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渡几乎是凭着本能,先一步扣住了阮见夏那只正轻轻拍自己的手。
他掌心温热,特意放缓力道,将阮见夏的手轻轻往自己脸侧按去,指腹还小心翼翼蹭过她腕间细腻的皮肤,像是在确认这份亲昵的触碰不是转瞬即逝的妄想。
阮见夏的掌心刚贴上他温热的侧脸,就感觉到他微微偏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那力道软得像刚断奶的幼犬蹭主人的手心,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稍重一点,就会惊散掉这来之不易的、夹杂着爱情芬芳的亲昵。
“想!”柏渡的声音低哑又黏糊,裹着点刚睡醒般的哑意,轻得要融进空气里,却精准落进阮见夏耳中,裹挟着掌心的温度一路烫进阮见夏心里。
那双素来清澈如深海的蓝眸此刻牢牢锁着她,目光直勾勾的,连睫毛都没多眨一下。
柏渡每往她手心蹭一下,就认认真真说一句话,尾音上挑,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细碎的委屈:“想当阿夏的小狗很久了。”
脸颊又往掌心埋了埋,温热的呼吸透过指缝渗进来,带着点他身上惯有的皂荚味:“从上一世,想到这一世。”
最后一下蹭得格外慢、格外轻,语气里的甜腻快溢出来,委屈却也藏不住:“可是阿夏好狠心,到现在才肯把我捡回家。”
他眉眼轻轻下压,眼睫垂着,说到最后眼眶泛起一丝红意,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让阮见夏又开始幻视被遗弃在雨里的小狗崽,瞬间戳中心中最软的地方。
阮见夏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猛地攥紧,指尖控制不住地蜷缩,连指甲掐进掌心都没察觉。
她实在受不了柏渡这副示弱又乖顺的样子,心脏像被一根无形的、细细的线牵着,柏渡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语都能轻而易举的扯动这根线,于是阮见夏的心也就在越发紧密的线里再也逃不开。
她试着轻轻抽手,想退开半步冷静一下,手腕却被柏渡的指尖牢牢扣着,半点都动不了。
“你,你先放开手。”阮见夏舌头打了结,声音都跟着发颤,眼神不敢直视面前这幅样子的柏渡。
面前这个从来没有见过、一副陷在清潮模样里的柏渡。
柏渡依旧是眉眼下压的无辜神情,可原本裹着甜意的语气瞬间冷了半截,染上明显的失落:“怎么,阿夏想去哪儿吗?”
尾音轻轻往上挑,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慌张,像是怕下一秒她就会转身离开。
“没有!”阮见夏几乎是脱口而出,话刚说完就对上柏渡骤然亮了些的眼睛,又赶紧移开视线。
她实在看不得柏渡因为自己露出失落的样子,那比让她自己受委屈还难受。
“那挣开手干什么?”柏渡的语气立刻回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随即侧头,在她手心里印下一个轻得像羽毛的吻。
那温热的触感软得发麻,阮见夏只觉得脸颊“轰”地一下烧起来,耳尖瞬间红透了,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柏渡盯着阮见夏泛红的脸,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眼底藏不住得逞的笑意:“反正晚饭有陶泽他们,阿夏就留在这里陪我吧。”
不等阮见夏回应,柏渡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将还在发怔的她往自己怀里带。
阮见夏踉跄半步,猝不及防撞进一个带着暖意的怀抱,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明明之前也不是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但阮见夏身体却猛地僵住,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柏渡,睫毛不自觉地还在轻轻颤抖。
柏渡低低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彼此的衣物传过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蛊惑。
下一秒,柏渡彻底没了顾虑。
左手温柔地抚上阮见夏的后脑勺,指尖轻轻按住她的发顶,不让她有半点退缩的余地,随即俯身,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唇齿相触的瞬间,阮见夏的身体绷得像根弦,迷茫的眼睛倏地睁大,连呼吸都忘了。
柏渡的吻强势又灼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舌尖轻轻扫过她的唇瓣,瞬间击溃了她所有的防线。
阮见夏只觉得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只能靠在柏渡怀里,指尖微微发颤。
轻微的窒息感裹着唇齿间甜腻的水渍声不断放大,本就混乱的大脑彻底陷入昏沉,只剩模糊的快乐在四肢百骸里蔓延。
这个吻又深又缠绵,柏渡像是要把积攒了两世的思念和痴妄都融进这个吻里,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从未经历过这些的阮见夏本能地想往后躲,可放在她腰上的手收得更紧,指尖几乎要嵌进她的肌肤,牢牢禁锢着她,不让她逃离分毫。
她只能失神地靠着他,任由他予取予求,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阮见夏感觉到有什么温热又毛茸茸的东西蹭上了她的肌肤。
那触感柔软细密,带着体温,调皮地钻进她的衣摆,顺着腰线轻轻缠绕,还有几条缠上了她的脚踝,圈住了她的手腕,像无数双温柔的手,将她牢牢拢在柏渡怀里。
绒毛划过皮肤时带来细碎的痒意,让阮见夏本就酸软的身体彻底没了力气,只能完全依靠在柏渡的手臂上,仰着头被动承受。
直到这个绵长的吻结束,柏渡才稍稍退开,鼻尖还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带着灼热的温度。
阮见夏眼神迷离,脸颊酡红,瘫在他怀里大口喘着气,好半天才缓过神。
她低头看向缠在自己身上的几条蓬松尾巴,下意识伸手抓过一条揉捏着,那柔软的触感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满是茫然地问:“小渡老师,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条尾巴?你不是萨摩耶吗?”
