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晴明的黑户生涯[综] 第99章 前往东京

一个普普通通却人烟罕至的十字路口，春晓带着月夜见尊和太宰治站在那里，三人脸上都蒙着护神纸，春晓还是老样子，纸上写着一个“目”字，遮挡住了整张脸，月夜见尊的护神纸上则提了一个代表太阳的古文字，至于太宰，春晓在他的护神纸上画了一条眼神呆滞的鱼。

“这里就是鬼道？”太宰治问。

“这里是入口，”月夜见尊道，“想去鬼道，就要在十字路口扣门。”

“扣······门？”太宰治歪了歪头，衬的那条鱼更像是条死鱼，“门在哪里？”

“就在这里。”春晓说。

春晓伸手拿出一张符咒，低声念出咒语，符咒从底端开始燃烧，橘红色的星火随风飘散出去。

月夜见尊无趣的看向天空积云处：“开门的方法一千年来都没什么变化，真是无趣。”

随着符咒燃烧，周围像起了雾一般，一座蓬草搭庐的布草色破烂栅栏门徐徐出现在眼前。

“啊！”太宰治惊奇的看着眼前景象，“我可以摸一摸吗？”

“可以，”春晓说，“这个是真实存在的，人间失格对它没影响。”

“这么神奇？”太宰治欢快的说。

“来了。”月夜见尊打断他们的话。

天边积云处，一辆胧车从云层下方飞过来，不过一眨眼，胧车就停在了栅栏门前方，车头上狰狞的红色鬼怪面孔露出牙齿做了个类似微笑的恐怖表情，铜铃一样的眼睛斜看向了他们。

“上车。”春晓说。

月夜见尊率先上车，太宰治跟在他后面，等这两人都上了车，春晓才从背包里拿出几张纸币放入了胧车侧方的竹篓里。

“出行急切，没有兑换金银，还请见谅。”春晓说道。

胧车眯着眼表示没关系。

春晓上车后，胧车腾空而起，向东京方向飞去。

奴良宅，奴良陆生站在庭院中的那棵樱花树下，面对他直属的几位部下。

“那么，此次行动就由重生来带队执行了。”陆生看向了身边的少年。

“是！父亲大人！”重生激动的点头，憧憬的看着父亲，这还是他第一次作为队长来执行任务呢。

“小少主啊，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啊。”雪女担忧的看着重生。

“那么雪女就一同出发吧。”陆生说。

“哎？我吗？”雪女略有些慌乱的摆手，“但，但是三代目不也要去吗？三代目······”

“拜托了，雪女，请帮我照顾好重生吧。”陆生微笑着说。

雪女一下子红了脸，捧着红彤彤的脸喃喃道：“也，也不是不可以······照顾少主也是我的任务啊······”

“我才不需要照顾！”重生怒道，就算是雪女阿姨，也不可以这样看不起他！

“当然，猩影也必须一起去，弥补关东大猿会的失误。”陆生说。

“是。”身形高大的猩影握紧了拳头，将怒火放在了即将面对的目标身上。

“然后是環和青，他们直接面对过那位北山，”陆生看向了这两位部下，“还有那位‘人间失格’。”

“根据我们的消息，那位已经叛逃了。”猩影说。

“我知道，”陆生眼神微微一转，“除了港口Mafia，我更担心还有不明敌人混入其中，鸦天狗的子女传来消息，最近在东京频繁看见来历不明的刀剑付丧神，而这些人的目标被发现是北山。”

“刀剑付丧神？”重生抬起头。

“但是，少主，我们的目标是港口黑手党吧？”青田坊问，“您似乎更看重北山？”

“这个······”陆生不得不把自己的忧虑说出来，“刀剑付丧神和港口Mafia的目标都是北山，我担心他们是有合作的，甚至刀剑付丧神就是附属港口Mafia。北山春晓是个黑户，他身边也有一个刀剑付丧神，就是前段时间里在夜晚狩猎恶妖和怪人的家伙，首无怀疑春晓也是港口Mafia的叛逃人员，带着刀剑付丧神一起逃跑而被港口Mafia狩猎的人。”

首无对看过来的同伴们招了招手。

陆生继续说：“这个看法，我觉得可能性有点低，但也不能排除。我必须说一句，我还是觉得北山是与鵺有关的人物。”

“他真的是个女的······”青田坊小声说道，陆生和首无希望他不要再提起这个可怕的观点，但他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介于此次去东京会遇到港口Mafia和北山两方，重点希望诸君放在港口Mafia身上。”陆生略有些烦躁的将落在眼前的棕色发丝别向耳后，“北山那边，只需保持警惕，别轻易暴露自己。”

