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秘密
宁知安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小溪,你是不是嫌弃我?”
白玉溪像是被说中了心思,眼底透露出几分慌乱,急忙哄道:“宁师兄,怎么会呢?我只是最近有些心烦,一时语气重了些。”
他可不想宁知安去爷爷那告状,若是爷爷知道了,又要训斥他,他可不想挨骂。
总是念叨让他好好对宁知安,烦都要烦死了。
爷爷不是已经给过宁知安补偿了吗?
连他自己都要赔上,这还不够吗?
为什么还要他好声好气对宁知安?
可怜他还必须浪费大量时间陪着一个废人。
虽然宁知安是对他不错,但是现在宁知安都已经是个废人了,他还有大好的前途,他实在不想和一个废人多接触了。
不过,还是要做个样子,爷爷说的对,等宁知安死后,他就自由了,忍这一时不算什么,还能有个好名声。
宁知安被白玉溪这么一哄,心情好了不少,耐着性子说道:“小溪,没关系,师兄知道你性子直,因为丹道大会,宗内多了不少外来修士,小溪你要多担待些,不可太过随性,没背景的小弟子倒是无妨,只是莫要冲撞了那些大宗门的弟子,届时闹大了,叫师尊难办。”
白玉溪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宁知安看着白玉溪这副敷衍的样子,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反而觉得分外可爱:“小溪,我们是道侣,你以后若是有什么心烦事可以与我说。”
听见“道侣”二字,白玉溪一下子又恼火了:“宁师兄,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我不在外面提起我们是道侣这件事情吗?”
宁知安神情受伤:“对不起,小溪,师兄一时没注意忘了。”
白玉溪不耐烦道:“不碍事,下次注意就行。”
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一个废人结为了道侣,他可是逍遥丹宗掌门的孙子,怎么可能和一个废人在一起。
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笑掉大牙了。
看着宁知安那副样子,白玉溪就来气,越看越心烦:“你快走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宁知安张了张嘴,伸出手想要挽留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把想说的话说出口,到了嘴边,只能干巴巴说出几个字:“那我走了。”
白玉溪:“走吧,走吧。”
宁知安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转身离开。
谢清迟将这些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竟是没想到白玉溪已经有道侣了,还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普通,修为还有问题的修士。
奇怪。
以白玉溪这副作天作地的性子,怎么会愿意与这么一个毫无长处的人结为道侣?
而且像逍遥丹宗掌门的孙子与人结为道侣,这么大的事,修真界竟然一点风声也没用,好像完全不知道一般。
白玉溪那样子似乎也不愿意别人知道他们是道侣,逍遥丹宗的其他弟子估计也不知情,要不然,早就传疯了。
这太不对劲了。
这宁知安究竟是何等人士,能让白玉溪与其结为道侣,看他这副一厢情愿的样子,但白玉溪似乎很嫌弃,这结为道侣应当不是白玉溪自愿的,但是宁知安这副样子究竟能拿出什么东西,叫白玉溪愿意与他结为道侣。
但这也与他无关,这宁知安走了最好,现在就剩下白玉溪一个人,是个好机会。
谢清迟探了探左右无人,便朝白玉溪缓缓走去。
白玉溪乍然瞧见一个陌生的少年似在向他走来,很不耐烦:“你是何人?要做什么?”
谢清迟似笑非笑:“白少主,在下早已听闻白少主的大名,对白少主十分仰慕,得了一个有趣的物件想要给你瞧瞧。”
白玉溪来了兴致:“是什么东西?拿过来给我瞧瞧。”
谢清迟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白少主,就是此物。”
白玉溪一脸失望看着眼前的符箓:“不就是一张破符,有什么稀奇的?”
谢清迟缓声道:“白少主,别着急。”
“你瞧。”
说罢,谢清迟手一挥,手中的摄魂符顿时没入白玉溪脑中。
再一个手刀对着白玉溪的脖子劈过去,白玉溪还没反应过来,就“砰”的一声,晕倒在地上。
谢清迟也不管,用神识操控着,把白玉溪方才见到他的记忆抹去,然后把白玉溪放在此地,自己飞快离去。
虽然谢清迟也很想现在就教训白玉溪,但逍遥丹宗如今正要举办丹道大会,若是这个节骨眼,逍遥丹宗掌门的孙子出了事,也不太好混过去,还是等他参加完丹道大会,再来处理白玉溪。
反正有摄魂符,白玉溪跑不了。
谢清迟处理好这个小插曲后,继续跟着打听来的消息去找青池真君。
但到了地方,谢清迟却得知青池真君有事出去了,不知何时会回来。
他白跑了一趟。
也罢,还是先回去。
青池真君不在,他也没法子,总不能傻等,只能改日再来了。
谢清迟又原来返回,打算回到自己的住处,又想起自己应该去玉宵真尊那去看看,便改了方向。
刚到了玉宵真尊住处,谢清迟又被惊艳了一番。
不愧是给真尊住的地方,就是比他们这些普通弟子住得好,这奢华程度竟是不比青阳殿差,逍遥丹宗这般有钱?
