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晴明的黑户生涯[综] 第108章 基诺斯的章鱼小丸子

春晓独自一人走在街头，他知道，在他不远处，有些人正如走钢丝一样智勇相斗，性命交锋。

斗争的源头，是他的归属，与性命。

鹤丸为他吸引了敌人的视线，宗三和莺丸闯入了敌人的营盘，姑获鸟在整座城市穿梭，还有太宰治，这个被饵料引诱而来恐怖智者，做了自己的操盘手。

所谓朋友相助，原来是这样可爱的经历，就像甜食一样，会有上瘾般的幸福感。

户山淀已经得救，现在是游戏时间，猎人与猎手交错，角色几番变换······怎样都很有趣。

春晓快活的笑了，他踮起脚尖，轻巧的向前跳了两下，然后看到了一个易拉罐。

他在易拉罐前站好，像个小孩一样，抬起脚，大脚将易拉罐踢起。

易拉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撞在了一个灰色的墙面上，然后准确的弹射到了一个垃圾桶里。

春晓停下了脚步，看向了那面灰色的墙。

墙壁一侧是一个小小的门面，白色的招牌上画着一个令人垂涎欲滴的章鱼小丸子，丸子用了写实画法，看起来软糯Q弹，酱汁厚厚的一层，仿佛能够闻到香味。

嗯，确实有香味，是从小丸子屋内飘出来的。

春晓凑到了章鱼小丸子的烤盘前：“给我一份小丸子！”

“好的，客人。”穿着白衣、带着头带的厨师转过身。

春晓当时就呆住了，那是一张黝黑的黑猩猩的脸。

厨师熟练的撒好各种配料，开始做丸子：“客人要什么口味的？要带走，还是里面吃？”

春晓晃了晃神，现在的异能个性社会，长相古怪的人很多，但是小丸子店的黑猩猩厨师，真的只有一个。

“里面吃。”春晓说。

“好的，请在里面等吧。”黑猩猩说。

厨师忙碌去了，春晓自己打开帘子，走进了小小的丸子店。

店内干净整洁，灰白的地面和原木的桌椅，还有点缀的小小绿植、墙上的挂画，让这家店透出不起眼的温馨。

在店面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熟悉的人，他身形虽然消瘦，但并不瘦弱，而更像是把多余的东西沉淀了下去，终于安静下来了。

基诺斯博士看到了春晓，二人相视一笑，基诺斯博士放下正在吃章鱼小丸子的牙签，用手点了点自己对面的座位。

春晓走了过去，撩起风衣，脱鞋上去，坐在了软垫上。

“好久不见。”基诺斯博士说。

“好久不见。”春晓说。

基诺斯博士打量着春晓，问：“你是谁？”

“这不重要了，我现在叫北山春晓。”春晓说。

“哦，”基诺斯点了点头，“的确不重要了。”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春晓说。

“你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基诺斯问。

“只是凑巧。”春晓说。

“哦。”基诺斯说。

“茶来了。”猩猩厨师端来了一杯麦茶，放在春晓面前，再把一盘小丸子放在麦茶旁边，顺手把基诺斯博士面前的空盘子收走，“还有您的章鱼小丸子，请慢用。”

春晓礼貌的向他点头。

头顶上的小小吊灯洒下暖黄色的光晕，照在桌上唯一一个方形的盘子上，盘子上的丸子热腾腾的，带着诱人的香气。

基诺斯毫不见外的拿起一根牙签，扎了一个小丸子，放在嘴里。

春晓莞尔一笑，将盘子推到了桌子中央。

“你有什么想问的？”基诺斯问。

“我连博士到底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春晓笑了笑，“但是以博士的能力，一定看的出来，我的身体很不正常吧？”

“嗯，既然这样，那我就从头说起吧。”基诺斯说，“好歹是我看管过的，给你解惑，也算是一点医疗售后服务吧。”

春晓微微偏了偏头，笑了。

基诺斯端起自己的麦茶，喝了一口，长舒了一口气，沉思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

“北山绿瑚第一次带你来找我，是在一年前，”基诺斯博士说，“那个时候，你像个植物人一样，不会说话，不会动，连意识都没有，北山绿瑚希望你能清醒过来，我给了她一份合约，愿意帮她治疗你，在治疗过程中，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包括非人道试验。”

春晓垂下眼帘。

“当然，我并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实验，”基诺斯说，“因为我还没有搞懂你的价值。”

“啊？”春晓有些错愕，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岂不是说，基诺斯早就知道自己并非一般的人？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早在你被北山绿瑚带来看病以前，”基诺斯咀嚼着章鱼小丸子说，“那时候，你是个货真价实的活死人。”

