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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围在一起看菜单，都在研究这个老鱼头怎么变成了一盘菜？
谁敢吃？
这个从核废水里出来的海鲜。
封信子抬头，他们依次抬头。
“我觉得这不是老鱼头。” 李娴回忆着它最后的模样，好像是没有毛了。
“变成菜之前肯定要被洗一遍的，毛可能拔光了。” 陆续觉得是有点像。
小章鱼轻划了两下菜单图片：“要不，我们点一份看看？”
四人惊坐起，如同看怪物一样，满眼不可思议，然后默契道：“可以。”
齐齐点头。
“吃了我会不会多长一只眼睛啊。” 陆续捏着下巴思考着那份核废水海鲜大杂烩。
封信子接话：“不好吗，开了天眼。”
陆续大白眼过去：“ 不接话，没人当你说哑巴。”
李娴这就扫码下单：“点一份辨辨真伪。”
她按下点单完成后，周围瞬间海浪袭来，他们下意识遮挡，没有窒息感，他们慢慢缓冲过来，看向周围淡定的客们依旧说说笑笑。
他们以为自己应激了。
神经刚放松下来，脚底如棉花松软，随后他们随桌椅漂浮了起来，突然失去了重力。
“什么情况？这是咖啡馆的特色吗？” 封信子空中浮起很没有安全感。
李娴坐的椅子上长出一片荷叶，将她托举着，陆续变成摇摇椅，小章鱼的变成水母，托浮着阿飘的是一支嘉兰百合，封信子是祥云，各有各的特色。
荷叶轻轻摇动，仿佛在刚哄孩子睡觉，可是慢慢慢慢的... 长出来一双手捂着李娴的嘴，她挣扎大喊救命，怎么样对方都听不见，她的眼睛在流血泪，心脏长出来一只带刺的玫瑰，它越来越艳丽，越来越冰冷，玫瑰刺越来越棘手，那只手变成了一把剪刀，试图剪掉她满身的刺，艳丽的玫瑰突然张大嘴巴，刺如牙齿一般，狠狠咬在那只变成剪刀的手，她又痛又难过，一切灰飞烟灭。
摇摇车上的陆续开心的随着歌曲摇摆，有人不停的投硬币，摇摇车一直欢乐的摇摆着，从天亮到天黑，他害怕想要下来，摇摇车上长了一双手，紧紧的拉住他的双脚，他用力摆脱，可是怎么也摆脱不掉，那个让抱他坐摇摇车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小陆续停止了哭泣，脸上全是绝望。
小章鱼孵在水母的心里，它妈妈，妈妈的叫着，直到它发现它与他们越来越不一样，直到水母妈妈死去，它再也没有被善待过，直到遇见老鱼头。
我愿为你燃烧，成为永不熄灭的火焰，嘉兰百合在嵇代身上环绕着，直到它变成了彼岸花，经历百八年的风霜，他的名字早就消失了，唯一的代称是阿飘。
云朵飘来，躺了一个胖娃娃，风把他吹进了道观，符咒将他托举住，黑白两色如鱼一般围绕他转了一个圈，《道德经》《正一经》却进去不了他的脑子，却有一样法器在手，成年后离开道观，26岁又回到道观，36岁又离开道观，对外称入道十年。
五个人“哐当”一下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他们像是经历了一场探测游戏，个个脑袋后面都开了一个大洞，过来好一会他们自动缝合上。
五人表情呆滞，恍惚，惊讶到镇定，花了似乎一年的时间，可是这里的时间却只流掉了一分钟。
李娴捂着后脑勺：“我的头好疼啊。”
“我也是。” 阿飘和她一样的动作。
“我们好像被无名黑瞳袭击了，直接击中了我们儿时的记忆。” 陆续轻柔着自己的脑袋，观察周围，发现有一些人和他们一样，脑袋后面被开了个洞。
小章鱼看向阿飘：“原来你叫嵇代啊。”
“是的，我的名字叫嵇代，好多年没有人叫这样叫我了，久到我自己都快忘记了，今日竟然有人帮我找了回来。” 阿飘反而是这五个中最意外的一个。
“嵇？这个姓氏好古早啊，感觉像祖先那一辈的。” 陆续也看向他，发现他的面相发生了变化。
阿飘的脸慢慢清晰了起来，面部折叠度慢慢明显，下颚开始清晰起来，丹凤眼与高鼻梁完美契合。
李娴坐直了身子，赞叹道：“哇，没想到你清晰的模样更帅了。”
嵇代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到了温度，虽然冷冰冰，但是有触感了。
“你们叫了我的名字，我被人记起了，所以我就恢复了原样。” 嵇代高兴的说：“你们以后就叫我嵇代吧，我有名字的。”
封信子回道：“嵇代，你好。”
“你好，你们好。” 嵇代笑道：“没想到，你竟然是正儿八经的道士。”
“唉，我师父怕我出去丢人，我就对外说学了十年，我确实没什么天赋，但又不得此为生，装的好像很专业一样。” 封信子不好意思的扣扣手。
李娴仰头，看到天花板上，一激灵，满屏的眼睛和嘴巴窥视着他们的脑袋。
“我说我脑袋怎么这么疼呢，合着他们在头上窥视着我们呢。”
脑子里的信息如同被掏空。
他们发现来吃饭的各种物种脑袋后面都有一个洞。
陆续摸着自己的脑袋哭笑不得：“这就是脑洞的由来吗。”
差不多20分钟过去了，点好的海鲜大杂烩好了。
12寸大的盘子，冒着热腾腾的气，由AI服务机器人送上桌面。
小章鱼看着那份菜，被剁的稀巴烂的鱼，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他凑近去听。
“ 快逃。”
它坐直身子，瞪大眼睛看着点大家。
“买单了吗？” 封信子问李娴。
“只点了下单，饭后结账。”
“这...”
