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晴明的黑户生涯[综] 第271章 混乱的局和漆黑的路

后半夜，春晓一直跟着源博雅，也认识了很多宗室和朝臣，期间，保宪也抽空过来看过他，给他带来了些宵夜，还有现今朝堂的情报，其中就包括有关黑夜的消息。

保宪来的时候正是后半夜入灵之后，灵堂设立的庭院依旧灯火辉煌，和尚们的诵经声不绝于耳，他们一起站在春晓守夜的廊檐下交流情报，源博雅站累了，直接坐在了台阶上。

保宪把藏在袖子里的木盒拿出来递给春晓。

“这是什么？”春晓问。

“鱼子寿司，”保宪说，“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吧？”

“哦。”春晓悄悄的松了口气，今天一整天他吃的都是水饭，是鵺曾经提到过的一种古代速食，把做熟的米晒干，吃的时候用水泡一下，味道那叫一言难尽。三元说他大病初愈让吃点清淡的，忠行严格贯彻了医生的建议，一整天就给春晓吃了两小碗水饭，还有中药，春晓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

木盒子里整齐的放了十二个鱼子寿司，尽管没有酱料，但已经足够好了。

春晓端详了一下寿司上的鱼子，跟以前吃的不一样，比起现代的鱼子，这里的鱼子更小一些，但颜色浓重且透亮，更漂亮更有食欲。

“你在看什么？”源博雅首先伸出手捏了一块寿司塞进嘴里，把嘴巴撑的鼓鼓的。

“没什么······”春晓刚回过神，保宪也捏了一块吃了。

原来是给三个人带的，怪不得看起来很多。春晓默默的捏了一块塞进嘴里。

十二块寿司分给三个人，没几口就吃完了，源博雅把盒子扔进他们身后的草丛里，看着保宪和春晓诧异的目光，博雅解释：“我们以前在御学问所读书都这么干！”

“父亲被鸟羽院叫去了，据说是朱雀门发现了鬼，被源时经报上来了。”保宪说。

“朱雀门的鬼······”春晓沉思起来。

“朱雀门有鬼说明京都结界不牢固了，这很不正常。”保宪说。

“跟最近的情况有关吗？”源博雅问。

“父亲认为是的，京都结界不可能这么快出现问题，肯定跟黑夜失去庇佑的情况有关，只是目前还不知道原因，”保宪忧心忡忡，“京都的黑雾正在聚集，并且朝皇居汇集，白河法皇在这个时候去世，朝政动荡，人心的不安会加剧黑夜的不稳。”

黑夜失去庇佑是因为月夜见尊被封印，但这种高天原秘闻目前还是机密，阴阳师们都还不知道。春晓思索着，等到黑夜被天照庇佑······哎，等等，月夜见尊真的是现在被封印的吗？月夜见尊再被封印之前······

春晓小小的“嘶”了一声，他隐秘的抬头看了看正在说话的保宪和源博雅，这两人完全没留意到他，正在说鸟羽院对黑夜事情的处置情况，他飞快的回忆了一下当初与月夜见尊同行的时候，然后发现，他忘记月夜见尊给他说的情况了！

月夜见尊当时很有些茫然，说话东一句西一句，他很费力才把事情大概得顺序捋清楚，但有个事情他始终没搞明白，他记得月夜见尊被封印之前是先被关了禁闭，然后又因为别的什么事情跟须佐之男打了一架，然后才被封印的，就是这个时间，他忘记确切顺序了！

月夜见尊和须佐之男打了一架之后，月夜见尊把须佐之男的······哦，把八岐大蛇的头砍掉了一个。这个时候八岐侍奉须佐之男，这不重要，总之，他们两人打架，须佐之男打输了。然后月夜见尊被关禁闭，然后······

春晓苦苦思索，到底是须佐之男被驱逐在前，还是月夜见尊被封印在前？现在处于什么时候呢？

“前些日子在朱雀门，有人看到了鬼的踪迹，是个一头红发的鬼。”源博雅与保宪说，“就是你说的朱雀门之鬼？”

