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谢寻结婴伤好之后,又回归了纨绔本态,在苍山算是是坐实了“干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 的名头 。程云卿快被他烦死了,奈何对方来头太大,不能一巴掌呼死,还得给他擦屁股,这样的日子程云卿真的受够了。
程云卿有种自己那讨债鬼师尊回来了的错觉,这错觉让他一点都不美好。正巧,顾南生伤好之后程云卿再怎么也不肯放他出去了,让他在山上帮忙守着弟了修炼。
所以秉持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清安弄不死讨债的郎”的理念和”冲动是魔鬼”的心得操守,程云卿只好派出己方大将顾南生来镇守此等妖孽。
被予以重任的顾南生“只好”屁事不干,看紧这位大爷。
“清安…这真没必要吧……”谢寻看着近在咫尺的神颜,咽了咽口水,看着顾南生恨不得用捆仙索将自己绑起来的架势,笑笑,“没必要把我看那么紧吧?”
听着谢寻不满的话,顾南生只是喝口茶水,真诚道:“殿下在我养伤的这几天里,因为生气掀了食堂十七张桌子,打伤了二十八个弟子,误伤了四位看好戏的女弟子,与六十八人发生口角冲突,四十二人发生肢体冲突,去了六次青楼,抢了六次姑娘,殿下,你好样的。”
“额…这不是太久没出去了,激动嘛,肯定是误会,我这么乖,怎么可能打架呢。”
顾南生冷冷看着他,眼里满是”你看我信吗“和”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弄死你”,整得谢寻真的很难办。
但他今天出门真有要事。
所以他抗议。
方法一:趁顾南生看书时偷偷放个假人再偷偷逃。结果是被结界成功捕获。
方法二:往顾南生的杯子里放蒙汗药。结果反被投喂,直接睡到傍晚。
总之事是没少干。人也是一点也逃不掉。
谢寻泄气般放弃抵抗,闷闷不乐地趴在桌上,将不开心完完整整地写在脸上。顾南生偷偷看了他好几眼,将用来挡脸的经书放下,想着这时候镇子上的人应该也散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带着这混世魔王出去放放风,起身走到门边:“走吧。”
谢寻愣住。
见身后人没有跟上来,还傻了吧唧地坐在那,顾南生轻笑出声:“ 不是嫌太无聊吗?带你出去转转。”
那笑把谢寻给看呆住了。顾南生私下里是不常笑的,平日里用标准的假笑用应付人,完事就活很久的老头,板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了丈夫呢,他生骂极好。如玉的面庞,再加上双凤眼,给人说不出的美感,反正按谢寻的文化水平只能定义为好看,非常好看,无人能及的好看。
半天没个动静,要不是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还真以为被关傻了呢:“不想出去?那便算了吧。”
见顾南生又往回走,谢寻忙去拉顾南生的衣袖:“去 ,怎么不去,我刚是被咱们清安的盛世美颜给惊到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顾南生被谢寻搂着肩膀向外带,听见这话,花、轻嗤一声,要不说是青楼常客呢,嘴就是甜,不过顾南生可不吃他这一套。
“想去哪?”顾南生问。
“青兰院。”谢是一本正经地答。
青兰院,方圆千里最大的青楼。
顾南生还想再挣扎一下:“再没别的想去的地儿了?”
“没有。“谢小哥成功将希望扼杀在摇篮。
顾南生悬着的心彻底死了,语重心长道:“殿下。”
“嗯?”
“青楼这些地方还是少去的好。毕竟你年纪尚小,日子还长,日后想找什么样儿的姑娘没有?再说青楼这种他方去多了,不于清修。”
你这样儿的,哪里都没有,谢寻想。但他不敢说。
“清安,你是不是想歪了?我只是想吃那里的荷花酥,可好吃了,但燕儿姐姐说刚出炉的是最好吃的,你一看就是不愿意进青楼的那种人,我想着自己学了做给你吃,昨儿说好了今日去的,不知道一会儿燕儿姐姐还有没有空。”谢寻将脑袋枕在顾南生的颈处,指尖挠着顾南生的一簇头发。
顾南生面色柔和下来,勾了勾唇:“没空你就去抢?”
