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暴君，真的假的 第101章 第 101 章

“那……那也许是真的吧。”被露娜理直气壮的气势压倒，冰露也有些信以为真了，它慢吞吞地说道，“那么，我想问了，既然我看起来不是‘小狗’而是‘小鹿’，你为什么要编织‘小狗娃娃’而不是‘小鹿娃娃’给我呢？就算我再怎么长得像‘小狗’，那看上去也还是与‘小鹿’更加接近吧？”

“问得好。”露娜泰然自若地说道，“那是因为我虽然不喜欢‘小狗’，但是更不喜欢‘小鹿’啊！”

“为什么可以泰然自若地这么说啊！”冰露有些震惊地说道，“明明不喜欢‘小鹿’，但却带我回家，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了呢……难不成真的和那个‘巫女长’所说的一样，你带我回家是为了要吃我、或者说把我当成‘储备粮’吗？”

“当然不是。”露娜说道，“首先，我并不吃肉。其次，我就算吃肉，我也不会打曾经‘心灵相通’的小动物的主意啊！当我对你使用‘传心术’的时候，实际上就是让你获得了超越‘动物’或是‘幻兽’的‘心智’嘛。既然你有了‘心智’，那你就属于一种‘智慧生命’。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一只‘智慧生命’呢？那也未免太残忍了吧……”

“说的也是……”冰露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你为什么不编织‘小鹿娃娃’给我呢？难道只是因为‘更加不喜欢小鹿’这样的理由吗？”

“不……因为我是经常制造‘礼物’送给别人的‘剧团团长’嘛。”露娜说道，“为了招徕生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制作各种各样的‘手工艺品’当成来看戏的‘观众’的‘抽奖礼物’。根据我的观察，‘小狗娃娃’是非常受欢迎的一款‘娃娃’。因此，在这时我也‘编织’了‘小狗娃娃’，就是这么简单一回事哦。”

“‘剧团’到底是什么呢……”冰露很在意地说道，“虽然似乎懂一点点，但是又没有很懂。这种‘似懂非懂’的状态，真让我介意呀。”

“原来如此，看来关于‘剧团’部分的知识，并没有‘共享’过来呢。”露娜说道，“这就有些不好办了。这种复杂的事物，只用语言描述，是很难解释的。嗯，原来如此啊……好，我明白了，就是因为‘语言难以解释’，所以才会‘共享’不过去吧。能够‘共享’的知识不一定需要‘适宜语言描述’，但是‘语言难以描述’的知识，‘共享’过去的可能性就比较小……”

“这部分也很难懂耶。”冰露沮丧地说道，“请用我也能明白的方式说明吧。”

“做不到哦。”露娜说道，“从你的反应看来，这就是很难解释明白的事情吧。所以，我才懒得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呢。啊，我得说明白一点，如果是普通的情况下，我是很愿意为你解释的。但‘剧团’这种‘团体’的概念，我真的很没有自信对你解释清楚。所以，先搁置吧，以后我有机会让你见识‘剧团’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真是让人难以释然的说明啊。”冰露无奈地说道。

“我也很遗憾。”露娜说道，“不过，世间的事情本就如此不如意嘛。还是在‘湖边’散散心比较好……”

不知不觉间，聊着天的两名“幻想种”已经来到了辉夜拜托露娜巡视的“湖边”。

“这就是‘湖边’啊。”冰露似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风景，很是感动地说道。

尽管是个连名字也不会被提及的“湖”，但这里的风景毫无疑问是优美如画的。

虽然水量与露娜之前浸泡自己的海边无法相比，但这方湖水的水面实际上异常广阔、至少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程度。

尽管“巡视”与“观察”并非做不到的事情，但难度却是比冰露之前的想象要高的多。

“我们真的要‘巡视’这里啊……”冰露有些畏惧地说道，“我总觉得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呢……”

“这么一说，还真是我的‘疏忽’呢，该提前告知你才对……”露娜若无其事地说道，“‘雪原’作为‘泛指’的时候，所指的‘区域’虽然很大，但这附近的人类活动‘区域’却很小。因此，对你来说这也是很大的‘区域’了。不过别担心，小孩子眼里每个陌生的‘区域’都很大，等你经验丰富的时候，就会意识到这里其实很小啦。”

“那就一直……用我们的‘脚’走着巡视吗？”冰露困惑地问道。

“那是当然！难道你还想我抱着你巡视吗？”露娜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我不叫你背着我就不错了……”

