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晴明的黑户生涯[综] 第26章 隐士大家族的入世子弟

“这次真是多亏了北山先生，要不是有您在，榊他们恐怕没办法完好的回去。”仙田礼二说，“谁能想到，几个小妖怪失踪的案子，竟然能牵扯到港口黑手党。”

“那个，芥川龙之介说，他们是要卖掉那些小妖怪，你们可以查查是谁会收购那些有妖怪。”春晓说。

“这个啊，要查起来会很难，很可能······”仙田礼二摇了摇头，“很可能会把案子移交，然后就搁置了吧。”

“你们不是管理妖怪的吗？”春晓问。

“不是啊，你看我们科室的名字，夜间区域交流科，我们只是一个小部门，主要业务还是负责平息异常生物在人间引起的异常现象，其他的我们没有能力管。”仙田礼二说。

“哎，不是跟阴阳寮一样吗？”春晓问。

“哪有那么大的权力。”仙田礼二说，“阴阳道的事情，我们管不了，我们只负责平息异常生物现象。”

“啊，我大概明白了，”春晓点点头，“你们是阴阳道在政府部门的一个分支，负责平息妖怪对人间的影响。”

“不，正好相反，严格来说，我们其实是阴阳道的外行，与真正的阴阳道是互相抢生意的对手。”仙田礼二说。

“啊？组成神秘侧公务单位的是一群外行？”春晓吃惊的说。

“是的，我们夜间科的这些人啊，绝大部分其实都是普通人，就像我，完全没有任何能力。但是我们通过阴阳道有些薄弱能力的旁支，制作和交易了一些能够被普通人使用的工具，以此来维持妖怪侧的秩序，”仙田礼二摇摇头，“阴阳道真正有能力的不是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就是自由自在的独行客，国家政府组织······这种新兴事物实在不是他们的菜，所以，在夜间科任职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哪怕是有神器，可普通人······连看见都做不到吧？”春晓问，“他们怎么执行任务？”

“有些符咒能够帮助普通人看见，还有阴阳道一些旁支，血脉稀薄没多少能力，在家族里难担大任，不免就会想要走旁的路线，”在春晓茶杯里倒了杯茶，说，“加上阴阳道也想尽量在新兴组织薄弱的时候安插自己的力量，所以夜间科里也会有些有能力的人。”

春晓低头去看自己泛着波纹复而静止的茶杯。

“那些人背后的家族，通常会支援一些符咒和道具之类的，所以，迄今为止，夜间科的成立还算顺利。”仙田说。

“夜间科······其实就像很久以前的阴阳寮吗？”春晓问。

“我们，绝对避免出现那种被阴阳道独家掌握的组织，现代社会不需要独权者。”仙田礼二微笑着说，“所以，通常夜间科的公务员考试，会刷掉那些有着明显血统和能力的人。”

“啊？那岂不是说，你们只招普通人吗？”春晓惊讶的说，“那么你们万一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呢？”

“我相信科学，相信这世上没有不能被工业化生产的东西。”仙田推了推眼镜，“比如说，结界这种东西，在阴阳道，结界是很难掌握的技能，但是在我们这里，结界就是一卷警用隔离胶带，可以随意粘贴拉伸在任何地方，普通人也可使用。还有净化系的闪光弹，可以瞬间清除一定区域内的阴气，如同巫女的净化仪式效果一样，使用方法更加简单和便捷，和普通闪光弹一模一样。”

仙田微笑的看着春晓：“即使我们现在还很弱小，但是夜间科总会成长成为如同普通警察的那样的组织，不是英雄事务所那样少数人才能进去的地方，是完全的掌握在国家手中的组织。”

“真是伟大的梦想······”春晓说。

仙田坐了一会儿，就告别了，春晓送他出门，刚走下楼梯，看到青岚顶着饭岛先生的壳子站在楼梯旁的柱子边等他。

“啊，客人要走了吗？”饭岛先生一脸呆萌的笑着。

“是的，”仙田完全没发现眼前的是个穿着人皮的怪物，和善的笑着打招呼，“今日打扰了，我这就告辞了。”