连招待客人的地方都这般奢华!
谢清迟直接走了进去,玉宵真尊的住处对谢清迟来说一般是不设防的。
但谢清迟找遍了房间也没看见玉宵真尊,又想到老师可能不在房间里,便往后院走去。
果不其然。
谢清迟当真是瞧见一位俊雅不群的男子站在亭子里,看身影,是玉宵真尊无疑了。
正当谢清迟想要走近打招呼时,他看到了另外一道身影。
身姿曼妙,一身紫纱锦云长袍,气质雍容华贵,神韵天成,光看背影便知此人定然长相不俗。
谢清迟心中一惊,立马闪身躲到了一处角落。
为何会有女修?
而且看样子,这位女修好像与老师是旧相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师与女子这般熟识,这女修究竟和老师是何关系?
也无怪谢清迟这般惊讶,平日里谢清迟从未见过玉宵真尊与哪位女修这般亲近,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似乎情爱与老师无关,对待女修很是冷淡,总是保持着距离。
没想到私底下竟然会与一位女修这般熟识。
虽然谢清迟不敢妄自揣测老师与这位女修的关系,但这种情况下难免会多想。
更何况这位女修是这般身姿,就算老师会动心……也不奇怪。
谢清迟继续躲在角落里,探查两人的情况。
“玉宵,那有人,你不管吗?你这真尊怎么做的?连个阿猫阿狗都能闯进来。”女修高傲的声音响起。
玉宵真尊面色微微不善:“那是我门下的弟子,自然是经了我的允许才能进来。”
“也聊得差不多了,你该走了。”玉宵真尊冷着脸,开始赶客。
女修很是不满:“玉宵,不过是一个普通弟子而已,怎么他来了,你便要赶我走了?”
“我到要看看这弟子究竟是何人。”
女修一伸手,灵力一动,把藏在角落里的谢清迟拽了出来,少年显然有些惊慌失措。
玉宵真尊眼神一厉,反手把浮在半空的少年拽到了身边,灵力柔和包裹住少年的身体,没有伤及分毫。
被当众抓包了,好不容易站稳的谢清迟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心虚,立马拱手作揖道:“玉宵真尊,弟子不是有意的,弟子本有事寻玉宵真尊,却不曾想会冲撞了您与这位前辈交谈,还请玉宵真尊见谅。”
玉宵真尊:“无碍。”
“你走吧。”
谢清迟:“是,真尊。”
谢清迟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玉宵真尊叫住了:“慢着,书年,不是你。”
书年是谢清迟此次用来参加丹道大会的假名。
谢清迟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不敢动。
玉宵真尊把视线转向那位女修,冷淡道:“你该走了。”
女修目光在谢清迟脸上扫了一眼,不轻不重评价了句:“也不过如此,玉宵,你的眼光何时这么差了?”
玉宵真尊敏锐捕捉到了她话里的意思,脸色更加黑,冷声道:“莫要多想,这只是我门下的弟子。”
女修明显是不相信:“只是弟子?你说是就是吧。”
女修又瞥了谢清迟一眼,嫌弃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清迟这才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这女修竟然以为他与老师是……是那种关系……
这个认知让谢清迟十分难以接受。
他与老师之间分明是清清白白的,怎么会是……是那种关系?
一股难以言说的感受在心中蔓延,谢清迟想要立刻逃离此地,不愿意再多待一刻。
“老师,我先走了。”
“慢着,你不是来找我有事吗?”
谢清迟支支吾吾道:“老师,我一下子给忘了,不如让我先回去想想,等我想好了,再来找老师你。”
玉宵真尊:“清迟,你就不想知道方才那位女修是何人吗?”
谢清迟:“弟子不敢过问老师的私事。”
玉宵真尊:“那人是我的亲姐姐。”
“青池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