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维度殊途 > 第33章 星澜的噩梦

维度殊途 第33章 星澜的噩梦

作者:星河星流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0-23 17:03:31 来源:文学城

星澜在星栖阁歇了三日。这三日里,她枕着星栖阁特有的安神香,却夜夜都在半梦半醒间看见万万年的碎片——寒霄举箭时染血的眉骨,长老们议事时藏在袖中的手,还有澜澈转身时鬓角忽然添上的霜白。直到第三日晨光漫过窗棂,她指尖抚过腕间淡金色的星姬印记,终于起身,一步步走向星栖阁深处那扇刻满星纹的石门。

石门上的尘灰厚得能漫过指尖,万万年的时光仿佛都凝在这冰冷的石面上。星澜指尖凝起一缕星辉,轻轻点在门楣中央的星核凹槽处,“咔”的一声轻响,尘封的石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带着古旧星辉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便是星姬的密库。

密库深处,一面一人高的银镜悬在半空,镜身刻满流转的星纹,正是能照见被掩盖真相的“溯光镜”。镜面上蒙着薄尘,却依旧难掩其下隐隐流动的微光,像是藏着万万年未曾言说的秘密。

星澜刚走近镜面,密库外便传来玄翎的脚步声,伴着玄铁符淬炼时特有的灼热气息。他本是在丹房打磨新铸的玄铁符,指尖还沾着未凝实的玄铁水,听闻星澜竟打开了星姬密库,匆匆赶来时,指尖那滴滚烫的玄铁水“啪”地落在青石地面,瞬间凝成一颗泛着冷光的冰珠。

“那镜子耗损仙元,你……”玄翎的话刚到嘴边,便被星澜轻轻打断。她指尖抚过溯光镜边缘的星纹,指腹触到镜身微凉的温度,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想看看。我想知道,当年寒霄的箭,是不是真的只为‘教训’;想知道,长老们的‘献祭’之论,背后有没有更深的算计。”

玄翎望着她眼底的光,沉默了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块温得恰到好处的星辉玉。那玉是他寻遍星辉族圣山深处才找到的,能滋养仙元、抵御溯光镜的耗损,此刻被他塞进星澜掌心,带着他掌心的温度:“我守着你。”

星澜指尖攥紧星辉玉,轻轻点在溯光镜中央。刹那间,镜身的星纹骤然亮起,淡金色的光芒从镜中漫出,将整个密库染成一片星辉色。星澜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万万年的时光洪流,眼前浮现出云端之上的场景——

万万年前的星辉云端,寒霄一身银甲染血,手中长箭对准她的灵脉,箭尖凝着冰蓝色的灵力。可就在箭要射出的瞬间,他眼底闪过一丝极深的犹豫,那犹豫快得像流星划过夜空,却让箭尖微微偏了半寸。也正是这半寸,让那支足以穿透灵脉的玄铁箭,最终只擦过她的肩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却未伤及根本的伤。

画面流转,她又看见星辉族议事殿的暗格。暗格里藏着一道虚无之境特有的青黑色雾气,老执事佝偻着身子,将一封密信递向雾气,信上“献祭星姬”四个字格外刺眼,而在字迹末尾,竟赫然写着“引星姬仙元入虚无,可破万域壁垒”,墨迹还带着未干的湿意,像是刚写就不久。

最后,画面落在澜澈的书房。书案的抽屉最深处,藏着一封未曾寄出的信,信纸被泪水晕染得发皱,上面是澜澈熟悉的字迹:“若有一日需舍妹护族,兄长愿以命相抵。”墨迹在“命”字处晕开,像是写下时,执笔的手曾剧烈颤抖。

镜光骤然熄灭,密库重归昏暗。星澜站在原地,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却不是因为溯光镜耗损仙元的虚弱,也不是因为真相带来的震惊——那颤抖里,藏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清明。

“原来如此。”她轻声说,将掌心的星辉玉按在溯光镜面上。玉光与镜光瞬间交融,金色与银色的光芒缠绕着升空,在半空中凝成一道新的符纹——那符纹既没有锁渊符的刚硬,也没有云岫轨迹的柔和,而是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气息,符纹中央,隐约浮现出“破局”二字。

就在这时,玄翎忽然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一丝紧绷的力道:“虚无之境的气息在密库外。”

话音刚落,密库的石门便“吱呀”作响,青黑色的雾气顺着门缝漫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虚无之境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带着蛊惑的调子:“星姬,你看,他们都在骗你。寒霄的箭是假的‘手下留情’,澜澈的守护是假的‘兄妹情深’,连长老们的‘献祭’都是算计。只有我能让你摆脱棋子的命运,与我同生,你便是万域维度唯一的主宰。”

星澜抬头,眼底再无半分往日的怯懦。她抬手将那道“破局”符纹拍向雾气,符光炸开的瞬间,金色的光芒如利刃般划破青雾,竟将虚无之气逼退三尺。“你错了。”她的声音清亮如星辉,“我从不是棋子,以前不是,以后更不是。”

她转身看向玄翎,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容里藏着释然与坚定:“玄翎,帮我个忙。”

三日后,星辉族议事殿。

殿内檀香缭绕,老执事站在殿中,一身繁复的族老服饰,正对着殿上的长老们慷慨陈词:“星姬乃星辉族天命所归的守护者,如今维度动荡,唯有星姬献祭,方能引星辉之力稳固壁垒,这是万域的福祉,是不可违逆的天命!”

