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纤云闷了快两年了,知道自己能出去转转了特别开心,特意起了个大早,换上了一件鹅黄色的纱裙。坐在铜镜前自己慢悠悠的辫了十多条小辫子,长发和小辫子垂在脑后,挑出一束较粗的头发绑上了鹅黄色的发带。又给自己戴了两支浅黄色的流苏珠钗,挑了一对最简单的长条珍珠耳环,戴上面纱和头纱走出了门。
“姐姐,你今日怎么起的如此早呀?”
“不早啦,太阳都出来了。”
四个人一起去找了执事长老,拿到通行令转身就往外走,走在大街上夏纤云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呼~终于出来了,每天不是磨药就是跟着韩大夫学习医术,累死了。”
“我们去面馆吃饭吧。”
夏纤云坐在隔间里,点了一碗鸡蛋青菜面,顾景尧他们坐在隔间外面吃着阳春面。夏纤云不紧不慢的吃完了碗里的面,用手帕擦了擦嘴,戴好面纱和头纱走出了隔间坐到顾景尧身边的空位上:“我吃完啦,你们呢?”
“我们也吃完了,走吧。”
夏纤云走在顾景尧和崔昱礼中间,没看到什么想买的,拉着他们往药行走:“我们去买药材吧,我又研究出一种对哮喘有用的药粉,药材我都记住了。”
“那我们先去卖药材吧,他们找药也要时间的。”
四个人一齐来到药行,夏纤云把需要的药材全报了出来,崔昱礼从荷包里拿了一袋银子递过去。
“姐姐,等下我们去吃饭吧,我看那家酒楼吃饭的人挺多的。”
“可以呀,我感觉我都瘦了好多了,墨剑山庄的东西比九霄山的东西还要难吃。分量还少,就两个小小的馒头,完全吃不饱,我真的很佩服你们每天吃这么少还能练剑。”
“我们早都习惯了,崔姐姐你每天都在制药当然吃不饱了。”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尚书府内,秦嫣苒正拿着符鸟送回来的邀请函焦急的在大堂里来回踱步:“怎么还没下朝呀?”
“娘子,这外面下着雨,你怎么站在这里啊?”
“夫君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快看,这是墨剑山庄送来的邀请函。再有半月就是宗门十年一次的宗门比试大会,刚刚有个小道长过来说无漾和卿卿全都有资格参加这次的宗门大会。他们给我们送来邀请函,是想让我们过去,亲眼看着无漾和卿卿比试。”
崔正松快速的看完秦嫣苒递过来的邀请函立马就转身往外走:“我现在就进宫去面圣告假,娘子你在家等我。”
“外头雨大,路上注意些。”
崔正松朝服都没换,拿着邀请函就坐上了马车,直往皇宫而去。楚帝正坐在御书房看着两张邀请函,心里五味杂陈的,身边的太监来禀报便将邀请函小心的放到一边:“崔爱卿,何事啊?”
“回陛下,臣想告假,臣的儿女于两年前去往了昆仑山那头的墨剑山庄,今日他们送来了一份邀请函。臣与夫人思念孩儿,想告假去见一见自己的孩儿,还望陛下恩准。”
“准了,孩子出门在外,父母总是担心的,有机会能去看看他们就去吧。”
“谢主隆恩。”
崔正松火急火燎的从御书房出来,恨不得能飞回去,秦嫣苒已经让下人收拾好了行李只等着崔正松回来了。崔正松回来后秦嫣苒将和邀请函一起送来的符篆小鸟放在了院子内,符篆只一瞬就变成了一辆马车,崔正松扶着秦嫣苒让她先上去。随后让仆从将准备好的多谢全都放了上去,又带了几个武功好的随从才坐上车。
“崔姐姐你看什么呢?你认识他们吗?”
