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停住脚步,看着林贤从外面将门关上,她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非常委屈;关掉的这扇门,是她的活路啊!
她转过身,乖巧地再次跪下,语气甚是委屈:“陛下,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相信臣妾!臣妾哪里敢羞辱您啊,陛下!”
“朕问你,你可还记得朕与你说过的事情?”
尧让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直接把夏星辰问懵了......说过的事情?可不就只剩下侍寝了!!难道他的意思是要自己用侍寝来安慰他刚才受伤的心情?
苍天啊,尧让不仅仅是暴君,还是个色狼啊。完了!夏星辰没看过什么开车文啊,她哪里知道怎么侍寝啊?宫斗剧也没演过啊,她见过最大的尺度就是莫过于电视剧上那些主角亲嘴了。
就算是有那不可描述的床戏,可人家是正正经经的电视剧,怎么可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拍出来啊!即便是拍出来了,也过不了审啊!
她一直觉得尧让这位君王也才年纪轻轻,断然是不会沉迷于美色之中;没想到,他与那些电视剧里的某些帝王一样,后宫佳丽三千,他怎会仍是清白之身,除非他那方面不行!
算了,不想了,她豁出去了!反正这副身体是苏清夕的,又不是她夏星辰的,没事。
但是!!感受是她在感受啊!她现在的感觉就是像在拍什么风月片,每一帧都是少儿不宜的存在;关键是,这狗皇帝选择在御书房这种地方行那龌蹉之事,玩得还挺花儿的......
她边在心里暗骂边缓缓站起身,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步步走到尧让身边,虽然这狗皇帝长得确实很好看,但是她也的确是真的害怕这个暴君。
像尧让这种男人,只能远远地欣赏,绝对不可以端详。否则,就是在引火烧身......但夏星辰有什么办法呢,既然皇帝都这样要求了,那她也无法拒绝。
他长得这么好看,貌似自己也不算吃亏。夏星辰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陛下,您......您准备好了吗?千万不要紧张啊。”
显然,最后那句话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尧让望着她那接二连三的怪异举动,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困惑;他坐在龙椅上,迎上她那双透露出坚定的眼睛,苦思冥想了许久,却实在是猜不透她这些怪异举动背后暗藏着的深意,只觉得像是被一团迷雾裹住,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苏清夕,你......”
他的话刚到嘴边,却被下定决心的夏星辰双手捧起脸庞,她的这个举动顿时把吓得他不知所措。
夏星辰看着他的脸,这是今天第二次这么近距离地观赏这张绝美的容颜;在对帅哥会怦然心动这件事上,夏星辰也不例外。
在尧让深感困惑的神情中,夏星辰微微倾身,柔软的唇瓣带着点微凉的温度,轻轻落在了他的唇上,像一片羽毛拂过,又快又轻。
这是夏星辰头一回和别人亲嘴,唇瓣相触的瞬间,她整颗心都像要跳出嗓子眼;这个吻带着点生涩的试探,她轻轻地贴着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强烈的紧张感让她觉得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不过几秒的时间,她便再也撑不住了,将手从他的脸上收了回来,然后猛地往后退了退;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似的,此时此刻,她连抬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而被她强吻的尧让整个人都僵在龙椅上,唇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陌生又突兀,竟让他一时半会儿忘了该作何反应。
他素来讨厌旁人的触碰,连指尖相碰都会令他不适和厌恶;可此刻心底却翻涌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像投入石子的湖面,乱了原本的平静。
但这怪异的感觉很快就被恼怒压了下去,语气里满是被冒犯的不悦:“苏清夕,你......你放肆!”
眼底的不解混着愠怒,明明他是被轻薄的一方,却偏偏在那瞬间的亲吻里,尝到了一丝自己也读不懂的慌乱。
夏星辰被他这么一质问,随即便感到莫名其妙,以为是自己的吻技不好,或者时间太短而导致他不悦。
为此,她连忙解释道:“陛下,我......我的吻技已经算不错了吧,我没谈过恋爱,也没与别人接过吻,第一次生疏很正常啊,要不然......你主动?”
“你为何能将这些话说得如此不知廉耻?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冒犯朕?”此时此刻,尧让的脸也已经红透了,只是与夏星辰不同的是,他的脸红可是因为生气。
“什么?冒犯?陛下,您身为九五至尊,普天之下您最大,但总要讲点道理吧,您上次说,让我回去学侍寝的规矩,我回去学了。刚才您刻意提起,我也照做了;我又不懂侍寝,再说了,这里是御书房,行那男女之事总要避着点人吧。”
夏星辰说这话的时候明显也生气了起来,明明就是这暴君要求的侍寝,她也鼓起勇气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了;光天化日之下,总不能真的跟他在这里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吧,万一有人闯进来,那不是被看光光了吗?
这究竟是他不知廉耻,还是自己不知廉耻啊?狗皇帝!
“你......朕方才与你说的,是断你双手的惩戒之事,何曾提过侍寝一字?你这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污秽念头!”尧让此刻面色沉凝,龙袍下的手微微攥紧,言语里尽是苦苦压制的怒意。
什么?他说的不是侍寝?夏星辰脸上的慌张越来越明显,如果他说的不是侍寝一事,那……那她刚刚的举动算怎么回事?
她……把暴君强吻了!!完蛋了!