保宪看向春晓：“晴明，我想是来找你的。”

“你怀疑是酒吞童子？”春晓思绪还在那个时间上，又分了神给保宪，于是就没法思考了。

“虽然没人看到，但在这种动荡的时候，进入平安京的鬼，大都带着目的，我希望是酒吞，至少目的明确，没有太大的恶意。”保宪说。

“平安京的黑雾跟酒吞没关系吧。”春晓说。

“目前还不清楚，我跟父亲觉得没关系，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保险说。

此时，在书房里，崇德院已经离开，鸟羽院政坐在桌前冷冷的看着朝臣争吵，藤原忠通、藤原唯方，还有贺茂忠行，正在争论如何应对黑夜的危机。

“朱雀门的鬼数日前就出现了，明显是因为京都结界动荡的原因，”藤原忠通严厉的看着忠行，“贺茂大人，你是阴阳寮的寮头，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少数人目击到了朱雀门之鬼，目前他只在朱雀门徘徊，尚且未造成什么伤害。”忠行说。

“难道要等他造成伤害之后再驱逐他吗？”藤原唯方怒道。

“眼下最着急的是皇居上方的妖雾，自从菅原道真之后，还没见过如此浓重的妖雾，”忠行道，“不把盘踞在皇居内的妖物找出来，京都结界就无法稳固，京都结界不稳，朱雀门之鬼还会再来。”

“忠行，”已经升级成鸟羽法皇的鸟羽院疑虑重重，“皇居中真的有妖怪吗？若是有妖怪，白河法皇的死，还有璋子皇后的昏迷不醒，甚至体仁亲王的病情，会不会都跟这妖物有关。”

“尚且不明。”忠行向鸟羽院鞠躬行礼。

“这确实是更加要紧的事情，”鸟羽院忧心如焚，“体仁亲王自出生来体弱多病，随着年纪渐长，竟越来越病弱，原来都是妖怪作祟。”

忠行想说这跟妖怪没关系，体仁天生身体就不好，但想想现在的朝政，他还是闭了嘴，低头请罪。

鸟羽院摆摆手：“忠行，皇居内的妖怪就靠你了，把阴阳寮靠谱的人都叫进来······对了，对了，最近的值夜，辛苦一下保宪大公子吧，朱雀门之鬼的事情，就交给晴明吧。”

“晴明，他最近好像不太······”忠行想要婉拒。

“又是物忌？忠行，晴明未免太过惫懒了。”鸟羽院说。

忠行哑口无言：逃过的班最后还是要还的。

于是春晓就接到了驱逐朱雀门之鬼的任务。

春晓、保宪和源博雅还在屋檐下聊天，顺便给春晓普及朝臣和宗室的情报，天皇的试着酒吧令书给春晓送来了。

“我们这位天皇陛下，还真是令人眼界大开。”保宪撇撇嘴，把令书丢给春晓。

“怎么说？”春晓接住了令书。

“值夜你做的好好的，一晚上都没结束呢，为什么要把我从陵前叫来接替？还不是皇居妖雾的事情吓到他了，”保宪说，“这位陛下啊，谁都不信任呢。”

春晓唇角抽搐：“他怀疑皇居里的妖怪是我？”

“他就是习惯性怀疑一下。”保宪说，随后警惕的看了看春晓，“还有，你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不要随便说。”

“等等，你们说皇居的妖雾，是什么？”源博雅问。

“皇居上方，盘悬着一股黑色的妖雾，已经大半年了，”保宪说，“以前若隐若现，非常弱小，而且动不动就消失了，阴阳寮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但是最近妖雾变多了？”春晓问。

保宪点头：“是的，还不到一个月，就变成你看到的这样了。”

春晓和保宪一起抬头去看，在夜色笼罩下，黑色的妖雾已经不太看得清楚了，却还是朦朦胧胧的，很有存在感的停留在上方。

“原来我们头上有妖雾吗？”源博雅说着，看向了春晓：“晴明，我之前给你介绍后宫女性的时候，你谁都没问，单单提到了藤原得子，难道你发现妖雾跟藤原得子有关吗？”