春晓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聆听。

“一个活死人是不可能突然之间变成正常人的，何况你还具有一个成人该掌握的完整知识体系，这绝对不可能。”基诺斯说。

“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春晓问。

“你是占据这个身体的外来者。”基诺斯说，“或者说，这个身体是为你制造的。”

春晓深吸了口气，基诺斯是唯一一个猜测到了绝大部分真相的人：“北山绿瑚根本不认识你，可是她却找你为我的身体看病，而你大概是唯一能看明白真相的人，现在想想这可真是危险。”

“北山找到我？”基诺斯停止吃东西，认真的看向春晓：“不是的，是我主动找到她的。”

“什么？”

“嗯，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那时候我怀疑你有什么珍贵的基因或者别的什么，特意去找了你的监护人。”基诺斯说。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春晓忍不住问。

“这个嘛，你也知道，我之前是一个还算有名气的科学家，”基诺斯挥挥手打断春晓“您可真是谦虚”的话语，夹了一个章鱼丸子给他，示意他乖乖吃东西别插嘴，“一个小有名气的科学家，只在自己实验室里闭门造车是不行的，了解相关行业巅峰是非常必要的事情，所以我有一个能够讨论我感兴趣的技术而不被举报的圈子。”

“就像AFO？”春晓试探着说，他知道的了解自己身世的人，只有这位了。

“虽然他也是我圈子里的常客，但因为他绝大部分注意力都聚集在某些简单粗暴的东西上面，我与他的联系并不十分密切，与脑无这种简陋的东西相比，具有自我尊严的新人类计划才是我的理想，”基诺斯说，“所以，我并不是从他那里见到你的。”

“那会是谁？”春晓问。

基诺斯慢吞吞的吃下一颗章鱼小丸子，等嘴里的食物完全咽下去之后，才抬眼看了看春晓。

春晓静静的等待他回答。

“你知道学园都市的《异能力唤醒计划》吗？”基诺斯问。

“并不十分了解，不过是如同绝大部分观众一样，在新闻中知道了点皮毛罢了。”春晓回答。

“在个性现象逐渐消失的现代，学园都市进行了名为‘异能力唤醒计划’的行动，时间跨度长达十年左右，先是试图让没有异能力的学生掌握异能力，实验失败之后，又试图将具有一定异能的人作为试验品，增强或异化他们的异能力。”基诺斯说，“参与这个计划的实验室，在学园都市之中多如牛毛。”

“你的意思是，我的出生与这个实验有关？”春晓问、

“是的，”基诺斯又吃了一个章鱼小丸子，把牙签叼在嘴里咬着，“其中有个实验室，致力于异能力的超提升，以及量产。”

“量产？”春晓实在想不到异能力这东西若是量产，会是什么样的，大批克隆人吗？等等，好像学园都市里还真有······

“那个研究员名字叫做，木原数多。”基诺斯说。

啊，是他啊。春晓陡然有种果然是他的想法。

“木原所在的实验室有一个S级甚至以上的超能力者，学园都市将其划分为lv5······啊，一二三四五这样模糊的等级划分是学园都市的特点，他们用来混淆外界对他们实力的判断，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木原实验室那个超能力者，异能名为‘矢量操作’，理论上讲，这种超能力全力运转，可以控制地球自转，超能触角甚至可以延伸进太空里，”基诺斯露出羡慕的眼神，“当然，这只是理论，真人当然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但木原试图提升他的能力，将之变成现实。”

“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春晓问。

“当然有，”基诺斯说，“木原最初想要控制这个‘矢量操作’，但是，‘矢量操作’的性格相当恶劣，除了做实验的时候，木原连话都说不上，就连实验······木原研究员发现，原来‘矢量操作’只是想利用他来控制自己的异能，根本没打算为他所用，他相当沮丧。”

“我还是没看出来这与我的关系。”春晓说。

“别着急，马上就说到了。”基诺斯说，“矢量操作不受控制，木原只能想其他办法，他把主意打到了他所拥有的其他素体身上，希望能够培育出超越‘矢量操作’的超能力者。”

“就是我？”春晓忍不住问。

“并不是，”基诺斯说。

“······然后呢？”

“北山绿瑚被人带着找到了木原，希望他能培育出自己的祖先，她信誓旦旦的向木原承诺，自己的祖先是个很厉害的超能力者，”基诺斯看向了眼神亮晶晶的春晓，毫不客气的说，“她完全是在撒谎，木原检测了血液原本，并没有发现什么强大的攻击型异能因子。”

