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失控 第4章 回忆·初次见面

其实不光是裴宴舟觉得郑洛林过于冷静，而是他总觉得那个背影在哪里见过，但具体在哪里，什么时候，他的记忆实在是有些模糊

一个小时后，马塞斯赌场，一个黑门牌包厢里

裴宴舟正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处理那群混混闹事。

此时，去跟踪郑洛林的两个黑衣男人慢慢打开包厢门走到那把真皮椅子前

两个人一高一矮，面面相觑，不敢看椅子上的主人

其中一个高个子鼓足勇气走上前，鞠躬，硬着头皮开口“裴爷，跟……跟丢了”。

“啪”的一声

文件夹被丢在桌子上，空气霎时间安静下来，站在一旁的赵耀立刻掏出手机打字。

“你们跟一个小女孩都能跟丢”裴宴舟语气平稳但不善，他的声音在赌场的包厢里回荡，飘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一旁处理混混的人停下动作，那群哀嚎的人也瞬间噤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下一秒惹这位大爷不快，死的就是他。

两个黑衣男人瞬间低下头，冷汗直冒

其中一个个子较高的再次开口

“裴爷，我……我们也不知道，七拐八拐的就…就……”他支支吾吾，不敢说清楚

“行了！”裴宴舟语气加重，摆手说道“去查”

两个人立刻鞠躬退出去

另一边处理混混的领头走上前，他光头，穿着黑色的T恤，人高马大手里还拎着棍子，上面有暗红色残留的血迹

“裴爷，他们招了，是对家派来故意捣乱的，怎么处理”

裴宴舟斜睨一眼，那群人用黑色布条捂着嘴，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有些地方往外渗血，衣服残破不堪

“送回去”裴宴舟拿起一旁钢笔转了一下，站起身，一边朝着那群人走过去，一边开口“就说万老板想恶心我，这点能耐不太够”

万海洋，裴宴舟赌场的对家，自从裴宴舟开了赌场他的生意被抢完了，所以一直和裴宴舟在做对

随后他走到一个男人面前，微微颔首，示意一旁拿棍子的两个人，摁住为首闹事男人的脑袋。

裴宴舟抬手，笔尖抵着男人的脑门，洋洋洒洒写下一个字“蠢”，蓝黑色墨水和鲜红色血迹混在一起，慢慢晕染开。那个男人咬着牙忍着疼不敢吭声

赵耀此时走过来“裴总，这个人身份不好查，周边的监控有些拍到她有些被她躲开了”

裴宴舟盖上钢笔盖子“问问是不是哪家家族小姐走丢了，看她的样子不像是间谍”

赵耀摇摇头，压低声音“提前问过了，什么都没有，似乎不是地下城的人”

“啧”裴宴舟把钢笔放回西服里侧的笔兜里“继续查，有监控拍下来就好办了，一个一个挨着去问，我就不信有裴宴舟查不到的人”

距离这句话已经过去半年之久，于次年，2037年5月25日，这时候的裴宴舟和苏黎在自己名下夜总会“夜来梦”玩乐

包厢里男女都有，灯光昏暗，五颜六色的光在包厢里乱窜。欢快的音乐掩盖着男女的调笑

这时候的苏黎被裴宴舟收了做情人刚刚两个月不到，裴宴舟正搂着她，一脸餍足的神态晃着酒杯，苏黎靠在他身上、纤细白嫩的手指绕着他的领袋，指甲是新做的

“宴舟哥～我的指甲可是新做的，好不好看嘛”苏黎娇嗔，尾音缠绵

一旁的还有唐志文和一个银行老板，一个外企老板作陪

裴宴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握住苏黎的手，自己的领带被松开。他松开苏黎的手抚平自己的领带

这时候不等苏黎再说什么，赵耀走进来，无视了一旁正举着酒的莺莺燕燕，也无视了坐在裴宴舟身旁的苏黎，直径走到裴宴舟身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开口

“查到了”

