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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菜已经上了，我妈也已经动过筷子了，我们可以随便吃。”
白曜端起那杯桃汁，抬了下下巴，“想用哪道菜垫肚子随便你，公共筷子在那摆着。我先干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白曜咕嘟咕嘟干了那杯桃汁。
张逸方、李锦洋和陶林：“……”
那高脚杯的量可不小，虽然知道白曜不能喝酒只能喝果汁，但让柳煜琛直接闷这么一大杯，这也太……
“不用垫。”
柳煜琛走过来，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暗紫色的透明液体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滑过脖子，流到了衣领上。
自从认识白曜以来，自己蠢到什么地步，一杯酒是根本不够看的。自罚十杯都不够。
“哎呀，你这样喝酒伤胃的！”
白珺祎皱起眉，“嘟嘟你怎么给他倒那么多呀？”
柳煜琛用手背蹭了下嘴巴，另一只手把高脚杯倒了过来——里面一滴不剩。
“66666！”
做人留一线，一点面子都不给也说不过去，李锦洋和张逸方赶紧给他鼓了鼓掌。
“好了好了，小柳你快坐下吃点东西，别伤着胃了……还有你们几个，也别光愣着，吃啊！”白珺祎招呼道。
柳煜琛坐下的时候，身子稍稍晃了一下。白曜见状，没再继续逼他喝酒，而是给他分了一杯自己的果汁。
酒过三巡，李锦洋他们和白珺祎聊了起来。白珺祎对于年轻人的话题了解不少，他们几个有说有笑，还讲起了白曜小时候一些特别社死的行为。
“你还行么？”
见身边坐着的人一直不吭声，白曜小声问他。
接着，白曜竟然听到柳煜琛轻轻哼笑了一声。
“以前，你求我，盼望我不行的时候，我都没有不行。现在你觉得呢？”
“嘘！！”
白曜吓得赶紧伸手在桌子下面掐了他一下，悄声道：“你疯了么？我妈还在那坐着呢！幸亏她没听见！”
不过，虽然声音不大，但这种极其私密的话竟然都敢在这种场合说，白曜觉得他是真的喝高了。
“那边有沙发，要不你过去躺着休息一会？”
“不用担心我。”
柳煜琛淡淡一笑，给白曜夹了一块烧鹅，又把那一小碟蘸料挪的离他近了些。
“你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他借机凑近白曜，在白曜耳边低声问道。
白曜指了下放在一旁台子上的盒子，“不就那个蛋糕？”
“我写给你的信，你肯定没看。”柳煜琛眼里闪过一丝沮丧。
“你写信我就一定得看了？谁规定的？”
白曜硬着头皮道。
虽然从道理上来讲他这样想是没错的；可就算旁边坐着的人不是柳煜琛，被当面这么说白曜还是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柳煜琛轻声笑了笑，“没人规定。不想看那就不看。”
白曜没再接话。
怎么觉得，柳煜琛喝了酒之后好像变得有点爱笑了？
“所以，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十分钟后，白曜这样问他。
不是因为想知道，而是因为其他人现在正聊得火热，张逸方和李锦洋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夸他的两个保镖姐姐好看，在场没有加入讨论的就只剩下他和柳煜琛了。
桌子下方，柳煜琛悄悄拉过白曜的手，将一个塑料包装袋放在白曜手里。
白曜低头一看，是一张游戏音乐会的门票。
这个游戏很老，白曜现在已经不怎么玩了；但他上学期确实跟柳煜琛提过一嘴——高中的时候他很喜欢这款游戏。
因为这游戏的音乐做的……可以用震撼人心来形容。白曜还专门为这个游戏的音乐单独弄了一个歌单，这个歌单也陪他度过了三年高中最高压的时光。
白曜根本不知道这游戏要在内地办这样一场怀旧的音乐会，如果错过了，他确实会觉得特别特别惋惜。
“唔，票上有很多知名音乐家……我喜欢过的一个外国女高音也会出场。”
白曜眼里写满了期待，可在看到票上写的价格后，刚刚的那股兴奋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你怎么搞到的？多少顿饭没吃？”
如果他一不小心买的是二手票，那价格还要再翻倍。
“几顿不吃也没什么。”
柳煜琛松了口气，微笑道：“我还担心你不喜欢。”
看白曜下意识拿起了手机，柳煜琛赶忙抓了一下他的手腕，然后又立即松开，“这是生日礼物，你不要给我钱。不然我就告诉你妈妈，说你不领情。”
“我领情，你别找她告状。”
白曜故意瞪了他一眼，“不过……有心了，真的谢谢你。”
