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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风烟 第39章 叁拾玖

作者:枕藉乎舟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7-09 11:36:20 来源:文学城

打直球的心思都快昭然若揭了。

许星晚忍俊不禁,点了点喻辞的小痣,温和笑道:

“我们这边结婚不一定都得大操大办,但你呢还是个小孩,让想想带你来就是好好来玩的,哪儿还能轮的上你们小辈行份子。”

庭院的主屋宽敞亮堂,虽说是年代稍久的建筑,但除了木制家具的陈设,剩下的和现代家电也紧密衔接,该有的都有。

正中间的梨花木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饭菜,喻辞哪怕是记性不好,不过也能从七八道菜里面看出来五六盘都是在权家老宅晚饭上出现过的。

许星晚让两人坐下,亲手给他们盛了饭,到冒着腾腾蒸汽的汤时,权释想接过来自己弄,却被许星晚极有技巧的避开。

“小姨从你五岁之后就没再见过你了,好不容易来次外公家,就不能不要像在你们那个卧满了豺狼虎豹的家里一样佯装客气。”

喻辞眉宇低垂双手接过汤,道了句“谢谢”。

他悄无声息的来回看了看话里意有所指的许星晚和不多言的权释,各种复杂的猜测从心底汹涌喷出,但又装作淡然自若的低头抿了两口汤,融入到这份沉默又凝滞的氛围当中。

倏然——

他手中的碗被拿走,换成了一个小而精巧的陶瓷白碗,权释正挺着背往里面夹了两三口素菜,淡悠悠的向许星晚解释突如其来的行如流水:

“他胃不好,吃不了太油腻的。”

许星晚含水的双瞳映着喻辞幽怨瞪视权释的小表情,她眼底微微一滞,抑制住一闪而过的豁然开朗,旋即蜷曲的指节抵着唇瓣笑了笑:

“总是冷着个脸小姨还不太习惯,我还以为你要从人家小词碗里抢吃的呢,哪像小时候动不动就爱闹脾气的小哭包。”

权释无可奈何的扯了扯薄唇,拍了拍瘪着嘴巴忍笑快要岔气的喻辞,舒展开眉头问道:

“余澉呢,他明天从哪接你?”

许星晚想了想,面露不易察觉的喜色说:

“他从C区开车过来,哦对了——”

她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打住,握拳垂了垂手心:

“我得早起化妆,回去敷个面膜,你和小词吃完放这儿有人会收拾,记得早点休息啊,彭叔四点过来叫你们!”

随着许星晚提着裙摆急匆匆的离开,本就僻静的庭院除了燃起了常日不见的亮光,半晌后又恢复了往日风也刮不来的安宁。

短暂的用饭过后,洗完澡的喻辞捧着圆鼓鼓的肚子,像个吃饱慵懒的猫儿似的蜷缩在被子里假寐。

浴室流水稀里哗啦的,窗外风声作响,喻辞有些分不清楚那道声音更为明显。

他又翻身坐起,揉了揉刚刚吹干不久蓬松炸毛的头发,重新趿着毛质柔软的拖鞋踩到地板上,好奇宝宝一样在房间里转悠着。

这间曾经作为权释母亲居住的房间大多数布局常用的都是些简朴淡雅的物件,细瞧装潢又不只是简简单单当做观赏之物的摆设。

至少喻辞能从题字“见素抱朴”的拱门和窗前似有若无的帷幔之间的小茶室,与竹篮编织的灯罩下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的桌案上看到,权释的母亲应当是个十分闲致风雅之人。

喻辞拉开窗边缭绕的白色床幔,目光所及之处的一方小桌上,摆放着一个背对着他的梨木相框。

兴许是摔过,他拿到手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相框的边角有裂开的木茬,指腹贴着碎裂的镜片,不经意间一片湿润的鲜红液体顺着手指缝隙一点一点滴落到原木色的地板上。

“啊,空的?”

喻辞怔愣的瞧着什么也没有的相框,良久之后,alpha带着氤氲的湿气站在他背后,低沉的问道:

“看什么呢?”

