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晴明的黑户生涯[综] 第106章 第 106 章

讲真的，太宰治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北山春晓这样不按照他剧本来，还能节外生枝的家伙。

太宰治用手捂住脸，他早就应该想到的，第一次见到北山春晓那天，他就被一群人追赶着逃窜，这样的人······辣鸡！下次找合作者，一定找个安分守己的！

“晴明大人？”太宰治几乎把手机话筒怼进了嘴里，“请问，你怎么会在那个地方？你不是应该已经消失了吗？”

“啊，这个，我不是寻思着你去寻找绑架犯的头头了吗？所以我就去找户山先生了，我给你说过的，你忘了？”春晓说。

“我记得，我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救人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你忘了？”太宰治咬牙切齿的问。

“是的，但，我必须在附近看着才能安心，”春晓余光扫过药研藤四郎，“很多事情，我也没办法透漏，但事实上，看来我是对的。”

“晴明先生，我希望，下一次，你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向我交代一下，”太宰治冷冷的说，“以免再次出现这种收拾不了的情况。”

“这个恐怕真的不行，变数太大，”春晓叹了口气：“我得道歉，但是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了，牵扯的东西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会越来越不好收场，最后会很麻烦。”

“神秘侧？”太宰治问。

“额，就像跟芥川对上的这群，估计是从镭钵街一路追我追过来的。”春晓依然谨记着尽量不要有太大的动作惹来时政的监察部队，目前只招惹间桐慎二就行了，绝对不能把时政的目光引过来，好在间桐慎二明显也不愿意招惹时政——这正说明间桐慎二的本丸有问题——所以，知道刀剑付丧神和本丸的人越少越好。

“就像跟芥川对上的人？你在镭钵街就已经被追杀了？”太宰治敏锐的察觉到了，“是谁？”

“神秘侧，和鹤丸、莺丸一样的人。”春晓说。

“神秘侧······他们为什么要堵住芥川？芥川应该和他们没什么往来和仇怨吧？难道是在镭钵街起过冲突了？”太宰治语气有些危险，“你做了什么？”

“这点我也挺奇怪的，”春晓说，“我可什么都没干。”

“现场怎么样了？”太宰治问。

“停车场很混乱，高架桥都倒了，外面都是警车在围着，我估计英雄协会很快就来了。”春晓说。

“找到户山淀了吗？”太宰治问。

“没有。”春晓说。

“他们一定还在停车场，去找他，”太宰治道，“然后，杀了看到你的人。”

春晓目光在药研和折原临也身上转了一圈：“包括芥川？”

“不！”太宰治怒道，“我是说绑架犯！不包括芥川，也不包括警察！你不是带着护神纸吗？别让人看到你的脸！”

挂了电话，春晓看向了药研：“真巧。”

同时他狠狠一脚踩了一脚手不太规矩的折原临也，这让折原临也一声闷哼，放弃了去掏自己的小刀。

“他是谁？也是港口Mafia的？”药研看向了春晓脚下的人。

“啊，我记得这个声音，药研酱，是吗？”折原临也挣扎着求救，“我们的合作要求你们保证我的存活！”

“原来他是你们的人。”春晓诧异的说，如此一来，折原临也和港口Mafia以及绑架户山淀的人都没关系了。

“原来是你，我从他那里买了你的情报，”药研看向折原：“折原先生真是敬业。”

折原临也哑巴吃黄连一样，只能瞪着药研干眨眼。

“既然被抓了，”药研酱短刀护在身前，“我们的交易作废，请保重，折原临也先生。”

“等等！我把他的行踪都告诉你们了，不是吗？我要求你们遵守合约！保证我的生存！”折原临也挣扎着说。

“你的消息来得太晚了，我们是自己找到他的。”药研说。

宽广的道路被罗生门掀了起来，碎石、水泥和钢筋从他们头上呼啸而过，那边的战斗距离这里越来越近。

春晓用短刀在手头玩了个刀花，他用的正是药研给他的秋田藤四郎：“这地方不适合叙旧，一刀之恩没齿难忘，阁下觉得我是现在就把这一刀还给你呢，还是咱们换个地方？”

一辆汽车从他们侧面翻滚着，撞到了不远处的桥墩上。

药研藤四郎心领神会：“看起来你对港口Mafia没什么好感，我们现在休战如何？”

刀剑男士和芥川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这家伙呢？”春晓弯下腰把短刀抵在折原临也喉咙。