顾景阳走到正看着斗兽场方向的夏纤云不解的问,“好像有个人好像我朋友,哪里是什么地方?我想起看看。”
“哪里是斗兽场,很危险的,崔姐姐你还是不要过去了。”
“我想起,我好像看到毓毓了,我想去看看。”
“你若想去,那我们去看看吧。”
顾景尧开口道,走在最前面,夏纤云抬腿就跟了上去:“斗兽场是什么地方?这里还圈养着野兽吗?”
“姐姐你去了就知道了。”
夏纤云跟着他们来到了斗兽场外,听见里面传来兴奋的喊叫声,吵得夏纤云耳膜生疼。夏纤云跟在顾景尧身后走进了斗兽场,刚走进去耳膜瞬间受到了暴击,捂着耳朵往里走,坐到最上面的位置上看到底下的台子被木桩和铁链围着。夏纤云看到台子上站着的不是野兽,而是十几个人,衣不蔽体戴着铁链浑身是血的站在台子上。
“斗兽场斗的是人吗?”
夏纤云不可置信的问出了声,顾景尧把夏纤云拉到了自己身后,崔昱礼和顾景阳迅速上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斗兽场全都是奴隶,他们很多都是罪人,你不用同情他们。”
“即使他们有罪,也不应该被当作动物一样这么羞辱啊!”
顾景尧叹了口气:“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所以我们才不想让你过来的。”
“姐姐,我们回去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是呀,崔姐姐你朋友肯定不会在这里的。”
夏纤云闷闷不乐的跟在他们三个身后走出了斗兽场,顾景尧带着她在城里转了一天,崔昱礼和顾景阳也一直在和她说话。夏纤云也就短暂的忘记了上午发生的事情了,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顾景尧才拍板带着他们回了墨剑山庄,刚走到山门就看到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师兄在打架。旁边几个年纪较小的师弟在一旁劝架,顾景阳随手抓住了一个师弟问道:“怎么了这是?师兄们怎么打起来了?”
“不知道啊,突然就打起来了。”
眼间情况愈发恶劣,顾景尧带着顾景阳和崔昱礼上去拉架,夏纤云站在一边想上去帮忙又被身边三个女孩子围着,听着她们和自己说得新鲜事。刚说上没几句话夏纤云就感觉到额头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身边爆发了好几声尖叫,夏纤云愣愣的看着掉在地上的短刀。
“姐姐!”
崔昱礼快步朝着夏纤云跑了过去,将夏纤云拉到了一边,顾景阳和顾景尧全都跑到夏纤云身边紧张的看着她。夏纤云的额头被砸出了一个小口子,鲜血正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流,夏纤云此刻只感觉眼前发黑,抬眼看了下面前就人就晕了过去。
“姐姐!姐姐你别吓我啊!韩大夫,韩大夫你快来啊!”
崔昱礼接住夏纤云,手忙脚乱的想抱起她去找韩城,顾景尧拿出手帕伸手去擦夏纤云脸上的血,顾景阳已经把正在搬药的韩城扯过来了。
“韩大夫你快看看我姐姐,我姐姐她凝不了血,你快看看我姐姐。”
崔昱礼将夏纤云抱回院子,让她躺在躺椅上,韩城举着蜡烛看了下夏纤云额头上的伤口:“姑娘自己制了几瓶药,我试试能不能止血。”
韩城拿起夏纤云放在桌子上的药品看了下上面贴着的标签,拿起一个金粉色的小药瓶倒出一粒药丸,让顾景尧给夏纤云喂了下去。又拿来药材,银针等一些东西,一直忙活到中午才堪堪止住了血。
崔昱礼顾景尧顾景阳手上是早已干枯的鲜血,韩城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应该没事了,伤口不大,血也止住了。”
夏纤云昏迷了三天四夜才清醒,人都是晕晕乎乎的,旁边三个人看到她醒了全都凑了上来。顾景阳拿来一块干净的帕子盖住了夏纤云大半张脸把坐在门外熬药看医书的韩城叫来进来,韩城给她把了个脉:“姑娘的脉象已经平稳下来了,但是还得静养,最少一年内不能出门。”
“知道了,你去熬药吧。”
顾景尧和崔昱礼一起把夏纤云扶起来,夏纤云喘不上气,靠坐在椅背上大口的喘气。崔昱礼端来杯温水,让夏纤云喝:“我头好晕啊,我好饿。”
“我买了膳新楼的饭菜,崔姐姐看看想不想吃。”
顾景尧扶着夏纤云坐到了椅子上,夏纤云早就饿的不行了,拿起碗就开始吃饭。吃了满满两大碗的饭还觉得有点饿,又喝了两碗鸡汤才觉得饱了。
夏纤云一个人待着房间休息了好几天,顾景尧确认她可以出门了才带着她去了大厅,夏纤云看到十几个满身怒气的人站在大厅。顾景尧带着夏纤云露了个脸就离开了,夏纤云走在回去的路上时看到了墙角处开着自己不认识的野花:“你们能出去吗?”