“啊······”春晓有些不理解，异能都能检测出来，半妖血脉检测不出来？

“但是，这份血液原本却被检测出了强大而怪异的包容能力，还有纯净稀少的神秘侧相关特质，虽然不了解北山绿瑚的祖先是什么样的人，但从血液来看，她的祖先并不是超能力者，而是神秘侧的法师或者阴阳师、灵术师之流，”基诺斯说，“神秘侧的能力并不像异能一样天然成型，更多的是后期学习，神秘侧特质能力与其说是异能，不如说是天赋特长，后期不接受相关学习就与普通人无异。”

“这不是木原期望的东西。”春晓说。

“是的，但是木原依然非常满意，”基诺斯说，“基于那份原本的强大包容能力，木原希望能通过这份原本来嫁接出一个特异超能力者。”

“嫁接？”春晓重复道。

“嫁接。”基诺斯说，“木原手上掌握着另一个lv5的超能力者超电磁炮的基因谱，能够量产超电磁炮，但是这些量产与真正的超电磁炮根本没什么可比性，只能作为提升‘矢量操作’的材料，木原非常希望能有一个真正的、lv5的超电磁炮。”

春晓低下头喝了口茶。

“木原并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东西，他之前做出了一个类似的产品，可惜，寿命极其短暂，而且完全不受控制，”基诺斯说，“那个失败品被称作‘番外个体’。”

春晓放下茶杯。

“木原得到北山绿瑚提供的原本之后，希望使用这份具有强大包容力的基因图谱作为台木，在其上嫁接超电磁炮的基因，创造出全新的改造人······他原本打的是矢量操作的主意，却连让他流血都做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基诺斯眉梢眼角都在**裸的表现着鄙视这种情绪，“所以，他开始克隆北山绿瑚提供的原本，花了整整四年时间，所有的作品，在婴儿阶段就都死了，一直到第十九轮试验，五千个样本只活下来一个，就是第三千五百七十七号的你。”

“AS3577······”春晓喃喃的说。

“嗯，你的代号，A代表第一轮融资，S表示这是第十九轮试验，如果到了第二十六轮依然没办法培育出靠谱的**，就要考虑第二轮融资了，这种试验是很费钱的。”基诺斯说。

“但是第十九轮，我活下来了。”春晓说。

“可你是一个失败品。”基诺斯说，“一直到你长到了人类十七岁左右的时候，第一次打开培养槽，木原才发现你有严重大脑缺陷，你大脑主管意识领域的所有区域都没有检测出活动迹象，也就比脑死亡强那么一丁点，完全无法作为嫁接的台木。”

基诺斯举手示意了一下那个“一丁点”，大拇指和食指几乎要靠在一起了，春晓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本来是想继续进行第二十轮试验的，但是，北山绿瑚逃走了，她不但逃走了，还把你和原本都偷走了。”基诺斯说。

春晓闭上了眼睛。

“在这之前，我对木原的试验一知半解，看到他那么着急想要找回你，我以为你是一个强大异能力基因携带者，于是千方百计找到了你，然后大失所望。”基诺斯遗憾的说。

春晓低头不语。

基诺斯把吃干净的盘子放在一边，对旁边正在忙碌的大猩猩喊道：“再来一盘。”

“北山绿瑚死的时候，我有意识，杀了她的那两个人，不是学园都市的人。”春晓说。

“应该是第一轮融资的投资人。”基诺斯说，“这种试验，就连以激进闻名的学园都市都不会批准，肯定是黑市融资，投资人绝大部分是非法组织。”

“我要怎么才能找到相关的消息？”春晓问。

“木原那边，你是不要想了，他已经逃走了了，”基诺斯说，“LV5提升计划失败后，异能力嫁接计划也失败了，他非法融资的事情被学园都市发现，逃跑中还想回收超电磁炮和矢量操作，然后被这两人一前一后给揍飞了，要不是他跑得快······啧，现在，连学园都市都找不到他。”

“哈？”春晓愕然。

“所以，如果现在还有人想找你的麻烦，那就只有异能力嫁接计划的投资人了。”基诺斯说。“但这个，我就不知道是谁了。”

春晓陷入沉默。

大猩猩把一盘新的章鱼小丸子放在了基诺斯面前，面对春晓和蔼的说：“客人需要点些别的什么吗？”

“你们这里还有什么？”春晓问。

“铁板章鱼、章鱼刺身、芥末章鱼，还有章鱼天妇罗。”大猩猩说。

“为什么都是章鱼？”春晓忍不住问。

“因为博士之前做实验，做出了能无限增殖章鱼脚的大章鱼。”大猩猩说。

“······芥末章鱼，谢谢。”春晓说。

“好的，稍等。”大猩猩转身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