“有这回事？”保宪惊讶的看向春晓。

春晓不好多说，于是就只做了一个思考的表情：“只是觉得方位有点奇怪。”

“方位······”保宪想起了什么，“一年前美福门院入宫的时候，你就问过方位的事情，美福门院就是从你提到的方位入宫的！”

这么巧？春晓乖巧的歪了歪头：“但我现在也不记得了。”

保宪看了春晓一眼：“美福门院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了，交给我来查，想想朱雀门之鬼的事情吧。”

“朱雀门之鬼······如果真是酒吞······那就可能是他来找我了。”春晓慢吞吞的说。

“嗯，想办法把他拖回来，父亲帮你出头，至少让他吐出一半的家产！”保宪怒气冲冲，“贺茂门下怎么出了这么个雁过拔毛、刮地三尺的家伙！”

“我尽量。”春晓说。

“你连个式神都没有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以前的力量，”保宪皱着眉头看向春晓，“我把蜂娘借给你吧。”

“蜂娘？”春晓想起了他刚刚苏醒时忠行试探他的事情。

“蜂娘是我的式神，”保宪叹了口气，“再借给你白蛇吧，虽然可能都没用。”

正在说话间，一个挽着小袖的命妇吸引了春晓的视线，那命妇举手扯着遮脸的头巾作避雨状，狭窄的和服下摆露出一双优雅而快速交叠着走路的脚，一路沿着花木黑黢黢的树荫来到了他们身边。

“绿宫从四位。”保宪对命妇行礼。

源博雅也站起来行了礼。

春晓也行了礼，平安礼仪在鵺的教导下，他已经很熟练了。

绿宫是这女子所在的宫室，从四位是女子父亲或者兄弟的官职，从女子的年龄来看，应该是她兄弟的官职。

命妇浅浅的行了一礼：“安倍晴明，中宫皇后有请。”

三人一愣，一同看向了命妇。

命妇也不说话，只是做了引路的姿态。

“我也可以一起去吗？”源博雅大胆的问。

命妇回答：“皇后说：‘如果博雅大人也在，一起来也无妨。’”

保宪拍了拍春晓的肩膀：“没关系，去吧。”

春晓于是跟源博雅一起向保宪告别，跟着命妇向后殿走去。

天皇的后宫一般是不允许朝臣进来的，但两种人例外，一个是医生，一个是阴阳师。于是一身狩衣的春晓进入宫中并没有引起太大的瞩目，而源博雅一直跟着晴明来来去去，于是经过的仆从竟也没有对博雅投注什么视线。

春晓和博雅随着命妇进入了中宫璋子的宫室内，随着纸门林立的走廊一直走进了内室门口。

命妇跪坐在内室门口，低头行礼道：“安倍晴明大人和源博雅大人到了。”

内室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进来吧。”

晴明和博雅同时眉头一跳，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原本，正常的觐见是在内室门外，隔着帘子说话的，但是里面那个年轻的男人却让他们进去，而且那人的声音······不得不说，不管是春晓还是博雅都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那是大天狗，或者说崇德天皇的声音。

内室的门拉开了一道仅容一人侧身进出的入口，命妇回头对春晓和博雅说：“晴明大人，博雅大人，皇后不能受风，两位快些进去吧。”

