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陈昭对甜品这方面,的确比陶云谙要了解得多,对食材也十分的考究,她自诩还要多向他学习学习。
陈昭笑了,他给人的感觉就一个字‘暖’,相比于时以恒那张扑克脸,陈昭这才叫成熟男人的魅力。
充满笑意的丹凤眼,高耸的鼻梁,笑起来让本就薄的嘴唇,看不到唇色,虽然身高方面略微吃亏了点,不过一米七八相较于还是算很高了。
陶云谙在边学边做的过程中,填饱了肚子,主动提出要帮忙收拾桌面,陈昭拗不过她,只好任她收拾。
擦桌子,收材料,洗工具,有井有序的整理好了厨房,陶云谙甚是满意的甩甩手,“不错吧,我虽然不怎么收拾,但是做起来还是挺像样的嘛”,她对整理东西这方面不是很擅长,也是在开了甜品店以后才有所长进。
“好,特别好,比我收拾的干净多了”,陈昭对她竖起大拇指,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针指向‘8’,摘下围裙,“云谙,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他试探着问。
陶云谙没怎么在意过别人对她的称呼,都是对方怎么顺口,怎么叫,“没事,都可以”。
“你看这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让女孩子一个人回家,这不是他的作风。
最后抵不住陈昭的热情,陶云谙还是报了地址,陈昭的车内和他本人一样,装饰的很温柔,后视镜挂的编织吊饰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那种很传统的中国结,穗子处用金色丝线包裹着,她随意拨动着流苏,“陈昭,你还有这手艺呀”,现在会编这种东西的人很少了。
陈昭半开玩笑的说,“那是,我什么不会呀”,没想到陶云谙还真信了,惊讶的看着他,还向他请教方法,最后陈昭被陶云谙的天真打败,“这是我妈妈做的,她手很巧”,他是在觉得陶云谙太有趣了,忍不住想逗逗她。
“你妈妈手好巧哦,可以让她教教我吗?”
“好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时以恒公司的酒会。
陶云谙勉为其难的做了蛋糕,拨通了文正的电话。
没多久,文正就到了,他邀请陶云谙上车,对方则一脸不问号,是都拿了蛋糕,还要她去干什么。
文正说如果她不去,时总就亲自来请,陶云谙勉为其难的上了车,一路上都在暗暗咒骂着时以恒。
酒会人很多,各大媒体记者都来了,每一次他们都想拍到这位时总的尊容,这次也不例外,毕竟独家的大家都争着抢着要的。
看着参加酒会的女性,没一个不是丰姿绰约,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陶云谙看看自己,牛仔裙,白衬衫,帆布鞋,头发还没扎,像是走错楼层的,着实不太适合这样的场合。
陶云谙还在这里想着怎么编理由溜走,文正就带她走进了一见拐角的房间,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应许以后,他就把门推开,“时总,陶小姐到了”,然后就离开了。
陶云谙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黑色的真皮沙发,棕色的地毯,头顶上星星点点的吊灯,还有坐在沙发上的,风度不凡的男人,“进来,我付你钱”,时以恒下巴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陶云谙坐下。
左脚蹭蹭光滑的地板,橡胶和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有些刺耳,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抬脚进去了。
时以恒抬眸,白色的帆布鞋踩在棕色地毯上,纤细的脚踝被白色长袜挡住,露出一节嫩白的小腿,时以恒喉结上下滚了滚,厉声道,“坐下。”
陶云谙乖乖坐好,双手放在腿上,眼睛却没看向时以恒,而是低着头,拇指掐着食指的关节处,“找我有事吗?”声音很小,带着点委屈。
“怎么,现在都不想和我有眼神上的交流了?”他长腿交叠,单手搭在膝盖上,俯身,往高脚杯里倒了点红酒,然后拿起来,悠悠的在手里摇着,轻抿一口,“还是…”,欲言又止。
本就有些不自在的陶云谙,听到他话说一半,有点小情绪,抬起头,直视着时以恒的眼睛,手也放松下来,“没有,只是觉得…”,她也学着时以恒的样子,半分钟以后,才说了下一句,“时总您是不是要去酒会上露个脸”,看他这一身,不像是只坐在这喝酒的样子。
