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御主返聘指南 第9章 别看

魔术式只需要魔力的补足就可以自由行动，可作为正常的人类，藤丸立香需要有吃饭和休息的地方，既然联系不上迦勒底那边，物资的补足就得靠自己想办法了。

幸好他看上去是个大学生，实际上已经领先同年龄，率先拥有了三年的打工经验，想必将来写在简历上也是不错的履历。

区区求生，不足挂齿。

考虑到冬木的特产是圣杯战争，为了安全着想，藤丸立香让盖提亚Lily放飞了一些观测用的使魔，专门勘察Lancer、Saber和Rider的行踪——他和埃尔梅罗二世接触过这三对主从，对对方的行动较为了解。

不大一会儿，魔术式回告道：“发现其他侦查用使魔。”

“能看得出是谁的吗？”

藤丸立香问完，刚觉得自己是在强人所难，就看见魔术式的红瞳周围泛起一圈犹如星环的金色，盖提亚Lily顺着魔力的线，倏忽之间找到了对方所在，是Rider的御主。

“年轻的老师啊……”青年想了想，“能把我们的使魔伪装成老师的使魔然后派去侦查一下Archer和Assassin吗？”

魔术式照做。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当初老所长马里斯比利是怎么联合所罗门，手起刀落，一夜之间把其他六个阵营全图鉴的。

这种把魔术玩弄在鼓掌之间的感觉实在是太微妙了，有种无所不能的超然感。

一路走出居民区，藤丸立香在公交站的长椅上捡到一份游览地图，他翻看着，把上面的内容与记忆中的位置一一对应。

盖提亚Lily专心致志地跟在他旁边，既不超前也不落后，乐园之锅就这样大大喇喇地抱在怀里，城市的灯光静静地在其表面流淌，金器孕育出美丽的光泽。

藤丸立香瞥了它一眼，收拾战场的时候他没忘记从雨生龙之介那里套套情报，不过杀人魔并不知道这只圣杯的来历，他一进入冬木，金杯就自动出现在他面前。

听起来像是伊丽莎白·巴托里附体。

一想到一年比一年离谱的万圣节违章建筑，藤丸立香觉得自己脑仁都在痛，为了转移注意力，他问道：“这个，是冬木的大圣杯？”

罗玛尼曾经给他介绍过冬木的大圣杯，是通过解剖了一个魔术师的身体才得以制作出魔术炉心。

这种把魔术师的魔术回路取出，用作系统基盘的做法听起来很不人道，但魔术师们没有普通人的价值观，遵从着血缘中的起始指令，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否，”盖提亚Lily摇头，星光盛满圣杯内部，“这是高强度的魔术结晶。”

“那不就和你制作的人理烧却的…和我们收集到的圣杯是一样的东西吗？”藤丸立香说着说着，口中话锋一转，“该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年幼的魔术式仰起头，鲜红的眼中没有丝毫阴霾，尽管他已经说明这个形态的自己没有人理烧却的记录，但还是中肯地评价道：“我等七十二柱全票通过，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他这副有求必应的模样着实有几分像圣杯，藤丸立香乐意把他当百科全书来问，借此机会噼里啪啦将心中的困惑抖了个干净。

“那这里是特异点吗？”

“解，这里本质是一团无主的魔力，第一个触碰到它的人将赋予它指向性，即特异点的产生。”

“听起来像是心象风景之类的。”藤丸立香用地图册点点额角，冬木、又或者特异点F，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

他们交谈着，通过车水马龙的街头，来到人迹罕至的公园。

空荡荡的枝头流露出几分冬季的萧索，半旧的路灯无精打采地照着脚下的土地，水浪拍打岸边的声音远远传来，清晰可闻。

藤丸立香用投影魔术弄了个帐篷出来，不大，足够两个人休息。

他忙得不亦乐乎，魔术式站在一旁没有得到指令，所以完全没有搭把手的意思，只是在master抱怨这么晚了不好找食物的时候，撩动了下眼皮。

一顿餐饭倒是还能忍忍，藤丸立香揉揉自己的胃部，喟叹道：“就算是给我龙牙兵，我也啃啊。”

话音还没落下，紧实的地面突然翻动起来，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盖提亚Lily用魔术召唤出一只龙牙兵，像是回应他的话般，魔术式还执起龙牙兵的手骨，踮起脚，努力够到藤丸立香嘴边。

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露出了“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感动表情：“要不我们一人一半吧。”

作为有意识的魔术，盖提亚Lily用不着进食，他以此为借口把龙牙兵砸成素材扔进自己的口袋没收，怎么看都不亏。

有意外收获，藤丸立香心情格外好，他在外围布置完卢恩魔术后，把外衣脱下来垫在帐篷里 ，然后指着它告诉魔术式，“你睡这里。”