“姐姐你要买什么吗?”
“我头上的这个疤太丑了,你们帮我去买一盒那个红色的东西,再买一只毛笔回来。”
“啊?”
顾景阳和崔昱礼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来夏纤云说得是什么东西,顾景尧叹了口气:“去买盒上等的胭脂回来。”
夏纤云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吊椅上,顺手拿起了顾景尧刚摘回来的一枝不认识的花:“好累啊。”
顾景阳和崔昱礼买了十多盒不同颜色的胭脂回来,夏纤云每一盒都看了一下,拿了盒正红色还有点香味的胭脂和专门的笔坐在铜镜前看了下额头上伤疤的大小。夏纤云画了很久,才画出一个以额头上伤疤为中心的花朵:“这样还好看一点,要不要再改一下,离这个疤再远一点啊?”
夏纤云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最后嫌麻烦没有再改动了,顾景尧他们也觉得夏纤云画的挺好看的。
崔正松和秦嫣苒花了半个多月才到墨剑山庄,崔正松将手中的邀请函递给看门弟子,“是崔伯父崔伯母啊,我去叫他们。”
“不麻烦小师傅,我们自己去。”
“也成,你们从这里走,然后往右,一直走再往左,走到岔口再一直往右走就到了他们住的小院。”
“谢谢小师傅。”
崔正松牵着秦嫣苒按照那个弟子说得,走了很久才找到靠近后山的小院子,两个人靠近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两个人站在院子门口看到崔昱礼和顾景阳拿着剑一起朝着顾景尧进攻,顾景尧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还能打着他们两个姐姐败退。夏纤云穿着一件碧绿色宽袖纱裙,头发被随意的拢在胸前用一根青色发带系着,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手看着医术一手拨弄着摆放着桌子上的药材,有时会突然抬头看一下远方。
“你觉不觉得咱闺女好像瘦了好多啊,那衣裙是我今年才找布坊做的,卿卿穿着好像大了很多。”
“是不是这里的饭菜他们不喜欢吃啊?”
顾景尧一件挑落了对面两人的剑,“哥你就不能让让我们嘛,每次都这样。”
“我能让着你们,敌人能吗?”
“有师兄你在呀,我和顾二师兄打不过我们就来找你呀。”
“崔师弟说得对啊,有哥哥你在,我怕什么。”
崔昱礼抬手捡起自己的剑,转头看到站在门口崔正松和秦嫣苒:“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我和你爹收到了宗门大会的邀请函,你是不是瘦了好多啊?是不喜欢这里的饭菜吗?”
“这里一天就一顿饭,吃的还是白馒头。”
磨药的夏纤云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崔正松和秦嫣苒放下手中的研钵就跑了过去:“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秦嫣苒抱住夏纤云:“你们不是要参加宗门大会嘛,我和你爹爹来看看你们,这头发怎么弄成这样呀?”秦嫣苒握住了夏纤云的手抬眼间看到了夏纤云额头上已经结痂了的伤口:“这额头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有没有请大夫啊?是不是很痛啊?你怎么不和我们说呢?”
