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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出戏了(娱乐圈) 第23章 23

作者:礼钺 分类:青春校园 更新时间:2020-10-11 14:20:11 来源:文学城

程杨的脸莫名其妙就红了,先是耳朵,然后是脸,最后烧到了脖子。

章页侧眸瞥见,不觉又多看了两眼才收回视线,抬起脚照赵多多踹了一下,也没用猛劲,就是把赵多多推出去了两步:“想什么呢?就是躺在床上聊天的戏。”说罢他又瞥了程杨一眼,程杨已经垂下眼抽出了筷子,于是他又向赵多多摆手示意:“吃饭了。”

赵多多应了一声,却不走,热心地问:“小程,你说这个药不行,那我去给你买点别的吧。”

“不用了,大中午的,外面太热了,你赶紧吃饭吧。”

“不麻烦不麻烦,我提前回来订的餐,你们没回来之前我已经吃完了。”他说着把手机揣上,拿了把阳伞就下了车。

车门‘嘭’得一声合上,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章页瞄了程杨一眼,脸上和脖子上的红晕已经退下去了,耳朵尖还红着,他很少见到人脸红,觉得稀罕,盯了一眼又一眼,直到程杨似乎有所察觉,他才收回了视线。

章页清了清嗓子:“今天老吴说那些话你可别信。”

程杨没跟上他思维的节奏:“什么?”

章页夹了块牛柳送入口中:“说我情场高手,纯粹是污蔑。”

“哦,”程杨抬头看他一眼,“你上午说总监给了建议,她怎么说的?”

章页心想自己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于是边吃边把单洁罗列出来的四种方案给程杨复述了一遍,复述完了之后,他问:“你打算怎么办?”

程杨揉了一下鼻子:“我想想。”

章页吃了一会儿,按捺不住,给出主意:“总监说拍王标逼迫你的视频,把握不好度会有很多解读,说你诱导什么的,要不我来吧,到时候我来问他。”

程杨摇了下头:“再说吧,说他影响胃口,先吃饭吧。”

章页见他说话这个意思,似乎并没有被王标那个垃圾影响到,便也不再多说。

饭后,程杨起身收拾餐具,章页道:“你去躺一会儿吧,放着让赵多多回来了收拾。”

程杨瞥了眼后面的床:“我躺了,你呢?”

章页从裤兜里摸出了手机:“我不困,打两把游戏。”

程杨便没多说什么,收拾完餐盒,起身往后面走去。

是第二次睡这张床了,今天床上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条折叠好的浅黄色毯子放在枕头上,雪白的床单抻得很平,他拿起毯子躺下去,将毯子抖开拉了一个角搭在肚子上。

只是他躺了半小时就被叫醒了,高三拼命那会儿常常学习到深夜,中午养成了趴一会儿的习惯,所以他入睡很快,虽然时间不长,却睡得很好。

他从小床上下来,赵多多把药和水一并递了过来:“卖药的说这个吃了不会困。”

程杨接过,扫了眼盒子后面的说明,道了句谢,又说:“多多,加个微信。”

赵多多虽然知道程杨是要给他钱,但主演主动要加工作人员微信的情况可不多,他还是爽快地点开自己的手机:“你说,我来加。”

程杨报了一串数字,抠出一粒胶囊,用温水吞服了下去。

章页边喝水边看着他们两个发呆,一瓶水下去一半后,他拧上瓶子放在桌子上,弯腰下了车。

外面很热,从房车走出来,程杨觉得进入了蒸笼,章页远远走在前面,步伐也是懒洋洋的。

工作人员已经陆续到了片场,在高温中有条不紊地做着手上的工作,缓慢而熟练。到了化妆间,化妆师打量程杨一眼,摊开工具给他补妆,他摸出手机,给赵多多发了一个红包。

下午的情形正好相反。

上午频频出错NG几乎都是因为程杨,下午风水轮流转,变成了章页。

每人三百份祖师大作抄完,又困又饿又累,双双扑向床。

床只有一张,人横七竖八躺着,歇了一会儿,沈锷踢了徐温一下:“饿吗?”