“首领更警惕北山吗？”環若有所思的说。

“你们的任务是港口Mafia，希望不要搞错了，眼下，妖怪绑架案才是奴良组要面临的严峻问题。”陆生瞪了環一眼。

“嗨嗨！”環笑着说

“大将就在家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吧！”雪女斗志满满的说。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辆青色鬼面的胧车从屋后越过屋顶飞了过来，停在了院子里。

“胧车来了，请诸位以自身安全为要事，万事小心。”陆生说。

“请期待我胜利的消息，父亲。”重生说。

芥川龙之介走进首领办公室的时候，港口黑手党最大的boss正半蹲在餐桌前试图阻止小萝莉吃甜食。

“爱丽丝酱，甜食吃多了牙齿会被虫子咬掉的~~~~~”森鸥外双手合十，弯着腰凑在爱丽丝身边，用过分甜腻的口气对小姑娘说道。

“才不要听林太郎的！”爱丽丝撇过头，顺手用叉子叉走了一大块蔓越莓甜甜圈，啊呜一口咬掉一半。

“爱丽丝酱~~~~”森鸥外闻言，夸张的用带着歌剧腔的哭声喊道，“爱丽丝酱，甜食真的不能多吃啊~~~~”

“不要，林太郎真是讨厌鬼！”爱丽丝把剩下的甜甜圈塞进嘴里，又叉走一块草莓糖浆蛋糕。

“爱丽丝酱~~~~~”森鸥外像是被严重打击到了，埋头大哭起来。

爱丽丝把糖浆蛋糕上的奶油舔掉，昂着头，说：“要是我再吃一些蛋糕的话，说不定心情就会变好一些，也许就会去买一些小裙子哦！”

森鸥外闻言，眼睛都瞪大了一圈，毫无原则的从旁边拖过来一大盘水果蛋糕：“那么，再吃一些吧，爱丽丝酱！”

芥川龙之介走进办公室，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恭敬的弯腰面对首领：“boss。”

森鸥外和爱丽丝玩闹了一会儿，才终于把一丢丢的注意力分给了芥川：“啊，芥川君啊，好久不见，听说你到处跑着找人，怎么样？找到太宰君了吗？”

芥川龙之介紧紧攥住了双手：“boss，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

“芥川君，港口Mafia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你去寻找一个根本不可能找到的人。”森鸥外说，目光依然紧紧追逐着金发小萝莉。

芥川像是被一把大锤子狠狠的砸中了脑袋，陡然感觉到了一阵晕眩，还有深深的寒意，良久才收回神志：“boss，我是不会······”

“芥川君，我并没有怀疑你的忠诚。”森鸥外用餐刀切开水果蛋糕，把其中最大的一块放在爱丽丝面前的盘子里，“只是，我太了解太宰君了，假如他不想让人找到他的话，你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

“我一定可以。”比起对首领的承诺，这更像是对自己的誓言。

“我得到消息，太宰君已经离开横滨了。”森鸥外说。

“这不可能！”芥川怒道。

“太宰君，是和别人一起离开的，”森鸥外终于把眼神施舍给了芥川，“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别的什么，芥川君，假如太宰真的把港口Mafia的消息透漏出去，不管是什么消息，我都要严肃面对我这位昔日的学生了。”

“太宰先生不会那么做的！”芥川急忙喊道。

“你要我去信任一个已经背叛了的人？”森鸥外道。

芥川闭了嘴，浑身颤抖着。

森鸥外再次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切一块巧克力蛋糕：“芥川君，虽然你是太宰的学生，也做了他很长时间的部下，但我依然是信任你的。”

芥川深深的弯下腰。

“所以，太宰去了东京。”森鸥外说。

芥川迅速抬起头。

“我把他，交给你了。”森鸥外微笑着说。

芥川感觉这栋办公室都被冰封了一样，手足僵硬，微微一动，就带出针扎一样的麻痹感，他再次僵硬的弯下腰，道：“是的，boss。”

胧车上，月夜见尊微闭着眼，倚靠在侧壁上闭目养神。

春晓拿着鹤丸的手机，鹤丸本体横在他膝头。

太宰治撩起自己的护神纸，看了月夜见尊一眼，又看了春晓一眼，重新放下护神纸。

“能确定绑架你朋友的就是港口Mafia吗？”太宰治问。

“户山先生被绑架的时候，店里的客人异口同声的说就是。”春晓沉思着说。

“啊咧？真有趣啊，”太宰治托起下巴，“港口Mafia什么时候这么具有辨识度了？难道是他们自报家门了？”

