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挑选伙伴的眼光,倒是和你的滑雪风格如出一辙,”江逾白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唯有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掠过林晚知时,带着一丝极淡的审视与不认可,“…真是令人出乎意料。”
他本人则穿着一身深灰色双排扣羊绒大衣,内搭黑色高领衫,肩线宽阔挺拔,即使在激烈的比赛后,依旧保持着商界精英的严整与冷感,与周围穿着鲜艳滑雪服的人群形成鲜明对比。
林晚知闻言,却并未动怒,反而是轻轻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江总过誉了。
能让南少觉得’eye candy‘、心情愉快的,就是最高的评价标准。”他语气平和,却又绵里藏针,不着痕迹地将话题重心引回南弋的喜好上。
南弋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对林晚知的反应颇为欣赏。他低下头,当着江逾白的面,在林晚知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Well said, baby."”(说得好,宝。)
这个吻,比之前赛后的那个更加刺眼。因为它建立在林晚知不卑不亢的回击上,这显得南弋的“认可”更有分量。
江逾白的下颌线微微一紧,周身那冷冽的雾凇雪味信息素也几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他看着南弋,目光沉静却极具压迫。
最终,只是极淡地牵了下嘴角,意味不明:“"Good for you."”(挺好。)
说完,他不再多余停留,转身大步向前离开,背影挺直而冷硬,周遭的空气却仿佛因他那无声蔓延的低温信息素而变得稀薄。
南弋看着江逾白离开,便松开了揽着林晚知的手,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淡去,眼底情绪恢复冷静。
林晚将手中的电解质运动饮料递给南弋。
南弋就他手,抿了一口。
林晚知理了理被弄皱的衣角,语气依旧平淡:“这位江总的涵养夫,"Quiteimpressive."。”他点到即止,并未深入探究。
南弋却扯了扯嘴角,唇钉闪过一道微光:“涵养?那是对外人。”他看向林晚知,带着一丝真实的赞赏,“刚才表现不错,宝。”
林晚知微微一笑,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明:“"Just doing my job," 南少。
毕竟,
南少给的‘酬劳’,值得我拿出最佳状态。”他清楚自己的角色,也懂得如何扮演角色,才能让雇主满意,甚至感到超极值。
南弋笑了,这次带了点真心。同林晚知这样聪明又知情识趣的人相处,确实省心省力。
两人并肩走向休息区,气氛融洽,仿佛刚才与江逾白的那场交锋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雪刺》
领奖台设在山脚下,背靠着被钻石般的雪笼罩的圣莫里茨雪原。
阳光穿过清冽的空气,将一切镀上了一层不太真实的金边。
媒体的“长枪短炮”毫不意外地聚焦在最高处那抹火焰红的身影上。
南弋随意地站着,那身Moncler Genius联名系列的限量款火焰红滑雪服,材质兼具高性能与未来感光泽,在雪地中如同一簇流动的烈焰,仿佛刚刚结束的不是一场世界顶级极限对决,而是一场午后散步。
他指尖勾着那枚造型凌厉的水晶奖杯,漫不经心地掂了掂分量。
他摘掉护目镜,耳垂上那枚 Balmain的黑色恒星耳钉与眉骨的铂金细钉、下唇的Vivienne Westwood星球唇钉构成一个危险的三角区,在闪光灯下发射出冷冽的信号。
官方代表说着冠冕堂皇的祝贺词,而南弋听着,眼神却懒洋洋地扫过台下人群,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隐在阴影里的身影。
江逾白并没有离开。
他换了一身Loro Piana至尊系列的黑色羊绒大衣,其手感如天鹅绒般细腻,几乎能吸附光线,将他的身形勾勒得愈发挺拔如松,站在人群外围,像一道沉默的边界。
大衣下是同一品牌的深海军蓝高领羊绒衫,完美贴合着他紧实的胸膛线条。
腕间一枚Audemars Piguet Royal Oak万年历腕表的铂金表壳在阴影中泛着幽微的冷光。
他的目光穿透喧嚣,实质般缠绕在南弋身上,那里面没有了赛时的暴怒,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审视和蛰伏的平静。
南弋对着那个方向,极轻、极快地笑一下,且带着毫不掩饰的胜利者姿态,随后南弋做了一件让全场哗然又兴奋的事情——他侧过头,对着站在台下最近处的林晚知,勾了勾手指。
林晚知今天穿着一身珍珠白的 Fendi滑雪服,采用了罕见的哑光金属感面料,在雪原映衬下散发着珍珠贝母般柔和而高贵的光泽,衬得他肤光胜雪,气质清冷。
他并未佩戴过多首饰,但唯独他左耳耳骨上一枚 Tiffany & Co.的铂金细圈耳骨夹若隐若现。
