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微臣选谁谁才是皇上 > 第2章 第 2 章

微臣选谁谁才是皇上 第2章 第 2 章

作者:消失绿缇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6 22:23:27 来源:文学城

一道紫光劈下,在清凉殿的明瓦上映出狰狞的影子,窗外已然是阴黑一片,恐怖异常。

豆大的雨珠砸在台阶屋檐上,竟有万马奔腾之势。

这一殿的阁臣都不由倒吸凉气,纷纷朝窗外望去。

就在刚刚下朝之前,六皇子沈瞋突然以汉室风气比照本朝,声称喜好同性并无可耻,希望顺元帝能效仿先贤汉文帝,广开言论,以正视听。

顺元帝自然勃然大怒。

大乾自开国皇帝那代起,便严禁男子相爱,实在因为连年战争,壮年稀缺,需得男女结合,多繁衍子嗣才行。

到后来,断袖更成禁忌,官府每年查抄的楚馆不计其数,谁若胆敢出卖男色,轻则杖责三十,重则处以流刑。

念在六皇子年轻气盛,受人蛊惑,顺元帝小惩大诫,令他在清凉殿前跪足三个时辰,谁料天色突然大变,下起雨来。

但是皇帝正在气头上,没人敢求情。

顺元帝是出了名的严父,而且阴晴难测,翻脸比翻书还快,此时他丝毫没在意淋雨的沈瞋,而是拉着内阁诸臣在清凉殿商量春台棋会事宜。

所谓春台棋会,乃是一场举国盛事,各州府棋手自愿进京,在惠阳门外开坛对弈,前三甲会被邀请入宫,受皇帝亲自嘉奖,赐封国手。

只是今年,局势有所不同。

南屏听闻有此盛事,也要派三名天才少年前来参会,与大乾棋手一决高下。

“我看南屏分明是故意让我们不痛快!”礼部尚书汪拂愤慨道。

“南屏刚在边境吃了败仗,不得已将我朝五皇子送归,口中说的好听,但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首辅龚知远倒沉得住气,他饮了口茶,不紧不慢说,“慌什么,我大乾人才济济,未必会输。”

户部尚书卜章仪道:“我们不可轻敌,南屏定然是有备而来,要我说,干脆召集历代国手,假装百姓,在惠阳门外对弈,确保万无一失。”

刑部侍郎洛明浦道:“那就有违春台棋会的初衷了,这本就是个与民同乐的比赛,国手们自己玩还有什么意趣?”

卜章仪:“难道打赢南屏不比你的意趣重要?”

洛明浦冷笑:“卜大人,若是南屏年年派人前来,我们年年不必有百姓参加吗?”

卜章仪恼怒:“明年再说明年的事!”

阁臣们你一言我一语,越吵越上头,最后恨不能薅着对方的领子按头对方祸国殃民。

顺元帝被他们吵得烦,挥手让他们住嘴,随后将目光投向坐得最远的温琢。

“晚山,你说呢?”

温琢已经僵坐了一个时辰,完全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他突然从御殿长街的刑场来到这里,万箭穿心的疼痛不再,群臣的山呼海啸不再,新帝讥诮凉薄的眼神不再。

他面前是垂垂老矣的顺元帝,身边坐着分庭抗礼的内阁诸臣,清凉殿外,还跪着仍是皇子的沈瞋。

他竟真回到了顺元二十三年!

这一切或许与将死之时那道诡异天光有关,只是不知道,回到此刻的除了他是否还有别人。

温琢顾不得消化心中惊骇,他一边摇着掌中折扇,一边努力回忆上一世的场景,思索片刻,他装着无辜:“各位大人各执己见,吵得不可开交,臣又不是阁臣,皇上这时候喊我,不是让我得罪人吗。”

此时众朝臣都被大雨困在候朝的板房里,既潮且冷,唯有温琢被特别恩典,随内阁来清凉殿喝茶避雨,足见其非比寻常的倚爱。

“就你心眼儿多!”顺元帝气得用手帕掩唇咳嗽,伸出两指点着温琢,“要不是你行径荒唐,风流无度,有损朕的颜面,以你翰林院掌院之职,早就该入阁了,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朕说!”