他话音刚落,议事殿的大门忽然被推开。星澜一身月白裙裾,裙摆绣着细碎的星纹,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摇曳。她手中托着溯光镜照出的虚影,那虚影在她掌心流转,泛着淡淡的金光,她缓步走到殿中,停下脚步。

“天命?”她的声音清亮,透过殿内的寂静传向四方,掌心的虚影骤然展开,老执事与虚无之气在暗格交换密信的画面,清晰地呈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你的私心?”

老执事的脸色瞬间煞白,手指紧紧攥着袖摆,刚要开口狡辩,殿外忽然传来一声惊雷般的怒喝——寒霄提着一缕青黑色的雾气闯了进来,那雾气正是虚无之境的残魂,在他掌心挣扎不休。寒霄一身银甲染血,白发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这老东西与虚无勾结,我在流萤谷抓了现行!”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长老们面面相觑,看向老执事的目光里满是震惊与质疑。就在这时,澜澈匆匆赶到,他刚踏入殿门,便看见星澜抬手,将那道“破局”符纹拍向议事殿的穹顶。符纹接触穹顶的瞬间,金色的光芒顺着殿顶的梁柱蔓延开来,那些藏在殿内暗处的虚无气息被一一逼出,化作一道道尖叫的黑影,在符光中渐渐消散。

“从今日起,”星澜的声音透过符光传遍整个星辉族,甚至传到了万域的每一个角落,“星姬玄墟境的事,我自己说了算。谁再敢提‘献祭’二字,休怪我符下无情。”

玄翎站在殿门处,手中的玄铁扇轻轻敲着掌心,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他看着殿中那个不再被恐惧缠绕的身影,忽然想起万年前景,那时的星澜总躲在星栖阁的窗边,望着远处的星轨发呆,眼底满是不安。而如今,她终于亲手斩断了心里那些缠绕万万年的藤蔓,这场围绕着她的棋局,从此时起,终于该由她自己落子了。

澜澈是在星澜拆穿老执事阴谋的第二夜,踏着月华走进星栖阁的。他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绢帛,绢帛边缘已有些磨损,却依旧能看出其上绣着的星辉族图腾——那是星辉族的《维度秘录》。

他将绢帛轻轻放在星澜的案头,绢帛上的字迹是用星辉汁所书,墨迹带着星辉族特有的流光,一行行映在星澜眼底:「星辉双子,秤之两端。兄承其重,妹执其轻,共系维度衡。若一端倾,秤杆折,万域缩,归虚无。」

星澜指尖抚过“归虚无”三字,绢帛的凉意透过指尖渗进来,比当年寒霄那支玄铁箭的寒气更甚,直抵心底。她忽然想起幼时的场景——那时她总追在澜澈身后,看他对着星轨罗盘推演星象,阳光落在他发梢,他转过头,笑着对她说:“阿澜你看,这星轨就像秤杆,哪颗星偏了,都得有另一颗星拽着才稳。”原来那时他说的,从来都不只是天上的星轨,而是他们兄妹,是整个维度的平衡。

“所以老执事说的‘献祭’,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澜澈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月华落在他肩头,将他鬓角的几缕霜白染得格外清晰。他望着案上的《维度秘录》,声音低沉:“他要么是被虚无之气蒙了眼,认不清维度平衡的根本;要么……就是故意想拆了这杆秤,好借虚无之力谋夺万域。”

星澜抬头,看见兄长眼底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她忽然想起这些年的种种——每当族中长老提出“献祭星姬”,都是澜澈站出来反驳;每当虚无之境的气息靠近星栖阁,都是澜澈悄悄挡在她身前;甚至连寒霄当年那支偏了半寸的箭,事后也是澜澈去流萤谷,替她挡下了族中所有的质疑。他明着护她,暗里不知扛了多少“舍妹保域”的压力,却从不让她窥见半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她的声音有些发哑,想起自己这些年的恐惧——怕自己是随时可弃的棋子,怕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献祭”,可如今看来,那些恐惧竟像个笑话。她怕的从来不是牺牲,而是被欺骗、被利用,可她不知道,自己本就是秤杆上缺一不可的那端。

澜澈走过来,指尖轻轻敲了敲《维度秘录》的绢帛,动作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珍视:“这秘密太重,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你背负。我希望你做星栖阁里描符、酿酒的星澜,而不是被‘维度平衡’捆住的星姬。”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肩头那道早已愈合却依旧留着印记的旧伤上,声音里添了几分疼惜:“可现在看来,有些事,躲不过去。”

就在这时,窗外的星辉忽然剧烈闪烁,原本平稳的星轨变得扭曲,玄墟境的屏障传来沉闷的嗡鸣,那嗡鸣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震荡都更急促,像是随时都会碎裂。一道玄铁色的传讯符破空而来,落在案上时已灼得发烫,上面是玄翎急促的字迹:虚无之气在维度裂隙处凝聚,似要强行撕裂壁垒,速来!

