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白问洲被三人盯得有些不自然,“呃……都动起来呀,过来吃点东西吧。”
“嗯嗯好的。你做的鱼汤真的,太香了,我已经忍不住啦!”
洛小都率先跑到桌边,取了一个小碗去盛汤。谢昭策也跟着起身:
“正好也饿了。果然是人老了,不如年轻的时候有干劲了。”
“这和年老有什么关系。再说你现在也不过二十四,还不能称之为老头吧?就算你是老头,同样想干饭就干饭。”赵弃折挤开洛小都捧起大碗,“等会儿啊,我先大喝一口,尝尝鲜。”
“小心烫,慢点啊。”洛小都提醒。
白问洲也笑道:“你俩好好享受。”
“……小都,跟我出来一下。”
白问洲突然低头,在洛小都耳边小声说道。洛小都点点头,二话不说跟着白问洲出去了。
庭院。
“兄弟,出来吧。我就知道,你还没走。”白问洲叹了口气,“你不拿到我的项上人头,是怎样都不会离开的吧。”
“确实如此。不过你身手很不错,倒也值得一战。”暗处的黑衣人冷笑,“汤也送完了,继续吧。”
“好啊。”
“唉?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洛小都闪身插在了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
“拦我的,一起杀了。”黑衣人的声音冷漠得不带一丝感情。
“小都,他是陆少澜。”白问洲一把拉过洛小都,突然道。
“就是他?”洛小都似乎有些震惊又激动,“是我……印象中的那个么?”
“嗯嗯。今天我是他的目标。”
刺客陆少澜冷笑道:“你们真把我当空气?不知好歹。”
电光火石之间,三人已经缠斗在了一起。而白问洲游刃有余,还能抽个空对洛小都来上一句:
“小都,你就别打架了,去屋里头和他们喝鱼汤吧。”
洛小都摇头:“那是陆少澜啊,人狠话不多,要是伤到你我可不放心。”
“呃……没事,四打一还打不过?”白问洲擦了擦嘴角的灰尘:
“澜瑛,裂空!”
“就这?”陆少澜丝毫不放在眼里。
“看你身后。”白问洲好心提醒。
“吃我一鞭!”
赵弃折腾空而上,势如破竹的挥下一鞭。陆少澜立刻调整,脚下一点,堪堪躲过,倒也只擦伤了一点右肩。
“凌云扇,旋光!”
谢昭策看准时机,自然不会给陆少澜喘息的机会,就是连着会出一扇子,快速袭向他的胸口。
陆少澜倒也不愧被传的近乎鬼神,如此丝滑的衔接,他也从中找到了一个突破点,顺利躲开了谢昭策的扇子。
“四打一,会不会……不太公平?”洛小都却弱声道。
“兄弟,你哪边的?”赵弃折翻了个白眼,“能赢就行,管他几打几。不然你的大洲就要遭殃了好嘛。”
“讲真,我不一定打不过他。”白问洲难得硬气一回,“我那么怕死,还那么厉害,怕死又厉害,简直无敌好嘛。”
谢昭策扶额:“呃……我们是不是也太轻浮对面的刺客兄弟了?这样是完全不把他放眼里啊。”
“……”陆少澜突然一句话也不说,转头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等一下……”洛小都想追上,却发现已经迟了,只好叹了口气。
“怎么,你老相好?”赵弃折偷偷笑了笑,“我感觉你和这陆少澜有猫腻啊。”
“能有什么,师父,你不也看到了,陆少澜根本不认识小都啊。说不定是……小都他一见钟情一厢情愿哦。毕竟传闻中啊,那个陆少澜好看得紧,说是面如冠玉潘安掷果都不为过。”
“喂,你们怎么什么都往那个方面想?你们真以为这世上的男人都和你们是一样的爱好?”谢昭策扶额。
“呵呵,别忘了,你也断袖,自家人不必自伤。”赵弃折拍拍谢昭策的肩膀。
“话是这么说,不过说实在的,我和白小少主还什么都没开始,哪像您俩,刚第一次见面就不清不楚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谢昭策冷哼。
赵弃折不以为然:“我觉得,你不过就是酸了而已。”
“好啦好啦,咱们说正事好不好。”白问洲咳了咳,“都看到了,已经有人盯上我了。虽然我不知道陆少澜又接到了什么命令不继续对我下手。有些事情我得自己解决,而且这地方我已经不宜久留,估计要即刻启程离去了。”
“回深火台么?”谢昭策问。
白问洲愣了一下,叹口气摇摇头:
“还是……不了。我这段时间,正好去其他地方避一避。等过了这段日子,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们的。”
赵弃折咬咬牙:“小徒弟,一定早点回来啊,为师会想你想到骨子里的。”
“……嗯。”白问洲难得没有多说什么,冲三人挥挥手,“走啦,再会。”
洛小都则看向赵弃折谢昭策二人:
“那么冒昧问一下,二位打算如何?”
“唉,还能如何?只好明日启程回门派看看呗。不过说来,我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啦。”赵弃折伸了个懒腰。
“那……咱师兄弟一同回去吧。 ”
“随意,结伴也行。”
“嗯……两位,实不相瞒,我今夜便要离开,所以……明日怕是要请两位自便了。”洛小都道。
“唉?连你也走这么急?去哪呀?”赵弃折抬了下眉毛。
“嗯嗯,有急事,不过抱歉,我不太方便细细说来。那我先走一步,下次再一起好好玩玩!这些天我很开心哦!”
洛小都笑着冲两人挥挥手,跑入了黑暗之中。
赵弃折和谢昭策互相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
“都走了,那也今晚回深火台吧。”
不如死。
“怎么办……就要到明早了,不出去的话就……怎么出去……我该怎么办……”
白玖霜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口,硬撑着昏沉沉的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同时也心急如焚,不知所措。
真的……没剩多少时间了……如果不能在明早之前离开这个炼狱般的地方,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待在不如死这里受尽折磨的这些天,她伤得很重,以至于现在保持清醒都十分的困难。而白倾阳伤得比她还重,从下午昏睡到半夜,一直没有醒过。
想到此处,白玖霜不禁长长叹了口气,伸手抚摸上了白倾阳苍白至极、青紫交加、血迹斑斑的脸庞。
在这些流离失所,痛苦不堪的日子里,她有时翻来覆去地回想,去反思,最后,总算是明白了……明白了一个她不敢面对,却仍然抱着幻想有所希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