温琢忙垂下眼,藏住睫下一片阴翳,无奈叹了口气,像是连扇子也没劲儿扇了。

“臣——遵旨。”

但他深知,就是他这幅对权力提不起兴趣的样子,才使得顺元帝如此倚重。

皇帝老了,就开始畏惧被人替代,畏惧权力的流失,谁若是盯上他的皇位,便是他眼中钉肉中刺,亲儿子也不例外。

龚知远茶也不喝了,只是掀起苍老的眼皮,默默注视着温琢。

温琢若是入阁,首先威胁的便是他的地位,翰林院掌院是从一品,皇帝最低也会给个次辅当当,温琢今年也才二十四岁,蹿升速度堪比登天梯,实在让人忌惮。

“少不情不愿的,朕记得你也是用棋高手。”顺元帝睨他。

温琢只好说:“是,臣以为春台棋会照办,百姓照常参加,南屏来人,咱们接招便可,若是因此方寸大乱,才是成了笑话,我大乾崇尚棋技已有百年,能人辈出,南屏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他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他清楚,这场博弈大乾必输。

这根本不是简单的棋技比拼,而是一场酝酿已久的阴谋。

他接着说:“不过也不能全无防备,那些出了名的老国手不方便露面,但令他们挑几名得意弟子参加还是可以的,只要确保南屏棋手进不了前三甲,也不算我大乾欺负人。”

顺元帝听完点点头:“有点道理,南屏要来便让他们来,刚好让我大乾子民杀杀他们的锐气!”

分明是相似的意思,龚知远说完顺元帝就不表态,温琢说完顺元帝就赞许,这让他这位首辅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他这张老脸还未拉下来,就见不远处坐着的女婿,任吏部侍郎的谢琅泱脸色更加忧虑。

龚知远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内阁议事,太子党和贤王党吵得不可开交,谢琅泱却像丢了魂样一语不发,只是频频朝温琢的方向侧目,连皇帝的话都顾不得听了。

谢琅泱还在凝望,龚知远别扭极了。

温琢那张脸实在长得惑人,眼似桃核,眉若远山,仿佛晚烟霞下白山茶,又如琉璃盏中美人仙,一颦一笑都晃得人轻易失神。

这种长相,多亏是个男人,否则必是个祸乱朝纲的妖精。

“衡则,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龚知远故意点他。

谢琅泱被岳父唤字才挪开目光,他动动唇,心不在焉道:“我无话。”

回应完龚知远,谢琅泱又忍不住朝温琢看去。

此时大雨已经下了整整两个时辰,沈瞋也在外面淋了两个时辰。

上一世春台棋会刚商讨到一半温琢便向顺元帝求情了,顺元帝虽然不悦,但架不住温琢舌灿莲花,引经据典,总算唤起了顺元帝为数不多的父爱,这才免了沈瞋大病一场。

当然,敢打断顺元帝议事的也就温琢,换作旁人,估计来不及动之以情便被喝住了,毕竟顺元帝实在不怎么在意沈瞋。

沈瞋出生那天正赶上宸妃忌日,顺元帝只管悲伤,看都没来看他一眼,听说他通体发黄,恐有胎病,顺元帝也只是淡淡吩咐一声找太医。

长大后,沈瞋既无外戚撑腰,又无朝臣拥护,就连将女儿嫁给他的龚知远都不认为他能做皇帝。

谢琅泱一边震惊于自己回到过去,一边惶恐事情的走向变得不对了。

温琢居然还没有求情!

莫非......

