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你跟玩狗一样 第15章 第 15 章

“下这么大雨，小野你怎么回去啊？”孟芸问道，“这样，阿姨给你打车吧。”

“先等等吧，说不定一会儿就变小了。”文野抬头望了望窗外，语气轻松。

“要是实在不行，你今天就跟童童一块睡吧。”孟芸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说道。

“我都行。”文野嘴角忍不住上扬，偷偷瞥了一眼孟童的表情，故作镇定地说：“阿姨，您要是不嫌弃，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瞧你说的，我哪能嫌弃啊。”孟芸笑着摆了摆手，“只不过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你要是留下来的话只能跟童童挤一挤了。”

“没事，我俩都苗条。”文野顿时挺直了腰。

睡得下。

“这样，你先拿我的手机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

“不用了，阿姨，我有手机。”文野从兜里掏出手机，晃了晃，笑得有些狡黠。

谁运动会不带手机？

“行，那我去给你找床被子。”说着孟芸就往房间里走。

文野还没来得及高兴，一转头便对上了孟童的目光。孟童正静静地看着他，神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别傻站着了，跟我过来。”

看来是不生气，文野一喜跟了上去，又站到了他的右侧。

衣柜门“吱呀”了一声，孟童扶着墙单脚蹦跳，伤腿悬空时裤管滑落，露出青紫交错的脚踝。

孟童扶着文野的手臂，借力弯下腰，拉出底层的收纳箱，随着他的动作，衣服后摆微微上移，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腹，右侧腰际的红色胎记若隐若现。

像一只展翅的红色蝴蝶。

仿佛随时会从他的皮肤上飞走。

文野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只“蝴蝶”，直到孟童直起身，将一套灰色的棉质睡衣塞到他手里，才猛然回过神来。

“这套睡衣是干净的，你今天就穿这个吧。”孟童的语气平静，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未拆封的内裤，递了过去，“这是新的。”

文野接过睡衣，将那盒黑色的东西悄悄藏在睡衣底下，耳根不自觉地开始发烫。他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

孟童重心不稳晃了晃，文野条件反射去扶，掌心的薄茧蹭过他后腰滚烫的皮肤。

那一瞬间，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心头一颤。

氤氲水汽中，文野盯着浴室的墙壁出神，文野站在镜子前，盯着墙壁出神，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刚才那一幕。

……

孟童的睡衣对文野来说实在太小了。布料紧贴着少年结实的胸膛，袖口断了一截，裤腿更是勉强够到脚踝，随着走动绷出流畅的腿部线条。

“怎么不进来？”孟童倚在床头，目光扫过门口踌躇的文野。

文野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摆，布料立刻绷得更紧。他觉得自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尽管事实恰恰相反。

孟童的视线如有实质，让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泛起细小的战栗。

“头发怎么不吹？”孟童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我喜欢自然干。”文野的声音有些发紧，抬手揉了揉发茬。

短发确实干得快。

孟童点了点头，指尖在睡衣扣子上停顿片刻，眼尾余光瞥见文野立刻凑近的身影，唇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

“我扶你过去。”文野的手虚虚环在他腰侧，像捧着易碎的瓷器。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模糊了镜面，他将防滑垫铺好，又搬来矮凳，“脚搭这里，别沾水。”

孟童倚着洗手台，看着文野忙前忙后地调试水温，连沐浴露都按用量挤好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少年额前的碎发被水汽打湿，在暖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要不我帮你......”文野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出去。”孟童声音冷淡。

“哦。”文野耷拉着脑袋退出去，关门时还不忘叮嘱：“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老房子的隔音确实不好。水声淅沥，像春雨打在芭蕉叶上，又像某种隐秘的邀请。文野背靠着浴室门，感觉耳尖烫得能煎蛋。他数着水珠砸在地砖上的节奏，却数不清自己乱了拍的心跳。

“吱呀——”

门缝里溢出的水汽裹挟着沐浴露的清香。孟童单脚支地，发梢还在滴水，水珠顺着锁骨滑进松垮的领口，他扶着门框的手腕纤细，腕骨凸起处泛着被热气蒸腾出的淡粉。

文野喉结滚动，慌忙上前搀扶，却在碰到对方微微发烫的皮肤时触电般缩回手：“我、我去拿吹风机。”

刚往里走出一步，又转过身来，“我先扶你进去。”

等他将吹风机拿回来，孟童正歪在椅子上玩手机，湿发在颈后洇出一片深色水痕。

文野攥着吹风机线，像只等待主人允许的大型犬：“头发不吹干会感冒......”