药研缓缓地把目光转移到了折原临也身上：“我是真没想到折原先生会在这里，不知道您跟踪的到底是谁？”

折原临也把手对春晓指了一下：“我发誓。”

“我希望这次您没撒谎，毕竟我们主殿不是您可以好奇的，”药研说，“北山先生，我用一条您感兴趣的消息换回折原先生，您看如何？比如，我们此次结队前来，是为了您的性命。”

“这也能当做一条消息？”春晓挑起眉毛，“我以为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最终的目的。”药研推了推眼镜说。

“这个的确很有诱惑，但根据我打游戏多年的经验，在你还处于新手期的时候，BOSS的推倒条件和奖励通常都挺遥远的，不如我们来聊聊更现实一点的条件？”春晓说。

药研看了他很久，吐出两个字：“短视。”

春晓笑而不语。

药研松了口气：“你想知道什么？”

“间桐慎二现在在干什么？上面知不知道你们有同伴失踪的事情？”春晓问。

“上面已经知道鹤丸叛逃，其余人尚且不知，”药研说，“大将依旧每日上班。”

“他竟然还有心情上班？”春晓惊讶的说。

“你问题太多了。”药研将短刀换了手，向左侧翻跳。

春晓扔下折原临也，也向侧面躲避而去。

折原临也死死趴在原地，恨不能整个人变成一张纸。

罗生门从折原临也上方飞过，几度转折，将围拢在芥川身边的刀剑男士一个个挑飞了出去，一路洒下一条条血线。

芥川龙之介自身也是刀伤无数，却依然站在原地，尽管咳嗽的声音已经无比凄厉，捂在嘴上的手指间也一滴滴的溢出了血液。

“在下，自身的存在，绝不会被尔等否定！”芥川语气嘶哑的说道。

春晓和药研躲藏在众人的视觉死角，药研正想提刀去救人，却被春晓拉住了：“我可以让芥川走。”

“真的？”药研迟疑的问。

春晓晃了晃手上的秋田：“你也不想被同伴知道我们的联系对吧？”

“你有什么要求？”药研问。

“我要小夜左文字。”春晓说。

“不可能。”药研断然道。

“看看你的同伴们，”春晓说，“他们快撑不住了。”

“我不能用别人的弟弟来交换利益。”药研说。

“你是个好人，”春晓说，“但小夜的哥哥都在我这里，而你们那里如今不太平和，无论怎么看，都是在我这里比较保险。”

药研皱着眉头，心急火燎却勉强自己待在原地：“什么意思？”

“你自己明白，否则也不会把秋田给我了。”春晓说。

药研略一思索，看同伴们实在撑不下去了，就迅速说道：“我会把小夜留在最后面，能不能带走他，看你自己的本事。”

“明白。”春晓竖起大拇指。

“小夜已经和我们本丸有了契约，你就算把他带回去······”药研忍不住提醒道。

“我又不需要他做什么，他只要作为左文字的兄弟，好好的、幸福的、安全的生活着，就可以了。”春晓说。

芥川龙之介跌跌撞撞的走向距离他最近的刀剑男士，在对方近乎恐惧的目光里伸出手。

一声淡淡的笑声突兀的出现在这片无人呜咽的废墟里，语调倦怠而带着暧昧的余音，然而你仔细去听，无需探究就能听见空幻的表象下，那深渊般的空洞。

“芥川，你还是老样子。”

“太宰先生？”芥川龙之介飞快的转身，看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没有自己的意志，仅仅是因为环境影响，犹如痉挛般使用暴力，幸好，我不用再忍受你了。”

空寂的声音清晰的响在废墟之中，被芥川龙之介听在耳中，芥川发着抖向声音响起的方向走了一步，继而犹如寻主的狂犬一般，疯狂的扑向他认定的地方。

“各位，撤退！”药研藤四郎闪电般出现在了负伤的刀剑男士身边，一把背起爱染国俊，对剩下的人喊道：“快撤退，小夜，断后！”

早已经厌倦与无心之犬纠缠的刀剑男士们，下意识的迅速起身撤退，陆奥守吉行背起负伤的笑面青江，队长山姥切原本想断后，但小夜左文字却退到了他的更后面，山姥切无暇纠正，就默认了小夜的位置，几人迅速撤退。

