻咻咻”几下，剩下的诅咒师和那俩咒术师也被丢出去了。

悟&杰：……

婉拒的婉，是手腕的腕吗？

“好了。”苍舒醒拍拍手，从二楼的缺口处跳下来，接回泡泡。

“嗷呜~~”人好厉害，泡泡的眼光没有错~~

“我不厉害。”他说，“但我会想办法带你回家的。”

这颗星球好像不是很友好，短短一天就已经发生两起斗殴了。或许这里的人习惯“不打不相识”吧。

那他们不能待太久了，他和泡泡都不喜欢打架的。

“请等一下。”家入硝子叫住他。

孩童停下脚步。

“你……”

硝子嘴巴张开又闭合，心情复杂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再留一会吧，我们送你回你所属的地方。如果你是从国外来的，我们就带你去大使馆。

“……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能听懂，但我说的你们听不懂。

小醒也不认为，他们有能力送他走。

所有连接着星轨的地方都有公司的痕迹，自然，也能连上天外通讯。可他的手机到现在都没有信号，连电量都快耗尽了，也没找到合适的充电口。

这是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世界，就像历史中的翁法罗斯。

所以他摇摇头，离开了酒店。

临近傍晚，海风吹到陆地上，裹着一股咸腥气，显得空气中的水都要满溢出来。

水泥板路常年被潮气浸湿，边缘处生着青苔。有些地方被车轮压坏了，一块一块的，踩上去咯吱响。

这里的房子大多是矮矮的砖房，墙皮脱了，露出里面的红砖，有的商家在墙上贴小广告，白纸被风吹得卷了边，上面的字模糊不清，只隐约看见一些曲曲直直的笔画。

孩童在那里驻足，撕下一小块纸，努力辨认上面的字迹，又看看街上的招牌，试图从中寻找共通点。

……还真不少。

就像缺了蝉鸣的盛夏，这些文字总给他感觉缺胳膊少腿，不是很完整。又好像……像只落单的蜜蜂，只有胳膊腿，但旁的都没了。

有些看着完整些的，结构上有点像仙舟上的古语。那些文字已在日常生活中淘汰，只有正式场合的书面化得以窥见。

可结合起来又不是一个意思，很明显用法发音都不同。

或许他该去买个字典。

他没有星际旅行的能力，在有办法离开这里之前，他会不可避免地和此方世界的人接触，学习语言是必须的。

嗯，就这么做！

然而，当他找到一家疑似书店的店铺时，却悲伤地发现……

已经打烊啦！

叮咚咚，你来晚了哦（无慈悲）

“……泡泡。”小醒举起奇美拉，“我们要在这里等到天亮了。”

“嗷呜~”

好呀，可是泡泡想要水，我们去海边等吧！刚好人也可以洗一洗自己！

把这一路上的灰洗掉吗？

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