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反派的黑月光（重生） 第6章 第6章

第6章

姜玉晚看逼的差不多了，走上前去蹲下，抱住姜柯遥，声音温柔，安慰他，“哥，是非曲直不由他人，但凭自己。”

她能隐隐感觉姜柯遥身子颤动，不愿在她面前哭，憋着眼泪与气愤，她环绕而过的手覆上他的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捋顺他的情绪。

姜柯遥此时眼神游离，犹如落入陷阱的无知猎物，迷茫的寻求求助，“那我...”

她意料之中的看着他的眼神，缓缓道：“哥，姜家没有要求你有才有名，但求身正品端，知礼有度。”

她伸展手臂，随手一指街道行人，语气平和提醒着姜柯遥，“你看，那是什么？”

姜柯遥一愣，拧眉瞧去，迟疑回答，“行人。”

她点头，“对，没错，就是行人。可哥你会去关注每一个行人所需所求，有何身份有何才华吗？\"

看他眼里不懂所问为何，索性解释道：“你不会的，对吧，是因为他们与你无关。而他们也不会去关注你。所以你只需做好自己，不必理会旁人眼光即可。”

“如果你想做败家子，可以，那就败到底，败到倾家荡产也别在意别人的眼光。”

已经被看透一样，姜柯遥下意识避开姜玉晚的目光，她陈述事实“可你心里又不甘！”

她一字一句的说，“你也想才华冠身，品德立人。”

“那你每日在又做什么呢？美人伴，酒灌肠？梦里指点一生吗？”

“姜柯遥，你凭什么认为姜家不配说你？大哥寒窗苦读数十载，父亲为国卖命三十年，你呢？你配冠姜家的姓吗？”

姜柯遥拳头紧握，紧紧盯地盯着姜玉晚，周围安静极了，连针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啪——

她用了全部的力气，扇了姜柯遥一巴掌，她目不斜视的看他，冷淡的问：“姜柯遥，我问你，你配吗？”

他们之间似乎是姜玉晚单方面训教姜柯遥，姜柯遥沉默的一直不语，几次嘴唇动了动，最终也并没有开口。

她面无表情的，又扇了一巴掌，“清醒了吗？姜柯遥。”语气中带来不耐烦，“说话。”

他想的也挺多，也知道姜玉晚是在逼他做决定，他郑重的抬头看着她，喉结艰难的动了一下，语气恹恹，一开口便是，“...是....我不配，不配为姜家人。”

听他说出这句话，姜玉晚才松了口气，叹了一身，语气软了几分，抱住他，点到为止，“哥，别怪我狠。你要迈过这个坎儿。”

他鼻腔中“嗯”了一声，喑哑道：“我知道。”

他不敢叫她妹妹，姜家所有人在此刻在他心里都是对他最亲近之人，而他却在做混事，妹妹都比他懂事，还在尽力帮他，没有舍弃他，他确实不配拥有这么优秀的妹妹。

她知男子都要面子，也不再提刚才他哭泣和打他之事，垂头拍拍他身上的泥土和灰尘，“走吧，回去以后你再想想，我只会说这一次。”若是以后，你还是像上辈子一样只懂吃喝玩乐，行风极差，她会毫不犹豫把他推向姜如漾，成为姜如漾的累赘。

“今日我未回府，爹是不是....”

“你还知道啊？”姜玉晚一脸不拿他当哥的语气，令他一阵语塞，他问“那？”

“我替你和爹说，你是帮我买为大哥制备的礼物了，一会去买一套笔墨砚台带回去，就说笔墨是我买的，砚台是你特意挑给大哥的。听到没？”

姜柯遥看着前面走着走着突然回头等她的妹妹，大步跟上，语气犹豫了一下，“谢谢。”

从前被挨打管了，第一次有人愿意护着他，还是自己的妹妹，居然让他心里泛起暖意。她看他眼神总是躲闪她，是不是刚才训的有些凶了？她也注意到，好像从刚才起，她二哥连喊她妹妹都不敢了，故作冷态，嗤笑他，

“怎么？现在倒是客气了？这么急着想撇清与姜家关系，连我这妹妹都不认了？”

“没.....没有....”姜柯遥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着急的挠头，梗着脖子最终只说了一句，“妹妹。”

她不再逗他，声音放开，莞尔一笑“嗯，走吧”

我的傻哥哥。

这一路上，姜柯遥都在想，自己好像真的如她所说，一事无成，整日玩乐，真的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他偷偷瞥了眼姜玉晚，她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从前的她张扬自信，敢作敢为，可如今觉得她似乎收敛了性子，更沉稳了。

他不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但他也想做一些改变，至少，能护住姜家。

夜色寂寥，他看到姜府门口，二姨娘披着衣袍，来回踱步在等着他。她推了推身旁一动不动的姜柯遥，催促道“快去啊，哥。”别让姨娘等急了。

昼夜更替，一夜无眠。晨曦破晓，姜玉晚端坐在桌案前，光慢慢撒至窗扇里，爬上她睫毛折出光芒。

鸡鸣莺啼，新的一日开始降临，她还记得今日，是上一世的命运的分岔起始。她就是在今日去章华山见了天机老人，求一本《百药易和》却被困了三年，三年的等待换回的是沈知节的算计和背弃。