一只巨大的仿佛云朵构成的手突兀的出现在了废墟上空，大手笼罩向了逃走的刀剑男士们。

“危险！”小夜左文字大喊道，将试图回身庇护他的山姥切一把推到了大手的范围之外。

“小夜！”山姥切惊叫。

其余刀剑男士们近乎惊恐的看着大手拍在了小夜身上，将他拍倒在地。

药研藤四郎将背后的爱染国俊向上托了一把，腾出一只手扶了扶滑下来的眼镜。

小夜左文字的人形消失了，地上只剩下了一把短刀，一只白鸟抓起短刀，轻盈迅捷的冲向了天空。

“追回小夜！”山姥切失声吼道。

此时，芥川龙之介已经抵达了太宰声音传来的地方，坍塌的横梁之上，只有一个（折原临也的）手机正外放着“滴滴滴”的挂断音。

芥川龙之介伸出手，却颤抖的停在了半空。

“罗生门！”

警车已经围拢了停车场，介于通缉榜上凶名在外的“不吠的狂犬”的威名，尚且无人进入废墟区域之内。

“英雄协会联系过了吗？”一位警长问道。

“英雄协会回应，有位S级英雄正好就在附近，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一位警员回答。

“那就好，这次一定把这位横滨祸犬留在这里！”警长咬着牙道。

“废墟内还有多少民众？”一位女性警官问。

“死亡人数不明，活着的人都正往西边转移，警察和医疗队都在那边维持秩序，救治民众。”一位警员说。

“安抚好民众，全力救治伤员。”那位警长道。

停车场西边，狼狈的民众哆哆嗦嗦的走向警察和救护车，或晦气的抱怨，或擦着眼泪，或暴怒的辱骂警察“税金小偷”，众生百态，莫不如是。好在附近的商场生意火爆，写字楼也尚未下班，停车场早早就停满了车，便暂停了车辆的进入，所以，此时停车场内的人员并不多，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受害人，但警察确确实实是很庆幸的。

先不管警察、医生和逃走的民众们，此时，在停车场内，一辆汽车后，还留着五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大哥，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带着墨镜的人问。

一位带着绅士帽的白胡子老者吹了口气：“在观察一下。”

“那可是芥川龙之介，他正在发疯，要是再不走，我们可能会死的。”扎着小辫的男人胆怯的说。

“扔下人质就这么逃走了，琴酒也会杀了你的。”绅士帽子的老者龙舌兰如此说。

“组织那么大，总不能琴酒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现在这情况明显就已经脱离控制了。”墨镜男说。

其余人虽然尚未表态，但神情明明白白的赞同这一观点。

“这种话不要再提了，”龙舌兰摆了摆手，“我们研究一下，怎么带着这个‘行李’离开这里。”

众人目光停留在了脚边的一个大行李箱上。

“外面都是警察，带着‘行李’走，会被发现的。”小辫子男说。

“先把‘行李’放在这里，等一会儿再回来取不行吗？”第四个穿着黄色短袖衬衫的男人问。

“变数太大······起雾了？”小辫子男突然问。

“夏天起什么雾？”墨镜男说着，抬头一看，也有些愣住了，“这是雾吗？”

他们头顶，整个停车场在无人察觉时，已被一团奇异的云雾悄然笼罩。这云雾比寻常雾气更显惨白，更带着一种不祥的粘稠质感，仿佛凝固的恐惧。

“这……这是什么？”黑衣组织的喽啰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枪，警惕地环顾四周。

“笨蛋！除了异能力，还能是什么！”龙舌兰脸色骤变，厉声喝道，“快，带上行李，立刻撤离！”

手下们不敢怠慢，连忙扛起沉重的行李箱起身。黄短袖和小辫子一起扛着那个关键的箱子，紧随在龙舌兰身后，其他人则围拢在他们周围，形成护卫队形。

“大哥，我们……”小辫子刚开口，陡然感觉右半边身子一凉。他视线下意识地一偏，竟眼睁睁看着自己扛着行李箱的胳膊，齐肩断裂，正朝着地面滑落！

“啊——！”

小辫子与黄短袖的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黄短袖是被突然坠落的行李箱重重砸中了脚，而小辫子则是因为剧痛和失去手臂的恐惧。

“有敌人！准备战斗！”龙舌兰瞬间拔枪，高声示警。

“大哥！这云雾黏住我们了！”墨镜男惊恐的喊道，这云雾没有阻拦他们的行为，仅仅依附着他们，像是杨柳飞絮的形态、蜘蛛网的质感，还有庞大的面积，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却如同拥有生命般紧紧附着在每个人身上，令人毛骨悚然。

