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疤 第5章 奶茶

沈戾把手机塞进口袋时，指尖还带着屏幕的凉意，身体却像被那点微凉烫了一下——他后背抵着门板，缓缓顺着墙面滑下去，最后蹲在地毯上，指尖无意识碰了碰刚才被洛知意贴过的脸颊。

那处皮肤好像还留着她脸颊的软和温度，连带着她那句“沈戾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像根软刺，轻轻扎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他垂着眼，指节抵着唇，喉结又滚了滚。从前姜絮也说过“你最好”，可语气里总裹着讨好的怯，像怕他不高兴。但洛知意不一样，她的声音是跳着的，连抱着他时的力道都带着点不管不顾的鲜活，好像真的觉得他“好”，不是因为他是沈戾，只是因为他应了那杯奶茶。

“她刚刚……摸我的脸。”他低声念了一遍，指尖在脸颊上按了按，耳廓的红又漫到了下颌，连带着心跳都慢了半拍。

走廊的灯光落在他发顶，把那点冷硬的轮廓柔化了些——这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沈总，此刻像个被糖砸中的少年，指尖攥着那点突如其来的软，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别墅的门铃突然响起，沈戾还蹲在走廊地毯上，指尖停留在脸颊那处残留着暖意的皮肤。他猛地回神，耳廓的红还没褪去，起身时动作都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慌乱。

“沈总，您要的奶茶。”特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贯的恭敬。

沈戾定了定神，快步走到玄关开门，接过特助递来的纸袋——温热的触感透过纸张传来，混着淡淡的甜香，让他莫名想起刚才洛知意贴在他脸颊上的温度。

“放这吧。”他声音依旧低沉，却不自觉放轻了语调，目光落在纸袋上，指尖微动。

特助放下奶茶刚要转身，就听见客厅方向传来洛知意轻快的脚步声，带着点雀跃的调子：“是奶茶到了吗？”

她穿着柔软的家居服，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玄关处的纸袋，像只闻到香味的小馋猫。沈戾下意识把纸袋往身后藏了藏，喉结滚了滚：“刚到。”

“哇！”洛知意却已经绕到他身边，伸手就想去够纸袋，指尖擦过他的手腕，带着点温热的触感，“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沈戾你也太好了吧！”

她的声音甜得像浸了蜜，沈戾的身体瞬间僵住，任由她从自己手里抽走纸袋。看着她迫不及待撕开纸袋的样子，他后背还残留着刚才抵着门板的凉意，心却被那点甜香和她的笑声烘得暖暖的，连带着指尖都泛起了热意。

洛知意撕开奶茶封膜时，吸管戳破塑封的“啵”声脆生生的，温热的奶香味瞬间漫开。她吸了一大口，珍珠在舌尖滚了滚，甜香裹着暖意从喉咙落到心口，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转头就往沈戾身边凑：“沈戾沈戾！这个甜度刚刚好！你要不要尝尝？”

不等他回应，她已经举着奶茶杯递到他唇边，杯沿还沾着一点奶沫。沈戾的视线落在那截白皙的手腕上，指尖下意识绷紧，喉结动了动，却没躲开——温热的甜香混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比奶茶更让人心尖发颤。

他微低头，唇瓣刚碰到冰凉的吸管，就听见她小声嘟囔：“早知道你会给我买，我就不跟你闹脾气啦。”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沈戾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时恰好撞进她含笑的眼底，那里面没有怯意，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欢喜和依赖。

他没真的喝，只是轻轻碰了碰吸管，声音低得像耳语：“喜欢的话，下次还给你点。”指尖却不自觉拂过她刚才沾了奶沫的唇角，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洛知意愣了一下，脸颊唰地红了，下意识往回缩了缩，奶茶杯都晃了晃，溅出几滴奶渍落在他的手背上，温温热热的。

“啊对不起！”她慌忙想去擦，指尖刚碰到他的皮肤，就被他轻轻攥住了手腕。他的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力道却很轻，仿佛握着什么易碎的珍宝。“没事。”他说，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自己的耳廓也悄悄热了起来，“下次小心点。”

回到客厅时，暖黄的灯光裹着松软的沙发，洛知意捧着奶茶窝在角落，眼睛却黏在沈戾身上——他正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侧脸线条冷硬，说话时语气简洁，带着惯有的疏离感。

她吸着奶茶，悄悄挪到他身后，像只偷藏糖果的小松鼠，踮着脚尖往他手边凑。等他挂了电话，她立刻把还剩小半杯的奶茶举到他眼前，软声软气地问：“沈戾，你再尝尝？这次是珍珠最甜的地方！”

沈戾低头，看见她指尖捏着吸管，把一颗圆滚滚的珍珠推到吸管口，眼底还带着点邀功似的期待。他没拒绝，微微俯身，顺着她的力道吸了一口，甜腻的珍珠混着奶香在舌尖化开，比刚才更甚。

“甜吗？”她追问，眼睛亮晶晶的。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指尖不自觉拂过她被风吹乱的额发，“别总踮脚，累。”

洛知意顺势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贴着他的胳膊，奶茶杯抵在他手腕上，小声说：“那你陪我坐会儿嘛，一个人喝奶茶没意思，况且我还没有手机。”她的声音软得像棉花，带着点不自知的依赖。

沈戾身体僵了僵，却没躲开，任由她挨着自己在沙发上坐下。她喝奶茶的动作轻轻的，偶尔吸到珍珠时会发出小声的“唔”声，像只满足的小猫。他侧头看她，灯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鼻尖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奶渍，可爱得让人心尖发颤。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用指腹轻轻擦了擦她的鼻尖。洛知意愣了一下，抬头看他，脸颊瞬间染上薄红，手里的奶茶都忘了喝。沈戾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鼻尖上，微凉的触感让她心跳漏了一拍，他却像没事人一样收回手，目光移向窗外，耳廓却悄悄泛起了红。

“你……你也沾到了？”她小声问，声音带着点飘忽。

“嗯。”他含糊应着，喉结滚了滚，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把她，藏进只有他能看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