“什么？”裴宴舟有些醉意，包厢里的音乐声音不小，他举着的酒杯停在半空中

赵耀凑的更近，声音压的更低“您去年八月遇见的那个人，我们查到了是谁”

裴宴舟眼神一亮，松开搂着苏黎的手，酒杯被放在桌上，这时候他注意到赵耀手里那份文件袋，上面的盖章不同寻常

唐志文注意到看着裴宴舟“出什么事了？”，裴宴舟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唐志文余光也瞥见赵耀手中的文件袋

唐志文不明白发生什么，但那个袋子表示裴宴舟现在有事情要处理，需要清场。赵耀则是背过手将东西挡在后面

一旁银行老板欲言又止被唐志文笑眯眯抬手拦下“裴老板今天有事情，走，李老板，我带您继续喝啊！”

银行李老板今天本来是和裴宴舟聊生意的，本来想着陪裴宴舟高兴了说不定一口能答应，但现在被唐志文推搡着往外走

唐志文一脸笑呵呵搂着李老板“走走走走，去我的场子，今天陪你喝个高兴”

苏黎坐在一边“宴舟，今天晚上…”

裴宴舟只是看了苏黎一眼，就这一眼，包厢里的音乐已经停止，灯光变亮，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暧昧气氛。

裴宴舟眼底的冰冷直通苏黎心

“知道了，你先忙…”她懂事的站起身，拿起那只白色羊皮包，今天的高跟鞋和裙子都是新买的，裴宴舟只是刚进来的时候夸了一句。

赵耀此时开口“苏小姐，给您安排的车已经备好了”苏黎点点头。

包厢里的人清空后，赵耀才把文件袋拿出来递给裴宴舟

裴宴舟打开后看到什么愣了一下

“你确定没查错？”他语气里是不可置信

他不再吊儿郎当的靠着沙发，而是微微前倾，胳膊肘撑在腿上，举着文件，皱眉看着上面的内容

赵耀点头“没查错，半年前根据监控录像，我们走了很多地方才在一个导演那里找到线索，我们旗下的娱乐公司的演员和那个导演吃饭聊剧本套出来的，他一开始不承认，喝多了之后才说的”

“这个女孩，就是当今LAB官方作家，Soleil。作品在青年一代里很有影响”，赵耀说完后包厢里安静了一瞬，随后只听到裴宴舟笑了一声

“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子呢”他摩挲着纸张边缘，这份奇妙的缘分让他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有些感慨地说“当年我刚拿下东区的时候就喜欢看她的书”

裴宴舟喜笑颜开地把文件放在桌上看着赵耀“联系方式呢？我要请她吃饭”他刚刚找了半天没看到联系方式在文件哪处标明

赵耀站在裴宴舟面前有些为难“您，应该是知道Soleil的，她从来不加任何人联系方式，就连性别，也是赌场门口那次才知道。圈里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年龄也是一无所知”

裴宴舟笑容不变，但语气里多了几分狠戾“所以，这个就是答案？”，他举起拿杯酒，橙黄色的液体在杯中随着冰块晃荡

“你们都查到是谁了要个方式很难吗？”他的语气冷了几分，但面上依旧带笑

赵耀头更低了“是…是人家不给啊，我去要了，官方那边说他们管不了作家本人的意愿，尤其是Soleil这个人，脾气古怪的很”

“脾气古怪？”裴宴舟挑眉“多怪？”，赵耀抬眼看着裴宴舟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他斟酌着开口“呃……我去联系他的编辑，说裴爷您想和他认识一下，编辑回复，作者本人她……她说”

“她说什么？”裴宴舟耐着性子

“她说她不想和您这种大佬扯上什么关系，说自己只是个写书的而已”

赵耀一口气说完就低着头，全身紧绷，但余光还注意着裴宴舟的酒杯可能会往哪里砸，包厢里因为这句话显得更加诡异的安静

但没有赵耀预想到的那样，裴宴舟只是把杯里剩余的酒喝完，然后把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