“那怎么办?陛下,要不……要不您再吻回去,就当还您了?”
“你放肆!苏清夕。”尧让猛地一拍龙案,案上的茶杯被震得哐当作响,滚烫的茶水溅出,在浅黑色的桌布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朕是看你当真活腻了,竟然在这金銮殿上胡言乱语,当朕的龙椅是摆设不成?”
夏星辰已然是顾不上其他,她连忙跪下磕头:“不是不是,臣妾不敢再胡言乱语了,此事是臣妾会错意了,对不起啊陛下,对不起对不起。”
公然在皇帝的地盘上强吻他,龙颜大怒之下杀了她都有可能;除了诚恳的道歉,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熄灭他的怒火。
自从上次给尧让放松肌肉的时候就猜到他不喜欢别人碰他,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他便“觊觎”她的手。如今又强吻了他,他现在不得将自己撕了啊?
她脑中还在飞速盘算着脱身的法子之时;尧让已然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身前。
下一瞬,九五至尊竟然屈尊蹲下,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把头抬起来。”
夏星辰害怕极了,她缓缓抬起头,刚迎上他的双眼,却从中只看到冰封的冷厉。颈间骤起的剧痛便让她浑身一僵,他的指节像嵌进肉里的铁箍,力道狠戾得仿佛要当场拧断她的脖子。
窒息感蜂拥而至,她被迫仰着脸,看清了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杀意;那是纯粹的、要将她挫骨扬灰的狠绝。
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了冬儿被生生掰断脖子的画面,难道她今日真的也要被掰断脖子吗?
随着力道越来越重,她的意识也在这强烈的窒息中消散;眼泪也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划过脸颊。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尧让手里时,颈间的力道忽然松了些,一丝微弱的空气猛地钻进了喉咙。她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胸腔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疼,却又贪婪得将刚才失去的空气狠狠夺回来。
“让朕来猜猜,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你不惜付出性命也要如此冒犯朕?方才被朕一击毙命的人与你的目的是一样的,潜伏在朕的身边如此之久,定是不好受吧!你就那么喜欢王兄?他可是允诺了许你为后?让你甘愿付出性命?”他缓缓站起身,话语里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平静。
果然!这位暴君从始至终就没相信过她,无论她如何讨好他,也改变不了他心中对她的偏见。
“陛下,您既然不信臣妾,又为何不直接杀了臣妾?”夏星辰言简意赅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她实在是猜不透这个狗皇帝到底在想着什么。
夏星辰明明记得很清楚,广播剧上就是说尧让这个帝王看起来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暴君,可实际上却是个昏庸无才之辈,不然也不会纵容尧显如此的肆意妄为。
可眼前的尧让,给她的感觉哪里是什么昏庸无才之辈,这分明就是手段狠厉的帝王!
尧让嘴角上扬,那笑意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狠戾;他嗤笑一声:“杀了你?那可就太不好玩了。”
说着,他俯身凑近她的脸,目光像条毒蛇般缠在她的身上,一字一句都渗透着浓烈的恶意:“即便是要朕亲手杀了你,也得当着朕那位自视甚高、不可一世的王兄的面,亲手了结你,这才好玩。”
话说到一半,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极为轻佻:“你猜猜,到了那时,他会不会为了你的死,痛不欲生?”
真是变态啊!这位狗皇帝真是变态!怪不得能做皇帝呢?自古皇帝最是无情,老祖宗说得真是一点都没错,以前看电视不觉得宫中的女人有多惨,现在才发现,是挺惨,尤其是没有手段的女人,更惨!
不过,这狗皇帝也是天真,尧显那个人渣,原主被打入冷宫的那段时间,他可是躲得远远的,连来看她一眼都做不到,怎么可能会为了她的死痛不欲生!像这样一个利己主义者,又怎会为了一颗棋子而让自己满盘皆输?
恋爱脑真是死得快!
“陛下,那恐怕您要失望了,尧显可不会痛不欲生,臣妾若死了,他可以找一个新的替代臣妾。”夏星辰此时智商爆表,她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既然她穿书到苏清夕的身体里,那么,她就不想再让她继续被其他人利用了。
不管是苏清夕还是夏星辰,都应该先顾好自己的感受,其他的后来再说。
夏星辰看着尧让,语气里夹带着毅然赴死的决绝:“无论是陛下您,还是尧显,对你们来说,臣妾就只是一颗棋子,没有利用价值便随意就抛弃了,什么时候死也并非臣妾说了算。”
“棋子?苏清夕,你对朕来说,连颗棋子都算不上......”他话锋一转,语气里透出几分似真似假的松动:“你最好把你那些小心思藏好了;你若是不掺和朝政,朕兴许可以留你一命。”
可那语气里的松动转瞬即逝,下一刻,他眼中的寒意便如冰锥般刺了过来:“但你若敢在朕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样,你会知道,连死亡都算得上一种奢求。”
太不容易了!真是太不容易,活着怎么就那么难,跟尧让这狗皇帝周旋,直接快把夏星辰CPU都干烧了。
呜呜呜……她想家了,想念那个文明的现代社会了,早知道智商这么重要,她就好好读书了,争取考个好大学呢!
眼下,能活着俨然是老天眷顾了,她朝着他乖乖点头:“好的,陛下,臣妾知道了,臣妾一定对今日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不敢胡言乱语,绝对效忠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