春晓当先一步跨入门内，博雅没来得及拉住他，于是也跟着进去了。

内室是个面积很小的卧室，最里面是一个平安时代很常见的床帐，放置在榻榻米上的立方体框架，四周都是细密的竹帘，竹帘内是厚厚的帐子。

春晓抬眼看了一下，印象里这种厚重的帐子原本应该是冬天用的，但现在就撑在内室的角落里。

春晓和源博雅跪坐好之后，床帐侧后方就掀了起来，崇德天皇从帐子里走出来，走到了上位座上坐了下来，疲惫的揉了揉眼角。

“假借母亲的名义把你们邀请过来，一定有些惊讶吧。”崇德天皇说。

“哪里，意料之中的事。”春晓说。

崇德天皇噎了一下，瞪着不知礼义的春晓。

源博雅看看春晓，再看看天皇，迟钝的没发现不对。

“算了，你一直是这样。”崇德天皇撇过脸。

春晓笑了笑，细细打量年轻的大天狗的脸庞。

大天狗此时还很年轻，不过十几岁的模样，又细又高仿佛竹竿上捆着一套礼服，神情疲惫极了，眼睛下的黑眼圈又浓又重，春晓看见不禁带了两分关心。

“中宫情况怎么样？”春晓问。

“不过就是熬日子，母亲······已经昏迷多日了，从播磨招来的神医也束手无措。”崇德天皇声音低沉的说，“这世上只剩下这一个关爱我的人，终究也是要离我而去了。”

“啊，其实，很多人都关爱着您，不要太伤心了，皇后······待贤门院一定会否极泰来。”源博雅真诚的说。

崇德天皇笑了笑，对春晓说：“我这位兄弟大概是皇宫里唯一纯洁的人了。”

春晓笑了。

源博雅本能觉得他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却无言以对，有些怏怏不乐。

“我这次找你们来，是想询问晴明，宫中有何邪祟？”崇德天皇问。

“尚且未知。”春晓回答。

“盘旋在皇居上方的黑雾，可有来历？”天皇又问。

春晓再次回答：“尚且未知。”

“母亲的病，跟这个可有关系？”天皇再次问。

“至少目前来看，黑雾对人还未有什么影响。”春晓说。

“母亲的情况已经太坏了，除了忧心母亲，我还担心我子嗣的健康，”崇德天皇看向了春晓，“我毫不怀疑会有人趁机作祟。”

“您请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事情吗？我还以为您有更重要的事情。”春晓说。

“天皇的母亲和子嗣不够重要吗？”崇德院愤怒的说。

“我以为您现在在思考怎么挽救现在的局势，这样才能保护好他们。”春晓说。

源博雅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崇德天皇阴沉的看了春晓一眼，问：“鸟羽院让你去做什么？”

“驱逐朱雀门之鬼。”春晓说。

“他就没承诺你们什么？”崇德院冷笑。

“我以为，贺茂门下不涉皇权斗争的。”春晓说。

崇德院冷笑一声，阴沉沉的模样与春晓认识的大天狗完全不同，他看向拉窗外，语调低沉：“我以为我会步入母亲的后尘，失去我的庇佑，重仁也一样。”

“崇德院想多了。”春晓说。

“晴明，我想请你帮我解说，现在的局势究竟如何？”崇德院忽然说。

春晓思考了一下，俯下身行礼道：“虽然贺茂门下不涉皇位更替的事情，但天皇的健康还是我们应该关心的，崇德院不妨考虑放下眼前的繁杂俗物，修养身心，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做。听说皇居中小孩子很少，不妨让亲王殿下也交点朋友，恕我直言，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离开了中宫璋子的居所，春晓跟源博雅就该出宫干活去了，朱雀门还有个人在等他呢。

然而刚走到宫苑门口，就又一个命妇在等他们了。

这个命妇看起来更年轻，遮脸的纱巾更靠后一些，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漆黑的点状眉毛，还有眼角点红的狭长双目。

“晴明大人，博雅大人，皇后有请。”这位命妇轻松大方的笑着说。

春晓一怔，与博雅对视了一眼，无从拒绝，只能对这位命妇说：“请带路。”

这位命妇口中的皇后当然不是中宫璋子。

其实严格来讲，璋子作为鸟羽院的皇后，在崇德天皇继位之后，应该被称作皇太后了，但白河法皇为了稳固后宫权利，在逼退鸟羽院之后，没有对后宫进行敕封，后宫的称呼只能继续沿用鸟羽院在位的时候。于是，自从鸟羽院让崇德院娶妻藤原圣子之后，后宫一直就有两位皇后，加上美福门院，共有三位中宫。