这一世，她仍然会去这章华山，见这天机老人，却不会重蹈覆辙，她有了筹码可以和天机老人谈判，也有了记忆可以和沈知节拼，这步棋，她非走不可，却也必须要赢。

她让怀书一早备好马车，只带了一封信，不许怀书跟随，只身前往章华山。章华山与华南山是相邻的两座山，华南山郁郁葱葱，有世人皆知的华南寺，而章华山僻静幽密，无人知晓有天机老人。

前一世，是沈知节从江湖世家中得到了消息，先下手为强，这一世，她会重夺他的运势。

让马车停在山下，给了车夫银钱，说好了等天黑来接她。她根据前世熟悉的记忆，在半山腰石阶左边拐入林中，从小溪旁的瀑布横穿直入，解了阵法，才踏进这玄机老人的范围内。

才踏出洞穴几步，完整瞧见内里全貌，身后冷风袭来，一把刀剑架在她脖子上，稍微一动就会被锋利的剑刃所伤。

背后传出清冷无情的声音：\"你是谁？！\"

她不用扭头去看，只听声音就知道身后是天机老人的侍卫，名叫殊玄，是天机老人在河水边救下的人。“我想见天机老人，我是姜玉晚。你和他说，竹叶青，云独逸，何亦无悔。我站在这里等你。”

殊玄心底震惊，天机老人名号鲜为人知，她却似乎和天机老人相熟，不敢轻举妄动，不知她真假，淡淡道“等着”，一个轻功，直接翻出去。

穿过石洞后，别有洞天，林中种满竹叶，桃花叠叠，尽头是庭院，以木搭建而成，简陋淡雅，果然是前世的样子，一点没变，她仔细的浏览景色，住了三年的地方恍若昨日，熟悉又带了期待。

“他让你进来。走吧”姝玄片刻就回来回话，姜玉晚也不表示什么，莲步移至庭院，姝玄觉得她好像来过一样，不用他的指引就能找到。

看了姝玄一眼，似无意道“谢了姝玄。”不用去看他表情，她也知道他脸上的震惊和疑惑，挑眉推开木门进去，收敛了性子，规规矩矩的拜了一礼，“晚辈姜玉晚叨扰您了。”

姜玉晚没有抬头看，天机老人右手捋着胡须，一边打量着面前的丫头，故作冷态“谁教你说的，竹叶青，云独逸，何亦无悔？”

知道他一定会感兴趣这个，将准备好的信封呈递给天机老人，看着他回话，“是您教的。”

天机老人有些生气了，哪里来的赖皮姑娘，满嘴借口谎言，偏手上的动作不停下来，直接撕开信封。

信封没有什么特别的，纸上也是普通的白纸，但纸上的两行字，玄机老人随意一撇，竟又拿进了盯着瞧，吃惊极了，下意识问道“你你你——你怎么会这样写？”

姝玄第一次见天机老人这么震惊，心里也越发好奇眼前之人是谁，能够知道他还有天机老人的身份。

她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她在纸上写的也是这句话，其实这句话，不奇怪，奇怪的是她从小练过术法，模仿极佳，所以纸上的字迹天机老人再熟悉不过，是他自己的字迹。

她模仿了天机老人的字迹。

“晚辈刚开始就说过了，是您教过的”怕他不信，略微一笑，又添了句，“您梦里教过这些，所以包括您，我都是熟悉的。”

天机老人被这话绊住，咳嗽了几声，掩盖尴尬神色，有些意外的又说，“咳咳！这梦里还梦到什么？”

她面呈着笑容，仰头看他，落落大方的说，“您是天机老人，他叫姝玄，这句话是您写给您孙子的，他....”

天机老人摆手，连忙打断她的话，“好了好了，我信了我信了。你莫要说了。”

姜玉晚似乎蹙眉疑惑，觉得天机老人肯定不信，故意装作骗她，沉默又说，“我觉得您肯定还是不信，其实我还知道，您经常在院子里第三棵竹下埋......”酒字还未说出，天机老人又慌又怒，气势凌然，“都说了我信了！你这女娃怎的如此！胡搅蛮缠！！！”

姝玄疑心重，看着天机老人慌忙遮盖的样子，觉得有诈，按照姜玉晚所说的话，竟然真让他在竹子挖出了酒，他就说他的酒都被他藏起来，怎么还有？

拿着酒出现在天机老人身旁的姝玄，偏头盯着天机老人，似乎再要一个解释。

“啊.....你怎么这么烦人啊你这丫头！都说了我信了！”天机老人眼神愤愤，语气一转带有讨好的意味，拉着姝玄的手臂，“小玄啊，真的就这一瓶了，你别拿走了呗！下不为例吧？？”

姜玉晚好心看热闹，不嫌事大。

“下不为例？”

“不行。”姝玄死咬不松口，一点也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