“喏。”

喻辞不言,展开手给他看,却不料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伤口,血液已经顺着小臂的线条,染红了一片白净软糯的睡衣袖口。

“呀。”

他连忙换了个手,干净的相框染上他的血液变得面目全非,喻辞面露抱歉的仰头,

“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

淡淡的语气却让权释心头一悸,他眉峰一剔,伸手夺掉相框随手扔进床边的垃圾桶里,避开喻辞的伤口从柜子底下熟练的拿出医药箱,也顾不上还在滴着水珠的头发,单膝跪在地上严肃慎微处理着omega手上散发着淡淡茉莉白兰的的伤口。

“不是不让你碰。”

权释沉出一口气,长而深邃的双眸锁着坐在床边omega浅色圆乖的眼睛,沾着血色的纱布倏然盖在了垃圾桶里破碎不堪的相框上。

“你…就把它扔了?”

喻辞忍着碘酒刺激伤痕的疼痛,磕磕绊绊的张开嘴问。

听许星晚说这个房间的陈设从他母亲出嫁之后就没变过,喻辞以为所有的东西都是十分重要的。

可alpha神色窥探不出一丝的微表情,只是冷淡又凉薄的道:

“不然呢,留下来等着再划伤你一次吗?本来就该扔了的,谁知道某个倒霉鬼还割破了手。”

“权想想。”

喻辞第二次这么叫他。

突然而至的亲昵称呼触动了权释逢久不动的那根神经。

omega包扎好的手掌粗粝的摩挲着他俊美绝伦的侧脸,权释似乎虔诚的贴上他精瘦的手背,双眸仰望着柔和灯光笼罩着轮廓模糊的omega,听着他难得和缓但透着丝丝不言而喻沉闷的声音:

“你和权祁,应该不是同一个母亲吧。”

“嗯。”

像是不置可否,权释神情毫无异状,仿佛谈及今天晚上吃了什么:

“平时的聪明劲呢,怎么现在才看出来。”

“无理取闹。”

喻辞抽开手,出了一口恶气的单薄沉郁神情溢于言表,他翻身上床,将宽大柔软的被子裹了满身,和缓而冷淡的语气埋在狭小的缝隙里瓮声瓮气:

“我要睡觉了,快滚吧!”

明亮的大灯忽然一灭,室内陷入黑暗。

喻辞反倒乌羽颤动了片刻,表情十分空白的睁开双眼。

真走了?

怎么跟个鬼一样走路还没声……

耳边心跳如鼓的声音格外烦人,他漫不经心的朝黑夜里什么也看不到的卧房木门望去,突然——

身后床铺向下一陷,喻辞闪着微光的眸子难以名状的缩了缩,没等他壮起胆子斥责alpha吓死人的恶劣行径,滚烫的鼻息仿佛撞着喻辞心脏似的尽数喷洒在他脆弱敏感的后颈。

omega瞠目结舌的瞪大双眸,下意识带动浑身敏锐的节点酥酥麻麻的颤栗。

“你干嘛,吃错药了?又不是少你睡的地方,非得跟我挤一块!”

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双自然无比的小臂,权释疲倦的抵在他的头顶,少见的不做争执:

“我妈的院子里就这一间能睡的房,不和你挤一块,难道让我和潭水里的锦鲤泡一晚上吗?”

喻辞倒是不在意睡不睡一起这个问题。

又不是没在一块睡过矫情什么。

他只是无法忽视掉某人扣在他腰上巍然不动的手,这样让人误会的距离显得前两天因为玩点过分的玩笑惹他生气,从始至终像是洒在纸上的满篇荒唐言。

“睡一块就睡一块,你TM能不能先放开我,老子跟个烤鸭卷一样要热死了!”