春晓跟在命妇身后，心里不由自主的想：鸟羽院刚刚把令书给了自己，崇德院就知道了，而他刚刚从待贤门院（藤原璋子）出来，皇嘉门院（藤原圣子）也知道了。

春晓看了看前方年轻的命妇，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皇居之中，说了算的到底是谁？

皇嘉门院严格遵守着这个时代的规矩，正坐在内室帐子内，隔着竹帘接见了春晓和源博雅。

“晴明大人，听说鸟羽院和崇德院都向你下了令书······”藤原圣子在帐子内端着皇后的姿态慢吞吞的说着。

“不好意思，皇后陛下，”春晓欠身，“只有鸟羽院下了令书，不过是查明妖鬼作祟的事情罢了。”

藤原圣子顿了一下，语气缓和多了：“那就好，令书这种东西，还是要好好接着。”

“嗨嗨！”春晓再次欠身。

这次没耽误什么，皇嘉门院确认他们没接到崇德天皇的什么命令就放他们离开了。

“真是越来越混乱了，”出宫门的路上，源博雅气的浑身颤抖，“昔日白河法皇在的时候，宫室从没这么混乱！”

“现在国主悬而未决，人心浮动也是正常的。”春晓笑了笑，“那些下人趁机出卖主人的消息来挣钱，或者作为投名状，也算正常了。”

“这种事情也算正常吗？晴明？”博雅完全不赞同春晓的话。

春晓想了想，决定用“晴明”的方式来宽慰一下这位老实人：“博雅，你看，你的佩刀。”

“这个？”博雅将自己的佩刀放在身前。

“有名字吧？”春晓问。

“鹰巢三条，是三条家的名作。”源博雅说。

“你看，你握着刀柄唤出他的名字，你就是他的主人，能够与他并肩作战，”春晓说，“这就是咒。”

“又是咒。”源博雅低声说。

“皇居中的人也是这样，所谓高贵的情操之所以弥足珍贵就因为太过稀少，危难中才能体现的情操不能期待人人皆有，放任普通人求生求存也是一种伟大啊。”春晓说。

“你在暗示什么？”源博雅问。

“国主悬而未决，皇居中的人都是无主的‘刀’啊，为人挟持也不少见呐。”春晓将手指放在唇边，那一刻，他身披狩衣的模样与往日里那位大阴阳师一模一样。

“晴明又在说谜语了。”源博雅嘟嚷道。

“鸟羽院行院政了，但是崇德院马上就要成年，他的院政就要到头了，不长久的法皇没有跟随的价值。”春晓说，“但是崇德院这位失去权势的天皇到底还能不能站起来，目前谁都不知道，如果他出了事，而两位亲王未免过于年幼，主少国疑，到底这个国家会落到谁的手里，还未可知。”

“真的那么糟糕吗？”源博雅问。

“你以为崇德院把我们叫过去是为什么？”春晓眨了眨眼睛，“只有不站队的贺茂门下，才会告诉他，他的身边有没有咒。”

“啊！”源博雅惊叫。

“天皇也有自保的需要呐。”春晓说。

这两位沿着大路走到了皇居门口，那里停留了两位身着唐衣的女子，一位身着淡黄色，用白纱遮住了口鼻，白皙的额头上剃光了眉毛，露出一双杏核般的妙目。另一位在灰白发亮的唐衣外披了一件绿色的水干，画着时兴的白妆。

“晴明大人，博雅大人，保宪大人让妾身在此等候。”淡黄唐衣的女子说，“妾身名为蜂娘，侍奉保宪大人已有十二年，就如同您的蜜虫一般。”

“妾身白蛇，是保宪大人的式神，也有称呼妾身蟒夫人。”灰白唐衣的女子说。

“有劳。”春晓自腰间拔出桧扇，持扇行礼。“如今夜色正好，就请二位带路前往朱雀门，顺便向我们说说情况吧。”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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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混乱的局和漆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