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颜 第11章 担心

二人一路跟着老鸨，一路默默记下青楼的地形和各个房间，还留意着这家青楼里的客人，看看这家青楼接待的客人都有哪些。

明面上的只要扫过几眼便可，重要的是找到更高层的那些王公贵族，看看到底有多少名门望族在这个大染缸里，她才能确定自己的能力能不能撼动李家这棵大树。

老鸨到了一扇房门前，推开了房门，将她二人安置在里，又叫来了一堆年轻又有些姿色的姑娘，有些低着头战战兢兢，有些已经被驯服乖巧的低头，等着审视。

“二位公子瞧，我所言非虚吧，这可都是水灵灵的姑娘，二位公子可否满意？”

两人瞧了瞧，并未看见自己意料之中的人。

“也就这样的姿色了，这种样貌的，我二人都不知见了多少了，无甚意思。”

何意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一根金条，有半条小臂一样大小。

老鸨一下子眼睛就放了光，一张脸都要笑开了花，何意随手便将金条丢进她怀里，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满不在乎道：“看来这**楼也就是那样了，不如……”

“公子公子，公子稍等片刻，奴家这就为您叫来！都走都走。”

老鸨带着那几个姑娘离开，过了片刻，便又带着几个姿色绝佳的姑娘进来，二人看的仔仔细细，也不是。但已经无话可说，只能屏退老鸨，见机行事。

二人跟几个姑娘逢场作戏一番，还时不时从旁打听楼里和她们一同时间段进来的姑娘们，有没有生病的，或是性格倔强被关起来的。

“这个嘛，前几天倒是有一个性子阴郁的姑娘，姑姑怎么使手段她都不肯伺候客人，后来姑姑将她叫走，退回了主人家中，便再没送回来，不知去了哪里了。”

看来只能自己暗中下手寻找了。

何意思忖间，一个穿着轻薄纱衣，面容娇媚的女子勾着她的脖子一下坐在了她腿上，巧笑倩兮的地对着她的耳朵吹气。

“姑娘女扮男装倒也是颇为俊俏，游刃有余的模样。”

何意本来还因女子的举止而有些害羞，毕竟自己刚刚确定自己对菀清的心意，别的女子这样挑拨她，叫她有些吃不消。可这姑娘的话让她登时就紧了脑中的那根弦，一下子掐住了这女子的后颈，力道不小，全然没有方才温温柔柔，怜香惜玉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

“姑娘不必动怒，奴家若是要对姑娘不利便早就告诉那姑姑了，姑娘要打听的消息，在顶层。奴家言尽于此，姑娘自行决断。”

那女子面不改色的端起一杯酒递到何意嘴边，面色暧昧，何意不傻，这是有人在帮她，可是，是谁呢？

她就着女子递来的酒，装模作样的将酒喂给了女子，屋子里面除了这女子，还有两个服侍的人，所以这场戏还得演一演。

何意抬眼看向颜夏，颜夏依然有些招架不住那两个举止大胆的姑娘，何意看过去时，有一女子已经衣衫半解，香肩外露了，颜夏的耳根子也是红透了。何意弯了弯唇角，眼神示意她打晕那两个姑娘，自己则对坐在腿上的女子道了一声：“无论你的主子是谁，今日我承了她的情，希望来日能与她见上一面。得罪了。”

话落，便一掌劈晕了女子。

颜夏也打晕了那两人，终于从两个女子身上下来，两步并作一步到了何意身边。

“少主，我看下次，咱们还是偷偷翻进来吧，这些女子，实在……实在……”

何意瞥了她一眼，也没说好或不好，只是戏谑道：“颜夏。”

“属下在。”

“脸上有脂粉印子。”

“啊？诶，少主，现在去哪儿啊？”

“如你所愿，翻墙爬楼。”

“啊？”

二人一路躲避人流，往**楼的顶层摸去，只是因为楼中来来往往的人太多，所以二人多半是借着窗户翻进翻出。

终于翻到了顶层。

只是顶层的入口处被几个穿着戎装的侍卫把守着，那几个侍卫的戎装，俨然是宫里的服制。二人避开他们的视线，躲在房梁上。

何意的脸色沉了下去，麻烦了。此事牵扯不小。

————

此时的皇宫里，王女正叫着菀清和菀羽一块儿用着晚膳，但三人的气氛却并不太好。

“你阿姐难得进宫，本王也难得有空，咱们也有许久未能坐下一块儿好好吃个饭了。今日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好菜，你二人和本王一块儿尝尝。”

菀清抿着唇，面色不虞。

昨日的消息她还没消化好要怎么面对母上，今日却又突然被母上叫回宫中，本以为是有什么大事要找她，结果只是让她和阿姐陪着一块儿吃饭而已。

阿意如今去打探消息，危险与否她也不得而知，这让她怎么能放得下心好好吃这些美味佳肴，这些东西就算做的再香她也没有胃口。

“阿清，怎么不动筷啊？”

王女微笑着看向她，菀清咧了咧嘴，拿起筷子随便夹了点菜，却只觉得味同嚼蜡。

菀羽看出了王女和菀清之间的微妙氛围，对母上放权给阿清去查案一事她也略有耳闻，且还是和那个被母上扣进宫里的将军之女一块儿。

多半是两人查案查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母上才会突然将人叫回来，免得阿清陷入漩涡之中。

只是那个将军之女的安危，就只能让她自求多福了。

“来，阿清，尝尝这道菜，酸甜可口，十分开胃，你应当会喜欢。”

菀羽随手夹了一块子菜到菀清碗里。

三人这顿饭吃的三人心中各有所思，好不容易结束了，菀清向王女和菀羽请过安便想离开，却被菀羽叫住了脚步。

“阿清，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宫门也已经落了锁，你何必要勉强。”

菀清回头，看向这位她并不熟悉的阿姐。平心而论她和菀羽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姐妹情分更是淡如水，她对这位阿姐的印象便是她温润如玉的性子和时时都噙着笑意的双眸。

和母上的严厉不同，这位阿姐十分温柔。当然，在她见过的那些时候是这样的。

“阿姐，我有急事，不得不走。母上的玉牌能让我出去，你要拦我吗？”

菀羽没有拦着她的意思，只是眼中的笑意淡了下去，面色带了些严肃。

“阿清，阿姐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些事情难以改变，或者说想要改变就要付出代价，这代价，你能承受的起吗？阿姐相信你是聪明人，母上今日将你叫回来是为了什么你我心中都有数，你又何必拂了她的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