“哦……这样，还有别的吗？”，裴宴舟听不出什么语气，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赵耀迅速瞟了一眼裴宴舟，见他眉眼放松，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摇摇头

“没有”，他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过这个人脾气确实古怪，听说作品改编剧本都必须经过她的同意，否则他违约也不拍”

裴宴舟只是笑笑“作家，文人，有风骨也很正常，他写的东西确实很好，《罪不至死》至今为止都在中心城图书馆必读榜单里”

“所以他不想自己的作品被糟蹋而已，算不上古怪”裴宴舟抿了一口酒，话里话外都在维护

赵耀微微点头认同，但依旧没敢抬起头看裴宴舟一眼

包厢里就两个人，气氛安静，只有很轻微的呼吸声

裴宴舟垂眸，手搭在膝盖上，他还记得《罪不至死》里的一句话

“人最大的执念就是无法原谅当时犯错的自己，就像人天生就该为一个错误内耗一生，临了了，再带着沉甸甸的心脏走才不算辜负什么”

他当时读到这本书时停在这一页很久，直到他眼睛酸了才肯回神，他翻过那一页，下半句出现了

“把心脏抛开后人的心到底还是空的，而大脑才是人用根一根神经铸成的心脏，所以说什么把人永远记在心里，都是自欺欺人”

夜总会的包厢里只有裴宴舟和赵耀，一个坐着思考，一个站着低头思考

一个在回味那本书的内容，一个在探寻那个作者，那个女孩究竟是什么人

“我记得可星灵也是她粉丝？”裴宴舟突然开口

赵耀神情不自觉的柔软“对，她好像是因为Soleil才考上了哈佛大学”赵耀语气上扬，可星灵是他招进来给裴宴舟当助理的

裴宴舟看着赵耀的神情没有说什么“哈佛啊。它是这个学校的，看着年纪那么小，应该是还没毕业”，裴宴舟又想起来郑洛林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冷淡，加上赵耀那句“不想和自己这样的大佬扯上关系”他无奈的一笑

“小姑娘害怕也很正常”他轻声说道，试图找理由说服自己，但内心的不甘心和落寞却愈发强烈，汇聚成烦躁的情绪涌上裴宴舟的脑神经

好不容易遇见了作者身为读者却不能与之交谈，偏偏这个人骨头还硬得很。郑洛林那个冷淡眼神再一次从裴宴舟脑海里闪过，似乎真的不想和自己这种身份复杂的人扯上关系

裴宴舟又看了一眼赵耀，所有的情绪化作深深叹气“真是一问三不知”，但语气里已经没有责怪的意思

赵耀头更低，似乎有些羞愧“对不起裴爷，这个女作家实在是信息保密太严格了，ACC和LAB联合保护，好像是他主动要求不相泄露”

“知道了，我知道他难查，听说之前还有黑客去黑市悬赏他的信息结果什么都没有”裴宴舟拿起文件又看了看，放到一边

“收好”

赵耀恭敬的收好文件，裴宴舟站起身往外走，赵耀给裴宴舟拉开门，跟在裴宴舟身后

“给兄弟们发一笔补偿金，半年……你们查了挺久的，还有那个和导演套话的明星给他几部好一点的资源”裴宴舟一边说着一边往电梯方向走去

赵耀点头，裴宴舟在犒劳手下这方面一向是大方无比，他遵循一条准则“没有干不成的事，只有不到位的钱”

赵耀又想什么“苏小姐今天晚上似乎不太高兴，刚刚送她回家的司机听说她在车上哭了”

裴宴舟依旧是无所谓的语气“哭了就哭了，我又不是她爸妈，没义务哄着她”

“叮—”电梯门打开

赵耀手挡住住电梯门，裴宴舟走进去，赵耀摁下负一层的摁键“我们都以为您很喜欢苏小姐呢”这两个月裴宴舟对苏黎算是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两个月见了她**次，还带着她出入酒会聚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