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薄微第一次感受到谭荒泊动怒。
异样的情绪穿破层层雾霾,直抵薄微的心脏。
薄微滋生出极大的恐惧感。
“谭荒泊!”
见谭荒泊朝外走,薄微下意识喊他。
在场的人不是瞎子,好奇的打量谭荒泊。
此时的江予怀也发现好友不对劲,站起身,手中拿着两杯酒,快步走到谭荒泊身前,将手中的一杯酒递过去。
江予怀面带笑容,唇不动而语出:“快接啊。”
眼神示意他。
江予怀继续说:“你说你,我自己去拿就行了,礼物还能跑了不成?”
谭荒泊看着他,缓缓接住杯子。
其他宾客一听,也都收回视线,继续享受觥筹交错,欢喜人间。
以江予怀对谭荒泊的了解,能让谭荒泊动怒的只有他那爹。
江予怀打小就爱玩,混的圈子也多,知道的八卦也不少。
该说不说,谭麒年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谭荒泊的出生那天,也是他母亲陆知的死亡,据说是难产而死。谭麒年自谭荒泊出生后,就不管他,整天吃喝玩乐,游戏人间。
更恶心的是,谭麒年不知道抽什么风把谭荒泊送到精神病院洗脑。
那时候谭荒泊多大?
江予怀记不清了。只知道去了一遭,谭荒泊记忆受损,很多事都忘记了。
江予怀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座位,凑到他耳边:
“这是明宿园,放心,别冲动。”
谭荒泊闭了闭眼,不知道谭麒年有什么魔力,一碰上他,谭荒泊知道自己会失控。
薄微也在轻声安慰:“谭荒泊,别着急,没事的。”
极致的情绪快要把薄微掩埋,可薄微没有降低共感度,他在认真的感同身受。
“我知道你很痛苦,没关系的,我陪你。”
谭荒泊一饮而尽。
乔明宿看到谭荒泊落座,松了口气。眼神示意他的先生去处理。
申白厉点头,揉了揉乔明宿的头发,在她耳边说:
“放心。”
一直到宴会结束,谭麒年像宿姨说的一样,没有出现。
因为明早三个孩子要上学,乔明宿提议他们现在就返校,这一观念倒是与江予怀不谋而合。
“宿姨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去吧,明天我肯定起不来。”
“说的跟你在学校能起来一样。”申一尘在一旁拆穿他。
“怎么不能?”
谭荒泊也开口了:“你被锁了五次。”
为了让学生按时出寝,宿舍大门早上有时间限制。
这一规则就是专门限制像江予怀这样的学生。起初江少爷屡次不改,在校方告知家长的压力下,江少爷今年仅破格了五次。
江予怀抱着乔明宿的胳膊,开口:
“宿姨,你看他们两个!”
乔明宿笑着,把江予怀搂紧怀里。
申一尘与江予怀两个人又互相吵了几句,这才揭过这个话题。
晚上,三人各回寝室。
薄微从宴会结束一直没有说话。谭荒泊虽然与往常一样板着一张脸,可薄微能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情绪低迷。
“叮——”
谭荒泊打开手机。
薄微也注意到了,看见了几条信息,前几条都是他看不懂的词汇,只认得最后一句话:
[谭荒泊,我永远都是你爹]
谭荒泊十分流畅的拉黑删除,将手机随意的扔在一边。
薄微有些摸不准他的情绪,小声询问:“谭荒泊…你…要喝苹果牛奶吗?”
谭荒泊默不作声,利落起身打开冰箱,拿出了一盒牛奶。
薄微将共感度调高了一些。
“好好喝,要是能带一些回楹晨星就好了,没人不爱的好吧,你是怎么发明这种好喝的东西的?”
谭荒泊懒得纠正他是发现而不是发明,而是问他:“什么时候滚?”
“你太刻薄了吧!每天有个人陪你说话不好吗,我是好人,天天给你讲好笑的事情,你是坏人。”
薄微有些语无伦次了,他本来觉得,谭荒泊终于说话了,刚松了一口气,那个滚字出来,吐出来的那口气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薄微小嘴不停:“据我所知,牛奶都是小孩子才喝的,你就是个没营养的尖酸刻薄的小人。”
“你历史应该学的很好。”
谭荒泊这话一出,薄微原本张牙舞爪的气势丢了几分,这人,怎么突然开始夸他了。
“?”
“还知道尖酸刻薄。”
“。”
见谭荒泊还有心思开玩笑,薄微莫名的开心了几分。
刚刚在宴会上的事情,薄微心里痒痒的,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问谭荒泊:
“你刚刚为什么那么生气?”
“在宴会上的时候。”
谭荒泊轻笑:
“我装的。”
薄微安慰的话堵在唇边。
过了几秒,薄微说:“你真牛,我把共感调到最低还能感受到你的愤怒,就连我都能骗到。”
谭荒泊挑眉:“共感能调解?”
薄微不说话了,他总感觉自己说漏嘴了。
见薄微没理自己,谭荒泊说:“那好,没我的允许,把它调到最低。”
“我又不会影响你什么。”
前科历历在目,薄微这句话越说越小声。
“最好是。”
“不对,你为什么要装啊?”
薄微想到了最初的话题。
“你猜。”
谭荒泊拿了几件衣服去了浴室:“记得闭眼。”
“谁稀罕看。”
后面贵族校园梗预警[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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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