盖提亚Lily默然，他没有人类知性的概念，回路里也没有冷暖的知觉，但如果是契约者的要求，他会照做。

如何使用魔术，是人类的事情。

看着小孩躺进自己的衣服里，藤丸立香对自己的决定十分满意，“苦什么也不能苦了孩子。”

说完，他给自己投影了一床毛毯。

盖提亚Lily：“……”

不知为何，充满了理性的回路里，开始有细枝末节的卡顿。

“哦对了，我们来商量下明天的行程，”藤丸立香裹好自己后，对小孩说，“我看冬木有教会，我们去那边一趟吧。”

盖提亚Lily鲜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泛出微微的光，像开了一对小小的远光灯，他极其认真地说：“我等中有六十一柱反对，八柱保持中立，两柱赞同，一柱弹劾。”

根据言峰绮礼的资料来看，冬木教会八成和圣堂教会脱不了干系。关于后者与魔术协会之间势同水火的事情，藤丸立香仅是有个概念罢了。

因此，魔神们的反对很有道理。

不过，藤丸立香的注意力被他话里的一部分拉走了，“嗯？谁同意？”

“安洛先和欧若博司两柱。”

藤丸立香对这两个英雄所见略同的魔神顿生好感，“能把他们叫出来给我看看吗？”

面对人理结算出魔神柱杀手称号的家伙，盖提亚Lily竟毫无防备之心，只是闭上眼睛，呼唤了那两柱魔神的名字。

他感到自己的毛毯上重了一点，点亮照明魔术后，发现是两根成人巴掌长、通身布满了红玉一般的眼球的柱体，他们被召唤出来，略显不知所措，于是团成一团压在毛毯上。

藤丸立香用手逗了逗他俩，魔神柱笋尖似的顶端犹豫了下，轻轻软软地攀附上他的手指，像是被小猫用后脑勺撞了一下。

看得出青年心情很好，他眯起眼睛，“你们看，来都来了——”

安洛先和欧若博司齐刷刷打了个寒颤，很识相地把材料进行了一个上贡。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他收得飞快，盖提亚Lily只觉得自己身下的衣裳口袋鼓起了个大包，有点硌。

搜刮了人家的材料，直接叫魔术式把柱收回去，未免有点卸磨杀驴了，藤丸立香热热情情地请他俩留宿。

在青年孜孜不倦的“嘬嘬”声下，安洛先和欧若博司几十双眼睛对视了个遍，期期艾艾的跳到他枕边，充当统括局和他的隔离带、守夜柱、以及小夜灯。

等帐篷里安静下来，可以轻而易举地听见远处不歇的涛声。

盖提亚Lily睁着眼睛，他持有的魔力非常充沛，和master之间的连接也很顺利，目前用不上以睡眠来降低消耗。

两柱魔神在漆黑的帐篷里散发着微弱的光，尽职尽责地扮演小灯的角色，那光线落入魔术式的眼中，变幻莫测的红色像是一潭深沉的水。

他侧过身，青年的衣服对他来说很是宽大，织物因他的动作惊起细密的褶皱，像是一个巢穴似的笼罩着他。

微光的那一头传来的人类平稳的呼吸声，莫名熟稔的魔力透过契约，在他们之间缓缓流淌。

魔术式的精神构造极为简单，他无法理解那种熟悉对自己来说是怎样的事情，只是体内盘踞的魔神柱们十分聒噪，呓语着各种各样的话。

他凝视着人类的那头，然后将脑袋往那边挪动了一厘米，魔神柱们终于停止了喋喋不休，安静重新眷念了他。

睡到半夜，藤丸立香从梦里醒来，他坐起身看着闭上眼睛的魔神柱和魔术式，思考几秒，投影出一根绳索，一端系在盖提亚Lily的手上，一端捏自己手里。

很好，这样就不会丢了。

接下来，一夜好眠。

清晨时分，公园里清脆的鸟鸣声此起彼伏，生物钟准时叫醒身体。

藤丸立香在毛毯里拉伸了下，余光发现绳子的另外一头在外面，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他从帐篷里钻出脑袋，一名晨跑的年轻人路过，她手里还牵着一条小金毛，小狗热情洋溢，差点挣脱主人的手，来给藤丸立香一个爱的劈头盖脸。

站在一旁的魔术式的眼神明显在狗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顺着绳子移动到青年身上。

藤丸立香爬起来捂住他的耳朵，一脸严肃地说："别看，是恶评，我没这么想过。"

盖提亚Lily：“……”

抱歉来晚了，今天香香盖盖的二人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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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