“围成一圈！有任何异动，直接开枪！”龙舌兰强作镇定地吼道。

就在此时，一道散发着清冷月光般色泽的绳索，仿佛由无数看不懂的咒文编织而成，从虚空中激射而出，如同灵蛇般攀上几名外围成员的身体，将他们紧紧捆缚在一起！

“这又是什么鬼异能？敌人到底来了多少？”

“火！好大的火烧过来了！”

“虫！好多虫子爬到我身上了！”

“蛇！有蛇啊！”

“鬼！有鬼影！！”

喽啰们在云雾的囚困与幻象的侵袭下彻底陷入混乱，发出凄厉的尖叫，理智正在被无形的恐惧迅速吞噬。

“哪里有什么火？哪里有什么虫？！都他妈给我闭嘴！想办法冲出去！”龙舌兰愤怒地咆哮，试图稳住军心，但他自己也已汗毛倒竖。

就在这时，清晰的脚步声自浓雾深处响起。

龙舌兰瞬间收声，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他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浓雾略微散开处，一个高大、压迫感极强的身影逐渐清晰——黑色的风衣，黑色的礼帽，以及在狂乱气流中如毒蛇般狂舞的银色长发……

琴酒。

“琴……琴酒……！” 龙舌兰结结巴巴地看着眼前绝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男人，在极致的慌乱中，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勉强挤出一丝强硬的姿态，几乎是怒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救我！我们中了暗算！”

琴酒依旧沉默着，迈着沉稳而冰冷的步伐向他走近。在龙舌兰期盼的注视下，他的手缓缓伸向了腰间。

那一瞬间，龙舌兰的心脏几乎骤停，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瞳孔紧缩，双眼因极度恐惧而微微突出，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以为琴酒要掏出他那把标志性的□□，而枪口对准的，很可能就是自己这个“累赘”！

然而，下一秒，琴酒从腰间拔出的，并非手枪。

那是一把短刀。

一把造型古朴、线条流畅，刃身在惨白雾气中闪烁着不祥寒光的短刀。

龙舌兰彻底愣住了，大脑因这完全出乎意料的展开而陷入短暂的空白。他极力瞪大双眼，试图理解这不合逻辑的一幕，试图分辨眼前这个“琴酒”究竟是真是假……

就在他思绪僵硬的刹那——

一道冰冷的弧光掠过他的喉间。

温热的血液猛地飞溅而出，在粘稠的白雾中划出一道刺目的红。

龙舌兰的视野迅速变得模糊、黑暗。在意识彻底沉沦之前，他最后看到的，是“琴酒”那张向来只有冷酷与杀意的脸上，竟缓缓勾勒出一抹……绝无可能出现的，温和而愉悦的微笑。

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

春晓将眼前黑衣组织的一群灭了口，从衣袋里掏出了用卫生纸包着的一小包盐，撒了出去，在空中黏黏糊糊的云雾瞬间就化掉了。

这云雾是用一种叫做“梦间野”的虫熬制的胶液，遇见空气就变成了黏糊糊的雾气，能够让人在清醒中看见日常最普遍的噩梦所形成的幻觉，‘梦间野’也是妖怪的一种，能够被盐驱邪。

春晓看了看地上的旅行包，蹲下身，拍了拍行李箱，行李箱里毫无动静，春晓有些担心，迅速打开箱子，露出在里面蜷缩一团的昏迷的户山淀，他伸手试了试户山淀的呼吸，发现呼吸虽然微弱，却毫不断绝，心里松了口气，又重新把箱子拉起来。

春晓直起身，看了看已经停止肆虐的芥川，略微愧疚了一秒，就把他放下不管，轻松提起行李箱，将它送到了警察进来的必经之路上。

然后自己躲在一辆车后，一边保护户山淀，一边等待警察进入。

芥川发泄过后，终于停止了自虐的举动，那个手机已经连尘埃都不剩下了。

“太······太宰先生······在下，一定会找到你的！”芥川龙之介眼前已经有些发灰了，但依然凶猛如恶犬一般。

芥川银，穿越了层层封锁，来到了芥川身边，一直隐瞒与芥川关系的少女走近龙之介，低声呼唤道：“哥哥。”

“银······我······我们······又被他扔下了。”芥川喃喃的说。

“还有下次机会，现在，我们必须要走了，有情报称，有S级英雄正朝这边赶过来，到时候情况会对我们不利，快走吧。”银说。

“下次······下次······我一定······”芥川被银搀扶着，兄妹两人消失在了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