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缓了好一会,才开口说:“有一扇紧闭的大门,大门上张了两只眼睛,发现我在探测它,它就对我开展攻击,我受到了压力。”
李娴不敢相信:“门上长眼睛?”
“是的。”
封信子又做出思考的动作:“莫非从一进来我们就被监视了?”
“很有这个可能。”
李娴抬头看向二楼,黑影带着面具看着他们。
“ 我们五个人,现在剩下三个人。”
那黑影漂浮着,对着他们说:“明日,辰时,周家饭店,胡辣汤。”
这次他多说了一句:“记住,按规则走,违规将会被惩罚。”
声音依旧向从深渊里传来的。
-
三人回到房间,李娴走到窗边,看向天上的月亮,清冷的月光让她不禁的颤抖了一下,把窗户关上。
她背过身想起嵇代的话:月亮长眼睛了。
再次看着窗户,抬手慢慢拉开一个缝隙,仔细瞧着那月亮,渐渐变成了一个瞳孔,她赶紧关上窗户,眼里满是惊恐,说了和嵇代一样的话。
“月亮长眼睛了。”
啊 ?
陆续透过天眼看去,好大一只美瞳。
“原来这汴京城里到处都是监控啊。”
封信子一屁股坐在床榻上:“饭,饭不能吃,却非要守时去饭店,觉,觉也睡不了,五个人,一圈规则下来,只剩下我们仨了。”
李娴环顾着周围,把今天的规则总结了一下,她说:“今天的顺序是,昌邑酒楼,周家饭店,汴京鼓楼,孙家村,昌邑酒楼。”
二人也皱眉思考。
陆续:“明天也是,昌邑酒楼,周家饭店,汴京鼓楼,孙家村,昌邑酒楼。”
封信子:“听起来是个循环。”
李娴打了个响指:“ 对,就是循环。”
三人齐齐看向窗外的月亮,毛骨悚然。
“一次循环失去一个人,那么意味着明天还要失去一个人。”陆续指了指他俩和自己:“我们三个谁呢?”
李娴:“谁中招就是谁。”
渐渐地,天又亮了。
封信子走过去推开窗户,阳关照射进来,他挡了挡眼睛:“这么刺眼。”
李娴看着伏案上的香:“走吧,辰时要到了。”
陆续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觉还没有睡,天就亮了。”
三人迅速坐飞毯去往周家饭店。
路上,李娴看到街巷口有一支宋朝乐队,是上次那个人,昨天他拿走的墨镜和拂尘却不见了。
飞毯越过他,再次来到周家饭店。
同一时间,又是没有脚的乞丐,碗悬空在面前,里面盛满胡辣汤。
进入同样是天上的,水里的,地上的。对面一桌两只猪咪依旧在喝着胡辣汤吃着水煎包,那个娇娇头上顶着平板。
几乎一模一样的环境与动作,像复制粘贴一样。
李娴发出疑问:“这… 他们也陷入循环了?”
陆续观察着:“也有可能。”
李娴围着饭店转了一圈,每一个人她都贴脸观察,除了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异常,她手指戳戳了娇娇的肩膀,她目光呆滞,毫无反应。头上的平板却一直在滑动着。
陆续和封信子走来过来,三人仔细看着平板上的内容。
一片笔记翻动着,汴京怪谈规则如何破圈。
下面纷纷评论:
F:完成一百次,苟着破圈。
P:破不了圈,罪孽还完才有可能。
C:蹲一个办法。
李娴滑动了一下,基本上都没什么大用。
陆续:“虽然没有答案,但是言语中却暗示着有希望离开。”
李娴点头:“是,但是出口在哪呢。”
封信子也滑动了一下,跳跃到另外一个界面。
“世界是个圈,有始就有终。”
李娴念出:“有始有终?”
三人摇头,很是看不明白。
随之,一阵喜气的音乐传来。
陆续透过墙壁看去:“又是那个红色官袍的人。”
封信子转身坐会桌子上,示意他们也赶紧坐回来。
三人做好后,李娴有存稿,胡辣汤和墨镜,快速成型,然后端正的坐好。
红色官袍大摇大摆走进来,他一副好神气的模样,走向柜台要了一碗胡辣汤。
李娴透过墨镜看向他,红色官袍做了一个闻的动作,用衣袖挡起,发出美滋滋的声音,然后满意放下,擦了擦嘴便离开。
她悄悄跟去,另外二人见她离开,也跟着起身。三人三颗头,向同一个地方看去,那红袍在一旁呕吐。
“他果然有问题。”
那红袍回头,吓得三人赶紧回到原位,屁股刚落下,红色官袍走来进来,直直走向他们,眼神变得凶狠,发出发动机的响声。
震的三位耳朵都要聋掉了,又不敢捂耳朵。
奶奶个腿的..
陆续自动夹上耳塞,这一加不要紧,红袍一把拽了下来,对着陆续一顿输出:“@#¥*####”
封信子被他的动作惊道:“说的什么?”