“好过分！”冰露叫道，“你就是这么对自己‘孩子’的吗？”

“你又不是我的‘孩子’……啊！”就在露娜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的时候，她突然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甚至叫了起来。

当冰露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露娜已经直接跳进了“湖水”之中。

“这是在做什么啊？！”露娜那令人完全无法理解的行为，也只能使得冰露大叫起来。

但是，沉在水下的露娜却无法回答冰露。

冰露这才忽然意识到，原来仅仅只是被“湖水”这一“介质”分离开这件小事，就可以导致露娜与冰露之间以“传心术”建立的薄弱联系断开。

失去了露娜这一“主心骨”的冰露不知所措，它想了想，干脆也跟着露娜跳了进去。

一靠近露娜身边，原本已经断裂的“传心术”状态又重新连接了起来。

意识到这一点，让冰露感到非常安心。

“你这是要干嘛？”但是，在一旁的露娜却表现得相当生气。

“咦？我只是跟着你跳下来而已……”冰露呆呆地说道。

露娜突然发起脾气这件事，让冰露短时间内第二次感到猝不及防。

而第一次猝不及防，当然是露娜莫名其妙地跳下湖水之中这件事了。

“谁叫你跟着跳下来的……”露娜不高兴地说道，“你以为‘在水里泡着’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吗？”

“我……我不知道啊……”冰露慌慌张张地回答道，“这还是我诞生以来第一次跳到水里呢……”

“笨蛋。”露娜说道，“当你看到我做出你无法理解的行为的时候，你不应该立刻模仿，而应该原地不动观察情况就好了。”

“为、为什么呢？”冰露依然不能理解，它说道，“如果你这么做是为了‘求生’的话，那慢了一步，只顾着‘原地不动观察情况’的我，岂不是很有些危险吗？”

“你在瞎说些什么呢？”露娜的话语依然凶巴巴的，她抱怨地说道，“你不会被我‘捉弄’久了，就忘记自己是‘幻想种’的事实、以为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一岁小鹿’了吧？你的力量属性到底是‘操控冰’还是‘操控温度’，我还不太清楚，但无论是哪一种，你都绝对不能算是‘好惹的存在’啊。既然这样，你到底在怕些什么？在‘月神’的‘势力范围’内，能够威胁到你的存在可是相当稀有的。如果真有这种存在的话，母亲大人或是我都会想法去‘铲除’的……”

“啊……对哦。”被露娜的气势压倒，冰露呆呆地说道，“我并不是一只普通的‘一岁的小鹿’呢……”

“那是当然的啊！你怎么会连这种应该时刻记在心上的事情都忘记呢！”露娜想了想又再说道，“不，这不是‘记在心上’的问题，这是我根本无法理解‘为何会忘记’的问题。那就和忘记自己拥有‘四肢’一样，无比的奇怪……”

“可……可是……”冰露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于是它反过来理直气壮地说道，“可是，如果不是被什么东西所‘威胁’到了的话，你又为什么会跳下‘湖水’之中呢？你也说了，‘你以为在水里泡着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吗？’的话，那么，证明你根本不想在水里泡着。这么一推测的话，那你就是遇到了‘可怕的东西’才跳下去的呀。因此，我跟着你跳下去，根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到底哪里有问题？”

“如果真的是应该让你跟我跳下去的‘危机’的话，我绝不会忽视你的。”露娜说道，“我虽然讨厌‘负责任’，但绝不会对自己‘承诺’过‘负责任’的对象放弃‘负责任’的！所以，如果发生了需要你也跟着做的‘避险行为’的话，我一定会说‘跟着我！’的。需要避险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会放下你一只、独自逃走呢？”

“真的吗？”露娜的话，居然让冰露甚至有些感动，它说道，“你真的不会……忘记我、抛弃我吗？”

“这件事嘛，当然也不是绝对的……但是，只要我还‘意识清醒’就不会这么对待你的哦。”露娜继续认真地说道，“如果遇到了什么让我‘意识不清’‘神志模糊’的刺激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但那绝非我的本意，只是因为在那时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而已……总之，我也许没有真的把你视为‘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但是，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对你‘负责任’的啊。”

如果这时两位“幻想种”都在湖面之上，而且冰露的表情比它现在能做出的更加丰富的话，它大概会哭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