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懂?”燕儿眼睛瞪得大大的。
陆如年承认,她这三百年一直当女配,的确学了一些技能傍身,不过都是下毒、仿冒字迹、治伤炼药这些她能用到的手段,至于读书嘛,她看到就很头疼,一直排斥的很。
“不懂!”陆如年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她不觉得其他人比她要强,都能读懂。
“小姐,我总感觉,你是你,但又不是你......”燕儿面露苦恼。
“要知道,小姐你以前是最喜欢看这些的了。”
“不说别的,就说小姐你的才情,就是在整个京都,那也是声名在外的。”
嗯?原主吗?竟然会是一个书呆子!
读这些八股文一样的东西......能有什么用......
陆如年只是心中吐槽了一下,脑子里便闪过了一抹灵光。
对了!她最终要嫁的夫君是个书生。
这项技能,说不定还真是最有用的。
只是可惜了,她不会。
陆如年一边低头假装翻书,一边用余光扫了一眼崔皓楠所在的方向。
只见他不时的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陆如年冷笑,这崔公子很是聪明,知道投她所‘好’......
没过多久,崔皓楠忙完了书局的事,朝着陆如年走了过来。
“如年妹妹,这两本书你可喜欢?不如我买给你?”崔皓楠的声音如沐春风,儒雅至极。
陆如年恍惚的转过头,呆呆的看了一眼崔皓楠,随即抬手用力的揉了揉发青的眼角。
“多谢崔公子,但不用了!”
她根本也不想看。
崔皓楠瞧着一脸憔悴的陆如年,温声道:“如年妹妹,是因为今日外面的那些传言......才这般伤神的吧?”
陆如年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抿起唇。
“我想如年妹妹,你大可不必如此伤神......或许事情全然会与你想的不太一样!”崔皓楠道。
陆如年眼底的眸光一闪,探究的看向崔皓楠。
怎么回事!她当了这么久的恶毒女配,还从未遇到过像现在这般,一个两个全然都看不透。
陆如月如此,崔皓楠又如此。
“我送你回去!”崔皓楠礼貌的提议道。
陆如年连连摆手,“崔公子,留步。”
“我可以自己回!”
陆如年说完,便带着燕儿先走了一步,连头都没有回。
她是要从陆如月的手中将崔皓楠抢过来,但.....恶毒女配的名声就不是名声吗?
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怎能给别人留下把柄。
对于今日的战果,陆如年很是满意,她未来的盟友对她不仅不排斥,反而很是热络。
这个剧本有意思!她很喜欢。
上了马车,陆如年一改刚才憔悴的模样,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小姐,咱们现在直接回陆府吗?”
“不回,燕儿,你带我四处转转,就去我之前常去的地方。”
“好!”说完,燕儿对着外面的车夫简单的盯住了几句,马车晃晃悠悠的上了路。
陆如年轻轻的撩开了车帘的一角,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唇角微微扬起。
比之从前,她未来的日子可期。
这会儿陆如年已经想好了,若是将来这个崔皓楠不争气,她绝不会有半点留恋,会直接将他舍弃,必要时,还可以拿来给她当当挡箭牌,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而另一边,陆如月一回到家里,就被她们的母亲,柳氏叫到了院子里来。
陆如月一进门,柳氏就吓了一跳。
“月儿,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柳氏刚说完,神色一紧,“是不是陆如年打了你......”
“我就知道,她整天一副温良贤淑,大家闺秀的样子,就是装的。”
“殊不知,就是她这样不会叫的兔子,咬人最疼。”
“月儿,你赶快到母亲这里来,母亲让人给你找药膏上药。”
陆如月眼眶微红,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重活了一世,为何偏偏还摆脱不掉沈肖灿那个恶魔。
只要一想到沈肖灿,陆如月就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跟着凝固了,胃里开始翻腾着一阵阵作呕。
“母亲,不是姐姐。”
“那是谁?还有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户部侍郎的女儿。”
“你跟母亲说,母亲给你出气。”
陆如月哽咽道:“母亲,你别说了,那人我们惹不起。”
“惹不起?”
“对,是承欢郡主。”
柳氏闻言,愣了一秒,但随即激动的脸颊泛红,一把将陆如月拽到了跟前,刚要说话,瞥了眼屋子里面伺候的丫头们,怒声道:“二小姐的脸受了伤,你们一个个的像个木头似的,都看不到吗?”
“都出去,给二小姐找药。”
“杨妈妈,一会儿你将这药膏拿进来。”
柳氏一发火,所有人都不敢应声,立刻纷纷的退了出去,临走前,杨妈妈很有眼力的将门给二人关好,屋子里顷刻之间就只剩下了母女二人。
柳氏一边探手上千,心疼的摸了摸陆如月的脸,一边试探着开口:“月儿,你跟母亲说,你和珝王到底是不是外面传言的那样,他对你......”
陆如月一下子惨白了脸。
她的眼前飘过被沈肖灿关在地牢里折磨的画面,她放下一切,苦苦哀求,可她得到了什么?
死路!沈肖灿只给了她一条死路。
“母亲,你也信外面的那些谣言?”
“我可都是已经和皓楠哥哥订了亲的,怎么会与珝王有瓜葛。”
柳氏一听,刚刚眼里的光暗淡了下来。
“月儿,你可真想好了?”
“那崔皓楠只是一个书生,未来就算他中了进士,入朝为了官,怕是也要熬上许久,才能出头。”
“那珝王就不一样了......他......”
“母亲,你别再说了。”
“珝王再好,也不是我的良人。”陆如月眼露坚定的说道。
柳氏见状,没有再劝。
碰巧,这会儿杨妈妈将药膏送了进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此时的珝王府。
墨白将自己探听的消息带了回来。
“王爷,散布谣言的人查到了。”
“是......您的婚约对象,陆如年。”
墨白是怎么也想不清楚的,这陆如年不过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女,能和王爷结亲,应该是祖坟都冒了青烟的事。
为何却要散布这样的谣言,来中伤王爷,这根本就是不知死活,在断自己的后路。
“是她?”
沈肖灿的脸上没有半点愠怒,反而略微有了一些迟疑。
“王爷,要不要我去敲打一下陆家?”
“至少让陆姑娘知道我们知道了,收敛一些。”
沈肖灿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转问其他:“单靠一个侍郎家的嫡女,应该做不到现在的这个程度吧。”
墨白严肃点头:“王爷,的确如此。”
“但......属下查了所有线索,都没能发现对方是谁!”
“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王爷责罚。”
沈肖灿手握狼毫笔,不轻不淡的开口:“无妨,以后还有的事机会。”
“那陆家那边呢?”
“暂且不要轻举妄动,那我的令牌,去一趟京兆尹,这流言,也该适可而止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沈肖灿盯着刚刚在纸上写的“谁”字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若说,一个人的面容可以变,但那人的心思手段,行事风格却很难改变。
所以‘她’到底是谁?
墨点浸染了他的衣袍,却抑制不住他眼底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