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降雪怎么样呢。往排球场走去的路上,千花思绪已经转到其它方向:可以租个空地,玩一天雪,话说研磨之前对魔法少女的动画片很感兴趣,他会不会喜欢冰雪女王呢?
千代倒是喜欢艾莎女王。干脆抽时间叫上大家一起玩吧,黑尾很喜欢热闹呢。
她兴冲冲提出议案,然后被黑尾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原话是“那还不如等下雪的时候一起出去玩,夏天就要做夏天该做的事。”
“哎——”千花萎靡不振。
周三下午的部活,大家收拾好东西往二楼会议室走去。
长泽美里为大家提供下场比赛球队特点。
直井教练相当重视,甚至调整对局策略。
千花边听边挑重点记下。明明跟平时一般无二的认真做派,偏偏让人觉得她神思不属。
研磨舌尖抵住齿根,右颊鼓起一小团。
……
“我等下要去开教职员会议,接下来的时间队长安排。大家仔细看发下去的资料,散会。”直井教练拍拍黑尾肩膀,把重任交给他。
“嗨!”
会议室正对着的窗子下,有一颗二十年的树丁香,乳白色的花朵密集,盛放着覆盖整个树冠,散发甜润馥郁的气息。清风吹过,零星飘进几片花瓣。
“阿嚏——”不知道是不是嗅到花粉,研磨打个喷嚏。
千花刚要递出纸巾。
这边还在跟夜久吵架争论“谁是排球部最帅气”的黑尾已经抽出湿巾,看都不看就怼上研磨鼻子,示意他擦擦。
研磨皱着眉头擦擦,突然开口:“啊,昨天部活日志是不是轮到我了?我没做唉。”
千花连忙去找自己的记录页想要拿给他。
这边还没争论出高下的黑尾,已经头也不回地利落打开背包,示意研磨“拿去抄。”
千花:……
研磨慢吞吞磨蹭,抄几笔字就开始不耐烦,左翻翻,右找找,突然手拍向脑门:“啊,教练发的资料页没了。”
千花兴冲冲拿出自己的资料,想要跟研磨合看。
行动力超强的黑尾立刻说:“我去给你用打印机复印一份吧。”
研磨:……
千花怒而拍桌:“黑尾你!”
黑尾:?
千花:“你,你歇歇,我去做……”赢不了啊,我就说万一黑尾是情敌的话,就只能使用物理攻击了。
千花迅速调转方案,打算先攻克黑尾。
“部长跟我对下本周采购清单吧。”“啊,好——”“唔,小黑说过海前辈的记录更详细呢。”“哈哈真的吗研磨,难得黑尾正经夸人啊,千花,这是损耗表。”“......谢谢海君。”
“下周采购完的聚餐,部长你把上次统计的部员意向店铺拿给我说一下好吗?”“好啊,我来——”“吉田他不是说有特别想去的店吗?拜托我们下次一定要选这个吗?”“啊哈哈研磨你记得啊,没错九十我和雫一起吃大阪烧店,学姐我来跟你介绍!”“......谢谢吉田君。”
总之被研磨统统挡下。
千花:……
千花捶地:你们两个的心有灵犀是不是太离谱了!!
呜呜呜,这下不光要讨好两个人,还要互相提防他们,快人格分裂了呜呜。
结果直到部活结束,千花目送两人下电车一起回家,也没能搭上话。
又失败了,今天也没能跟研磨单独相处。
千花在拥挤的车厢里,透过窗玻璃看夜幕下灯火通明的东京,繁盛又冰冷。
为什么之前没察觉,电车车厢如此狭窄,各种混合的气味让人喘不过气来。
是平时黑尾总在她身后帮她挡下人群的接触,让她没察觉到环境?是她平时总是观察研磨的表情,让她无暇关注情况?是每次独行的一段路里,总是带着期待和满足的情感沉浸在脑海里,连烦扰的人群都显得可爱了?
千花看见玻璃上映出她半张冷漠的表情。
-“列车前方到站,请乘客有序下车。”-
她把翻涌的情绪收进眼底:软的不行来硬的,间接不行就直接点。花山院千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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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周末的淘汰赛完美拿下一场胜局后,千花还没准备好软硬兼施的手段,就被突如其来的生理期打倒。
最开始肚子疼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着凉或者吃错东西。虽然平时饮食和身体情况都很重视,但是说不定是便利店里的饮料有问题呢?
然而在家庭医生的检查下,被告知是‘生理期激素不稳导致的肚子疼……”
千花:……以前从来没有过啊?!原来生理期这么难受吗?!