“我没事,这都已经结痂了,一点都不疼的。娘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夏纤云看出秦嫣苒眼里的心疼赶紧岔开话题:“爹,你带了什么?好香啊,是不是给我们带了好吃的呀?”
秦嫣苒叹了口气:“我带了龙涎香糕,三月你写信回来说想吃上次吃过的香香的糕点,我就让厨子做了些给你带过来。”
崔正松将崔昱礼叫到了一边,低声询问着夏纤云额头伤的伤,崔昱礼将事情说了一遍。夏纤云拉着秦嫣苒坐在石凳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和她说着自己这段时间制好的药。顾景阳和顾景阳坐在崔正松身边吐槽着最近碰上的事情,崔正松很安静的听着,情绪价值给的特别满。
“娘,晚上你和我睡吧,我做了好多的香囊,缝的可好了。”
“我们卿卿手就是巧,什么都会做。”
崔正松和秦嫣苒来了后,四个人全都觉得时间过的特别快,崔正松还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四个人每个人都吃了满满两大碗的饭。秦嫣苒还让跟来的随从去买了些瓜果酒酿回来:“慢点吃,还有很多呢,不够吃就让你们爹爹再做一些。”
“伯父做的饭菜可比那些酒馆里的厨子做的好吃多了。”
“支持,我们在这里只能吃白馒头,噎得死人。”
崔正松和秦嫣苒都不想让他们坐在一起但看着四个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的不行,觉得不该让他们独自留在这里,三个人吃饱后都不想去练剑了,看了下夏纤云放在院子里晾晒的草药。
“崔姐姐你的草药是不是不够了,我和崔师弟去给你再买些回来吧。”
“我和顾二师兄出去啦。”
夏纤云指挥着刚喝完补药的顾景尧去收东西:“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去帮忙把药材给我收进来,等会下雨了。”
“我让他们去收,你们坐着休息会。”
“没事的伯父,他们不知道要怎么收,我去就行了。”
“每次都是他们给我收的,他们知道放在哪。”
夏纤云喝了杯茶,悠闲的看着顾景尧收拾药材,燥热的热风袭来,让人莫名的烦躁。秦嫣苒一边拿着扇子给夏纤云扇风一边看着夏纤云制药,崔正松和顾景阳崔昱礼一人提着一大篮的草药走进来:“姐姐,之前在药行定下的血参有货了,但也只有三支。”
“三支够用了,外面这么热你们怎么不御剑回来呀?”
“我们怕药材会掉,不热的。”
夏纤云拿手帕给崔昱礼擦汗:“这天这么热,你这满头都是汗,等会生病了。”
“没事的姐姐,不会生病的。”
太阳下山后夏纤云也困了,自己打了盆水洗了把脸就回房了,把外衣脱掉后坐在了床上。秦嫣苒也洗漱好拿着扇子坐上了床,夏纤云躺在床上挽着她的手:“娘,我想听你给我讲故事。”
“卿卿想听什么故事呢?”
“都可以,我都想听。”
秦嫣苒想了想,才开口道:“那我讲个我的祖母和我说得的故事吧。”
“好呀。”
秦嫣苒讲故事讲到一半夏纤云就睡着了,秦嫣苒将薄席被往上拉了拉,手上摇着的扇子就没停过。
夏纤云意外的睡得很熟,还做了个梦,梦里洛妧兮和夏国超站在一个满是光的地方朝着她挥手。夏纤云朝着他们跑过去,但是一直跑不到他们身边:“爸爸妈妈,你们在哪?我为什么跑不过去?”
