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奥拉伯爵阁下（综名著） 第2章 回程路上

塞西尔听见这样的问题，脸上的笑容又浓郁了些许。似乎见到了这个孩子之后，他就一直在笑。

索菲亚笑了起来，“瞧瞧这孩子，大人，您真是不该把自己的特质完全传给自己的孩子，那会让我们十分苦恼的。”

“薇奥拉小姐，您思虑的很对，但是伯爵大人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他也有足够的实力不遵守那些该死的规则——”她亲切地笑着吐出了一些完全不符合身份的话，一下子拉近了和薇奥拉之间的距离。

“这都是我的错误，见到您太激动了，导致我没能跟您说明白，小姐，您之所以能被我们找到，您的朋友，班纳特家的小姐们，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我们所有人，和伯爵大人，都十分感激她们。”

“如果您愿意回归的话，那我想，班纳特家的小姐们，还有您结识的一些密友，都将成为柏得庄园里的座上宾。”索菲亚冲她眨了眨眼睛说：“但这完全取自于您的意愿，鉴于伯爵大人见了您一眼就认定了血脉一样，小姐，我建议您多提点要求，好让大人知道，柏得家族地大小姐回归，需要高昂的代价。而有些事，不是他想做就能做成的。”

索菲亚的提议让人很心动，但薇奥拉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提什么条件，于是随着索菲亚的暗示默默看向了塞西尔，他无奈的笑了一下，“是我最近很少过问家族事务得罪了你吗，苏菲。”

塞西尔示意薇奥拉握住自己递给她的手杖，木头的触感十分温润，却带着季节特有的一丝凉意，初接触时会让人一激灵，他语气轻松犹如闲谈：“我知道你刚才在想什么，薇奥拉，你可能觉得，也许柏得可能需要一个联姻的人，你将来或许会成为一件工具，一个纽带，没有人关注你个人的意志。”

“但是我很乐意告诉你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好让你没必要这么担心。柏得没有联姻的必要，但是你所要面对的形势，比这会更要复杂，因为伦敦几乎一半人都知道，塞西尔柏得爱如珍宝的女儿曾经丢失了，而另一半，都来找我领过提供线索的赏金。”

“这其中善与恶的界限复杂，连我也不能完全把握，若你选择回去，便是主动踏入了这一团漩涡之中，将来会有人或主动或被动，犹如水流一般缠绕着你，犹如猛兽一般捕猎着你，柔和的水有可能使你窒息，猛兽也有可能被你反过来驱使，如果进入他们的话，就不能轻易脱身了。”

“我唯一能承诺你的就是，若你选择安稳，我可以为你扫去障碍，但若你选择权力，”他松开手，薇奥拉下意识地握紧权杖，睁大眼睛看着他，那里面是想要护住些什么的野望，他曾无数次在自己眼睛里看见过，“那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我会教导你，审视你，直到命运，也将化作你手心的纺锤——”

“我向你承诺，亲爱的薇奥拉，所以，这其实只是一道选择题，小姐，你愿意相信我吗？”塞西尔用右手捧起她垂落的左手，轻轻一吻，抬头微微弯起的眼角，让薇奥拉深刻感受到了血缘的奥妙。

她从未曾如此时此刻意识到，剥离了那些外在的财富和地位，塞西尔是一位与她血脉相连之人，她们十分相似，无论是眼睛、肤色还是举止。

“……”薇奥拉安静了一瞬，血脉带来的亲缘关系，似乎从握住的手中流淌，带来了他口中让人目眩神迷的魔咒——如果真能掌握这样的力量，那么她就能理解，为什么神话中的命运三姐妹，常以老妇人的形象出没了，当权势如此，形象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所以将来的那些流言蜚语，和可能存在的困难，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最重要的是，她想要什么。她想要面对未知吗？

最终，薇奥拉握紧了这一只比她要大得多的手，做出了一个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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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薇奥拉东西收拾完了，波尔兹小姐仍然在发晕，语气恍惚地说：“这是真的吗？”

“我们接待了一个伯爵小姐，她居然在这里学习，我真是不敢相信。”

“我们为一个贵族小姐启蒙了……”

“是的是的，不仅如此，我的……父亲还准备为卡斯塔德女子学院捐款，我真希望我走之后，你们会过得好一点。”薇奥拉笑得无奈，与她贴了贴面颊，语气顿了一下，才吐出这个略显陌生的单词。她最后抱了抱波尔兹小姐，她是这里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薇奥拉永远记得，当初自己跟那位酒鬼母亲周旋几百回，获得成果不如预期时，是怎样的沮丧和失落。那天清晨风很大，很冷，吹的她头发乱七八糟，而波尔兹小姐正推门出来，看见了她，十分震惊，脱口而出：“上帝啊，你是谁？你是薇奥拉？！你为什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波尔兹小姐就给她提供了逃离的机会。