怀着这样疑惑的心情,搜索‘女性生理期反应’资料,发现‘经痛’的概率高达69%。更不用说还有‘排卵期’、‘黄体期’这些奇奇怪怪的周期名词。
看着女人们被激素操控的一生,千花默默关掉资料库。
她决心让身体里的激素知道,谁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于是当做没什么事继续上学。
六月初,阳光炙热,蝉鸣也鼓噪。
尽管千花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间歇性腹痛和持续性烦躁,还是让她额头冷汗直冒。
她终于领教的基因激素的威力,连道德和理智都控制不住的想搞破坏。
研磨躲起来打游戏,黑尾满场乱窜讲个不停,福永又在‘疙瘩疙瘩’的练习‘明白不说明白不明白也不说不明白我怎么明白你是明白还是不明白明白了吗’的贯口,山本大吼‘毅力毅力’个没完,夜久跳起来给吉田一脚,吉田倒地装死不练接球,连海君的正常练球千花也觉得运动的不均匀,可以说是看到树都想踹两脚。
大概是天太热。午餐时,古希腊掌管厨艺的神,幸平君准备了消暑必备的冰镇西瓜汁和解暑荷叶凉茶。
千花望而生津,但谨慎的没喝。
趁大家午休的时候,她躲到楼上休息室,只打开窗户,满头大汗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想:要不以后准备个躺椅或者小床吧。
甚至没发觉什么时候昏睡过去。
只是醒来发现很凉快,额头格外清爽。
她摸一把额发,不知道谁给她额头上贴个冰凉贴。
这么细心啊,是海君吗?还是夜久君?
千花肚子还坠坠的阵痛,想着下午还要上课,强撑着去洗把脸。
在楼下洗手台上揭掉冰凉贴的时候,愕然发现,镜子里,冰凉贴下,千花额头上,写着“すき”两个字。
【喜欢】
千花绝不会认错这个字迹。
是研磨!!
怎么,怎么这么突然?
千花按住砰砰的心跳,脑子乱成浆糊。
是因为自己今天太虚弱,看起来很可怜吗?
她捂住嘴,看着镜子里面脸通红的女孩:不是吧,研磨他,吃这套?!
早说啊!
下午直井教练带大家去野外爬坡训练,千花一直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两人。
黑尾完成一轮训练后,接替千花的记录工作,和长泽美里在两个方向分别做计时记录。山本猛虎自主进行加练时,第二轮完成训练的研磨撑着一口气,也要在黑尾的影子里打游戏。
黑尾还在看计时器,心思已经不知道跑到那里:“啊,都两个星期了,真沉得住气啊你。”被千花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快忍不住了。
明明全神贯注打游戏的研磨,不假思索的开口:“谁让她那么贪心。”
黑尾瞥两眼研磨专心打游戏的样子,嘴唇一翘,打算偷跑。
在他放下记录本的一瞬间,研磨抬头:“小黑,你要去哪里?”
黑尾顿住,目光游移。
训练结束后,大家飞奔着去便利店买水,三三两两找位置吃冰棍。
千花一开始慢慢跟在队尾,后来看不见人影后,忍不住捂着肚子,想找个地方蹲下。
该死,生理激素要打败自己这个真正的主人了。
但是在这片坡地上,连个休息的公园椅都没有。
坐到地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千花宁肯跪在地上,也不要坐下。当然,跪在地上也是不可能的。
不成想转过一个路口,就见黑尾一个人靠坐在树荫下,手指间还拎着半瓶水。
黑尾到是能好好坐在草地上,看见千花苍白的面孔,他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弯曲,轻轻拍在自己伸直的大腿上,示意她坐过来。
千花犹豫一下,还是扭头:“还是算了,我生理期。”
黑尾干脆伸手把她拽下,坐在自己腿上:“反正运动裤也是红色。”
他嘴上说这这样的话,眼睛反而不去看千花,一只胳膊支在自己蜷起的膝盖上,手托住下巴向别的方向看。
好热。
不知道为什么,安静的时候疼痛格外敏锐,千花控制不住,张开嘴小声喘息着,苍白的面容下,冷汗直流。
黑尾无处安放的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让她靠近自己胸膛。
低声轻哄:“坊や、坊や、だいじょうぶ”
“别哄我啊,别哄我。”千花声音颤抖。
“怎么能不哄你?用这样声音在说话”黑尾一手揽住她的腰,滚烫的掌心放到她的小腹上,一手扶住她的头发,摁在自己颈窝,下巴磕在她的头顶。
状况稍微好点的千花,条件反射般趁热打铁:“太可恶黑尾君,如果我说爱你,可以做我的情人吗?”
黑尾被气笑,伸手弹她个脑瓜蹦:“真敢说啊你,正牌男友答应你了吗?”
“唔,不行吗?”千花捂住额头,试图用可怜的目光从下往上看他。
“还不够,千花,这种程度还不够。”黑尾鼻尖嘴唇蹭上千花发顶,呼吸玫瑰的气息。
像大猫教小猫捕猎一样,又压又咬。
他渴望更直白,更完满,像星河一样永恒的情感。
千花,再努力一点,让我消弭在爱里吧。
哈,嘴上不让人偷跑结果自己偷跑。
‘疙瘩疙瘩’的贯口:明白不说明白,不明白也不说不明白,我怎么明白你是明白还是不明白,明白了吗? 因为‘明白了’的日语发音近似‘哇嘎哒’,所以这段贯口听起来就像‘嘎达嘎达’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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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