陆续一掌把他推开,那红袍依旧:@¥#¥&&####
他掏了掏耳朵说道:“差点穿破我的耳膜。”
那红袍起身摆出咏春的动作。
陆续:“好家伙呀,他不是宋朝人。”
封信子:“你看出?”
陆续:“宋朝哪来到咏春。”
说着,红袍冲向他们,迅速纠缠在一起,李娴左躲右躲,封信子左闪右闪。
陆续大喊:“别再和他纠缠下去了,我们时间不够了。”
李娴朝上空画了一个金鸟笼,将红袍牢牢关在里面,他拼命的挣扎,依然骂着听不懂的语言。
三人趁他还没有挣脱开,赶紧离开周家饭店,火速飞向鼓楼。
“瞧一瞧,看一看。” 又是那个瘦小的宋朝男子,敲锣打鼓的唤着周围的群众。
“说起这汴京城,还得是我们家的舞剑第一名。”
咚咚..
“接下来表演一个不一样的。”
三人看向那双人舞剑的一男一女,双剑同时出鞘,“噌”的一声脆响。男子剑势威武,起手大开大合。如苍鹰震动翅膀,女子剑走轻盈,身影随剑流转,两人步法交错,看似各成章法。男子一剑劈去,女子一闪一躲。
李娴发现第一次根本就没有注意过男女舞剑,细细看向男女有点眼熟。
封信子也有同样的感觉:“我怎么觉得这舞剑的一对男女有点像你俩。”
嗯?
李娴和陆续诧异,再次看去,是有点像换上古装的他们。
“这.. 我俩活的好好的啊。” 陆续不解。
“也有可能是上辈子。” 封信子掐指一算,其实也没算出什么,但是样子做的还是很专业。
上空播报:请来看杂耍的客人,去网吧13号摊位。
三人寻着地上的数字,往前走去。
来到霸王别姬的这个摊位,李娴又停了下来,看着霸王:“姚二宝。”
霸王对着观众唱道:“虞姬,你可是来救我的...”
姚二宝颤抖的手朝向李娴,台下的观众鼓掌叫好。
这次李娴没有捂耳朵,听从了孙大虾的提醒,紧盯着姚二宝的眼睛,微笑的面容绝望的眼神。
台下的观众突然变了脸,对着他大骂:“一个霸王,哭哭唧唧的,演的什么玩意。”
另一个不满的声音:“演的这么差换下一个霸王,这个太娘了。”
接着:“哪里来的业余戏子。”
“给我退票。”
“下去,下去..”
“唱的难听。”
一阵阵的骂声像浪潮一样,突然袭来,打的每个人都毫无还手之力。
三人下意识遮挡,那谩骂声钻进耳朵,比那红袍怪的发动机还难受。
只有李娴的耳朵里钻进来的声音是:“救我,出口在昌邑酒楼。”
随着一波语音冲浪,将三人挤出9号摊位。
李娴看着9号摊位的人群,叫骂的可怕,只听了几句的她,脑袋嗡嗡的。
她捂着心口说道:“我算是知道姚二宝为什么疯了。”
另外两位清理着耳朵,封信子吐槽 :“耳膜都快骂穿了。”
陆续:“可怕,人言如利剑。”
李娴回头再次看向姚二宝,他们只顾着看霸王,刚发现台上没有虞姬,可霸王却句句都在唱着虞姬。
忽然,三人明白了一个点。
他们赶紧走向下一个摊位:13号
说书先生声情并茂讲着梁山好汉的故事。
“那武松喝着酒,醉醺醺的走着...”
突然,跳出一只老虎,对着台下的观众怒吼。
李娴指着台上的老虎说道:“你看这个根本没有武松,只有老虎,9号摊位只有霸王,没有虞姬,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我们之间谁死了,他就人员补上了。”
陆续问:“那就是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了?”
封信子:“是的。”
李娴想到姚二宝:“也不一定,姚二宝就回到了东灵。”
封信子:“灵魂在这里,人回去了,所谓疯了,就是丢魂了。”
哦?
还能这样?
李娴又捋了一下规则,想到那个红色官袍。
“有没有发现,在周家饭店我们没有给那位红色官袍人员行大礼。”
陆续:“好像那里的人都没有。”
封信子也回忆着:“那个红色官袍的人员每次都像我们一样,去喝一碗胡辣汤,他喝完就吐掉了,这是什么意思?”
李娴再次打出响指:“意思就是,他和我们一样,他冒充了红色官袍的人,我这一次见他的眼睛的时候就觉得奇怪。”
陆续点头道:“那他会是谁呢?”
封信子也参与分析中:“小章鱼是第一个被感染的,嵇代是第二个,我们一共进来五个人,还能有谁?”
李娴与陆续脑子电了一下,封信子笑道:“脑子怎么还触电了?”
陆续: “这在传达信息。”
李娴睁开眼,惊讶道:“你也怀疑他是老鱼头?”
“怎么说?” 封信子还是一脸懵逼。
陆续提醒道:“你忘了,我们进来的时候不是五个人,而是六个人。”
他这才恍然大悟。
“可他没有认出我们啊。”
陆续抱着膀子看着台上无实物的表演: “或许,他不能认出我们?”