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述柯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谷津北,满意道:“很好,把我给你准备的衣服穿上了,很帅嘛小谷同学,只不过比起我还差了点。”
谷津北立马恭维道:“当然了,我们方少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奇怪的是今天并没有来很多人,方述柯简单数了下,大概只有二三十人,更别提女生了,简直屈指可数 。
看来方述妍的情报是假的了,方述柯心落到了肚子里,整个人也放松起来,在庭院里拿着盘子边吃边指着人给谷津北介绍。
期间,方述柯的三两好友来跟他打招呼,他只能尬笑回应,毕竟这些小辈原文可是一笔带过,他都记不起人名。
他拉过一旁的谷津北,介绍道:“这是谷津北,手握多项国家专利,代表国家去海外参加竞赛获得一等奖,被海内外多家公司提前预聘。”
谷津北疑惑的看着旁边胡说的方述柯,他只参加了一个项目,而且现在还不成熟只是个设想。
他悄悄拽了拽方述柯的衣角,示意他说说算了,别误导人家。
方述柯打掉他的手,继续夸夸其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听的那两个人“哇”声一片。
直到方父的发言才堪堪止住了方述柯。
“欢迎各位朋友们来参加我的生日宴,我在此表达深深的感谢,我今年62岁了,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如今大儿子事业蒸蒸日上,小女儿学业有成,连那纨绔的二儿子也有了一份正式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好歹能养活一个家庭,我的儿媳也不嫌弃他贫不是嘛。”
台下人听的哄堂大笑,唯有方述柯汗毛直立,挤不出一丝微笑,他好像猜到今天是这个宴会是干嘛的了。
果不其然,方源石接下来说道:“今天不仅是我的生日宴,更是我儿方述柯与窦氏集团二千金窦淮竹的订婚宴。”
台下响起了欢快的掌声,仿佛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确实是好事,近些月,靠长剧发家的星远集团渐渐跟不上时代发展,投资的几部短剧也扑的彻底,豆花集团专靠短剧挣钱,但体量还是太小了,此次订婚简直是优势互补。
听到方源石叫自己的名字,方述柯拔腿想跑,还未转身,看到身后的黑衣保镖和方源石看着身旁谷津北凶狠的眼神,他上去了,他不敢赌。
他后悔了,本来想让谷津北来多认识些大佬的,结果却成了困住了自己的绳索,他真蠢,明明之前都被方父标记了还带男主来淌这浑水,他就不该侥幸的。
台上方述柯和窦淮竹紧紧贴在一起,身旁分别是方父方母,窦父窦母,一家人围在一起碰酒的美好画面刺的谷津北眼疼,是故意羞辱他的吗?
谷津北没有离开,他站在台下看着方述柯跟窦淮竹在台上接受父母的红包,在众人的祝福下拥抱,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他却生不出一丝对方述柯的祝福,他知道这是好事,可他怎么笑不出来一点,内心的酸楚快要浸满心脏,淹死他。
“接下来,请大家移步会客厅。”
会客厅只摆了三个圆桌,一桌10人,刚好是六凉菜十热菜两汤,这是标准的婚席。
“大家别嫌弃我们简陋,吃好喝好。”
家长们游走在过道,与客人们互动着 ,谷津北坐在角落,他不知道自己还坐在这干嘛,可他就是迈不开离开的腿,方述柯的两个朋友正巧和他一桌,自来熟的和他聊起天来。
方述柯把窦淮竹拉到一边,解释道“窦小姐,我不喜欢你,这个婚事我也完全不知道。”
窦淮竹满眼星星的看着他,摇头道:“述柯,我不在乎。”
“…你知道吗,方家是会吃人的,你嫁给我讨不到一点好,而且我暴躁易怒还不专情,我有啥好的。”
“我说了我不在乎,而且,我也决定不了。”窦淮竹已经认命了,自从她今天第一眼见到方述柯她就认命了,“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就是!哎呀,算了。”方述柯也是真服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固执,他不能结婚啊,原作虽然方述柯31岁就死了,但他没牵挂啊,他不能担负起一个丈夫的责任,说不定结婚以后还有孩子,那他还能回原来世界嘛,唉?他有办法了,而且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样,你先去照顾宾客,我上个厕所。”
“那你快去快回。”
……
等到方述柯回来时,宴席接近尾声,窦淮竹已经乖乖站在门口准备送客了,他站在旁边,向门外看了一眼,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趁着宾客还没出门,方述柯大声拍了拍手,一瞬间,众人停下动作都在看他。
“咳咳,大家能来参加我的订婚宴是我的荣幸,但是,大家的祝福我却不能接受。”说到这,方述柯已经慢慢移动到了最里面谷津北的位置,握住他的手,“因为我的订婚对象是他。”
说罢,在老头老太的惊诧声中,方述柯给谷津北带上了一枚钻戒。
不光客人不理解,连谷津北也不理解,暗声道:“方述柯,你喝醉了?”
方述柯挡在他的面前,环住他,贴着他的耳朵道:“…谷津北,我很讨厌你,你家催债的上头是我,你妈死前的短信是我发的,我就是见不得你好,你这臭性格,我就不明白述妍看上你什么了?你差点害死她,我就是故意羞辱你的,以后你向上的每一步都会有人在你身边骂死变态,开心不?”
“方述柯!”谷津北愤怒的看着他,“铺垫这么多为了整我你也真是费心了。”
“呵呵”方述柯突然拽着谷津北向门口跑去,幸亏院子够大,人也不多,他成功突出重围。
身后方父的咒骂声和方母的呼唤声越来越近,院子里乱成一团,方述柯来不及向后看,强迫的把谷津北塞进车里,转头看了一眼方父,抱着谷津北的脸,当着众人的面,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他的脸,起身说了声“再见”后,迅速关上了车门,司机也够给力,一脚油门踩出去,没影了。
谷津北坐在车里,张开手掌,取下了那枚纸折的粗糙的戒指,来回翻看着,一言不发,嘴辰上柔软的触感还留有余温,他告诉自己这只是玩笑,可不争气的心脏还是为那个人而沸腾。
“您是谷先生吧,我家少爷给您留了一个包在后座上,您看见了吗?”司机开口道。
谷津北找了一圈,终于在后座靠门的缝隙里找到了布质黑包,拿起来还挺重,鼓鼓囊囊的。
“这个是他特意给您放的,他说里面的东西就当是补偿费给您了。”司机说话时小心翼翼的,他的直觉告诉他,少说为妙。
“你告诉他,我不需要。”谷津北攥紧黑包,尊严仿佛一次又一次的被践踏,他不需要“补偿费”。
司机抹了一巴头上的虚汗,继续劝道:“如果这些都是你母亲的血汗钱呢?方少说这些钱是近年来从你们家多收的利息,10w现金,还有剩下的90w在卡里,密码你知道。”
方述柯猜对了,谷津北确实不知道自己家究竟欠了多少外债,这样一忽悠,他果然不再排斥,只是闭眼靠在后座上,他恨方述柯如此戏弄自己,恨命运如此不公,到头来,最恨的还是无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