“那当然!“谢寻说完才发现不对劲,把脑袋又放回去,小声辩解,”呃……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我只和他们商量。”
顾南生点点头,不置可否。
谢寻不说话了,拉着顾南生向外跑去。
携了春光,笑容常驻。
傍晚的青兰院生意格外火爆,作为方圆千里最大的一家青楼来的客人自然是不凡的,身价高,花销自然也高,服务自然是到位,两人才走到门口,就被一大群莺莺燕燕包围,将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鸨拨开姑娘们,迎了上来
见是这位出手阔绰的太子爷,脸上的笑更加真诚
又见太子爷带了个如天仙下凡的客人,穿着不凡,气质也不凡,老鸨在这儿混了这么多年,是知道怎么看人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哎哟,谢公子,我还以为您今儿个不来了呢,这是您朋友?长得可真真儿的好,天人之姿,一到店里,把我们这些姑娘都衬得黯然失色了呢。” 顾南生脸上带着懒得应付人的标往笑脸。
青兰院里充厅着调笑声,歌舞升平,舞台中央的姑娘跳得妖晓,金色的舞衣上金片闪闪,裸露的脚踝白皙漂亮,铃铛随着动作发出脆响,台下的客人笑着捧场,搂着美人,喝着美酒。
顾南生看了一眼身上布料少得可怜的美人就移开了视线。空气钟酒香混着浓重的脂粉味,让他有些不适。
谢寻拦住几个往顾南生身上扑的姑娘,忙说:“他第一次来,妈妈还是拦着点儿这些姑娘,别一会儿把人吓跑了,本公子是我燕儿的,还得向妈妈借下厨房,本公子不希望被人打扰。”
说完就拿出一个布袋,老鸨打开之后被里头金灿灿的金子晃了眼睛,眼睛都笑成了条缝,脸上的皱纹遮都遮不住:“好嘞公子,我保证今晚绝对不会有人打犹您的雅兴,放心地玩。”
谢寻满意地点点头,半哄半推地将顾南生搂着走,看得出来顾南生是真的很想走,也看得出来谢寻是真的不想让他走。碍于是的自己答应的,半推半就顾南生就一起去了厨房。
燕儿早就在厨房候着了,站在灶边,淡淡笑着。不愧是花魁,其他姑娘不同,她就像是个平常人家里的女儿,温婉淡雅,让人看着 很舒服。
“燕儿姐姐,我今日带了朋友来,我要是学不会,一会就靠他。”谢寻指了指一旁的顾南生。
顾南生:“……“好啊,你小子在这等着呢。燕儿见了人之后愣了愣,又挂回了那个温柔的笑:“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顾南生。”顾南生行了礼,回以一个微笑,站在一次,不再说话。
燕儿将名字在嘴里小声过了一遍,抬起笑:”顾公子。”
“那我们开始吧!”谢寻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顾南生以为他是早预习过了,会个一步半步的,结果谢寻帅不过一息,转过头看向燕儿,“第一步该不什么来着?”
顾南生:“……”无语。
燕儿温柔地笑着:“公子不必如此着急,等燕儿将要用的东西都拿过来再开始。”
刚开始还算其乐融融,没过一会就算不上了。 “啊!这个怎么这么难呐?”谢寻满脸面粉,身上也是面浆,看起来异样的清稽,将满是白色不明物的手伸向顾南生干干净净的衣衫。顾南生一边给他擦脸,一边警告他不要用脏手在他身上乱摸,不过警告已经没用了,在他给谢寻擦脸的时候,他的青衫已经中招了,上面白色的浆水看起来很恶心。
顾南生捏紧帕子,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谢寻后脑:”谢寻你有病是不是?水加多了你加面,面加多了你加水,你看看你这一大盆!你不会就给别人做,半个时辰了。我们还在和面!谢亭别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谢寻闭眼享受着顾南生的服务,再对顾南生的怒火回以一个撒娇的动作,再不济就当王八念经,看得顾南生又反胃,又牙痒痒。
燕儿则在一旁捂嘴前笑。
一阵鸡飞狗跳,手忙脚乱、面粉纷飞,终于是将荷花酥放进了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