“还成。”声音虚弱又无力。

沈锷也很饿,呆呆地望着上面的屋顶,过了一会儿,开始有点迷糊。

半睡半醒间,沈锷听到窗外一声响,他起身,窗外只有漆黑的夜和弯弯的月,若不是窗台上那张字条,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镜头推近,照见纸条上的字,沈锷的手微微颤了颤。

柿子堡外一别七年,不知汝今日能否挡我一剑。

吴震喊了一上午,天气干燥,他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了:“小章,柿子堡是沈锷的童年阴影,所以他首先是震惊和恐惧的,清醒后才是愤怒。”

章页冲吴震点头,这一段又重新来过。

然而章页无论如何都给不出吴震想要的恐惧。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演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恐惧,没有办法和角色共情,导演着急也是没用,吴震心里清楚得很。他要的不是睁大眼睛张着嘴尖叫一声强行凹出来一个恐惧的模样,他要演员发自内心的情绪流露,何况沈锷这个角色性格本就内敛,就算是怕,惊惧也还是收着的,所以更是急不得,反而是重拍几次后,孙昌有些沉不住气,因为他知道章页来自怎样的家庭,他这个年纪,应该是没有机会体会过真正的绝望的。

一连五条都没过,章页未免有点心浮气躁,他靠在窗台上找感觉,甚至把很久以前看过的恐怖片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总觉得不对味。甚至程杨走过来的时候他都没留意。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怕水吗?”程杨声音又轻又低。

导演叫了暂停之后,摄影和场记及其他工作人员都各自坐下歇息喝水,午后闷热,窗户又教封上了,一丝风都没有,每个人都感到困倦。这个角落里只有他们两人。

章页回神,抬起眼看着他。

“我那时候只有三四岁,我只知道是妈妈不想要我了,带着我去海边玩,把我丢在那里……”

章页愣了一下,倏地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程杨:“然后呢?”

“海浪来了,我在水里载沉载浮,我喊救命,没有人能听见,不过我是幸运的,后来被一个叔叔救了起来。”程杨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个故事。

章页看着他平静的外表,回想着他昨晚在水里的僵硬模样,一时觉得很揪心:“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后来,其实也只是我爸的推测,她应该是产后抑郁一直没走出来,所以才会。”他没有说下去,他也没说完,其实那天他是幸运的,他妈妈带着他去海边寻求解脱,他获救了,他妈妈永远没有再回来。

章页定定地看着他,程杨的眼尾有些发红,他转过了脸,章页也收回了视线。

“所以,你可以体会一下我看到大片的水……我昨晚那个样子。”程杨声音越来越低。

章页抬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如果今天收工早,我还教你游泳吧,只有你学会了游泳,你才能打败自己的恐惧。”

程杨看着他,张了下嘴,还没有发出声音,吴震忽然走了过来:“小章,咱俩再聊聊。”

章页深吸一口气:“我觉得差不多了,要不再试一次?”

吴震看着他,末了点头:“行。”

章页重新站好位,手中擎着那张纸条,他想程杨就算知道了他妈妈是因为长期的产后抑郁才会那样做,可是心理上的阴影总是揭不过去的,就像那年暑假里,他在房间里玩手游到深夜,肚子饿了,去厨房找东西吃,路过书房,忽然听到一道压抑着的哭声,来自于他妈妈,当时屋子里的两个人情绪都很激动,没有人察觉到门缝外的他。

时至今日,他还记得他妈妈对他爸爸说‘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回头看,什么都不值得’那句话时绝望的表情和声调。

他不知道他们谈了多久,但他爸爸的耐心还算好,让她想想两个懂事可爱的孩子,还有年事已高的父母,他妈妈一直哭,哭得断气。

她妈妈那样哭的时候极具感染力,他在门缝外跟着掉眼泪,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心里很难受,忘了去拿吃的。

后来他爸爸出来给他妈妈拿水,他悄悄溜走了,那晚他没办法入睡,反复想着他妈妈说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想着想着就开始钻牛角尖,自己是什么?谁又是什么?

不过他当时到底没太害怕,只是担心父母会离婚,后来才发现,他们的情况比离婚还不如,他妈妈去寻找自我了,留下彷徨的爷仨,失落焦虑的父亲和两个彷徨无助的孩子……

害怕是他妈妈出走一年多后的事情,那天他生日,他爸爸喝醉了,他看到他爸悄悄流泪,他忽然开始害怕,怕他爸爸有一天也生出同样奇怪的想法,像妈妈那样丢下他们,再后来,他开始怕自己会像妈妈那样……

“师兄?”