三人匆匆赶到裂隙边时,眼前的景象让人心头一沉——维度裂隙处,青黑色的雾气已凝成一只巨大的手掌,手掌上布满了虚无之境特有的纹路,正疯狂地捶打着玄墟境的屏障。每一次撞击,都让屏障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维度边缘的星轨扭曲变形,连空气中的星辉之力都变得紊乱。

老执事的身影混在雾气里,半边身子已被虚无之气侵蚀,声音带着癫狂的笑:“星姬!你以为你是秤?你只是块随时能被换掉的砝码!澜澈护不了你,玄翎也护不了你,只有献祭给虚无,你才能真正‘自由’!”

星澜望着那只不断捶打屏障的巨手,忽然想起《维度秘录》里的另一句话,那话藏在绢帛的末尾,字迹比前面更浅,像是写下时格外慎重:秤之衡,在心不在形。心若齐,万钧可担;心若离,微尘可折。

她转头看向澜澈,兄长眼底的坚定与她如出一辙,那是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他们是秤杆的两端,从来都该一起承担。再看向玄翎,他已展开手中的玄铁扇,扇面上的星图与维度星轨隐隐共鸣,扇骨上凝起厚重的玄曜瀚宇境之力,显然是做好了随时相护的准备。

“自由?”星澜笑了,声音透过震荡的气流传出去,清亮如星辉,压过了虚无之气的嘶吼,“被虚无吞噬算什么自由?我要的自由,是和兄长一起,让这杆秤永远稳下去,让万域的星、维度的平衡都能好好亮着——这才是星姬该有的自由。”

话音未落,她与澜澈同时抬手,星澜掌心凝起璀璨的星辉,澜澈指尖涌出厚重的灵力,两种力量在空中交汇,竟化作一道巨大的秤杆虚影。那秤杆通体由星辉凝成,上面刻着与《维度秘录》同源的星纹,一端紧紧连着玄墟境的裂隙,一端牢牢系着星辉族的圣山,将摇摇欲坠的维度稳稳托住。

玄翎见状,立刻将手中的玄铁扇掷向空中,扇面星图瞬间融入秤杆虚影,让那本就凝实的秤杆更添了几分玄铁的坚硬。“寒霄!”他扬声喊道,声音穿透雾气,传向流萤谷的方向。

几乎是瞬间,一道冰蓝色的灵力破空而至,寒霄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依旧是一身染血的银甲,鬓角白发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凝着冰蓝色的灵力,化作一枚沉甸甸的秤砣,坠在秤杆的末端。“你不是要还债吗?”玄翎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了然,“这秤,得四个人才撑得住!”

寒霄没有说话,只是将更多的灵力注入秤砣,冰蓝色的光芒与星辉色的秤杆交相辉映,让那秤杆虚影愈发稳固。

老执事在雾气里尖叫起来,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

“因为你不懂。”星澜的声音透过秤杆传遍万域,清晰地落在每一个维度生灵的耳中,“维度的平衡从不是靠牺牲谁,而是靠愿意一起扛的人。”

当秤杆虚影彻底稳固的刹那,虚无之气发出不甘的嘶吼,那只巨大的手掌开始寸寸碎裂,青黑色的雾气在星辉与玄铁的光芒中消散。老执事的身影随着雾气一同褪去,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星空中,再也没有了踪迹。

裂隙处的浊气渐渐平息,扭曲的星轨重新归位,连流萤谷那些因虚无之气枯萎了万万年的花海,都在星辉的滋养下,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澜澈看着星澜,忽然笑了,眼底的疲惫被释然取代,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你比我想的更懂这杆秤。”

星澜望着兄长鬓角的霜白,又看向玄翎掌心因紧握玄铁扇留下的薄茧,最后落在寒霄掌心那道未愈的伤口上。她忽然明白,那些缠绕了她万万年的恐惧藤蔓,从来都不是被谁斩断的,而是在这一刻,被“我们一起扛”这五个字,彻底碾碎成了漫天星光。

她不再是悬在崖边、随时会坠落的星,也不是任人摆布、没有自我的棋子。她是秤杆的一端,是维度平衡里缺一不可的存在,身边站着愿意与她共担万钧的人。

往后的日子,星栖阁的安神香依旧每日燃着,香气漫过窗棂,与窗外的星辉交融。星澜偶尔还是会在午夜醒来,却不再下意识地摸向肩头的旧伤,而是望向窗外——那里,澜澈书房的灯总是亮着,星辉透过窗纸洒出来;玄翎的丹房里,玄铁符淬炼的光芒偶尔会划破夜空;甚至流萤谷的方向,也总有一缕冰蓝色的微光,与星辉遥遥相望。

那些光芒,都在星轨上好好亮着,像无数双托着秤杆的手,稳稳地,护着这片她终于敢安心扎根的维度。而她,终于可以做回那个在星栖阁描符、酿酒的星澜,也可以做那个担起维度平衡的星姬——因为她知道,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