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说得没错,现在为了老哥,前世的事也好,斩魂刀也罢,提都不要提,提了也没人信。找不到刀,监控里也看不到真相,也就没办法证明那两个人是被沈巍伤的。现在只要在梦里搞定那两个抢劫的混混就可以了。
赵云澜回到老爸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烟瘾犯了,他习惯地掏了掏口袋,结果摸出了一根棒棒糖。
赵云澜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看棒棒糖。自从答应沈巍开始戒烟,沈巍就买了好多种口味的棒棒糖放在家里,每次都悄悄地把赵云澜口袋里的烟换成两根棒棒糖。
此时此刻,赵云澜并不想吃糖,不过他一想到脑子里那些零乱的记忆,加上这段时间以来棒棒糖的催化,仿佛很多东西都更加清晰了,难道是真的都要想起来吗?
也许,这就是命吧!赵云澜懊恼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后,他拆开了棒棒糖……
又来了——!
在那样一个轻风微拂的校园里,含着棒棒糖的赵云澜看着温润的沈巍
“说真话,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沈教授,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沈巍的眼睛里似乎装满了什么东西,却被他压抑得让人看不出来,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赵云澜。
“谁知道呢,也许以前真的见过吧!”
场景一换,夜晚的一条小巷子里,赵云澜及时赶到,揍了两个抢劫沈巍的小混混,然后捡起地上的手表还给沈巍。
“沈教授,没事吧?”
沈巍接过表,那笑容宛若天上的星星一般。“我没事,谢谢啊!”
又看了看巷口,仿佛对突然出现的赵云澜有些意外。“这么巧啊?”
赵云澜一含眉。“你这话里有话啊,你的意思是,我找来了这两人,演英雄救美呢?”
沈巍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释:“没有,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
再一换,沈巍满身是血地倒在赵云澜面前。
赵云澜看着眼前的沈巍,揪紧了心。“沈巍,怎么回事?这些伤怎么不能自愈了?”
沈巍挣扎着说:“这些伤不算什么。快走,赵云澜。”沈巍拼尽力气推了推赵云澜。“快走,走啊——!”
赵云澜不走,揪住沈巍的衣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谁伤你的,我必要他一命!”
沈巍看着赵云澜的眼睛,深到无法言喻的东西压在他的黑眸下,嘴唇微微颤抖着。“如果有一刻,我必须拿我的伤,来换大家的命呢?”
赵云澜痛苦地低下眸,不敢再看沈巍的脸。纠结、犹豫、无奈、心痛……在这一瞬间撕裂着他的心。
虽然只是短暂几秒种的沉默,但沈巍已经明白了他的选择。他释然地轻笑一声,偏了偏头,留恋地看着赵云澜的脸。“我相信,到了那一刻,你就有答案了。”
此时坐在审讯室里的沈巍,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发烫。他伸手摸了摸,发现竟是那悬在胸口的玲珑坠滚烫了起来,贴着沈巍的皮肤,渐渐沸腾了他全身的血液。沈巍只觉得一股火热的力量从胸口上移,然后充满了他的大脑,下一秒,他便昏了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痛苦毫无征兆地袭来,赵云澜的脑子里如同针扎一般地难受,他不由得抱紧了头。
赵心慈走进办公室便见到了这一幕。“云澜,怎么了?”快步走到儿子身边,赵心慈紧张地抱着他的肩。
“爸……头好痛……好痛……”说完,赵云澜晕了过去。
“云澜、云澜!”赵心慈抱住儿子,一时间竟手足无措了起来。
恰在这时,老周敲门后走了进来。“赵局,沈巍那孩子不知怎的就晕倒了。”
“云澜也晕了,快!叫救护车!”
半小时后,沈巍和赵云澜被送进了龙城第一医院,医生在急诊室里忙了好一阵子,两人始终没有醒过来。
急诊室外围了一堆警察,得到消息的沈溪也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坐在椅子上一直哭。
“行了,别哭了,儿子没事。”赵心慈站在沈溪身边,又替儿子担心,又看着妻子着急。
“没事怎么会晕倒?都进去这么久了还没出来,这到底是生什么病了呀?”沈溪越想越激动,旁边的空椅子上已经扔了一堆擦过眼泪的纸巾。
赵心慈越想越想不通。儿子向来健康,从小到大连感冒都少,怎么可能突然得什么重病?更奇怪的是,沈巍那孩子居然和云澜同时晕倒,这难道是巧合?天下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又是焦急地等待了十多分钟,终于,医生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赵云澜和沈巍的家属。”
赵心慈和沈溪立刻上前。“医生,什么情况?
沈溪更是激动地抓住医生的手臂。“医生,我儿子没事吧?他醒了吗?”
“两个人的意识恢复了,但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生命体征都正常。不过还在发高烧,属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现在可以送去病房观察了。”医生简单说明情况。
赵心慈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又问:“有检查结果吗?什么原因导致的昏倒和高烧?”
医生摇了摇头。“很奇怪,血液、心电图、X光、CT的结果都没有问题,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伤口或感染的情况,我们一时间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只能等烧退下来再看了。”
沈溪赶紧擦干眼泪。“谢谢医生,我、我可以去看我儿子了吗?”
“可以。”
赵云澜和沈巍随后被送进了病房,赵心慈怕他们被打扰,特意让医院找了个独立套间。
沈溪一直坐在赵云澜床边,握着他的手,烫到不行。家里的陈阿姨也被叫来帮忙了,陈姨找护士要了几个冰袋,分别夹在沈巍和赵云澜的腋下,帮助他们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