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坏蛋 第18章 第 18 章

“不要靠近他，不要相信他。”

这两天，沈沧对小妖怪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这句。这个他指的是苏澜。

沈沧不得不怀疑苏澜知道小妖怪的真实身份，并且有所企图。

他只能尽量让小孩相信他是个坏人，并且远离，最好不要再有任何接触。

可是小妖怪这小妖怪，就好奇心特别重，还特别不听劝。旁人越叫她不要干什么事，她就非要去干干，非要去见识见识，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古怪。

苏澜完全引起了小妖怪的兴趣，在此之前，包括柏青、戚旸，甚至沈沧在内的几个为数不多的她来人类世界认识到的人类，都不足以引起她这样的好奇心。

小妖怪想去看看苏澜是个什么样的人类，他为什么那样看她，他藏了什么鬼。

可惜上回跟踪戚谭，把她帮了被无良大伯欺负的孤儿寡母收获的能量花光了，她又被沈沧看住，被千交代完交代不许跟苏澜接触……

没法偷溜，小妖怪就想到了戚旸。

戚旸这人自由……非常自由，一个住在偏远的大海边，无人接近，无人管束，还有点小钱和能耐，脑子也算灵活聪明。如果不发病的话算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极其优质的趁手人类了。

小妖怪趁沈沧不注意的时候，给戚旸打了电话。

那边手机响了好一阵儿，快挂了时才接。

他嗓音沉闷而低哑，声音听来阴郁的、怏怏的。一副随时快要死去，也不耐烦活着的样子。

像极了初次见面，他一个人游荡在海边发病时的样子。

小妖怪第一反应：“你又发病了？”

“怎么，你能耐大了去的警察朋友没能给足你想要的糖果，又想起我来了？”

这话说来嘲讽，可不知怎么的，带了点幽默。说话的少年自个儿也忍不住轻嗤出声。

小妖怪可不觉得好笑。她也没听出来什么嘲讽。很有些见到知己和知己吐槽的热情，小奶音抱怨道：“他不买糖果给我，也不给我吃零食！更过分的是，其他人要给我吃的，他还阻止他们，要他们不要给我！”

“戚旸旸，你说他过不过分！我就没见过这么坏蛋的人类！”

戚旸觉得自己心情似乎好些了，他低喘一声，皮肤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痛意痒意如蚀骨般折磨他的精神。

他深呼吸一口气。“呵……那你回来。”

“这里有最广阔的大海，有数不清的糖果和零食。”

小妖怪被诱惑到了，轻易就被诱得口水纷飞，恨不得马上飞奔到那栋孤独的海边大别墅。

她咽了咽口水，小奶音因为被诱惑到而变得更加软糯可爱，听起来像在跟大人撒娇。她丝毫没有发觉。

“那……那，那你来找我……等等。”

小妖怪忽然清醒了下，想起了自己的目的。“苏、苏澜你认识吗？一个叫苏澜的人类，臭屁得很，连姓沈的坏蛋都搞不定。”

戚旸当然知道，但他没兴趣。

他很快想到了：“因为他更有钱？能给你更大的别墅，更宽阔的大海，和更多更多的糖果和零食？”

小妖怪虽然很想承认糖果和零食的确是她最爱的之一，且无法抵抗，但她还是坚定地记住了自己的目的。

“他很古怪，我想要你帮我忙。”

戚谭忽然语气直转急下：“我凭什么帮你？”

“实话跟你说，我利用了你。你那个警察朋友应该也看出来了，他那么厉害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他还是接了，他无非是想把你带走，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现在他如愿了。”

“我没有朋友了……我本来就没有朋友。什么朋友呀……不过是个臭小妖怪……那么小，那么丁点儿大，什么都不懂，笨得要命，这也能叫我的朋友？”声音断断续续，低到几近自呓。

“魔鬼……是不会有朋友的。”

小妖怪被戚谭一连串话给说晕头了，她既听不完全清楚也听不明白，她只听明白了朋友两字，所以她理直气壮回道：“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少年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小妖怪以为他挂了，重新看了看手机屏幕，还通话中呢，没挂。

“喂！你病死了？”

戚旸手抖了下，再多的沉默也被打破。

“……死了好叫你继承我的大别墅，你就高兴了！”

小妖怪稍微想了想，觉得也不错，是挺叫人高兴的，谁能不高兴啊！

“那你快去死吧！不，等帮我办完事再去死。”

戚旸：“……你要给我什么好处？”

小妖怪：“什么都行，只要我乐意。”

“你有这么大的能耐？”

“那当然！我可是伟大的月神后裔！只要我有足够多的能量……”说着小妖怪停了下来。她才不会把自己能量的秘密透露出来，这相当于将自己的命门告知他人，在妖怪的世界是绝对不可取的，自取灭亡的行为。

“哼……就是无所不能就对了！”

少年捕捉到了最关键的字眼：“什么能量？能量来源是什么？”他甚至举一反三。

小妖怪烦死了，“你到底干不干！”

“干。”

大别墅里，少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手机轻笑出声。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小妖怪能给他什么。她只是给了他一些活着的兴趣，他想参与进去，他对小妖怪的秘密也毫无兴趣，但他喜欢打听。

过了会儿，他突然双脚蜷缩在地板上翻滚起来。因为过于瘦弱，只觉得冰凉坚硬的地板硌得他骨头都痛了起来，甚至盖过了肌肤上的痛痒。

————

那小孩是怎么翻滚得那样快乐自由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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