“只是借系统拟态成萨摩耶而已。”柏渡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和微肿的唇瓣,心尖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又轻轻啄了一下,“本体是九尾狐,这是早就定好的设定,改不了。”
“不许亲了!”阮见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惊得回神,抬手一巴掌轻轻呼在他脸上,声音软绵绵的,却硬撑着带了点凶巴巴的意味。
刚确定关系就这么放肆,也太没规矩了,她心里小声嘀咕,怎么还亲起来没完没了了?
柏渡没躲,任由她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垂眼看向她时,蓝色的眼眸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汽,像蒙了雾的湖泊,连头顶原本竖着的小狗耳朵都蔫蔫地耷拉下来,活像只被主人训斥的宠物。
“嗯?阿夏不喜欢吗?”柏渡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明显的幽怨,尾音还轻轻发颤,“也对,毕竟之前阿夏一直在拒绝我。”
那道幽怨的目光落在身上,还有些晕沉沉的阮见夏瞬间清醒过来,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是要翻旧账了。
她赶紧讪讪地笑了笑,手里胡乱揉着那条尾巴讨好,语速飞快地解释:“不是的!之前也是喜欢的,只是有原因,才没有答应你的,真的!”
柏渡指尖轻轻替阮见夏拨开眼前的碎发,看见阮见夏信誓旦旦的模样,尾指不自觉蜷了蜷,眉峰轻挑时眼尾带着几分笑意,掌心却悄悄收紧,将她呼在自己脸上的手拢在掌心里。
“什么原因,说来听听?”他声音放得轻,带着点耐心的哄劝,只有自己知道,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究竟是什么顾虑,让他的小青梅迟迟不肯答应自己的告白。
阮见夏被他掌心的温度裹着,可话到嘴边,那些辗转了无数个夜晚的担忧,却突然变得难以启齿。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手指无意识地蹭着柏渡的掌心,声音细如蚊蝇:“哎呀,就是……”
停顿了好一会儿,阮见夏才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将脸埋得更低,小声喃喃道:“就是害怕嘛,怕我们变成恋人以后,原来好好的关系就变脆弱了,他们都说爱情是最不经熬的,今天喜欢明天就可能不爱了,我……”
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不想冒那个险,万一我们也变成那样,最后闹到此生再不相见了怎么办?”
柏渡听完,心里那点焦虑,瞬间化成了柔软的疼,他原以为她是对自己没心意,却没想到这份犹豫里,藏着这么深的在意。
他松开阮见夏的手,转而轻轻扶住她的肩,指腹温柔地蹭过她泛红的耳尖:“所以才一直不接受我的告白?”
见她轻轻点了点头,他又往前凑了凑,声音里满是珍视:“原来阿夏是在害怕失去我,对不对?”
“嗯!”阮见夏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猛地抬起头,伸手搂住柏渡的脖颈,将脸埋进他温热的怀里,鼻尖蹭过他棉质衬衫上淡淡的皂角香。
那是她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味道。
她轻轻蹭了蹭,像是在确认他真实的存在,声音带着点鼻音:“我们那么小的时候就在一块儿了,从孤儿院的豆丁大小到大学,我们熬过了那么多不容易,你对我而言,是比家人还重要的人。”
阮见夏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砸在柏渡心上。
柏渡能感觉到怀中人的肩膀微微发颤,他抬手,轻轻抚摸着阮见夏的头发,像小时候她受了委屈时那样,耐心地听她把话说完。
“你是我人生里所有重要时刻的见证者,也是陪着我一路走过来的亲历者。”阮见夏吸了吸鼻子,将脸埋得更深,“我不敢赌,也不能赌。不管我们是朋友,是家人,还是别的什么关系,我都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不想因为‘恋人’这两个字,把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都毁了。”
柏渡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手臂猛地收紧,将阮见夏紧紧搂在怀里,用力到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仿佛这样就能让她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我好开心,阿夏,我真的好开心能听到你说这些。”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用最认真的语气说,“阿夏,我也爱你。”
柏渡的声音越来越温柔,却也越来越坚定:“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乃至未来,我这辈子最爱的人,都只有你一个。”
“我爱你。”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
“我爱你。”手指轻轻扣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一遍又一遍地轻喃着,直到自己的声音里渐渐带上了哽咽,直到感觉颈窝处传来温热的湿意,都没有停下。
他只是更紧地抱着她,仿佛要用这个拥抱,这份心意,给她所有的安全感,告诉她,他们的爱情,绝不会是转瞬即逝的泡沫,而是见证他们相伴一生的承诺。
[星星眼]可喜可贺,终于在一起啦!没想到没有任何榜单还能增加收藏!太感谢你们这些小可爱啦~今天生理期第一天,超级不舒服,预感又有四五天得生理痛的不得了,希望还能坚持天天日更!最后,还是送上祝福,最近天越来越冷,小可爱们一定注意保暖,千万别着凉了呀![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6章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