又是一连串的闷雷,响得地动山摇,天公震怒,半点没有要停的意思。

“唉哟,这雨越下越大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刘荃透过明瓦向外窥望,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石阶前跪着个狼狈的身影,浑身湿透,衣袍泥泞,已被雨水浇得摇摇欲坠,正是六皇子沈瞋。

几个小太监站在远处,犹犹豫豫不敢上前,只得眼睁睁看着皇子在暴雨中煎熬。

这等大雨,雨珠打在身上无异于石子,只叫人骨缝生寒,后背生疼。

沈瞋简直要崩溃了!

他分明已经历尽万难,铲平障碍,踏上那至尊之位,谁料才在皇位上呆一个月,突然一线白光闪过,他来不及反应,便重回人生中最狼狈凄惨的时刻。

这三年的时光,就像一场惊心动魄的梦,梦醒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养出身为帝王的威严和气魄!

沈瞋满腔的愤怒和疑惑无人诉说,露天之下空无一人,就连太监们都躲在廊檐下,唏嘘且讥笑地望着他。

他已经不知跪了多久,双腿早已刺痛没有知觉,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一个不留神,牙齿咬到舌尖,一阵尖锐疼痛,口中顿时溢满鲜血。

他隐约记得上一世没有这么难熬,因为在他刚跪得发麻时,温琢就撑伞出来接他了。

温琢呢?

沈瞋猛地抬眼,望向掌着灯火,暖融融的清凉殿,看见殿内人影窜动,火光跃跃,他心中隐隐生出希冀,应该快了。

按照记忆,温琢也该出来护他了。

然而只等到人影都不动了,太监们都散了,也没有一个人出来。

温琢怎么还不求情,还不来扶他,难不成他那段精心编造的谎话都白说了吗?

还是......从刑场上回来的不止他一人!

沈瞋猛一打战。

刘荃等了片刻,见顺元帝没有接茬。

他又向外看了一眼,便毫不留情地收回了眼神,吩咐人给空了茶杯的温琢添茶。

他虽有意替沈瞋求情,但心知肚明顺元帝还未消气,所以这情求得要有分寸,无论如何不能将自己牵扯进去。

“谢公公。”温琢伸出莹白无暇的五根手指,托起茶杯,垂眸轻呼,吹走阵阵热气,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又一口。

刘荃笑道:“温大人很爱这茶啊。”

温琢喝得唇色红润,通体舒畅,放下茶杯轻笑道:“是徽州府的松萝茶吧,此茶色如白梨,饮若嚼雪,果然只有皇上这里才能喝到,要是能讨些回去就好了。”

曾经他因为忧心沈瞋,根本没好好品尝松萝茶,他身有旧疾,一到阴雨天便关节刺痛,彻夜难眠,非得把周身烘暖了才行。

因为将沈瞋从暴雨中搀起,他后来病痛了整整七日,连上朝都是煎熬。

果然还是坐着喝热茶舒服。

顺元帝挪眼瞪他,心里明镜似的:“少来暗示朕,你从朕这里顺走的东西还少了?”

见温琢惭愧地垮下脸,顺元帝又赶紧挥手,一副遇见难缠小鬼的模样:“......给你给你给你,不够再管朕要!”

温琢瞬间眉眼生笑:“谢陛下。”

谢琅泱急得要命。

沈瞋还在外面受苦,温琢却闲情逸致地品起茶来了。

他知道沈瞋愧对温琢,可自古以来国为民纲君为臣纲,外面跪着的是未来的盛德帝,清凉殿前地势开阔,无遮无拦,若是有哪道雷电不长眼可怎么好?

他想说如今既然能够重来,那么意味着还有很多机会改变,他愿意与温琢同心协力,让沈瞋收回成命。

但现下,还是要先把沈瞋救起来再说。

想罢,谢琅泱也顾不得惹人疑虑,他身子向前探了探,手臂越过桌几,低声唤:“晚山......”