“很抱歉，只有一张。”柳煜琛咬了下嘴唇，“你可能要自己去看了。”
“没事，享受音乐，一人不孤独，百人不嫌多。”白曜小心翼翼地把门票揣进了口袋。
“你俩聊啥呢？”
桌上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李锦洋也喝了不少酒，笑着调侃道：“看给我们曜哥开心的！”
“我过生日，你们都在，我能不开心吗？”
白曜笑着回答：“直接切蛋糕吧，咱们就不吹蜡烛了，起鸡皮疙瘩。”
虽然白曜特别抗拒，但包厢里没人听他的，还是在蛋糕上插上了数字为19的蜡烛，关了灯，大家一起围着他疯唱生日歌。
白曜尬的脚趾扣地，也趁着这个机会自己观察了一下那个12寸的生日蛋糕。
上面摆了很多水果，没有奶油，裹在蛋糕外面的是一层粉色的，像透明布丁一样的东西。
有心了。
也许柳煜琛对自己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愿意为自己用心。
对于白曜来说，两个男生的友谊其实很简单，可以参考他和段筠然，还有李锦洋他们的相处模式。
犯错了，只要真诚地道个歉，那大家就可以继续做兄弟，继续做朋友。
也许在未来，他可以跟柳煜琛成为好朋友。毕竟两人交过心，在彼此面前脱过衣服，也见过彼此最落魄的模样。
但在爱情方面，破镜难圆，回头草他是吃不下的。
就算对方不是柳煜琛，换成张煜琛，王煜琛，哪怕白曜是被甩的那一方，他也同样是这么认为的。
吃完了蛋糕，大家在包厢唱K到凌晨十二点多，白珺祎又买了几件啤酒，被李锦洋他们喝了个精光。除了白曜以外的人，基本上算是玩了个痛快。
虽然是周六，学校宿舍不锁门，但白珺祎还是招呼着所有人一起去白曜的新家。
包括柳煜琛。
“妈，房间不够了呀！咱们有9个人，就算我和李锦洋他们一起，我们四个都睡主卧，曼曼和芊芊一间房，您和周阿姨平时又是一人一间，剩下的两间房也不够分啊。”
白曜忽然有不好的预感，就说：“要不还是送他们回学校吧！”
张逸方没喝醉，意识到这样下去柳煜琛也要跟着一起去白曜家了，就点了点头，说：“对，要不我们还是回学校吧，主要是很快就要期中考试了，我们明天起床之后还要复习。”
说完，他还悄悄掐了李锦洋和陶林一下。
这两人的反应变得迟钝了许多，但还是接收到了他传递过来的信息，一起附和：“哎，下周还要期中考试……明天一起床就得开始复习了。”
白珺祎知道房间不够，原本是打算和小周去外面住酒店的。
但既然他们这么说了，她只好道：“那好吧，先去学校，送他们回去。”
白曜这才松了口气。
车程遥远，路上李锦洋他们几个都睡着了；柳煜琛也闭着眼睛坐在最后一排，一声不吭。
到了学校门口，张逸方他们几个下了车，和白曜约好下周一起到图书馆复习，然后迈着潇洒的步伐朝宿舍方向走去。
柳煜琛拿着书包刚一下车，白珺祎就叫住了他。
“小柳，你先上车。明天我和小周就要坐飞机回去了，有些事今晚得跟你交代一下，你跟我们走。”
白曜：“……”
柳煜琛的头很晕，过了小半分钟才反应过来。
看到白曜在悄悄摆手示意他拒绝，他只好道：“阿姨，要不还是明天……”
“别明天了，我和白总明天早晨的飞机。”周助理笑了一下，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外面风大，你喝了酒小心别感冒了。快上车吧。”
白曜：“…………”
都到学校了，李锦洋他们都下车走远了，现在说让柳煜琛跟他们走？！
也太过分了吧！
柳煜琛不好再说什么，也不敢再跟白曜对视，低着头上了车。
周助理把车开到了大学附近的新小区。
“原来你住在这里。”
等电梯的时候，柳煜琛凑到白曜耳边，小声说了句：“很豪华，离学校也确实不远。”
“你要是敢打什么奇怪的主意，我就让小区的保安把你拉黑！让你永远都进不来！”
柳煜琛笑了笑，举了下双手，“不会的。”
进了电梯，白曜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新家是复式，今晚如果两个女保镖睡一间，妈妈和周阿姨一人一间房，搞不好他妈妈还要睡主卧……
那就只剩下一间房间了。
“今晚你睡沙发。”白曜看着柳煜琛，直接道。
这句话的声音有点大，被白珺祎听到了，转过头对他道：“你那个主卧，既然能睡下你和那几个小子，怎么就不能和小柳挤一晚上了？对待朋友要公平公正，你小时候我就教过你了。”
白曜一下子就急了，“妈，你不睡主卧吗？你睡主卧，我睡客房，柳煜琛睡沙发。”
“不用，你们睡主卧。我和小周明天早晨就走了，客房对付一晚上就行。”
“……”
柳煜琛尴尬地低下了头，心中暗喜之余，又有点担心。
他倒不是害怕白曜想刀人的目光；可如果万一，白珺祎知道了他和白曜之前的关系，不知道她会愤怒成什么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