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哈利教母的那些年 第314章 314

人好的布拉赫尔教授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刘海，礼貌地说：“如果你们没有意见，我就先回去了。想必现在，哈利还在霍格沃茨等我呢。”

“阿切尔·布拉赫尔！”小天狼星大叫，“你最好少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我们这里，我敢说谁都知道你那个该死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天狼星！”韦斯莱夫人惊呼。

“哦？不可告人的目的？”阿切尔散漫的目光陡然锐利了，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她那仍旧慢悠悠的语调，“那我倒好奇了，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天狼星！”

“——韦斯莱夫人，请您安静一点。我看这件事憋在布莱克先生心里已经很久了，未免他憋出疯病，我想我最好还是请他解释一下。这样对我们都好，不是吗？”

莫丽还想说什么，却被小天狼星扯到他身后。

两厢瞬间泾渭分明。

阿切尔当然也看到这几乎把她等同置于“众矢之的”的一幕，她微微扬眉——

“布莱克先生，你可以说了。”

“用不着你在这发号施令。”小天狼星低沉地说，仿佛一只大黑狗在攻击前示威的低吼，“你算什么呢？”

“够了！小天狼星！”麦格教授惊慌地说，“你不该那么说的！”

“什么不该？”小天狼星大吼，“米勒娃，你不是没有听到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她根本就没有把哈利的安危甚至性命放在心上！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阿切尔脸上的笑容落下来。

她平静地说：“如果我没有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那么我为什么要教他自保的手段呢？”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我可不像某些人。”阿切尔第一次那样不客气地打断一个人的话，那张漂亮骄傲的面孔上，神情如霜，“你以为的保护一个人，只是打造一个安全屋就行了吗？我告诉你，不是。不说你打造出来的安全屋，在真正的由伏地魔和食死徒一起营造出来的死亡威胁面前，到底有多不堪一击。只说一点，哈利他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

小天狼星张了张嘴。他知道，这段话布拉赫尔说的是对的，可是——

也许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个女人挑衅，也许是长久以来的怨气和怒气终于占了上风，他火气上头。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听到布拉赫尔又轻蔑地笑了一声。

他的怒气一断：“你笑什么？”

“我笑啊，”阿切尔漫不经心地说，那根魔杖在她修长的手指间转动，仿若贵族一般，矜雅，又傲慢。

她说：“有关安全屋这件事，我突然想起来，失败的例子正巧离我们不远呢。”

邓布利多似乎想到什么，面色一变。

可惜来不及了。

那个女人抬眸，眼里闪烁着嘲弄的笑意：“比如布莱克先生的至交好友，在与伏地魔斗争的关键时期，就被当做宝物一样珍藏在某个地方的时候，不就遭遇了死亡吗？”

她幽幽道：“多么完美的安全屋啊，却还是那样不堪一击。”

怒火终于冲过理智的阈值，压倒了所有的思考和情感传递到四肢百骸：“阿切尔·布拉赫尔！你在说什么！你怎么敢！！！”

她怎么敢——

怎么敢提起这件事！

阿切尔嘴角的笑容更大：“我为什么不敢？难道你至交好友的死，还没让你吃够教训？”

哪有什么安全屋！

一个面临死亡威胁的人能活下来，靠的永远不可能是别人的保护，而只能是那个人自身！

她眸光冰冷。

不仅是因为暴怒的小天狼星，这个认为黑魔法就是邪恶的巫师，还有其它一些东西。

为什么呢？

为什么总有人认为，为了一个人好的方式，就是哪怕自己面临危险，也要让那个人原地踏步；而不是想着抓住那个人的手，趁一切还没有发生，趁一切还可以改变的时候，拉着那个人一起往前？

四处漏风的茅草屋庇护不了一个人。

水泥坚固的高楼，也有腐朽的那天。

只有人。

只有人的本身是奇迹。

而且，如果让一个人在无知无觉中死去，而从未为了自己的性命抗争过，那不是更加残忍可笑的事吗？

詹姆·波特抗争过。

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眷死的。

莉莉·伊万斯抗争过。

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死的。

但那种抗争，只是在死神降临的那一刻最最徒劳无功的挣扎——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为什么还有人会因为这样那样的顾虑，固步自封，停滞不前？

阿切尔不明白。

这种不明白，一如十数年前，她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的时候。

想到什么，她的情感突然从灵魂深处，翻滚出浓浓的疲惫与厌倦。

亚麻色头发的女巫扯了扯嘴角：“我解释得已经很清楚了。如果没有什么意见，我就先走了。”

这里的气氛太让她窒息，她必须离开，让自己冷静冷静。

“站住。”小天狼星低声说。

阿切尔转向门口的身影一顿，她回过头：“你还有什么指教？”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那你不妨再解释解释，你是怎么成为哈利的教母的。”那个男人似乎也冷静下来，一身暴躁的刺全部收起，看起来平和许多，颇具布莱克家族色彩的相貌，也愈发英俊典雅起来。

“莉莉允许的，有意见？”

小天狼星平静道：“至少，我从来没有听詹姆和莉莉提起过，除我之外，哈利还有一个教母在这个世上。如果有，为什么在哈利的洗三上，不与我提起呢？”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甭管心里怎么想，阿切尔笑靥如花，充满了小天狼星一贯厌恶的虚伪，“不管你信，还是不信。”

麦格教授小声说：“好了，到此为止吧，布莱克先生。”

小天狼星却不想这样到此为止。

那个女人，竟然拿他这辈子最好的兄弟的死亡，当调剂，当笑料，当教训，可以随口提起，可以以那般无所谓乃至嘲弄的语气说这件事——

“詹姆一直是个战士。莉莉也是战士。勇敢，无畏，一直活跃于与食死徒斗争的最前线。你以为他们就愿意待在安全屋里？那是压抑，是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