“谢大人想说什么?”温琢坐得稳如泰山,并没扭头看谢琅泱一眼,刚好刘荃将松萝茶取了过来,他便专心致志嗅起茶香。

“我有万千心绪想与你倾诉,但现下已经两个时辰了,当务之急——”以防他人听到,谢琅泱只得又向温琢耳边贴了贴。

谁料温琢立刻与他拉开距离,疑惑道:“谢大人大声些,咱俩有什么怕别人听到吗?”

谢琅泱怔了怔,没想到温琢竟会这么说,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这下不止龚知远觉得古怪,就连顺元帝也蹙起眉:“谢卿有话要说?”

谢琅泱见温琢当真铁了心不管沈瞋死活,额头的汗都渗了出来,可对知晓未来的他来说,保护新帝是臣子应尽之责,所以他顾不得许多,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来,撩袍跪在顺元帝面前。

“陛下,臣读先贤之言,说父母对待子女,贤俊者自可赏爱,顽鲁者亦当矜怜。六殿下顽鲁,陛下身为君主,罚他理所应当,但也请陛下作为父亲,对他稍加矜怜。”

这话一出,温琢就笑出了声。

谢琅泱说的,差不多就是他上一世那套说词。

当时他在脑中搜刮出这句十年前读的《颜氏家训》可不容易,谢琅泱倒是会捡现成的。

不过眼下他这一笑,顺元帝就没工夫思考谢琅泱话中深意了,反而好奇问:“晚山笑什么?”

温琢晃着扇柄站起身,瞥见谢琅泱正瞪着眼摇头。

谢琅泱是真着急了,因为眼见温琢不仅不帮忙,还要使绊子。

可惜他的口才一向不如温琢,温琢也根本没理他的眼神警告。

“皇上乃万民之父,而非一人之父,六殿下说此狂悖之语,有碍国本,有违朝纲,皇上罚他,是对万民之矜怜。古人还说,宜诫翻奖,应呵反笑,至有识知,谓法当尔,所谓严父之爱藏于责,谢大人怎么不能体会皇上的良苦用心呢?”

这句话是说该告诫时反而奖励、该斥责时反而纵容,孩子长大便会是非不明,缺乏敬畏。

说完,温琢施然坐回椅子,假意嘀咕:“我记得那句‘顽鲁者亦当矜怜’后面是‘有偏宠者,虽欲以厚之,更所以祸之’,其实讲的是父母对待子女要公正,不能偏私,谢大人读书一知半解可不好。”

谢琅泱登时哑口无言,一时间热汗竟然爬满后背。

温琢笑里藏刀的反击让他大脑空白,尤其是那句狂悖之语......温琢居然如此平静的说同性之爱是狂悖之语。

那分明是他们小心隐藏,万分珍贵的情谊。

其实顺元帝哪有那么多良苦用心,他只是生气,气了就罚了,至于这个一向胆小不讨喜的儿子如何,他根本没想过。

但没人不喜欢听恭维的话,温琢的解释很顺他的心意,于是他毫不留情地驳斥谢琅泱:“谢卿,你这书读的可不如晚山扎实,回去坐着吧!”

“臣......惭愧。”谢琅泱低头叩拜,脚被桌子腿绊了一下,才跌回座位。

他明白了,求情的事只能温琢做,别人都是白费功夫。

此时的温琢不结党,不贪权,不敛财,每日悠闲浪荡,是顺元帝眼中为数不多的公正忠诚之臣,也是实际意义上的权柄滔天之臣。

只是......难道温琢对他也没有一丝情意了吗?

下章预告~

开挂美人大男主要换皇上,吓死渣攻!

①《颜氏家训》:贤俊者自可赏爱,顽鲁者亦当矜怜。有偏宠者,虽欲以厚之,更所以祸之。

②《颜氏家训》:饮食运为,恣其所欲,宜诫翻奖,应呵反笑,至有识知,谓法当尔。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