“没关系没关系，北山桑一直没什么朋友，你来找他也是好事。”饭岛先生笑着说。

“饭岛先生客气了。”

饭岛先生和春晓一起把仙田送出门，然后看着他走远了。

“北山桑，”饭岛先生目送仙田走远，站在原地不动，只回过头，笑着看向春晓，那张书卷气的脸上眯起了眼睛，陡然出现了浓重的妖气，“通知一声，请你，搬家吧。”

“啊？为什么？”春晓问。

“为什么？”青岚用手捂住了脸，笑的弯下了腰，“为什么，北山桑不知道吗？”

春晓心里七上八下的。

青岚从手指缝里露出了择人而噬的眼神：“因为你带来了太危险的怪物啊。”

春晓心里咯噔一下。

“我与蜗牛有约定，要保护他的后代，所以，那些危险的东西决不能留在这里，当然也包括你。”青岚说。

“我只是······”春晓想说什么。

“不必辩解，律同意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一到，我就要赶人了。”青岚伸出舌头，垂涎的舔着嘴角。

春晓心里冷飕飕的：“我明白了，会尽快搬走的。”

送走了仙田，与青岚告别，春晓回到了饭岛家的阁楼里，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茵茵绿树，长长的吐了口气。

“哼！”鵺的影子出现在了春晓的床边，他用一副慵懒的样子靠床坐着，“刚才的男人就是现在的阴阳头？”

“不是，严格来说，只是阴阳寮分派在地方上的小头目。”春晓说。

“真是可笑的想法。”鵺道，“他的想法······不可能实现的。”

“是很难，短期内实现不了。”春晓纠正说，“但是未来就不一定了。”

“哦？他需要经营多久？”鵺饶有兴趣的问。

“大概一二百年吧，还是在其他人也有同样目标的情况下。”春晓说。

鵺放声大笑。

春晓也笑了：“想法很好，但是高深的阴阳术，必须由人进行引导，要将至附着在普通人能用的器具上，就需要更加渊博的知识，但是······”

“但是什么？”鵺问。

“阴阳术不是工业啊，它没办法被普通人加工，能做出被普通人使用的器具的‘工人’注定只有凤毛麟角，而威力越大的器具，对使用者的要求也就越高，仙田科长引以为傲的胶带结界······在您这样的人物眼中，恐怕也只是个笑话吧？”春晓的视线飘到了鵺身上。

“哼！”鵺嘴角弯了起来。

“阴阳道，注定只能是少数人掌握的东西，但或许等到一百年后，他们能够开发出新的符咒和工具，能够用很少的灵力大批制造普通人应用的阴阳道具吧，”春晓说，“就像手机，每个人都会用，但他们并不需要知道这种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简直就是幻想啊。”鵺笑了笑，“所谓的结界胶带，也只是阴阳道拿出来糊弄他们的，早在很久以前，阴阳道就喜欢把结界写在白色的布条上用以缠绕需要绑缚的妖怪，还有注连绳，这种东西，很早就有了，并不是现在才发明的。”

“啊，果然是珍贵的能力啊。”

“所以，不要把目光放在那种人类的小事务上面，”鵺道，“你需要看见的，是各大妖国的首领，诸位神社的神主，乃至高天原的各位。”

“······”春晓对鵺的目标表示抗拒，“通知大家一声，我们要搬家了。”

“不是有钱了吗？那男人给了你钱。”鵺说。

“这种地方太小了，住不下这么多人，也放不下这么多家具，我们要找个宽敞点的地方。”春晓没有提到青岚赶人的事情，只随意编了个借口。

“也好，住在这种破烂的地方也不符合晴明的身份。”鵺理所当然的说。

“······”