喻辞怒目切齿的扒拉着钢筋似的双臂,可很快,徒劳无功的蹬腿敌不过室内温暖充盈的安全感。

“睡吧别动了。”

权释低语。

空气中微乎其微雪松伏特加的安抚信息素作祟,omega卸力放松,他眼皮打着颤,敛着透过薄纱打进来的微光星星点点的萦绕着那方桌案周旁挂起来的字画,光怪陆离又恍如隔世。

耳边是alpha沉稳的呼吸声。半晌后喻辞呼吸绵密不再有动作,意识昏沉之前,他以为是在做梦,只感觉腰上的手紧了紧,随后头顶被什么轻轻的碰了一下。

再有意识,陌生的屋内小灯已经亮了一盏,淡淡的安抚信息素飘荡在半空中,让满脸写着不情不愿四个大字抗拒早起的喻辞舒展了几分眉心。

他坐起来揉眼睛时,不知何时消失在身旁冰凉床铺上的权释从灯光暗淡处走来,alpha放下手中防尘袋套着的衣服,一手扣着他的手腕,好整以暇的用指腹轻搓着他发红发烫的眼尾:

“醒了?我以为还得回来叫你这只小猪。”

“不会说话可以闭起你的小嘴巴权想想。”

喻辞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慵懒的沙哑,他兀自的抬起下巴享受着权释的伺候,突然睁开不痒的另一只眼,如梦初觉的回味不久前温室里忽然而至的那股凉风:

“几点了?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了?”

权释垂着眉宇“嗯”了声,他没有过多的浪费晨起紧张的时间,拉喻辞下床推他到卫生间后,顺手把灯打开:

“时间还早,管家来让我们等会直接去小姨的房间吃早餐。”

洗漱池上有干净的漱口杯,杯子里盛好了温水,甚至连新的牙刷也是烫好挤上牙膏的,喻辞古怪的看了权释一眼,对方好像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保持着倚靠在墙上的动作,展开手掌心做了个请的姿势。

喻辞吐掉漱口水将牙刷塞进嘴里,一抬眼,镜子里的自己前额的碎发不知何时被扎成了小啾,松松散散的顶在头顶,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看起来搞怪又滑稽。

喻辞:“?”

他几乎是下意识恶毒的剜着某个找死的alpha,心底暗暗发誓洗漱完之后非得卸掉他一只胳膊。

“好凶哦。”

权释弯着眼睛微不可查的扯扯唇,手指逗弄了两下发绳上的红色草莓,欠兮兮的说:

“昨晚上有人热的满头大汗睡的不老实,不扎起来是想在被窝里面洗个澡吗?”

说起来头发确实有点长了,洗完脸打湿的发梢略微刺眼,喻辞挂好毛巾,瘪着嘴用手肘捅了权释两下:

“有剪刀吗?”

“没有。”

权释如实说:

“但小姨请过来的妆造师应该有——”

alpha掰过他白净柔软,比当时在医院初遇能长点肉的脸,目测着他微分的碎发:

“或者直接让他们帮你修了。”

“哼。”

喻辞打开他的手,一点一点解开缠绕着手心沾了水的纱布,昨晚划破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恢复到只留了一道粉色的浅痕,见没有上药的必要,他将用过的纱布扔进垃圾桶才说:

“我是不会让别人动我头发的!”

死也不会。

这是在克鲁弗莱六年,踩雷了无数家理发店总结出来的经验。他不想再犯大夏天带三个月帽子的蠢,也不想再体会顶着一头鸡窝似的美式前刺去开专业报告会。

在他看来,至少权释小姨的婚礼不能在作为无不足道小点的他身上出现一丝纰漏——毕竟在喻辞心里,一个人一生一次的大事可与计算到小数点后三位且准确无误的实验数据相媲美。

动身之前拗不过权释的喻辞还是被武力压制上了次药,这就导致抵达许星晚的院子比计划中的时间晚了大概五六分钟。

许家没落了之后,养在宅子里的一众下人几乎被遣散了九成,剩下不到的十个算是从祖上一直跟着许家过活的。

二老相继离世之后,许星晚不忍心看着中年不识几个大字的他们没地可去,便将人都留在府邸里守门看家,多年难得遇一次的大喜事,这会儿都在忙前忙后的置办着。

屋外挂灯贴画的两个年龄稍大的妇人搓了搓冷飕飕的手,接连叹气小声攀谈。

“唉,咱们家的二小姐可不命苦喽,这出嫁也没个父母兄弟在,连背他上轿的人也没有。”

喻辞:关系超好的AO是可以同床共枕的,这对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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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叁拾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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