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要你有孩子那我们就有孩子,不就得了?”何茶淡定地说道。
这下子换萧子山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萧子山略微迟疑着说。想了一会儿,接着摇摇头否定道:“这样做万万不可,皇上又不傻,这样子我们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将军应该清楚,这件事最直接的原因是旁人的眼光。”何茶此时显得格外高深莫测,“将军如今掌握重兵,位高权重,全凭将军自己的忠心和能力,从一个亡国的世家能发展到将军这般的高度其间历经了多少献血奋斗妾身也就不说了。”
“而历来,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期间一旦有一些小小的不符合世人的东西便会被无限制的发大,而这个所带来的威力是无穷的。”
何茶笑了笑,继续说道:“显然将军对妾身的情意现在全民皆知,可这随即带来的种种猜忌却是接踵而来,世人都在议论为何这么多年将军没有孩子,会不会是谁有问题,各种阴谋论各种流言蜚语都会在某个角落悄悄被传送 。这对将军的形象是万万不利的,谁都不想自己国家出战的一个将军竟是一个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男人,这不是一个笑话吗?”
“而只要有一个借口,皇上就算觉得奇怪又如何,至少堵住了悠悠众人的口,皇上也不会去深究,他的最终目的不过是不损害国家的形象罢了。过后,将军再跟众人解释一番以往是妾身的身子骨不好,不易怀孕,经过几年的调理如今便就怀上了。”何茶说的很是轻松。
萧子山这么多年第一次开始认真地看待眼前的这个姑娘。他开始记不清他第一次见她时她的模样,但他知道那时她还是一个只会调皮、依赖她父亲的女孩,和如今这个跟他冷静分析局势的姑娘判若两人,他莫名也难得的生出了几分感叹,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会变得如此玲珑剔透?
“将军怎么莫名叹起了气?”何茶对于萧子山突然的叹气感到有些不解。萧子山这才惊觉自己不经意间地发出了叹息声,他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说的的确不无道理,可这也太有损你的清誉了。你与那人...”直到看到何茶脸色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萧子山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他已经死了。”何茶的语气有些冷:“从妾身嫁给将军那日起,我便早已再无清誉,将军还是别跟妾身说笑了。”
“将军请回吧。”何茶将门打开,萧子山自知自己惹得何茶有些恼了,有些歉意地看了何茶几眼,讪讪地离开了。
何茶将门关上后,脸上哪有半分恼意,她不过是寻了个借口将萧子山支走了。她走到桌子前,拾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她心知她所说的只是赵括极小的一部分原因,与他短短的接触便可看出他是一个极为乖张的人,怎会那么在意名声?何茶笑着摇摇头,也只有萧子山这个直肠子的人才会相信她说的话。而他真正的目的,若是她没猜错的话,也算是幼稚可笑。看来他与那个人的关系当真是极好的。何茶又是一笑,停笔,吹了吹纸上的墨,隐隐可见“吾心愿已了”几个字。
次日,便有人从萧府传出萧夫人有孕的消息。
早上,何茶像往常一样和萧洛一起用膳,不过今日却又有几分不一样,何茶故意假装没看见萧洛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
“阿洛,我吃完了,我还有些事要办,你慢慢吃。”何茶瞥了瞥萧洛那几乎没怎么动的饭。
这下子萧洛彻底坐不住了,“阿茶,你与萧子山是真的?”这下子,何茶彻底忍不住地笑了。
萧洛和何茶认识了这么多年,如果她还看不明白,那她真的就是傻子了。说实话,她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就没想过它是真的,但总会点担心万一就是真的呢。这下子她彻底松了口气,至于这口气到底是不是全是为了何茶的,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你出去还是小心点,毕竟你是有孕的人。”萧洛在何茶的背后叫道 。
这让何茶往外走的步子一顿,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
“夫人,奴婢跟着你去。”明光一脸焦急地对何茶说。以往夫人是没有身孕她才敢让夫人出去,可现在她怎么敢...
“明光,连我的话你现在都不听了吗?”何茶冷着脸看着明光。明光当即跪下,连嗓音都带了几分哭音:“夫人三思啊,这万一夫人出去后肚子里的小少爷或者小小姐有了什么三长两段,这奴婢便是赔上这条贱命也赔不起啊。”
“你放心便是。”何茶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张人皮,对着镜子带上,将头发挽起来,不出片刻,一个样貌普通的瘦弱的男子便出现了。
“若是有人来了,像以往一样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在休息。”何茶执意要走,明光没有办法,也只能遵从,只得再三祈求着对何茶说要早点回来,万事要小心。
何茶看着明光那委屈巴巴、可怜至极的模样,倒生出了一种自己在欺负人的感觉。只得连连点头答应,以求减轻一下自己的负罪感。
另一边,司徙詧也听到了何茶怀孕的消息,一瞬间,他的眼底像是淬了一层冰一般。
而给司徙詧传话的人更是话都不敢说,不明白为何萧夫人有孕自家摄政王却是这般生气。难道...怎么可能,年轻的侍卫当即想给自己两耳巴瓜子,他这简直是在侮辱摄政王神圣的形象啊,简直是枉费摄政王对他的教导。
司徙詧可没在意小侍卫内心的小九,当即起身,抬脚便向外走去。
底下跪着的侍卫赶紧起来,想要跟上摄政王的步伐。
“不用来了,本王一个人出去逛逛。”司徙詧的声音冷漠。小侍卫立马停下了步伐,就这么目视着摄政王远去的背影,最终还是在心里得出了个结论,自家摄政王现在的心情超级不好!
司徙詧倒没觉得自己心情有多么不好,他不认为那个女人还能引起他内心的波澜,要说对她唯一的情绪便也就是恨了吧。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顿了顿脚步,前面有两人在似乎是在争执,他不准备多管闲事,脚步一转,准备绕过去,那曾想一个人影突然扑过来,司徙詧下意识地接住了她。两人四目相对,司徙詧一瞬间有些愣住了,何茶更是呆住了,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