“我们要搬去哪里？”大天狗从屏风后探出头。

“秋叶原！新宿电玩天堂！”络新妇从衣柜里爬出来喊道。

“市中心不可能，我们没那么多钱，要找个偏僻一点的······”春晓想了想，“最好是闹鬼的地方，便宜，实惠。”

三天时间找到住宿的地方可不简单，必须现在就开始行动了。

春晓从桌子前爬起来，翻衣柜想找到可以换的衣服，谁知打开衣柜一看，全都是和服和裙子，自己的那些衣服都不见了。

“我衣服呢？”春晓怒道。

“那些垃圾吗？”络新妇说，“全扔了啊。”

“你们太过分了！”

“那些变形又起球的运动服有保留的必要吗？”络新妇说，“再买些新的像样的衣服不就好了。”

“那我现在怎么出去？”春晓问。

“没别的衣服了，”络新妇从衣柜里拎出来一件浅蓝色和服，“呶，狗子的衣服你先穿着看看吧。”

“你要出门吗？”大天狗说，“衣服送你了。”

“出去找房子，顺带取钱。”春晓说。

“房子？”鵺从飘过来，“就是我以后要住的地方吗？那我也去看看吧！”

“当心吓到别人啊。”春晓看着鵺半透明的身影说。

“没关系啊，”大天狗说，“普通人看不到大人，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我也要去！”络新妇举手喊道。

“你们的模样太显眼了，”春晓说，“还是说普通人也看不到你们？”

“我们可以伪装成人类啊。”络新妇说这，跳进了衣柜里，等从里面出来就变成了金发人类年轻女孩的样子，带着贝雷帽，还穿着红色格子连衣裙。

大天狗则优雅的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白色和服，转到屏风后面去换上，等出来的时候大翅膀也不见了，人模狗样的。

“出发吧！找到新房子！”络新妇率先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下楼了。

在春晓带着三儿大佬去找房子的时候，仙田礼二回到了他工作的地方。

新宿区役所，夜间科办公室，三个员工正在电脑前加班，双线发青，皮肤干糙，一副加班过度的肾虚模样。

仙田推门而入，电脑前的三人抬起头：“科长，回来了。”

“嗯，我见到你们说的那个有趣的人了。”仙田礼二说。

“怎么样？是挺有趣的吧？”榊京一揉了揉眼睛，灌下一杯黑咖啡，得意洋洋的说，“解决一件事情，四十万的价格，他的实力大约比我们上次聘请的那个家伙要好一些，但那家伙出一次任务的的价格是这个的好多倍，我感觉我们可以长期合作了！”

“我感觉，事情大约是办砸了。”仙田礼二看向了榊京一，叹了口气，道，“我今天去看过那位先生的家里了，他租住在一栋民居上非常小的阁楼里。”

“果然吧，那么高强的实力，却送外卖为生，一定是个野生的灵力者，对这个行业不怎么懂，要不是因为他没户籍，我真想把他吸收进来！”榊京一说。

“恰恰相反，”仙田礼二说，“那位先生居住的地方虽然简陋，但里面摆设的家具······目测都是可以进拍卖行的东西。”

“拍卖行？”姬冢圣央惊讶的说。

“嗯，我仅仅见过与他家里的桐箪笥类似的东西，那个相似的桐木柜子摆放在京都博物馆里。”仙田礼二说。

“仿的吧？”榊京一说。

“我也不认为那个是真的，但是，”仙田礼二推了推眼镜，“那种柜子仿制一个要花多少钱你知道吗？”

“啊？”榊京一一脸疑问。

“算了，跟你们这样的穷人说这种话，就像在恶意伤人一样。”仙田礼二再次推了推眼镜。

“科长你这种说法更伤人！”

“总之，那不可能是什么野生的灵能力者，”仙田礼二叹了口气说，“大约是世外家族入世的子弟吧。”

“那我们······”榊京一感觉不妙了。

“你不该欺负他不懂行情的，”仙田礼二说，“他现在不懂，但迟早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