“我会给你写信的！一定要保持联系，波尔兹小姐！”

卡斯塔德女子学校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家，虽然并不是她的终点，可作为起点，她会永远怀念这里，永远感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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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家族估计都在预备着欢迎您的到来，”索菲亚这几日一直陪伴她在马车上，教导她一些事情，“我们从伦敦来时太过匆忙，只随身带了一个女仆，您可以多观察这段时间她的行为举止，回到庄园后如果满意的话，她就可以成为您的贴身女仆。”

“这个位置是很重要的，多少先生女士们都是成也侍从，败也侍从，在某种程度上，仆人也是主人在外的脸面。”索菲亚一直是位很有分寸的女士，说话教导她时会先只提三分，引导薇奥拉思考。

很难说索菲亚嘴里吐出她比较熟悉的汉语发音时薇奥拉的震惊有多少，但她还是把注意力先放在了回答上，思考着慢慢地说：“所以我要在路上观察她，看她有没有上进心，是不是想要来到我身边。如果她有的话，当然会来随时照顾我，注意我的需求，向我传达想要来我这里的意愿。”

她想了想这些天的路程之中，琳达确实很关注她，上次她只是说了想改一下裙子的缝纫，转天精致的缝纫工具就摆在了马车上，薇奥拉看见时才知道，琳达知道她想要，因为行李就是她帮助收拾的，所以她知道薇奥拉根本就没带——因为薇奥拉就没有多少行李，而缝纫工具都是学院提供的，她当然要留在学院。

琳达立刻就汇报给了索菲亚，支到钱后当晚就在驿站附近买到了那里品质最好的一整套工具，悄无声息的就办完了这件事。

索菲亚当时没跟她提起支钱的事，就是为了在此刻教导她。薇奥拉明白了：“她想跟着我，想成为我的贴身女仆。”

索菲亚笑容慈和，轻轻点头说：“我觉得这是个明智的决定。塞西尔大人偏爱年纪长和柏得家族世代服侍的仆人，又因为一些原因，庄园的主人其实非常少，少到伯爵大人就算不再招收新仆人，也完全够用。琳达是去年庄园外聘来的厨房女仆，算是庄园里难得的年轻女性了，所以我们才带上她。”

“但是仅仅九英镑的厨房女仆有什么奔头呢？她就算目标是厨师，也要度过一段相当漫长的时间。所以当她来找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应该会很想成为您的贴身女仆，所以她在向您展示她的能力。今天是最后一晚，我们会住在伦敦近郊的梅丽莎旅馆，她应该会向您展示自己最骄傲的技能，厨艺。”

“然后呢？”薇奥拉没听到后续，不由得问出了声。然后才反应过来索菲亚是在等她的回答，就像是刚才那样，便皱眉懊恼了一下。

“噢亲爱的小薇，别着急，您已经够聪明了，只是还需要经历些时间。要知道，有些事情若是追求速度的话，就不能学习的足够完美了。”索菲亚大笑，她此刻无比骄傲自己健康的身体，还能再看到一个柏得家族的女孩子长大，教导她东西，也见证她的成长。

“我知道的，欲速则不达。”薇奥拉说，最后一句直接说了汉语。她其实真的很想躺平，但是前世被卷给她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心理印象，导致一有什么不了解的，她便不由自主的对自己高要求起来。

“您会夏国语，那很好，我看过您在学校的成绩单，语言课您也完成的很完美，这给您省了很大的劲，”索菲亚对她试探话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她没问薇奥拉是如何学习的，只是欣慰的点点头，“看来我的课程规划要重新做了，原来留给语言的一大块时间都要重新分配了。没关系亲爱的，我会让课程重新变得充实起来的。”

索菲亚贴了贴薇奥拉的面颊，她们其实见面没有多久，而薇奥拉是一个距离感有些强的人，但此时此刻，她就这么自然无比地接受了这个贴面的安慰。也许是因为无论是索菲亚还是塞西尔，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某种不含性别的纯然的怜爱之情，所以也没有激起她的警惕。如果是塞西尔这样做的话，薇奥拉这样想，我估计也只会吃惊一下就坦然接受的。

“然后您就可以评估她的能力，看她擅长的部分您喜不喜欢，告诉她一个回答，同意还是拒绝。但这只是一件小事，您理所当然拥有犯错的权利，这不会是什么大问题，所以可以凭借您的感觉来选择。如果同意的话，工作之余，我们会给她学习的空间，她需要培训技能，提升自己，到时候去考察她的表现。要知道，您的身份非常不同，贴身女仆要学的要做的事情可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