被她说对了,今天他虽然不出席酒会,但是有些合作方还是要见的,关于之后的合作,正常的社交还是必须要有的,面子功夫要做足。
时以恒放下酒杯,扯了扯领带,“像抛头露面的场合,我从来不参加,不过”,他上下打量了陶云谙一番,微眯起眼,“别的场合……可以有。”眼神里带着点狡黠的味道。
被他看得心里发怵,她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怎么过了七年,时以恒变得这么会撩妹,都是在那学的,陶云谙怕招架不住他的眼神攻击,连忙站起来,“没有没有,那时总,您忙,我待会再来要钱”,转身就要去开门。
刚坐下的时候,她绷紧双腿,导致这时腿有点麻,重心不稳的向前倒去,她以为自己会摔在地毯上,已经做好了破相的准备,没想到下一秒就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她现在正跨坐在时以恒腿上,双手抵着他的胸口,透过单薄的西装布料,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凸出的膝盖骨。
时以恒双手撑在她的双腿两旁,看着腿上慌措的女孩,心里有点痒痒的,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歪着头问她好不好看。
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妥,陶云谙讪讪的站起来,给时以恒鞠了一躬,道了个歉,就推门而去。
桌上的手机响了,听铃声不是他的,差一点就绷不住了,时以恒烦躁的喝起闷酒来。
出了门陶云谙想看一下时间,手刚伸进口袋,就觉得不太妙,手机…好像还在里面。
去拿?可是刚刚…
不去?好歹也是刚换的,有点舍不得。
估摸着时以恒应该去了酒会,陶云谙确认走廊里没人之后,便蹑手蹑脚的溜进刚刚的房间。
还好,手机还在,时以恒好像不在房间,拿了手机想走,突然就听见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陶云谙好奇的循着声音缓慢移动着,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是一只手,骨节分明,细长细长的,她以前就想象过,这么好看的手,戴上戒指会是什么样。
进来没有发现,这间房还有个不大的小床,再回头看,桌上的红酒瓶已经不知去向,酒杯也掉在毯子上,而时以恒现在,半个身子趴在地上,长腿搭在床沿,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明明是个大公司的老板,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想想还是于心不忍,虽说有西装垫着,但是地板上凉,万一感冒就不好了。
陶云谙叹了口气,还是觉得把时以恒扶回床上,碍于身高体型的差异,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又拽又拉又推的弄上去,累的她满头大汗,坐在床边用床单擦汗,一边擦还一边自说自话,“借你床单擦擦哈,就当感谢费了。”
失踪的酒瓶找到了,歪倒在时以恒的枕头边,她怕他撞到头,想着把酒瓶拿过来。
陶云谙俯身想去够,但是胳膊太短,只能右手撑着床沿,用左手够,时以恒看起来是睡着了,一动也不动的。
没事,把瓶子拿走,自己就离开,陶云谙屏住呼吸,慢慢平移,她的头发很长,最近没去修剪,现在已长至腰际,因为她的动作,一缕秀发不小心落在时以恒的脸上。
陶云谙没有发现,目光仍停留在酒瓶,完全没有发现时以恒正在拨弄着扰乱他的头发。
“哎呀,”陶云谙感到头皮疼了一下,垂眸看时以恒,巧的是他也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现在两人的姿势,很像是陶云谙想趁机亲他的样子,她连忙别看眼,“啊,这个”她晃晃手里的东西,“怕你撞到头。”
这红酒的后劲现在才上来,时以恒好像有些微醺,抬手抱住陶云谙,很紧,紧到她挣脱不开。
时以恒深深的窝在她的脖颈处,声音有些干涩,“陶陶”,陶云谙一震,这…是,他以前最喜欢这样叫她。
“陶陶”,他又唤了一声,这一次带着点委屈又撒娇的意味,陶云谙不是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虽然只有那么一次。
可像时以恒这样,不应该喝醉以后是这样的状态。
最起码不会掉下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