他们几个像做贼一样观察着周围。
“买单吧，没吃太亏，不买吧，怕被警察叔叔追。” 封信子耳听六路。
“唉，亏就亏吧，快买单，毕竟我们下单了，人家也做了。” 陆续不想浪费时间了。
“但是这条鱼不合格呀。”
陆续开启激光眼，检测了一下质量。
“是合格的，只是.. 供货商不明。”
五个人争论然后妥协，准备结账走人，旁边客桌的一位女士，尖叫着喊着服务员，过来的机器AI都被她赶走了，只要人工服务。
“给我倒杯水。”语气傲慢高冷，这已经是她大声喊叫的第六遍了。
“您好女士，需要水的话那边有自助，而且您只需要踏出一步就能拿到，如果实在是动不了，可叫AI 服务。”
“叫什么AI啊，机器都是没感情的，我要的是人工。”
这位说话响亮的女人对着服务小姐姐翻了一个白眼，她穿着粉色短T，海蓝色休闲裤，姜黄色的鞋子，头戴一顶彩色的假发，很像一个草莓味的冰淇淋。
她的桌面上还放着早餐套餐的食物，一口也没动，这个时间已经是中午午餐时段了，她依然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可是她的电脑上，一直都只是一个画面，文字未动，但她的手却在键盘上敲打个不停。
“还有，我的咖啡冷了怎么办？”
“女士，您从早上8点钟过来，到现在一口没喝，冷了正常。”
“你这是什么服务啊，这是你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好的，我收到了您的反馈，立刻更改。” 她脸上依旧笑着，打开手上的遥控器，地面上突然出现四个地洞，缓缓升起4个仿真人AI。
四个AI仿真人，齐齐对着她鞠躬道歉。
“对不起女士，不该让您的咖啡冷掉，不该让您满咖啡厅嚷嚷倒水，自助吧台写的字还不够大，不该让您早上25元的咖啡套餐冷掉，不该让您的电脑一上午了，看似积极的工作态度上却一个字也没有。”
女人顿时脸红了起来，站起来对着四个仿生人骂道：“我要投诉你们，我是你们的会员。”
“尊贵的会员，不该让您总是喝套餐里的咖啡，还非要该咖啡买一赠一，不该让尊贵的会员吃完餐食，把盘子舔干净之后，才说不好吃，并产生退款要求。”
“你们… 把你们的经理给我叫出来。”
“对不起，女士，对不起...”
隔壁的五个人都看懵了。
“这么明目张胆的讽刺人，生意不做啦？” 李娴也是大开眼界。
陆续怂了怂肩膀：“别忘了人家叫爱和不爱喝咖啡馆。”
“但凡这个女生装的正常一点，有素质一点，也不至于如此吧。” 嵇代发表意见。
“但是商家做的也有些极端了。” 小章鱼从观感上来讲。
“一个人一个观点，商家也是忍够了。” 一人一句正好到封信子。
“别讨论了，我们快走吧，吵死了，知道是咖啡馆不知道的以为是菜市场呢。” 李娴看自己的电子笔电量满格，对大家说。
来到吧台准备结账，前面的男士和前台结账的姐姐辩论了起来。
“先生发票抬头没有问题。” 工作人员指着发票上的字说道。
“我知道，是我给错了，再重新给我开一个。” 这位男士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重新开可以，但是这一张发票要作废哦。”
西装男理智气壮：“作废？你开都开了，金额又不大，为什么作废？”
“先生，道理不是这样讲的，要么您继续用这张，要么重新开，发票作废。”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
“发票抬头有问题吗？？”
“先生发票抬头没有问题。” 工作人员指着发票上的字说道。
我知道，是我给错了，再重新给我开一个。”
“.................”
“.................”
封信子掏了掏耳朵，回头看向他们四个：“他们这是陷入了谈论循环？”
“看样子是。”
“这是什么咖啡馆啊，有毒吧。” 陆续被整的无语了。
“只要人类进了咖啡馆，脑子自然而然的就会被侵害了毒虫，有的大脑褶子少，最容易中招。” 嵇代轻轻扇着风，语气像个过来人一样。
李娴扶额汗颜：“再不买单，我就要中招了。”
“哐当..”
咖啡馆的天花板移动，两个板子慢慢拉开，阳光出现，五彩斑斓的光照射在他们的脸上，顿时鸦鹊无声。
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拿着手机对着他们一同乱拍。
三个摄像头合并成一个大眼，对着他们咔咔放电，然后又变成了一张巨大无比的大嘴，张大嘴巴，一张一合，一股臭味袭来。
“woc，好臭啊。”
“你们没礼貌怼人拍，怎么还污言秽语。”
里面的人指着他们大骂。
空气中幻化成文字，变成利剑刺向咖啡馆里都每一位。
李娴大叫不好。
挥手向天空画出一个玻璃罩，那利剑撞击在玻璃上，变成了水滴。
那怪物很生气，目标转向李娴，再次发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