这让春晓心中“咯噔”了一下，是啊，深夜食堂的客人们是怎么知道绑架户山先生的人就是港口黑手党？难道真的自报家门了？话说回来，中原和芥川确实都有自报家门的习惯，他们是港口Mafia的招牌，通常执行的都是需要立威的大型任务，自报家门无可厚非，可是绑架区区一个户山先生也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你有没有想过，绑架户山先生的，可能不是港口Mafia？”太宰治问，毕竟，港口Mafia的效率就算提升一倍，也没办法这么快就查到北山春晓的人际关系，除非森先生以前就关注过这个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间桐慎二！春晓磨了磨牙，这个家伙一样很可疑，他能接触到枪械，身边还有一大群刀剑付丧神······但是深夜食堂的客人没发现绑架犯带着刀剑，不带刀剑带枪械的刀剑付丧神也实在有点奇怪吧？那么，既不是港口Mafia，也不是间桐慎二，还能是谁呢？

“关于户山先生，没什么可以商量的，在我第一次涉足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给了我很多帮助，于他而言或许只是一位好心人同情心泛滥，与我而言却是雪中送炭，”春晓说，“我要把他毫发无伤的救出来。

太宰治笑出了声，不是他日常里神经质的笑声，而是很轻很轻的一声，如同微风吹过枝头，紫阳花摇曳着碰撞枝丫的声音：“你啊，我大概知道为什么织田作为什么会拜托你来看望我吧。”

春晓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静静的跪坐在车厢下，即使是一身西式衬衫加风衣，都跪坐出了古式的典雅风范，在古色古风的胧车内里，仿佛穿越到了平安京，一位王公贵族坐着牛车归家去一般。

“你也能够理解我为什么会如此重视织田作了吧？”太宰治带着三分恳求看向春晓，“与我而言，织田作就是那个雪中送炭的人，在这种生锈的世界上，也只有织田作才会对我伸出拯救的手了，你能实话告诉我，织田作以后会怎么样吗？”

“并不会怎么样，”春晓缓和了声音，“作为妖怪，其实与人类也没有什么不同，人类化妖并不存在食谱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人类看不见他了，社会身份也不存在，买东西、找工作比较困难罢了。”

“离开自己熟悉的人和事，去往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太宰说，“晴明先生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春晓并没有忘记他初来乍到时的心情。

“没有会袭击他的人或者妖怪吗？”太宰治问。

“阴阳师并没有像英雄一样多，能够去除妖怪的灵能力者也是比较罕见的，至于妖怪，吃同类的妖怪也是很少的，一旦出现吃妖怪的妖怪，其他妖怪就会集体讨伐他。”

“你的朋友户山先生，他在人类世界的地位应该并不处于底层，”他在观察着春晓的神色，慢慢说出他的推测，“他应该是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绅士，收入颇丰，有和睦的家庭，跨度较大却很平和的社交圈，乐于帮助别人却很少期待别人的回报，是一个会让人羡慕却不会嫉妒的先生。”

春晓看着太宰治。

“可是这样的先生也没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呐，”太宰治叹息道，“我虽然不了解妖怪，但我以为，新生，将比任何都更脆弱，织田作他一个人活不下去，他还没有写完他的小说。”

春晓没有办法否认这一点，虽然他感觉织田作的异能绝对会帮他逢凶化吉。

“呐，晴明大人，”太宰治看着春晓，一字一顿的说，“我来帮你吧，我帮你拯救你的朋友，请你收养织田作吧。”

“哈？”春晓抬起一边眉毛，面上满是错愕，“收养织田作？”

“新生的织田作，就像婴儿一样啊，”太宰治说，“请你教他怎么在妖怪的世界里活下去，而我，帮你救出户山先生，并且断绝黑暗世界的人对他的觊觎。”

“我自己也能救出他。”春晓说。

“但是，你的出现和为他的付出将明确告诉你的敌人，去针对那个男人吧。”太宰治说，“这样也没问题？”

春晓哑口无言。

“关于户山先生，永绝后患的操作就是，你不要露面，这样他就没有价值了，以后就不会有人再去打他主意了。”太宰治说，“只要你不再是他的朋友，他就安全了。”

春晓闭上了眼睛。

“如何？”太宰治问。

“成交。”春晓说。

胧车的在云和月之间穿行，稳稳的行走在人类看不见的路途上，车上的乘客各自思量着。

月夜见尊还在闭目养神，仿佛听不见面前两人的对话。

太宰治从车厢壁板中找到了放在竹篮中的茶具，感觉有些口渴，就自娱自乐的泡茶喝水。

春晓在试图电话联系莺丸发现电话没信号之后，毫不掩饰的飞出去一只符咒化作的白鸟。

做完对敌的准备工作后，看到太宰治在安静的喝茶，春晓略有些焦躁。

“你要怎么做？”春晓忍不住问。

“让我想想······”太宰治捧着茶杯，抬头看着从车顶上垂落在他头上的紫阳花流苏花结，“办法很多，但是，我答应织田作，要做一个好人，好人会怎么做？他们是什么样的呢？”

“好人就是，能够拯救他人的，普通人。”春晓说。

“是这样吗？”太宰治说，他转头看着春晓，眼中一派荒芜的天真无邪，“那就，都来做个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