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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著眼看侯王 第18章 第 18 章

作者:Manissa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4 13:20:08 来源:文学城

赵氏姐弟扬起了如出一辙的细长俊眉,好似都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后和赵王爷身后的仆从纷纷拜见摄政王,周鸷身后只周笛一人,周笛又算是皇家子弟,仅是行了个揖礼,太后赵瑰脸色立即冷了下来。

老太傅欲向赵氏姐弟行礼,不料太后立马拦下,翻脸比翻书快,笑意盈盈地扶起老太傅。

“笳儿的这几日的功课,太傅觉得如何?”

老太傅捋了一把白胡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心里盘算,一边夸赞陛下聪颖,真乃申通,一边为了显得真实,指出一些容易改正的小错小误。

周鸷和赵凤关的目光相接,前者毫无波澜,后者半是心虚半是威胁。

周鸷心里也并非全然放心,他曲里拐弯专程找上老太傅,以他的名义从赵凤关手中要回《天文历》,无非是不想打草惊蛇,让自己和这事扯上关系,最好能人不知鬼不觉地让赵凤关把这本书送出去。

可是不巧,三个朝野上下顶尊贵的人一下子聚到一起,还都和往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周鸷后悔,真该让娄扶风给他算个黄历再出门。

很快老太傅讲到了《天文历》的事情,赵瑰略一思忖,美目一瞪赵凤关,“你赶紧把《天文历》还回来!”

赵凤关连连称是。

好在话不投机半句多,几个人各怀鬼胎地道了别。

赵凤关回府连忙翻出来从宫中顺走的《天文历》,一眼没看,拿了就往宫中赶。

赵氏马车一向宽敞豪华,一美姬在赵凤关身旁依偎,芊芊素手举着一枚甜果子和赵凤关打闹。赵凤关一边乐于应承,一边小心护着书。

这书既黄又脆,想来是书中龟寿,但书页完好平整,看得出前主悉心爱护。

赵凤关和美姬说说笑笑,举着这本书嗤笑,“现在这本书在我阿姐眼里,比我都重要。”

他随意地翻开书,书页欻欻作响,行间的清秀小篆十分惹人眼,他凑近细细读过。忽而,赵凤关猛地坐直,哗啦哗啦将书翻到最后,只见红色印章中两个小字——弱柳。

他皱起眉毛,面目阴鸷,就连一旁的美姬也不敢动作。

用力一拳敲响掌心,发出闷地一声。

“那人是娄扶风!”

半晌,他又摇了摇头,小声嘀咕,“不对啊,年龄对不上,那人太老态……娄扶风按说有只五十来岁,那人看着像七十。”

美姬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眼睛滴溜溜地转,心中讽笑,赵王爷这样的人,哪知道孤苦老衰之人满面风霜,就像她阿爹,不到五十都能看着像七十,不像他们这些食民脂、用民膏的人,被岁月饶过。

但她也不打算说。

没必要。

这辈子是陷落在泥潭出不去了,下辈子吧,给下辈子积点德。

《天文历》完璧归赵送回宫中,连续几日宫里耳目传来的消息并无异常,周鸷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投林操练兵士的日子到了头,雷老大又掌了权。

娄山雨总觉得这日子过得又慢又快,快得时时迫近攻打上河县的日子,慢得……好像一直缺点什么。

她索性埋头苦干,不是在军队里帮忙,就是在田地里做活,总之不让自己闲着,怕一闲下来,就想些什么不该想的。

正午日头正高,娄山雨顶着大太阳回了家,今日她在地里帮忙修渠,裤腿卷到了膝盖,脸上晒得一片红,鬓边的碎发被打湿,贴在脸上。

还未到家门,就见冬雨和轩窗跑出来。

“阿姐!”冬雨脆生生喊到,“周……”

轩窗立即捂住冬雨的嘴,眼神鬼精鬼精,“阿姐,猜猜是谁来了?”

娄山雨听得一愣,赶忙快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她无济于事地理了理头发,又匆匆忙忙把裤腿放下,拍了拍身上的泥和土,显得有些过于着急。

“娄姑娘。”

沉稳但是尚且显得稚嫩的男声响起。

娄山雨弯着的腰缓缓直起来,脸上表情空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成往日的模样,扯了扯嘴角笑道,“周公子来了。”

周笛点了个头权当行礼,他们之间不算熟稔,但是因为周鸷的关系,却毫无保留地信任彼此。

“王爷让我请您上府中一去,车马已备好,看姑娘何时启程?”

又去府上?