“懒得动。”孟童头也不抬，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我帮你吹好不好？”文野往前蹭了半步，又停在安全距离外，吹风机的电线在指间绕成纠结的圈。

孟童终于抬眼，眸光潋滟：“站那么远怎么吹？”

插头插入插座的声音像某种许可。

暖风嗡鸣中，文野的手指没入潮湿的发间，黑白分明。

孟童阖上双眸，微微仰着头，任由文野的动作，神情放松。

从文野的视角看下去，孟童的轮廓清晰而柔和——挺翘的鼻尖，泛着淡淡粉色的指尖，细白修长的小腿……每一处都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

哪哪儿都漂亮……文野心里默默想着，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放得更轻。

“好了。”文野拔掉插头，暖风机的嗡鸣声戛然而止，房间里重新归于安静。

“家里有冰袋吗？”文野想到医生的话。

“冰箱里。”

“我去拿。”文野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文野用毛巾将冰袋包住，单膝跪在床边，掌心托着孟童的脚踝。肿胀处泛着不正常的青紫，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冰袋的位置，生怕弄疼对方。

“疼吗？”他抬头问，却见孟童正低头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还行。”孟童的声音有些哑，指尖无意识地揪着床单。冰袋的凉意渗入皮肤，却压不住脚踝处传来的温度

文野的掌心太烫了。

喷药时，文野的动作更加轻柔。他一手托着孟童的脚踝，一手摇晃药剂罐。

“可能会有点凉。”他提醒道。

脚踝处的凉意渐渐化开，可周围的温度却在不断升高。

“好了。”文野托着孟童的腿肚子，轻轻地放下了床上，又在脚踝下放了个枕头。

“谢谢。”

寂静在月光里发酵。文野盯着地板上扭曲的影子，突然抱起被子：“我晚上还是打地铺吧，不然碰到你脚就不好了。”

虽然文野的睡相还算规矩，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觉得分开睡更稳妥。

“地上很凉。”孟童靠在床头，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孟童皱了皱眉头，“会把被子弄脏。”

文野的动作一顿，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被子边缘被抓出褶皱。

“就在床上睡。”孟童的语气不容置疑。

文野听话地放下被子，他总感觉他如果再继续的话孟童会把他丢出去。

房间不大，一张小床睡一个人还有余地，睡两个人便有些挤了。

小床随着两人的重量微微下陷，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们的手臂不可避免地贴在一起，距离近得仿佛只要稍微翻身，就能将对方搂入怀中。

黑暗的环境将听觉不断放大，孟童的呼吸声像羽毛扫过耳膜。

格外清晰。

文野睁开眼，闭上，又睁开，又闭上……就这样循环往复。

该死的，压根睡不着。

他很少有睡不着的时候，也不认床，无论在哪里都能睡得安稳。

文野在数到第987只羊的时候人命地睁开了眼，看着天花板，屈臂枕在头下，试图通过换个姿势让自己能够尽快入眠。

但没有丝毫作用。

注意在不知不觉时绕到了孟童的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侧身对着孟童。

窗帘并不怎么遮光，月光泻了进来，打在了孟童的脸上，文野的视线从他的眉骨划到睫毛再到嘴唇……

心跳逐渐变快。

“呼——”文野微微正了身子，轻轻吐出一大口气。

太不对劲了。

他的心跳快得让他有些慌乱，感觉下一秒就会像新闻里报道的那样——猝死。

文野缓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孟童的脸上。

听着孟童绵长的呼吸，他的困意终于渐渐袭来，眼皮沉重地合上，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文野率先醒了过来，孟童的脸近在咫尺，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搭到他的身上去了。

文野一惊，猛地抬起手，动作太大，睡梦中的孟童幽幽睁开了眼。

他蹙着眉偏过头，眼睛还半眯着，雾蒙蒙的，声音也有些含糊，“别吵。”说完便闭上了眼。

文野屏住呼吸，不敢再动，他知道孟童喜欢睡觉，而且没睡饱还有起床气。

他悄悄摸出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7:45。

还早，还可以再睡一会。

大概是被孟童传染了，文野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