他接收到了南弋的信号,没有半分地迟疑,步履优雅地踏上领奖台边缘。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为金主感到骄傲的微笑,但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却是一片清醒的平静,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器都与他无关,他只服务于南弋的意愿。
南弋伸出手,却并不是揽他,而是用戴着黑色皮质半指手套的手指,轻轻捏住了林晚知的下巴,迫使他微微仰头。
然后他俩在无数镜头和惊愕的目光中,低头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比赛后更深入、更具表演性质的吻,充满了占有和炫耀的意味。
他唇上的银钉擦过林晚知柔嫩的唇瓣,带来细微而危险的触感。
林晚知顺从地承受着,甚至在他探入时给予了回应,纤细的手指搭上南弋紧窄的腰身,姿态亲昵又自然,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空气里,南弋那冷冽的万木生长味的信息素,因这个吻而微微浮动,与林晚知身上绯塔山茶味短暂交织,形成一种奇异的、引人探究的氛围。江逾白注视着领奖台上那幕精心策划的表演,下颌线绷紧成一道冷硬的弧度。
刺目的闪光灯将雪原映照得如同白昼,时空在强光中扭曲折叠,将他拽回三年前M国那条被轮胎焦糊味浸透的赛道。
记忆里的空气黏稠滚烫,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尚未完全平息,看台的呐喊几乎要掀翻夜幕。
一道火红的身影利落地翻出尚未完全停稳的赛车驾驶舱,带着一身硝烟与橡胶燃烧的灼热气息。
在漫天飞舞的彩带中,无视所有伸来的话筒与镜头,精准地冲破人群阻隔,重重撞进他怀里。
是南弋。
他汗湿的飘染成亚麻雾茶包的发丝黏在额角,护目镜推至头顶,那双总是盛着桀骜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胜利的火焰和毫不掩饰的、滚烫的占有欲。
他甚至来不及摘下厚重的赛车手套,便用带着汗水与高温的手指攥住江逾白棒球服的前襟,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狠劲,微仰头堵住了他的唇。
那不是吻,更像是一场宣告所有权的撕咬,带着血气与蓬勃的生命力,野蛮而生猛地烙印下来。
唇齿间弥漫着汗水咸涩的味道,以及更深处、南弋信息素里那独特而嚣张的万木生长的凛冽气息。
“江逾白,”他在几乎令人窒息的间隙里,将滚烫的呼吸烙在江逾白耳廓,声音嘶哑却带着磨砺后的锋芒,“看清楚,我的胜利勋章——每一道,都刻着你的名字。”
江逾白记得自己当时似乎只是极轻地笑了一声,便抬手——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在赛道混乱的光线下,肤色冷白得如同上好的东方瓷器,隐约可见皮肉之下淡青色的血管脉络。
他用这样一双手的指节,缓慢而用力地擦过南弋颊边被头盔边缘压出的新鲜红痕,以及沾染的一小块乌黑油污。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今日的天气,唯有眼底深处翻涌着能将人吞噬的暗流:“不过是赢了一场资格赛,就这么沉不住气?”
南弋的回应是更深的吻,带着挫败与征服欲交织的狠厉,最终在他下唇留下一个细微却清晰的痛感。
他退开些许,鼻尖几乎抵着江逾白的,笑得像一团能焚尽一切的野火,一字一句道:“等着。
总有一天,我要你亲口承认,赢下我——才是你江逾白这辈子,唯一的、真正的胜利。”
回忆的潮水裹挟着彼时的炽热与喧嚣轰然退去。
冰冷的现实重新涌入感官——圣莫里茨纯净却刺骨的空气,雪光反射的凛冽白光,以及领奖台上,南弋唇上那枚曾在他颈侧留下短暂印记的银钉,此刻正紧贴着另一个令人讨厌的Omega柔嫩的唇瓣,并折射出令他厌恶的、属于表演的冷光。
他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嘲弄——不知是针对眼前这场精心编排的戏码,还是对那个竟会被往昔幻影瞬间刺穿的自己。
随即,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剪裁完美的黑色大衣下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彻底湮没在喧嚣之外的人群阴影里。
那股如暴风雪前夕般压抑的雾凇雪味信息素,亦随之无声收拢,缓缓退潮,只在原地留下一片冰封万里的死寂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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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有 baby 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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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雪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