“纤纤,回去吧,放下执念,不是你的错。”
“纤纤,我和妈妈会一直爱你,不要再因为执念而困住自己了。”
夏纤云张嘴想说话,睁眼看到秦嫣苒在给自己扇风,“怎么啦卿卿,太热了吗?”
“不是,我有点口渴,想喝水。”
秦嫣苒下床倒了杯水端给夏纤云,夏纤云喝完一杯凉水觉得嗓子干涩的疼:“娘你怎么还没睡呀?”
“睡不着,你睡吧,多睡会。”
秦嫣苒一晚都没怎么睡,既担心夏纤云热又担心她踢被子受寒,一直都在给她扇风。夏纤云一觉睡到自然醒,除了觉得脖子有点疼,有点累之外没有觉得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秦嫣苒拿来一件靛蓝色的素纱窄袖衣裙:“卿卿,娘给你做了几身新衣服,今日我给你梳妆吧。”
“好啊。”
夏纤云换上衣裙,乖乖的坐在了梳妆台前,秦嫣苒拿着篦子给夏纤云轻轻的梳着长发。秦嫣苒在给夏纤云编了很多条细细的小辫子,辫子上还加了珍珠,花了大半个时辰给夏纤云梳了个漂亮的单环髻:“可以啦,看看喜不喜欢。”
夏纤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重重的点了点头:“喜欢喜欢!特别漂亮!”
“你爹爹应该已经回来了,去吃早饭吧。”
“好。”
夏纤云拉着秦嫣苒就出了房门,顾景尧顾景阳崔昱礼看着穿得漂漂亮亮、发型精致又漂亮的夏纤云全都是眼前一亮。
“干嘛都这么看着我啊?”
“姐姐今日比以前好看一些。”
“那我不会梳头发嘛,我自己只能梳成那样,好香呀。”
“崔伯伯去买了膳新楼的饭菜还做了几道小菜。”
夏纤云端起一碗饭就吃了起来:“你们今天还是练剑吗?”
“今日不练,今日我们要画符。”
“好。”
夏纤云吃完饭后坐到了书房的小窗前,秦嫣苒跟着一起坐在了她身边,夏纤云继续研磨着没有磨好的药材。顾景阳和顾景尧和崔昱礼坐在另一边的书桌前画符,崔正松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看着崔昱礼特别的骄傲。
秦嫣苒帮不上夏纤云的忙就拿起她放在案桌上篮子里的针线开始绣香囊,夏纤云磨药磨的手疼,把研钵放在桌子上将研磨好的药粉倒在小碗里。崔正松注意到了默默的走过去拿起研钵开始帮忙研磨药材,夏纤云端着三个小碗走到另一张桌子前,拿起盛满清水的碗用勺子舀一点到空碗里。
干活的时间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夏纤云扫药扫的手都麻了,顾景阳和崔昱礼画符画到一半就不想花了,借口给夏纤云帮忙给夏纤云磨药和晒洗药材去了。夏纤云指挥着他们怎么合理的晒着,夏纤云磨药磨累了还会停下来看看医生。
秦嫣苒每天都会把夏纤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夏纤云除了磨药就是学习针灸,十多本医术被她翻来覆去的看着,内容都已经熟识于心了。顾景阳和崔昱礼每天帮着她晒洗药材,顾景尧充当实验品,夏纤云每次下手扎针都手抖得不行:“你别动啊,扎偏瘫了我不负责啊。”
“我没动,你下针就是了,偏瘫了你就给我当仆人就好了。”
秦嫣苒和崔正松坐在一旁看着都害怕,看着夏纤云抖着手下针,顾景尧倒是不害怕。夏纤云只是拿针的时候手抖,下针的时候手很稳,而且她跟着韩城学了三年多,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崔昱礼和顾景阳默默的站在顾景尧身后看着夏纤云下针,“姐姐,你手抖得我都害怕。”
“对呀,还是我哥人好,我和崔师弟可做不到让你隔几日扎一下。”
“我只是拿针的时候手抖好不好!我下针手不抖!”