徐温声声叫着魔怔了的沈锷。

沈锷回神,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呢喃:“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还没听你说过家里的事情。”

“我不知道……父母的尸骸在何处。”

烛台上的火苗忽闪忽闪的,徐温的声音也缥缈如烟:“……很大的房子,一场接一场的宴会,记不清面孔的人,很多人,还有很多漂亮温柔的姐姐,他们围着我讲故事,喂东西给我吃,荡起来可以摘到枇杷的秋千,缥缈的纱帐外眉目低垂看着我入睡的母亲……”他话音陡转:“那间屋子很黑,母亲抱着我,她也不说话,只是伤心,反复吹一首曲子……”

公主即便不是徐温的亲生母亲,但对他还是充满慈爱的,程杨默默想,其实在这一点上,徐温要比他幸福很多。

……

三号镜头推近,给章页正面特写。

“我家里很穷,娘病死了,爹死于劳役,六岁那年北都城破,我随流民一路南下,一年多后,在柿子堡落脚……落雪后还挂在枝头的柿子是最甜的,用秸秆插/进去,轻轻一吸,果肉在嘴里化成了糖水,冬天农活不多,我枕着胳膊,在草坡上晒太阳,头顶是高远的天空,手里有火红的柿子,多好的日子啊……那天在田里割麦,马蹄声骤响,是流寇来了,我被老丈推进了麦垛里,外面厮杀声震天,我躲在里面发抖……他们放火的时候,那个烟顺着风钻进去,我还是没藏住……那个女孩瞧着比我大不了三五岁,她用剑挑开几捆麦子,居高临下看着我,她没杀我,骂我胆小鬼,说我的血会辱没她的剑……柿子堡没了,只剩下我一个活人……后来我就到了桐城,掌门在街上遇到我,给我买饼吃,我就跟她走了。”

回忆太耗心力,何况本来就两日夜没进食,两个人似都倦了,并肩在床上躺着。

徐温转过脸看沈锷:“师兄,我们现在都长大了。”

长大,意味着很多事情不会再像小时候那么无能为力,意味着遇到困难的时候不会再那么被动地等人去救,意味着有了挣扎的力量和勇气。

沈锷眼中闪着泪光,微笑说:“是,我们都长大了。”

转眸,瞥见徐温眉头皱着,沈锷想替他揉开,徐温避开了,然后在床上滚了一下,滚到了他怀里。

至少这一刻,章页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他是沈锷,更是他自己,他微微仰头去看窗外不存在的月亮,眼睛酸涩得厉害,终于没忍住教一颗泪滚了下去。

“安得促席,说彼平生。”徐温念诗的时候,声音轻柔得像合欢树的花冠。

导演喊停,两个人躺着都没动。

直到赵多多大跑着冲过来:“祝老大床戏旗开得胜。”

周围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哄笑。

章页翻了个身,趴在那里,心里骂赵多多傻逼,趁机用袖口印去了眼角的泪水,他好几年没哭过了,周围那么多人,流泪让他觉得别扭。

程杨看了他一眼,坐起了身,向赵多多伸出手。

赵多多把程杨拉起来,又去瞄趴着的章页。

程杨随着他一起望向床上的人:“让他趴一会儿吧。”

赵多多满脑子问号,又看了他家老大一眼,从包里摸出一瓶水,递给程杨:“那个药喝了是不是真的不困?”

程杨冲他笑笑:“嗯。”

不过章页也没能趴太久,因为要补几个特写镜头,他又被摄影从床上薅了起来。

他很自然地拿过程杨喝了一半的水灌了几口,拧上盖子塞回程杨手里:“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声:“八点多了。”

“今天学不成游泳了。”章页抱歉地对程杨说。

“改天吧。”程杨伸了个懒腰,今天的戏情绪波动比较大,他本以为自己会出戏困难,可是看到章页没能出戏,他反而一下子就出来了。

补完妆补特写,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吴震对今天晚上两位男主角的表现很满意:“有点渐入佳境的感觉了。”

旁边的执行导演说:“两位老师找到感觉了,不过后面打戏居多,明天程老师还要跟A组,等再拍对手戏,恐怕又要重新找一次。”

吴震却很笃定:“不会的,人又不是金鱼,下次就算要再找,也会顺利很多。”

章页看了程杨一眼,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论说什么,似乎都不合时宜。

大家收拾了东西陆陆续续往回走,章页和程杨缀在后面。

月朗星稀,景区里的桂花开了,微风送来阵阵甜香。

“多多呢?”程杨没看到赵多多,以为他还在片场没出来,停下脚步往回看。

章页道:“他先回房车了。”

刚才的特写镜头是他先拍的,其实拍完就可以走了,他没走,打发了赵多多,自己在旁边等程杨。

程杨翻出手机看了一眼:“给他发的红包他也没收,要不我晚上请你们吃宵夜吧。”

章页道:“出去吃还是回酒店点餐?”

“你定。”程杨摁灭手机屏幕,打了个呵欠说。

“回去吧,身上全是汗,都馊了。”章页说。

程杨凑近了点吸了吸鼻子:“还好吧,闻不到。”

章页忽然挨了过去:“让我闻闻你。”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程杨挑眉看了他一眼。

安得促席,说彼平生,出自陶渊明的《停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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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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