娄山雨抿着嘴不答话,一双眸子里思绪万千,许是上次在栘王府中的记忆太过美好,她和周鸷现在的关系又太过吊诡,娄山雨对于去栘王府,有一分期待,九分抵触。

周笛像是得了吩咐,瞟了一眼据他们尚有距离的冬雨和轩窗,凑近和娄山雨低声道,“姑娘,王爷说,白投林也在府上。”

娄山雨吃了一惊,转过来忽然细细想到,这几日她早出晚归,并未注意白投林的行踪,还是前几日听老娄和她发牢骚,说白投林这些日子的心都不在学习上,不知在想什么,当时娄山雨也没太注意。

现在想想,娄山雨竟觉得后背发凉。

周笛看她脸色变了,在大太阳下冒着冷气儿,适时道,“姑娘放心,我们王爷已经将人擒获。”

娄山雨僵硬地点头,回家洗把脸换了身干净衣裳,便大步流星走向后院,牵出乌鸦。

不想周笛赶来阻拦,道京城上下皆有太后和赵凤关的眼线,上次敢让姑娘抛头露面,还是借着姑娘是王爷的人这个由头,但如今冒然进京,还是谨慎着点好。

娄山雨不是不知轻重的,跟着人上了马车。

上车前,她停下该脚步,回头看了眼兀自站在原地的冬雨和轩窗。轩窗以为她因为方才的事情生气,缩着脑袋躲在冬雨身后,只冬雨脸上不再懵懂,像是在担忧什么。

娄山雨不知怎么向冬雨说,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下身钻进马车内。

冬雨定在原地,像是有只小老鼠在啃食着她的五脏肺腑。

马车晃晃,娄山雨靠在壁上闭目养神,一闭眼,上次和周鸷坐在马车上,臂贴着臂,肩碰着肩的回忆立马向脑海涌来。

无奈睁眼,湖蓝色的帘子随车摆动,两边木墙入眼逼仄。

呆坐了一会,她忍不住悄悄掀开车窗帘子,从一指缝的空隙向外觑。

京城还是老样子,和她少时并无大变化。叫卖的声音起此彼伏,烟火气充斥着整个人的身心。

走街串巷,娄山雨惊觉,自己竟然离开少时生长的地方已经这么多年了。

迢迢瞅到几条街,娄山雨瞳孔一缩。

——银鱼巷。

那是娄山雨小时候居住的地方。

她缓缓地放下帘子,坐成原来的样子,脑袋靠着木头一磕一碰,不知在想些什么,很快,就听到周笛请人下车的声音。

又见天光,娄山雨轻轻眯了一下眼。

脑中心中空空荡荡地,就见到了周鸷。

一见到娄山雨,周鸷那张往日不动声色的脸上,竟然也些许的惊诧。

娄山雨瘦了,也比之前黑了点,用一根木簪将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短短几天,看上去精干了许多。

但最让他担心的是娄山雨的神色,好像寒风中落单的小雀儿,寂寞又茫然。

娄山雨看周鸷大步走来,终于从漫长往事中回过神,抽出身,抬了抬眼睛问,白投林在哪里。

周鸷将要抬起的手顿了一顿,放下去,紧闭着嘴又盯了娄山雨一会儿,然后说,跟我来。

栘王府景致未变,一如既往地疏阔冷清,明明在夏日,生机盎然,满眼绿意,却总让娄山雨联想起冬日的京城,灰扑扑,沉闷闷。

走了许久,几人停下脚步。

这间房子孤零零坐落在栘王府的角落,窗子和门都被锁住了,周围无树无花,门外却有十余人把手。

周鸷一个眼神,门口持守的人便给他开了门,几名侍卫率先走了进去,尔后周鸷才带着娄山雨踏入屋内。

屋内光线很暗,只见白投林坐在地上,被粗麻绳死死绑着,口中塞了一团布,见到娄山雨,白投林呜呜地喊着。

侍卫上前把布抽走,白投林因为口中没了唾液,干涩异常,喉咙吞咽了半响,才用沙哑的声音喊着,山雨,救救我。

娄山雨眼睛先是看向身旁的周鸷,之后才落在白投林身上。

周鸷还是那副我自岿然不动的神情,侍卫给他擦了擦凳子,他才坐下,只差一壶清茶,一具笔墨,就能在此练字。

挺能装的,其实。娄山雨腹诽。

她走近蹲下身,直勾勾盯着白投林,其实她已经猜出了白投林为什么在这里。

那日酒后醒来,娄山雨头疼不已,摩挲着额角的筋络,她忍不住回忆昨晚有和失言失行,粗粗捋过一遍,也就一处不妥。

原先娄山雨并未告诉白投林,上河县的赵家是太后赵家的赵。

所谓“欺上瞒下”,娄山雨“欺瞒”的功夫做了十成十,不仅没告诉雷老大二十日之期,对白投林也是一个把戏,于仇家绝口不提。

不提也是有道理的,白投林心思又细又密,甚至有点……不正。

如若他知道了仇家是赵家,不晓得他会不会反水。

看来,这层考量也是有道理的。

娄山雨视线一动不动,像是一把利刃把人捅个对穿,逼得白投林哑了嗓子,移了目光,缩了身躯,节节败退。

周鸷端坐在旁,一言不发。

娄山雨没打算放过白投林,她俯低身子,咄咄逼人,“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钱权塑造尊严,于是信仰的只有钱权。

她的声音既狠又戾,像是把人拖向阴曹地府的黑白无常。

“自始至终,我从来没期待你能做成那崖山之役的陆秀夫,因为我知道你的本性,你做不成。”

她眸光一闪,给白投林致命一击,“可是谁能想到,你连做三姓家奴的本事也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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