夏纤云很大声的为自己辩解道,顾景尧等时间到了自己把左手上的银针给取了:“没事,比之前好了,之前下完针不仅疼还一直往外流血。”
“那人就是慢慢的进步的呀,我可是跟着韩城大夫学了三年多了,不说治病救人好歹医不死人啊。”
“其他的我们都相信你,这件事情我们可不敢相信你。”
“没错,我赞同顾二师兄话。”
夏纤云拿帕子把银针擦拭干净放进布包里:“你们这是对我的不相信以及不信任。”
“无事的卿卿,哪日你给爹爹扎几针,爹爹今日觉得胸闷气短的。”
“好呀,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做个针灸。”夏纤云刚缠好的布包打开,崔正松坐到夏纤云对面,将衣袖往上卷。顾景尧顾景阳崔昱礼全都紧张的围在一边看着,平常夏纤云给他们做针灸还好,他们有内力不会觉得有上面不舒服的地方。崔正松可不一样,他们都很害怕夏纤云等会太过紧张,手抖扎错地方了。夏纤云取出细长的银针看了下崔正松的手掌和手臂上的穴位,缓慢的把针扎了下去,针刚扎下去时崔正松只是觉得有点疼。夏纤云手抖着下了二十多根针,每根针都扎穿了他的穴位,点点的血从针的底部掉落在了地上。
旁边三个人紧张的不行,夏纤云一边取针一边问道:“爹爹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身体一下子舒适多了,感觉胸口的郁气都散了不少。”
“爹爹肯定是每天操劳,忙到很晚才睡吧,睡得晚起得早身体肯定会出点问题的。”夏纤云把银针收好,缠好布包放进药箱里:“我做了些人参补气丸,爹爹娘亲每天早晚吃一粒,身体就不会出现这些小毛病了。”
“你们自己留着嘛。”
“娘别担心,我们有其他的,姐姐天天制药,我们现在吃的是那个黄芪养肾丸。”
“对呀,崔姐姐做出来的药除了苦,没有其他的坏处了。”
“良药苦口懂不懂呀,我这可都是用好药材做出来的,和那些滥竽充数的可不是一个档次的好不好。”
夏纤云收拾好东西,指挥着顾景尧去把放在太阳下暴晒了几天的几盘药材端进来,拿起已经晒成干片的党参片:“晒好了,这一批的感觉比上一批的好一些啊。”
“我们是在同一家药行买的,应该是差不多的。”
“这些比之前的哪一些香味浓郁些,书上说香味浓郁的品质好一些。”
“每次我和顾二师兄一起去买的,之前肯定是他们以次充好了,下次换一家吧。”
夏纤云把晒好的药材全都倒出来,放在小篓子里:“娘我跟你说,我们之前去游历的时候我掉了两根很喜欢的簪子。”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跟他们说着前几天没有说完的游历期间的事情,崔正松和秦嫣苒认真的听着,看着站在太阳下的四个少年欣慰的不行。
夏纤云额头上的伤疤已经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自己掉落了,秦嫣苒每日会帮她涂去疤膏还帮着她绣了好几个漂亮的香包出来,夏纤云把自己准备好的香料用纱布包好装进香包里。夏纤云还做一大罐可以缓解哮喘的药粉出来,分装好后让秦嫣苒随身带着,还做了一大批可以强身健体的药丸出来。
“爹,娘,明日就是宗门大会了,我们前几日先坐在酒楼里面看一下。我和师兄他们商议了一下,我们最后一日再上台,前面先不上。”
“好,卿卿呢?”
“我不上,我现在顶多算一个医师,我上去就是送死。我还是很惜命的,让弟弟上嘛,弟弟现在特别厉害了。”
夏纤云伸手摸了摸坐在自己身边的崔昱礼的脑袋,“以后我就可以保护姐姐了。”
“我们无漾真是长大了,知道保护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